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色身子一震,動了動手指,迅速地潛入水中。“你趕緊上去。”景色看向展玉。

“好的,娘子。不過你若想讓人搓搓背,相公非常非常的滿意的。”展玉向着景色抛去了一個媚眼,身子一躍,夾帶着水花跳上了浴池。

“在外面等我,不要進來。”景色板着臉對他吼道。

“是,娘子。”展玉脆聲應道,身子一閃便消失在屏風後面。

景色一直提着的心這才稍稍松了下來,她真的沒有想到展玉風光的背後竟然有這麽悲慘的童年,也這怪不得他跟一般的人不一樣了。任誰遇到那麽可怕的事情,只怕是早就瘋了。

不過,縱然展玉的命根子少了半截但是景色還是有些擔心,她草草地清洗完便爬上浴池,拿着展玉為她準備的衣服,繞過屏風的後面,飛快地換好了衣服。

“走吧!”景色穿戴整齊站在景色的面前。

“娘子,你真的很漂亮。”正躺在軟榻上的展玉一看到景色,眼前頓時驚豔。

“多謝誇獎。”景色淡淡一笑,若論漂亮,又有誰能比得過展玉,又妖又媚,如果身為女兒身,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為之着迷。當然這要除去夜非塵。

禦書房,景色與展玉合衣并排躺在床上。

“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若是你沒睡着的話,我就再給唱一支歌好不好?”景色問向展玉。

“好。”展玉輕輕地閉上眼睛,一臉滿足。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他有一個女兒叫白雪公主……”黑暗中景色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輕唇啓語軟軟地開始了。

那一邊夜非塵從浴室出來以後直奔慶王府而去。景色的話讓他的心咯嘣一下,如果景色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麽司北救出來夜宣晔便是假的了,那司北現在處于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步。

司北當真是遇到大麻煩了。假夜宣晔此時正拿着一把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再向前一寸,司北的脖了上便會被戳出一個血窟窿來。

“你不是太上皇,你到底是什麽人?”司北臉上毫無懼色,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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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很對,我的确不是太上皇。”假夜宣晔得意地說道。

司北真沒想到,費了那麽大的勁救回來的居然是一個假的,當下面上一冷,眼裏一道淩厲的光芒射向假夜宣晔。“你是誰?小爺勸你現在最好把劍收回,如若不然,小爺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現在是死到臨頭還這麽嚣張。”假夜宣晔連連冷笑。

“只怕是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司北妖孽般的面孔露出一個笑容,頭向後一揚,險險避開劍鋒,身子急速後退。

“想跑?”假夜宣晔冷笑,招勢不變,向着司北接着刺去。

“砰”的一聲,只聽石子碰兵器的聲音,假夜宣晔劍頭一偏,司北趁機避開,抽出腰間的佩劍向着假夜宣晔一劍刺去。

“北兒,留活口。”小太監裝扮的夜非塵靜靜地立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是。”司北本來還奇怪眼前的這個小太監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一聽到聲音當下心中大喜,這不是夜非塵又是哪個?有了夜非塵在一旁助威,司北信心大增,手中的長劍招招逼向假夜宣晔。

假夜宣晔心中大驚,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太監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夫,心中一慌,手中的劍一抖,被司北找了一個空子,一下子被司北的抵在脖子上。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司北得意地說道。

“無話可說。”假夜宣晔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一臉平靜地看着司北,暗中猛地一咬大牙,只見他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嘴角慢慢地流出一絲黑色的血來。

“糟了!”司北與夜非塵齊身飛去,但是晚了,假夜宣晔“撲”的一聲仰面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雙目圓瞪,氣絕身亡。

“舅舅,剛剛是我太大意了。”司北妖孽般的有上一片黯然。

“不用太在意。”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舅舅,你怎麽扮成這個樣子過來了?是皇宮又出了什麽事嗎?”司北吩咐下人把假夜宣晔拖下去,把夜非塵迎進了屋裏,看着夜非塵的打扮,司北不禁笑了。

