第10章 chapter11 (5)

開眼睛。

“累的話回房間睡吧。”南安國扶了她的肩膀就要把人抱起來,被錦西擋了下來。

“你在這邊看着團子。”錦西從水裏出來,從籃子裏拿了粉色的浴衣穿上,人影一晃便出去了,南安國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他自嘲一笑,原地坐下來,又有些疲憊,每次與錦西相處總會這樣,明明就是那麽沒有任何壓迫力的女人,為何會這樣?

“哥,跟我來一下。”錦西有些濕的頭發垂了下來,許是溫泉蒸過她的臉色蒼白。

看着她這個樣子季陶卻是心下一緊,或許……是不是不該是鄭海?或許還可以再溫和一點,不至于讓錦西這樣難受。

一擡頭,周錦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季陶吓的心髒差點掉出來,緊張的唇舌都不知道怎麽擺放了,舌頭一疼,季陶反射性的去捂住嘴巴。

呃……流血了……

已經起身站在錦西旁邊的周錦南趕忙抽了紙捂在她嘴上,有些無奈的嘆息擦過她耳側,又想笑又顧忌陶陶微紅的臉色。

“非要這麽證明一下你的智商嗎?去找服務員要冰塊含着。”

僅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完便尾随錦西進會所裏的茶水區,他們倆對面坐下來,錦西微微嘆氣,向周錦南求證。

“鄭海回來多久了?”

“不知道。”周錦南實話實說,确實是不知道,如果今天不發生這事,他都快忘記有鄭海這個人了。

“我還能和他聯系當個朋友嗎?”錦西退一步,不再追問什麽。

“錦西,哥說不能你會聽話嗎?”周錦南深深的看了錦西一眼,黑眸曜石般沉靜,更似從前蠱惑人心。

“哥,我只是想再和他見一次……好好道個別。”說到這裏錦西的唇有些微顫,當年事發突然,錦西沒能和自己的戀人告個別就永遠不能再見了,她當時有多絕望就曾有多愛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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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南再看向她只是不發一言,不阻攔也不應允,他似乎在思考些什麽,外邊的一聲尖叫一下子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

陶陶?

周錦南幾乎比豹子還敏捷,在錦西詫異的目光裏推門而出,看見季陶一身白色被潑了一大片紅酒,對面胡湖執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胡湖看見周錦南手下竟是一顫,她沒想到季陶會叫出來,傅邊和林惠佳也去溫泉了,桌子上就只剩她們兩個人,胡湖也只是一時氣盛,并未料到季陶居然真的叫出來,她以為至少會是緘默。

“沒關系。”季陶冷冷的隔開她的手,一雙素手冰如玉,胡湖被涼的哆嗦了一下。

周錦南扯了一旁的浴袍給直接上來給她披上,眼角都沒過胡湖一下,帶着季陶去換衣服。

胡湖一笑坐下來,周錦南死都不會愛上她她何嘗不知,那麽既然她無法被愛為什麽要讓別人享受被愛,甚至相愛,所以,來日方長……我們都有的是時間。

胡湖要得到周錦南,這也許與愛情有關,但它終究成不了愛情,便一切都是徒然。

“這邊。”周錦南帶着季陶左拐右拐,繞的季陶都有點頭暈了。

“我們要去哪裏?”季陶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了握自己的肩,怎麽看似越來越僻靜,幾乎都沒有人影。

周錦南不回答她,一股大力把季陶直接拽入了溫泉池,‘撲通‘一聲濕個透。

“咳咳……都是酒”衣服都被水浸濕了,季陶捂着嘴唇咳嗽了兩聲,岸上男人‘魁梧‘的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慢慢蹲下來。

“總得讓我做點什麽才對得起我的忍讓是不是?”清淺的語氣,溫柔在耳側,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後頸,一片僵硬。

他是在說……

周錦南拍拍她的臉頰,三兩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餘一條內褲,跳進水裏漸近季陶身側。

她的衣服都濕了,周錦南幫她脫衣服都有點費事,長裙至腳踝不易脫下,他勾唇一笑把人舉了起來,季陶一下子離開水面,上身赤裸長發披下似海妖,纖纖腰部柔弱就在周錦南鼻端,他吻吻她的肚臍上方,啞聲而笑。

“陶陶,自己把裙子脫掉。”