“我就是得到夜宣晔是假的消息這才趕過來看一看的。”夜非塵一臉平靜的說道。

“這厮果然是陰險至極,趁我不注意竟然暗算于我。”司北的臉上有一絲難看。

“北兒,景色被展玉抓去了。他約我三日後在伏嶺山懸崖頂上決鬥,這三天的時間裏你密切注意伏嶺山的動靜,山上山下都要派人仔細察看,以防展玉耍花招。”夜非塵一臉嚴肅地對司北說道。

“景色被展玉抓了?”司北的心思放在夜非塵前半句上,對于後面夜非塵說了什麽,他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是。”夜非塵悶悶地點點頭。

“舅舅,你武功那麽高,為什麽不去救景色?”司北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夜非塵。

“北兒,我比任何人都想把色色救回來,可是展玉這個卑鄙小人拿色色的性命要挾,無奈之下,我只得同意展玉的條件。”夜非塵眼裏一片寒意,此時的他恨極了展玉。

“真是無恥!”司北氣得大罵。

“北兒,我走了,皇宮裏還有太後夜宣晔,我放心不下。”夜非塵既擔心太後又擔心景色,此時的他急于回到皇宮。

“舅舅,那真正的夜宣晔現在在什麽地方?”

“在禦書房的秘室裏。”夜非塵平靜地說道,一絲擔憂從眼裏一閃而過。

“禦書房秘室?”司北愣了愣,“舅舅,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是色色告訴我的。”夜非塵一想到浴室的情形,忍不住眼睛一暗。

“舅舅,我們必須把夜宣晔救出來,不然的話展玉的手裏有了人質,我們越發被動起來。”司北想了想,一臉擔心地對夜非塵說道。

“這事我來想辦法,你只需把伏嶺山的情況弄清楚就行了,還有到時別忘了把假冒景色的那個丫頭帶上。”夜非塵對司北叮囑幾句,身影一閃,便立刻消失在司北的視線內。

“野丫頭,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司北妖孽般的臉上全是擔憂。

是夜,夜非塵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皇宮的竹林,走進了夜瑞芸的房間。

“小七,十公主還是沒有醒過來麽?”夜非塵恢複了原樣,靜靜地看着夜瑞芸,輕聲問向一旁的小七。

“皇上,十公主一直沉睡不醒。又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小的懷疑她是不是中了蠱?”小七向夜非塵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蠱?”夜非塵一愣。

“是,小的曾經有一位苗人朋友,他就是用蠱的。看十公主的這個樣子極像中了苗族的瞌睡蠱。”小七點點頭對夜非塵說道。

“小七,你有何法可解?”夜非塵蠱術一無所知,他的目光停在小七的身上。

“瞌睡蠱在人的大腦裏蜷伏沉睡,最好的辦法是讓它順着血管自動鑽出來。不過這種瞌睡蠱有一個最大的特別就是嗜睡,要想讓它醒來并把它引出來絕非一件易事。”小七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七,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什麽辦法才能讓出來。”夜非塵沉聲問道。

“皇上,小的曾聽朋友提起過,這瞌睡蠱最愛的食物便是人的鮮血,要想把它喚醒需人的鮮血,但是這個辦法極其危險,因為你不知道它何時醒來,所以這血要不停地一直流着,有可能血流光了這瞌睡蠱也不會醒來。”小七遲疑地說道。

“你去準備一個容器來抓蠱,這引蠱的事情你就交給朕了,只要它一現象,你立刻逮住它。”夜非塵說完便伸出了手腕。

“皇上,不可。”不料小七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七,你這是幹什麽?”夜非塵怔了怔。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又怎麽能傷害龍體呢?”小七一臉激動地說道,眼裏全是惶恐不安。

“十公主必須要醒來,因為在她的身上有一個非常大的秘密,刻不容緩,時間已經不容許朕拖下去。對于蠱,朕一竅不通,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來處理了。”夜非塵說完把用手指在手腕上輕輕一劃,又把夜瑞芸的血管劃開,兩個傷口緊緊地貼在一起。