季陶正捂着自己的嘴巴力圖不讓自己再尖叫出聲,一低頭,他性感的鼻尖正輕觸她的肚子,一下一下,節奏剛剛好,瞬間季陶的身子軟下來。

“脫了,嗯?”周錦南有力的臂膀舉着陶陶,吻沿着她的胳膊順至手腕處。

季陶的手有點軟,費力好大勁才揪掉自己的裙子,周錦南的吻接踵而至,兩條洗白的腿有些大顫,周錦南松了力道她剛滑下來一點又被周錦南圈入懷裏,胸乳間薄唇緋色,深豔靡靡。

周錦南再一松手,陶陶堪堪落入水中了,閃避不及,鼻口都嗆進了水,些許狼狽,陶陶背手一捧水潑過去,對面的男人也是一身水珠,黑眸寂靜,目光灼灼。

他一定是知道什麽的,一定。

“胡湖打我,我能還手嗎?”季陶一咬牙,撐着他退開幾步,出水芙蓉般清新純美。

“不能。”周錦南當即否決,那一張小臉瞬間垮下來,對他怒目而視。

“你打不過她,傻瓜。”周錦南指指她的腦門,當前美人裸身而立,如果他沒點反應是不是太不好了?

少女時的季陶很瘦弱,幾乎有些營養不良的傾向,第一次時其實感覺一點都不好,她疼的全身都抖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年輕的身體太過青澀,甚至看着她發育不很良好的身體周錦南很久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但是,就是那麽鬼使神差的……

現在的陶陶依舊有些瘦肉,卻已經完全發育,甚至身材算的上不錯,掌下一對豐滿尤得周錦南喜愛,一揉一捏之間她嬌羞的神态就在眼前,令周錦南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折磨手下的嬌嫩。

可她,還是那般青澀。

斷斷續續的j□j壓抑似沉重,攆碎了陶陶身體裏最深處的**,糾纏出情不自禁的欲念,攀附着他的身體越來越收緊。

周錦南的吻再往下,季陶卻開始猛搖頭,嗚嗚的哭音壓抑難受,他嘆氣,從水中将人撈起來放在一邊的石頭上,手替唇行,愈下。

“不要不要。”季陶伏在周錦南耳旁,吐字清晰,喘息急促。

從始到終周錦南都是掌控節奏的那個,手下是她的脆弱,濡濕滑膩尤有她身體深處的味道,漫過溫泉流淌過的水,他一把把人抱起來,離開水面将她放在岩石上。

“我上去?”周錦南啞聲,黑眸低欲在她兩腿間,呼吸渾濁沉重。

季陶堅決的搖搖頭。

周錦南勾唇而笑。

傻孩子,我上去才不好玩兒了……

周錦南兩手撐開她修長的雙腿,健碩的身體微沉進水裏,一低頭,吻咬在他早就企圖的地方,季陶臉色大紅,想躲卻動不了一下。

周錦南……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回來到現在,從剛開始幾乎一下都不動她到突然把她拉上了床,再到如今他對她的需索越來越強烈,兇猛得季陶幾乎不能承受。

周錦南……他有點怪……

朦胧中季陶瞎想着卻似隐約感覺到了什麽,心裏有疑惑還來不及細想就被男人拉下了水,然後,被折磨得險些又暈了過去。

周錦南像是要把她拆了一樣,陶陶軟得沒有一點力氣的手打在他胸口處,憤慨又無奈,氣不過又開始撓他,一下下的,周錦南抓住她的手,沉沉的笑入耳,吻落在她額頭上。

“還想來?”

“不要!”季陶沙啞着嗓子,一雙眼睛紅了點點,軟軟的堅決。

“好,不要。”周錦南寵溺的笑,懷裏的貓咪太累了,真的不能再來了。

季陶被他看得臉一紅低頭不再看他,溫泉水聲脈脈溫情,兩個人之間一時無聲,幽幽靜好,季陶正在他懷裏昏昏欲睡,外邊卻似有嘈雜的聲音響起,且越來越大。

“什麽事?”陶陶摸摸自己還不想睜開的眼睛,往周錦南懷裏再鑽去,一點都不想動。

“不知道。”周錦南是有企圖的,才特意選了這麽個偏僻的隔間,按說不該這麽吵。

又似有哭聲傳來,周錦南微微皺眉,微扶了陶陶起來,“我出去看看,你呆在這兒等我。”

“那我也去。”陶陶困倦的伸了個懶腰,撐着周錦南跳出水面,穿好浴衣。

周錦南笑笑也扶着岩石準備跳出溫泉池,不料卻一怔眩暈手臂軟了一下生生摔在了岩石上,季陶下來一跳蹲下來扶起周錦南,他面色有些發白

“怎麽了?頭暈?”