小七眼裏含着淚水找了一個帶蓋的瓶子站在夜非塵身邊,他全神貫注密切注視着夜瑞芸的動靜。

夜非塵因服食了血蓮,血蓮的美味刺激了瞌睡蠱,它興奮地順着血管向外快速爬去,片刻功夫只見夜瑞芸的胳膊上一陣凸起,一個東西迅速向前爬。

“小七,它出來了。”夜非塵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快速地縮回手腕,又滴了一滴鮮血在瓶子裏。

小七一臉凝重,把瓶子口放在夜瑞芸的血管處。

這時只見一條血色的小蟲子探頭探腦從夜瑞芸的血管裏鑽了出來,又快速地向瓶子鑽去。說時遲那時快,小七快速地把瓶蓋蓋上,瞬間把瞌睡蠱關在瓶子裏。

------題外話------

展玉好可憐啊!有木有?

第九十 有你在身邊就行了

夜非塵快速地替夜瑞芸點穴止血,又找來一塊錦帕包紮傷口,等把這一切全部做完以後,他就開始靜靜立在旁邊等着夜瑞芸醒來。

“皇上,您坐下等吧!十公主還說不定什麽時候會醒來呢!”小七給夜非塵搬來了一張椅子。

“小七,你去這個東西燒死了。”夜非塵瞟了瞟小七手中的瓶子,淡淡地說道。

“是,皇上。小的這就是去把它處理了。”小七點點頭,拿着瓶子向外走去。

床上的夜瑞芸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了,她也悠悠地醒了。

“您是皇兄嗎?”夜瑞芸睜眼看着眼前的夜非塵一驚,立刻坐了起來,身子縮在床的角落裏,她遲疑地問道。

“芸兒,別怕,我是皇兄。”夜非塵輕輕地說道。

“皇兄,真的是你嗎?那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父皇,二皇兄他們,他們都被那個假皇上給關起來了。嗚嗚……”說到這裏夜瑞芸忍不住淚如雨下。

“芸兒,你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夜非塵心裏一沉,緩緩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一天一覺醒來便發現人到了一間秘室裏,和我一起被關的還有父皇,幾位皇兄,皇姐。我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皇上把我們關在這裏的,當時別提有多傷心了。”夜瑞芸又是一陣委屈。

“芸兒,那你又是怎麽出來的呢?”夜非塵眼裏有一絲不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只知道那天玲珑公主去過,到了晚上的時候,假皇上就把我放出來了,等我出來一看發現玲珑口吐鮮血倒在床上。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讓假皇上把我放了。我回到麗花宮以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夜瑞芸從未經歷過這麽可怕的事情,一想到以前的種種,忍不住渾身發抖。

“芸兒,現在沒事了,有皇兄在,再也沒有人了欺負你了。你好好地回想一下,這個秘室口在什麽地方?有沒有看到機關或是什麽之類的東西?”夜非塵輕聲安撫,柔聲問道。

“秘口在龍椅下面,這個機關我不是太清楚,不過,我好像看到假皇上的手在案桌上動了一下。”夜瑞芸仔細地想了想,慢慢地對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聽後一言不發,大腦飛快地轉動,照這種情況來看,那機關定在案桌之上。展玉除了上朝的時間不在禦書房幾乎全天的時間都在禦書房裏,看來如想把他們救回來只能等明天展玉上朝的時間了。

“皇兄,二皇兄他們好像都中毒了。”夜瑞芸突然間想起什麽來,對着夜非塵一陣驚呼。

“中毒?芸兒你把他們的症狀說出來給皇兄聽聽。”夜非塵又是一驚。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症狀,因為裏面太黑太暗了。不過我聽二皇兄說,他們手足無力,就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只能成天坐或躺在地上。”夜瑞芸把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訴了夜非塵。

“他們是中了百花宮的七日軟筋散了。”夜非塵根據夜瑞芸描述的情況來看,斷定他們中了百花宮的七日軟筋散。

“皇兄,您快去救救父皇,皇兄他們。父皇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每天都在咳嗽。我真的怕父皇會挺不下去了。”夜瑞芸哭着向夜非塵說道。

“芸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全救出來的。”夜非塵一臉堅定地說道。

“塵兒,你一定要把你父皇救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太後來到門口,滿臉凄然對夜非塵說道。

“太後?”夜瑞芸看到太後愣了一愣。太後怎麽也在這個地方?

“母後,您怎麽來了?”夜非塵起身把太後迎了進來。

“塵兒,你和芸兒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母後求你,你一定要把太上皇救出來,如若不然,只怕我了活不下去了。”太後一邊說一邊擦拭着眼淚。

“母後請放心,孩子兒一定會救出他們的,你和芸兒就安心在呆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夜非塵對太後做了一個保證。

……。

這一天夜裏,展玉在景色柔柔軟軟的地聲音裏進入了夢鄉。他的夢裏一片安祥,娘親一臉親切慈祥,他只記得他一直在跳在跑,快樂的歌聲灑滿了整個夢裏。

景色一夜未睡,她靜靜地看着展玉熟睡的嬌顏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她真的是無法相想一個人在受了這麽大的創傷之後居然對傷害他的人無恨。

這一刻,景色的心裏對展玉無限的憐憫與同情,但是那也只是對他的身世童年而言。她絕對不會原諒展玉曾經以及現在對夜非塵和她所造成的傷害。

景色的目光落在展玉的身上的某了一個位置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血腥的一幕,那一刻展玉肯定非常非常的疼痛。“到底是為了什麽你會這樣對待你的兒子?”景色在心中默默問向那個曾經傷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女人。她找不到答案,她根本無法理解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如今展玉的身上少了一塊,那他的身體就不完整了,他的人生也接着不完整了。他童年的時候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享受母愛,長大以後他也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樣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這對他來說是多麽一件殘酷的現實。

景色真的想象不出來展玉這接下來的路如何去走。他的情況不同于太監,他有沖動有情感有欲望,只是卻永遠無法和一個女人水融交合。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殘忍的事實。

景色就這樣傻傻地看着展玉,一直到天明,一直到展玉睜開眼睛。

“娘子,多謝你陪我。”展玉睜開眼睛對着景色說了一句話。

“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景色輕聲問道。

“娘子,你不知道,昨天是我睡過最美最香的一個好覺。我從不知道原來睡覺也是這麽美妙的一件事情。”展玉輕嘆了一口氣,無限感慨地說道。

“嗯,我希望你每天都能睡一個好覺。”景色很認真地對展玉說道。

“但願吧!”展玉眼睛一暗,輕輕地吐出幾個字來。

“天不早了,你該去上朝了。”景色提醒着展玉。

“是啊娘子,今天相公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呢!今天朕要宣布從此以後你将不再是玲珑公主,玲珑公主不慎落水而亡,從此以後你将以一個全新面貌出現在世人眼前。”展玉輕笑看看向景色。

景色對展玉的話不置于否。她是什麽身份什麽樣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夜非塵如何對她。

“娘子,人言可畏啊!”展玉無限感慨地說道。

“走吧!趕緊上朝吧!”景色打斷了展玉的話,催促着他趕緊起床。

“那娘子呢?”展玉的眼睛落在景色的臉上。

“我自然是跟着你走,因為我怕我一時控制不住就跑了。”景色發出一聲感嘆。

“那娘子就請吧!”展玉心情大好,從床上一躍而起。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絕對不能點住我的穴道。”景色現在最恨就是別人點她的穴道,那一刻,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娘子這樣說了,相公我自然照辦。”展玉向着景色展開一個妩媚的笑容。

禦書房門一打開,景色一眼便看見了候在門口的小杜子,眼裏驀地一亮,轉眼便又暗了下去,眼前的這個小杜子不是夜非塵。

“皇上,您可是為奴才做主啊!也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個人居然跟奴才長得一模一樣,他把奴才挂在樹上挂了整整的一天一夜,奴才差點就沒命回來伺候您了。”小杜子一看到景色與展玉,立刻撲上來跪在展玉的腳下痛哭流涕。

“小杜子,你起來吧!那個人已經被朕趕跑了,你現在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嗎?趕緊準備準備,朕要上朝了。”展玉忍着笑意對小杜子說道。