"可能泡的有點久了。”周錦南淡淡的笑,一臉的擔心,他可是個職業軍人,“真的沒事,走吧。”

外邊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哭聲也漸漸清晰,小孩子?周錦南的腳步一頓,黑眸落在季陶身上,兩個人臉色都是一變,趕忙跑出去。

是團子在哭。

小小的個子站在坐在地上的錦西旁邊,無措的哭的眼睛紅紅的,一張臉也是憋的通紅,有會所工作人員禮貌驅趕圍在邊上的客人,不遠處還有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傅邊和南安國。

季陶推了周錦南一把,讓他去攔那兩個人,她跑去錦西那邊抱了團子輕聲的哄,錦西失神般的坐在地上,不知為何居然連團子都顧不上,季陶抱着團子又拉錦西起來,她像個木偶一樣,無悲無喜看了季陶一眼,看團子時眼睛紅紅的。

“季陶,幫我照顧一下團子。”

錦西的聲音微顫,神色哀痛如遭重擊,季陶的心猛的沉下去,團子一聽錦西這麽更是大聲哭了起來,她說完便轉身離開,季陶抱着孩子哪能追的上,那邊三個人都快打成一團了。

“周錦南,錦西,快去追錦西,會出事的……”

聽到季陶的喊聲最先停下來的是傅邊,微血紅的一雙眼睛狠厲暴虐,周錦南乘機抓住南安國,傅邊轉身就追錦西,沉聲而留。

“南安國,下一次我絕對殺了你。”

南安國也好不到哪裏去,滿臉肅殺,來自軍人身上的兇狠來不及收回,被團子看個正着,團子愣了下放聲大哭,周錦南臉色黑盡,在季陶抱着團子轉身而去時反手一拳打在南安國的肚子上。

“你這個混蛋!”

周錦南沉沉的怒氣一拳下去,南安國痛得抱着肚子蹲下去,作為一個爸爸無論如何也不該在孩子面前這麽做。

“團子,舅舅抱。”周錦南幾步追上季陶,想要抱過團子,小姑娘自生下來何時這般大哭過,一吸一吸的好似喘不過氣來。

“你先去追錦西和傅邊,我帶團子去醫院,她的胳膊還沒好。”季陶抱着這麽小小的一團,才真正意識到一個孩子是多麽需要大人的呵護才能健康成長。

“舅舅……”團子哭得小臉都全是淚,童音脆弱,生生碎了季陶一顆心,一邊的周錦南也好不到哪裏去。

“乖,先跟aunt去醫院,舅舅和媽媽待會兒就過去,好不好。”周錦南親親團子的小臉,看了看季陶轉身追上去。

會所經理膽戰心驚的站在一邊看着,季陶甩了個涼涼的眼神,他背後一涼馬上上前,這幾人他只認識南安國,不過那也足夠他惹不起的了。

“客人您有何吩咐?”

“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懂嗎?”季陶一臉冷肅,看了他一眼,經理立刻會意點點頭,表示明白。

季陶輕擺頭示意他離開,經理再次弓腰點頭,電梯直降她換了衣服馬上帶團子去醫院,小丫頭頭發還是濕濕的,季陶只好拿大浴巾把她抱起來。

“團子乖乖的不哭了好不好?手臂疼不疼?”

團子低垂着小腦袋搖頭,小臉紅彤彤的,看季陶,“aunt,媽媽沒事吧?”

季陶一滞,錦西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沒事,舅舅馬上就會帶媽媽過來了,所以團子不哭了好不好,媽媽會心疼的,是不是?”

團子再次窩進季陶的懷裏,悶悶的應了一聲,季陶把孩子抱緊看向窗外,一臉深思。

會所了林惠佳正站在前臺找人,傅邊肚子不舒服她出去買藥了,返回來怎麽都不見人了,前臺也說不知道,正巧胡湖從電梯上下來。

“胡湖,傅邊呢?”