“是,皇上。”小杜子擦幹眼淚,候着腰側立一旁。

景色則是在一旁抿着嘴巴偷偷地笑。

朝堂上景色靜靜地坐在展玉的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就像一座美麗的雕像,安靜的讓人心中生出無恨憐愛。

“小杜子,宣聖旨。”展玉冷聲把聖旨遞到小杜子的手裏。

“是,皇上。”小杜子恭敬地接過聖旨,清了一下嗓子,尖聲宣道:“宣,玲珑公主因游玩之時不慎落于湖中,溺水身亡,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殒,自至以後玲珑公主将刻在皇譜之上,擇日下葬。全國哀悼三日,欽此!”

景色一旁暗笑,如今她人好好地坐在這裏卻說她死了,也不知別人相不相信。

“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一陣高呼。

“容大人,過幾日景色便去容府小住幾日,等到二月二的時候,朕便會親自把她迎娶進皇宮,做朕的皇後。”展玉深情地看着景色。

景色假裝沒有看見,低頭不語。

“皇上英明。”容思威跪拜,口中呼道。

“退朝——”小杜子識時地高喊一句,展玉擁着景色雙雙離開。

司南望着景色離去的背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不管是展玉也好,皇上也好,他終将是沒有資格陪在景色的身邊了。

夜非塵天未亮便起床了,他悄無聲息地來到禦書房,等到展玉和景色一出門,他便顯身了。

禦書房戒備森嚴,四周全是侍衛與百花宮的人,如想一聲不響地進入裏面那肯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夜非塵便以真面目現身,縱然那些百花宮的人與侍衛心中懷疑,卻不敢攔他。

“皇上,您不是上早朝了麽?”夜非塵剛一露面,守在門口的侍衛一臉驚奇地看着去而複還的皇上,滿臉不解。

“門打開。”夜非塵一臉平靜地說道。

“是,皇上。”侍衛不敢多說,“吱呀”一聲便把大門打開,恭敬地請夜非塵入內。

夜非塵一進入禦書房便打大門重新關上,飛身向案桌飄去。

案桌上除了奏折便是筆架,硯臺,墨汁。他在案桌上仔細地查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按鈕之類的東西,結果他把整個案桌全找遍了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夜非塵的心裏有些着急了,眼看着離展玉下朝的時間一點點接近了。夜非塵不甘心,把案桌上的東西全給翻了一遍,在翻到硯臺時,夜非塵心中頓時一喜,不禁不在心中佩服展玉。

展玉巧妙地把硯臺把下面用一個肉眼不可見的細絲與桌子連在一起,可以随意地提起。就算有宮女太監擦案桌,如果不是刻意地去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發現。

夜非塵扶着硯臺輕輕向右一轉,只聽“軋軋”一陣聲音響起,龍椅慢慢地向左移去,下面露出一個黑洞。

夜非塵心中大喜,飛也似地向着洞口飄去,在黑暗的秘室裏,他雙眼如視白晝,一眼便看到木籠裏裝着的幾個人。

“誰?展玉,你又想搞什麽花樣?”二皇子夜瑞耀一臉警惕地看着來人。

“皇兄,是我。”夜非塵心裏有些難過,雖然眼前這群人裏面或多或少曾經傷害過他,可是畢竟血濃于水,他還是有些動容。

“塵兒,塵兒,是你麽?”夜宣晔一聽到夜非塵的聲音立刻驚喜地叫了出來。

“是我。”夜非塵輕聲說道。

“塵兒,你果真來救我們了。”黑暗中夜宣晔的老淚縱橫,哽咽地說道。

“皇兄,快救我們出去。”夜瑞雪一聽果真是夜非塵來了,忍不住一陣哭啼。

夜非塵心裏一陣酸楚,緊抿着嘴巴一言不發,從懷中快速地掏出一個瓶子打開遞到夜瑞耀的手中。“二皇兄,這是解藥,湊到鼻端聞一下即可。”

夜瑞耀心裏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滋味,心中極其複雜,小的時候他和太子可沒少欺負夜非塵。他默默地接過瓶子湊到鼻端聞了一下,又遞給一旁的夜瑞軒,緊接着又傳給了夜瑞新,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乎所有的人都慢慢地恢複了武功。