胡湖莫名一笑,低聲在林惠佳的耳邊說了句話,搖曳生姿的走出去。

“好像是追着情人跑出去了,傅少太,順便說一句,傅部長的情人……可是厲害的很吶。”

林惠佳一臉平靜,看了看胡湖轉身走了,仿佛沒聽見她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

Chapter 23

Chapter23

暮色漸沉,窗簾拉緊,一聲夢呓又把季陶驚醒,她趕忙伸手去探團子,小姑娘睡的還算安穩,只是委屈的喊着媽媽。

季陶輕輕将她抱在懷裏柔聲哄,月光清冷在外餘下夜的安涼,懷裏的孩子漸漸呼吸均勻,季陶心裏卻是越來越空,團子如此天真可愛,如何能忍心讓她愁苦?

幫團子蓋好被子出來,沙發側邊的長腳燈昏暗而照,季陶坐在那一隅亮光裏怔怔的看着手心裏的手機,最終卻是嘆氣,撥了出去。

“我們……要不算了吧。”

話筒裏的男聲停了很久,複又沙啞而低,悠悠綿長,似嘆似息,“小陶,開弓沒有回頭箭。”

“黎叔。”季陶低頭,長發垂下遮了光線,幽暗之間她白色的睡裙擺過腳踝。

“睡吧,不要多想,有黎叔在。”随即挂了電話,電話裏傳來忙音,季陶只好放下手機。

夜風吹過窗紗柔涼而落,陶陶抱膝縮在沙發一角擡頭仰望着窗外,這麽多年了,他已經過世這麽多年了,她其實早已釋懷了。

爸爸,如果我選擇忘記,你是否能原諒我?

夜色沉沉而眠,長發鋪後,淚滴不見。

“陶陶……陶陶……”周錦南剛回來,安頓好錦西陪着團子睡了,出了卧室。

她大概就這樣睡了一夜,長長的睡裙長發層疊垂下,緊縮的身體看起來如此瘦小而柔弱,這樣看着她,昨夜為了錦西發誓要收拾季陶的想法又從周錦南的身體裏逃逸出去,她總是這個樣子,這讓他如何放心?

無法狠心不敢下手,卻又總是執着着她的仇恨固步自封,周錦南坐在沙發上微微前傾身子認真地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是這樣年輕而美好的年紀,周錦南心底趟過些許疼痛,他希望她的心裏也是這般的美好平靜,滿懷希望。

強迫季陶留在他身邊,周錦南只有一求,此生也只有這一願。

“你回來了?錦西呢?”陶陶微微睜眼,陽光刺眼她又将臉埋下去,發間琥珀,迷霧水潤。

“嗯。”周錦南低低的應聲,幾不可聞,坐到她身邊把人攬進懷裏,“她在裏邊睡着了。”

“錦西怎麽了?”頓了一下季陶還是問出來,深睡過後嗓間一片沉悶,呼吸綿軟。

“沒事。”懷裏的溫熱傳遞到他的胸口,隐隐熱源渡到他全身,周錦南輕吻過她的額頭,閉起眼睛,“再睡一會兒吧,我有點累了。”

聽他這麽說季陶擡起頭來,指尖摩挲在他的脖頸處,“你的臉色不太好。”

周錦南笑笑複又将人摟緊,沙發寬大,兩個人緊抱在一起卻只占了一個小小的角落,交纏親密,相依相偎着記憶這陽光大盛的早晨。

再醒來季陶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四周安靜外邊有團子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片刻的愣神之後她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出去,陽臺上周錦南正逗團子玩,她養的綠蘿在一片陽光下綠意盎然。

“睡起來了?”錦西端着水果盤從廚房裏出來,溫和的笑,安然在陽光下。

“嗯。”季陶應聲,随着她一起到陽臺,周錦南一身家居休閑,在教團子種花。

“媽媽。”團子一身嫩綠的連體褲,可愛的花苞頭碎發掃過她纖細的小脖子,轉頭看着錦西,“咦?aunt,你起床啦?”

周錦南擡頭看她,灰色的棉質短裙在一雙細白的腿上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長發挽起,靜靜地站在門口,臉上尤帶着剛睡醒的呆萌。

“去洗個臉。”陽光輕盈落下,周錦南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卻俊朗清逸,柔和比任何時候。

季陶趕忙轉身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錦西捂嘴輕笑,推着她的肩一起出去陽臺。

“昨天……”錦西在沙發上坐下來,季陶腳下一頓,回身看她。

“南安國打了我。”錦西一笑,淺淺淡淡,蒼涼自知。

季陶臉色一變,驚訝的看着錦西,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近一段時間我和團子可以住你這裏嗎?家裏不太方便。”