夜非塵也沒閑着,他暗運內力把鎖給擰開,打開了門。

“走吧!”夜非塵快速地進入木籠裏,把夜宣晔背了出來,“你們幾個趕緊跟上,趁展玉上朝我們快些離開。”夜非塵對夜瑞耀他們幾個說道。

“是,皇上。”夜瑞耀低聲應了一聲,扶着夜瑞雪慢慢地向外走去。

禦書房裏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見,夜非塵把夜宣晔背出來以後下,低低說了一聲:“你們在些等我一會兒,我把外面的人全支走。”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

“侍衛。”夜非塵一出門便厲聲喝道。

“皇上。”守禦書房的侍衛不知道皇上今日發什麽火,一個個戰戰兢兢地低頭不敢看向皇上。

“禦書房裏所有人的都不見了,你們都是幹什麽的?居然讓人跑了都不知道了?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去追!”夜非塵冷着一張臉厲聲喝道。

這些侍衛全是百花宮的人,他們都奉展玉的命令看護禦書房的人,現在一聽到自己的主子說禦書房的人全都不見了,當下心頭一慌,臉色大變,眼裏全是恐懼,他們不敢多言,立刻分成幾批在皇宮裏搜查。

夜非塵一看人都走了,這才快步閃身飄進去,“快,趕緊跟我走。”說完再一次把夜宣晔背起,快速地向外飄去。夜瑞耀他們一刻也不敢遲疑,立刻跟在夜非塵的後面向外走去。

皇宮現在亂成一團糟了,到處都是侍衛,夜非塵背着夜宣晔趁亂帶着一群人左拐右拐避開侍衛來到竹園。

“你們都跟着我的腳步走,千萬別走錯了。”夜非塵一臉凝重地對其他說道。然後左三步,右三步,緩緩地向前移去。夜瑞耀他們知道的竹林被夜非塵布了陣法,自是一絲也不敢大意,步步緊跟在夜非塵的身後。過了不多一會兒,眼前驀然開闊,幾間竹屋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太上皇!”太後聽到動靜出來觀看,一看到夜宣晔,當下忍不住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

夜非塵把夜宣晔輕輕地放下,靜靜地立在一旁,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眼下夜宣晔他們都救回來了,現在接下來的便是等兩天後伏嶺山的決戰了。

展玉一臉嬌笑和景色向禦書房的方向走去,剛接近禦書房便立刻感覺到不對勁,平日裏禦書房門口全是侍衛把守,把禦書房圍得水洩不通,如鐵桶一牢固,現在為何不見一人?

展玉的心裏有些不妙,立刻閃身向禦書房飄去,硯臺一動,龍椅“軋軋”的移開,他身影一閃進入了秘室裏。過了不多一會人便出來了,鐵青着一張臉,眼裏一片戾氣。

“怎麽?難不成裏面的人全都跑了不成?”景色緊随着展玉進來,看到展玉臉色不好,随口問道。

“娘子說得沒錯,這裏面的人全都跑了。”展玉片刻間又恢複了正常,和着景色妩媚一笑。

“人跑了你還笑得出來?”景色不解。

“娘子,不是還有你麽?有你在我身邊就行了。”展玉忽然詭異地看了景色一眼。

景色驀然感覺到身上陣陣發冷,不明白展玉又想搞什麽花招出來。

第九十一 展玉之死

景色絕計想不到展玉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她也根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而惹下了大麻煩了。

對景色展玉不想放手。他忽然發現皇位遠不如景色來得重要,他想要永遠地把景色困在身邊,就算什麽也不能做,哪怕景色的心中有人,他也不願景色離去。

所以夜非塵必須要死。展玉眼裏閃過一絲殺機。

兩天後決鬥的日子終于來臨了。展玉早早就在伏嶺山等着夜非塵的到來,今日的他恢複了昔日的容貌,妖嬈無比地躺在一張軟榻上,身旁不無例外地是景色。

“為什麽今日你沒有點我的穴道?”景色對展玉今日的行動有些不解,難道他真的就不怕她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或者逃跑麽?