奢華的棕白色皮沙發,錦西淡紫色的長裙溫婉而延,她眯眼一笑,季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季陶覺得錦西是女版的周錦南,兄妹兩個人在某些瞬間幾乎可以重疊成一個人,周錦西從沒都不是一個溫軟的女人,她只是心太安靜,安靜到已經不善于去争奪,盡管她擁有太多的資本奪取。

“嗯,我一個人住也很孤單。”季陶笑笑,轉身進卧室。

卧室的窗簾還沒拉開,一室幽暗還留了夜的深沉,季陶靠在門上漸漸下滑,直到蹲在地上,手機的亮光就在她耳側,印照出她眉間薄涼之色。

“T,你是有什麽東西忘了告訴我嗎?”

季陶嗓音是天生的嬌柔,卻浸透了深涼,怒火欲發,電話裏一陣沉默。

“南西團可能不是南安國的孩子。”

“誰的?”

“鄭海。”

電話挂斷,季陶起身去拉開窗簾,天藍的如同水洗過,日光傾城。

如果有一天她成為了別人的災難,她會選擇用生命償還,季陶默默對自己起誓。

錦西和團子就這樣住進了季陶家裏,出除了一天晚上南安國帶着他的兵過來搶人未遂後,倒也安穩自在,而且胡湖再不敢登門嚣張,季陶還是蠻歡喜的,團子可愛錦西溫柔,這樣奇異的家庭組合倒是多了些許幸福的味道,讓人留戀不已。

“你确定要吃?”一大一小站在一個小攤面前,季陶指着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嚴肅的看着身邊的小不點。

團子仰着腦袋看她,然後嚴肅的點點頭,她都說了好幾遍了好不好?aunt是耳朵不好嗎?

“老板,兩個。”身邊這短小的家夥一臉吃不到誓不罷休的模樣,再不走就該曬暑了。

紙袋遞過來季陶手快的接過去,團子氣的蹦了起來,季陶付錢抱起她往車那邊過去,自從南安國上次來過之後周錦南就讓許軍跟在她們身邊,算是保護她們。

“我要吃。”團子俯身就要去拿她手裏的袋子,季陶背過手把袋子藏在身後,把今天很不聽話的這一坨丢進車裏。

“許軍,開車把她送到周錦南那兒。”

話畢關門,躲過團子短手短腳就要撲過來的小身子,“壞人,我的吃的。”

“去找你舅舅。”季陶對着車窗吐吐舌頭,掉頭走人,才不管她,這小姑娘真的太能折騰了,大中午的硬要停車去吃烤紅薯,吃壞了周錦南不得削了她。

天熱的季陶走了幾步就感覺要化了,找了陰涼的長椅剛要坐下來,一輛車消無聲息的停在她身後,後座的車門打開。

“季陶。”

陶陶背後幽幽一涼,驚訝的回頭,這個聲音……還在她記憶深處……

“上車。”後座的車門開了一半,漆黑的車身,那聲音就如同來自黑洞,令人不寒而栗。

陶陶左右看了看,午間大街上的人都很少,鑽進車裏靠邊坐下,有些緊張的看着一側的男人,中年沉穩,儒雅清冷,低頭專心致志地看着手裏的文件。

“開車。”男人低聲,渾厚粗粝,高位在身無形的壓迫一下子撲在季陶周圍。

“好久不見,季陶。”男人擡頭,眼眸和某人很不同,卻是同樣的沉悍。

“好久不見,周叔叔。”季陶左手邊的這個男人,周紹輝,周錦南的爸爸,她的出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我記得我說過不希望你再回國。”周錦南的五官很像他,獨獨一雙眼眸随了周母,結合了兩個人身上所有的優點。

“我只留一段時間。”季陶看向前方的路,不再與周紹輝對視,與這個男人抗是需要勇氣的。

“如果和周家有關系。”車廂安靜,周紹輝幾乎一點情緒都沒有,泰然更讓季陶害怕。

“我不是故意。”季陶低聲,并沒有正面回答他。

“季陶,我不會保你第二次。”周紹輝重新拿起文件,寡淡的表情仿佛沒看見過她,“停車。”

季陶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劇烈的心跳,推開車門,“不管怎麽樣,謝謝你,周叔叔。”