“娘子,你最讨厭的便是別人點你的穴道,相公又怎麽會惹你不快?”展玉妩媚地看了一眼景色,眼裏全是笑容。

景色懷疑地看了一眼展玉,她根本不相信展玉的話。

“娘子,你看,夜非塵來了。”展玉絲毫不在意景色的态度,而是把目光投在不遠處的,幾道身影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風馳,不一會兒的功夫夜非塵與司南司北還有一些來到景色的面前。

“塵。”一看到夜非塵,景色大喜過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上探起。

幾日不見,夜非塵瘦了,下巴越發尖了,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這讓景色的心裏猛地一酸,愧疚非常,現在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實際上全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太帶信給夜非塵,夜非塵就不會出皇宮去百花宮救她,這樣展玉便不會假扮皇上鬧成現在這樣。

這一切一切全是她的錯,景色的鼻子一酸,心裏無比地自責。

“色色。”夜非塵向前跨了一步,眼睛緊緊地盯在景色的臉上。

“夜非塵你終于來了。”展玉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快,夜非塵與景色深情款款,郎情妾意着實讓他的心裏堵得慌。

“展玉,我如約而至,現在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戰争,你把色色給放了。”夜非塵戀戀不舍地把目光移在展玉的臉上,冷冷地說道。

“不急,不急,等我們分出勝負以後,景色自會跟着勝利的人離去。”展玉輕輕地搖搖頭。

“展玉,你錯了,就算你勝了,我也不會跟着你走。”景色冷冷地開口了,她的眼裏滿是濃濃的絕決。如果此日一戰,夜非塵如不幸輸了,那麽她将會随他而去。

“是嗎?”展玉忽然莞爾一笑,絲毫未被景色的話所影響。因為不管他敗還是不敗,他将與景色生生世世在一起。

“展玉,現在可以開始了麽?”夜非塵淡淡地看着展玉。

“可以。”展玉說完揮掌向夜非塵飛來,淩厲的掌風夾帶着“轟轟”的響聲向夜非塵襲去。

夜非塵施展出全身的內力,把武功提到極致,迎頭向着展玉沖去。

景色的心提在了嗓子眼上,她全神貫注一動也不動地看着場中的打鬥的兩人,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主人,你可要一定要小心啊!”被司北點住穴道的如意一臉擔心地看着展玉,心中不停在地祈禱。

司北今日還是那身張揚的紅衣,在看到景色那一剎那間,他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還好,景色安然無恙。司北在心中說道。

司南的目光一直盯着場中的兩人,對周圍的環境絲毫也不放松,他的心裏有一絲疑惑,展玉的武功不如夜非塵,可是他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倚仗的是什麽?為何這麽有自信?

就在場外的各懷心思之時,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勝負轉眼就在眼前。一陣掌聲過後,兩條身影瞬間分開。

“展玉,你輸了。”夜非塵冷冷地看着展玉,淡淡地說道。

“沒想到你的內力會這麽強!”展玉嘴角有一絲鮮血慢慢流了下來,對夜非塵的武功,他由衷地贊賞。

夜非塵對展玉的贊賞不置于否,他一臉淡然地看着展玉,說道:“那麽你現在認輸了嗎?”

“認輸?”展玉忽然間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了下來。“夜非塵,你錯了。朕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展玉盯着夜非塵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緩緩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随手一扔。

“你?”夜非塵瞳孔猛地一收縮,眼睛緊緊地盯在展玉的身上。

“很意外嗎?”展玉忽然間妩媚無比地看着夜非塵。

的确,展玉确實讓人又意外又震驚,衣服下面的他,身上居然綁滿了火藥,足足有五公斤之多,如果爆炸開來,那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展玉,你瘋了。”景色眼裏一片駭然,這個展玉真是瘋了。

“娘子,這樣的話我們便可以永世不分開了。”展玉扭過頭沖着身後的景色妖媚一笑。

整個伏嶺山上的所有人都被展玉的瘋狂驚呆了,無論是百花宮的人還是夜非塵這邊的人都是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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