下車頭也不敢回的離開,烈日炙烤得季陶有些頭暈她才意識到要停下來,靠在一棵樹上氣喘籲籲,像是剛跑完了幾千米。

她從沒見過這樣狠辣的男人,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妻兒,只為自己想要的。十六歲的陶陶第一次見周紹輝是在山間廢棄的茅屋,晨曦的光生機勃勃,周紹輝站在她面前生生折斷了那生機,仿佛他下一秒就能讓你黑暗不見日頭。

就算如今她已長大,蟄伏了那麽久又計劃了這麽久,季陶依然沒有把握有一天如果真的惹怒了他,她還能有命回到新西蘭。

她不敢忘爸爸的囑咐,更不敢忘媽媽的屈辱,這麽多年月她寄居別人家裝作乖乖的孩子正常的長大,只為有一天這世界能還給她一個公道,把她的愁苦還給這偌大世界,讓她不留遺憾的離開這裏去天堂告訴爸爸,壞人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午間空曠的街道,烈日下所有的陰暗無所遁形,季陶擡頭仰望,周錦南,我欠下的我一定會還,幾輩子都行,但是這一世就讓我與他同歸于盡。

我絕不悔。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再一更~

Chapter 24

Chapter24

自從錦西和團子住進來以後,周錦南就很少機會過來了,一方面是他覺得不方便,另一方面是陶陶完全不讓他進陶陶的房間,掩耳盜鈴的周錦南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夜色剛至,餐桌上錦西和季陶正收拾着豐盛晚餐後大大小小的盤子,那周錦南先生和團子就很舒服的躺在了沙發上看電視了,他放假從軍區回來直奔季陶家裏,一進門團子天真可愛的小模樣直接粉碎了他‘邪惡’的計劃,他忘了錦西和團子這段時間住這邊了,難得放假他大概是太興奮了。

“舅舅。”動畫面精彩絕倫的畫面下,周錦南昏昏欲睡,枕在他胳膊上的團子仰頭看他。

“嗯?怎麽了?”周錦南立刻睜開眼睛,另一只手摸摸團子的小腦袋。

團子看看周錦南的臉色又低下頭,小模樣似乎還在深思着什麽,周錦南好笑的揪揪她腦後的長發,原來這小姑娘也已經長大到會自己思考事情了。

“我見爸爸了。”團子埋着小腦袋抱着舅舅,臉色一點都不好。

周錦南摸摸她的腦袋臉色也沉下來,團子這般年紀就應該無憂無慮,怎麽還需要去考慮這樣的事情?

“什麽時候?爸爸和團子說什麽了嗎?”

團子只是搖了搖頭,躲在周錦南懷裏奶聲奶氣,“舅舅,外婆說下周團子的生日會要邀請爸爸一起來。”

周錦南眉頭皺起,聲音溫和安撫團子,“那團子是怎麽想的?想爸爸來嗎?如果不想咱們就不請他來。”

團子看着周錦南支支吾吾,咬着手指頭有些為難,“媽媽會不會難過?”

看來團子還是想見爸爸的,周錦南笑了笑抱着她坐起來,“那要問媽媽,不過舅舅覺得媽媽會原諒他的。”

“是嗎?”團子不确定的看着周錦南,在這件事之前團子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在周家的庇護下她快樂幸福,甚至錦西和南安國算是為了這個孩子才一直沒有冷淡下來。

錦西端着水果盤從廚房出來,笑意吟吟看起來心情好很多,“吃水果吧,團子要喝酸奶嗎?”

“媽媽我要果奶。”團子短手短腳麻利的從周錦南懷裏出來,抓着小勺子挑葡萄吃。

“不行,晚上要和酸奶。”

錦西養孩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周錦南一笑看了看廚房走過去,季陶一個人正在收拾最後的一些,圍裙溫婉眉眼溫柔,周錦南情不自禁的從身後抱住她。

“我們今天晚上去附近的酒店住?”

季陶黑線,這男人腦子是怎麽長的?

“你得去,因為這裏住不下。”季陶脫掉手上的手套,轉身淡笑嫣然。

周錦南挑挑眉毛,食指摩挲上她的粉唇,聲音不自覺的低沉下去,“舍得我一個人在外邊住?”

季陶臉色微紅,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快出去吃水果,錦西和團子還在外邊呢。”

周錦南勾唇一笑,拉着她一起出去,臨到門口季陶抓着門框死都不出去,用勁的往回抽自己的手,這樣出去像什麽樣子……

“舅舅,你在幹什麽?”團子的視線看過去,只看見周錦南從餐廳裏往出拽什麽,看不見陶陶。

周錦南心裏笑的快抽了,面上卻淡笑溫文,季陶着急的對着他搖搖頭,小聲,“放手啊,周錦南你快放手啊。”

錦西不看都知道那兩個人在幹什麽,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也太為難人小姑娘了,碰上這麽一腹黑的霸王。

“團子跟媽媽去散步好不好?”錦西起身從一旁的置物櫃裏拿出一瓶花露水,攔下就要跑去找舅舅的團子,“塗點花露水,媽媽帶團子去湖邊去好不好?那裏有很多小朋友的。”

“好啊好啊,我要拿海洋球去。”畢竟是個小孩子,一聽有玩兒的什麽都顧不上了。

“哥,季陶,我們去散步,一會兒回來。”

外邊錦西的話季陶聽的清清楚楚的,一張臉紅的已經不能再紅了,他不要臉她還要好吧……

“舅舅,aunt,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啊。”團子抱着一個紫色的大球出來,跑過來周錦南身邊。

周錦南和季陶剛走出餐廳,一把抱住撲過來的小丫頭,“舅舅有點累了,團子和媽媽一起去,舅舅下次陪你去。”

“好吧,舅舅再見,aunt再見。”團子知道周錦南在軍區是很累的,每次回來都是疲憊的早早睡去,當即揮揮手拽着錦西的手離開了。

門一關屋子裏就又只剩他們兩個人了,客廳的水晶燈散射着溫馨的光線,他就站在她前面,高大,挺拔,季陶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感覺是在做逃跑的準備,可惜她身後就是廚房,哪還有逃跑的空間。

“廚房?”周錦南好像腦後也長了眼睛似的,季陶的動作完全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嗯,廚房也不錯……”

周錦南叉腰而站,淡笑勢在必得,季陶哀哀的轉身捂臉,她還是一身油煙味好不好?

“我先洗澡好不?”低柔的聲音,又羞又怯。

周錦南愉悅的笑了,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客廳去,“客廳還是卧室?或者書房?我不喜歡廚房。”

季陶小怒,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打了他一下,水光潋|滟的琥珀緊跟着他,周錦南喉|結一動,胳膊一松季陶一下子滑在地上。

陶陶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地上了,再擡頭還沒來得及看見燈光就被周錦南兇|狠的吻|擋了回去,撐力往後退了退,直接退到了牆壁上才算能反彈了周錦南的力道。

年輕時的周錦南青澀卻兇狠,那僅有的幾次都讓季陶感覺到他要把她拆了一樣,幾乎每一次季陶都會暈過去,疼痛,筋疲力盡。如今的周錦南已經不像年輕時那麽猴|急青澀,卻狂|ye百無|禁忌,讓季陶根本無從招架。

季陶穿的是長裙,周錦南吻下去時手也同時下去,長裙一下就被拉了上去,細|白|xiu|長的腿直接被周錦南兩邊ban開,窄|腰卡入,周錦南輕輕一提把人抱起來踢開門進了卧室。

季陶被扔在床上時,長裙被周錦南撩着直接蓋住了她的臉,筆直的雙|腿在月光的微光裏,是赤/luo/裸的you|惑,白色的蕾|絲nei|褲,那一處陰yin看得周錦南渾身發緊。

吻咬輕扯都太過用力,季陶的聲音似痛|似yin,在他的tian|舐下潰不成軍,濡|濕的白色yin/靡至及。

周錦南軍褲只落了腿彎處,窄yao寬背卻起伏巨大,深陷入一抹嬌嫩,季陶的tun|部就堪堪落在床沿,一起一落間細白修長的雙|tui掙紮不斷,奈何周錦南雙手緊握動彈不得,裙|撩在她的肚|腹之上,長發蜿蜒,吻滾燙。

經年已過,周錦南和季陶算不上滄海桑田,可是每一次這般親密無間時他的心都那麽痛,明明身體已經那樣愉悅,愉悅到最深處都在顫抖,卻偏偏的,心那麽痛,像是要把他從那一處劈開一樣。

陶陶你呢?痛不痛?你的心,痛不痛?

錦西帶了團子出來根本沒想到會遇到傅邊,夏日的湖邊納涼的家庭很多,團子很快找到了小朋友一起玩,錦西便在旁邊看着她。

就那麽溫婉的笑着,随意擡頭去看向湖邊,目光卻是停了下來,傅邊倚在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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