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節 生死相依 (3)

的問題。

夜非塵眼裏沒有一絲溫度,他靜靜地看着軒轅旭,淡淡地說道:“軒轅皇上,還煩請讓這些侍衛讓開。我們在貴國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了,夜皇朝一日不能無君,現在我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也是該時候回去了,感謝軒轅皇上這段時間的精心照顧。”

“夜兄真是客氣了。呵呵呵!”軒轅旭突呵呵一笑,眼裏一絲笑意也沒有,心中有一把無名之火在狠狠地燃燒。

“軒轅皇上,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景色上前一步,站在夜非塵的身旁,冷冷地看着軒轅旭。

“不急不急,兩位是貴客,還是多留幾天再走也不遲。”軒轅旭笑眯眯地說道。

“如果我們今日一定要走呢?”景色冷若冰霜,眼裏寒意一片。

“如果夜皇一定要走,朕又怎麽敢強留?只是,夜皇能否告知,是朕招待不周還是有誰惹到了夜皇?”軒轅旭一臉誠懇地看向景色。

景色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看來這個軒轅旭擺明是不想讓他們離開了。

“軒轅皇上,這一切跟軒轅皇上無關,是我們在此逗留的時間過長了。夜皇朝與寒月國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們處理。”景色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朕剛剛還以為是朕招待不周,這才惹兩位不快呢!”軒轅旭眼裏一片明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軒轅皇上能否讓他們都退下讓我們離開?”夜非塵冷冷地開口說道。

“哈哈哈…。”軒轅旭突然一陣大笑。

夜非塵,景色與司南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軒轅旭,直到他的笑聲停止,夜非塵這才說問道:“不知軒轅旭皇上為何發笑?”

“夜兄,現在天色已晚,明日裏朕在禦花園備下酒席為三位送行。到那時再走也不遲。”軒轅旭笑容滿面地說道。

“承蒙軒轅皇上盛情,只是我們回國心切,還望軒轅皇上諒解。”夜非塵回絕了軒轅旭的邀請。

被夜非塵斷絕拒絕,軒轅旭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臉上有一絲難看。軒轅旭大腦極速飛轉,心頭轉了千百回,夜非塵與夜景色是悄悄地進入軒轅國,如果不趁此機會把二人留下,那麽放虎歸山,遲早是一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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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夜兄這麽說,那朕就不再強留了,待明天一早,朕親自送幾位出宮。”軒轅旭笑呵呵地對夜非塵說道。

“那就多謝軒轅皇上了!”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各位,天色已深,還是早些回去休憩吧!”軒轅旭笑意綿綿與夜非塵等到人揮揮手,轉身離去。

夜非塵稍稍沉默一會下,淡淡地看了一眼景色,拉着她的手一同進入了荷花宮。

“塵,現在怎麽辦?這軒轅旭擺明了就是不想放我們走。”景色一臉平靜地對夜非塵說道。

“色色,別急。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那咱們就悄無聲息地離開。”夜非塵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柔聲對景色說道。

“皇上,門外有高手把守,這荷花池外有重兵把守,我們如何悄無聲息地離開?”司南一臉困惑地看着夜非塵。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夜非塵一臉自信胸有成竹地說道。

軒轅旭心裏窩火,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個白癡一樣被夜非塵與景色耍得團團轉。饒是他費盡心思,千方百計阻撓夜非塵傷勢恢複,但是最終夜非塵還是不遂他所願,不但身上的傷勢痊愈,就連內力好似更上一層。

“夜景色啊夜景色,你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讓夜非塵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複的這麽快?”軒轅旭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

讓軒轅旭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精心為夜非塵準備的生猛海鮮,幾乎全為景色一人所吃,那這營養豐富的食物等于為景色下奶,這幾天裏景色奶水充足,夜非塵又何嘗不愁沒有飯吃?并且他的這一舉動正好成全了夜非塵。

軒轅旭如果知道事情其中原由,定會氣得吐血。

夜越來越深了,月亮也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天空一片黑暗,唯有幾顆星星寂寥地挂在天空中,眨呀眨呀眨眼睛。

荷花宮裏漆黑一片,一點響聲也沒有,守宮的侍衛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們真不願意與夜非塵與夜景色動手。尤其是夜景色,那天銀面人來襲,她曾經救過他們的兄弟,他們又怎麽能做出傷害恩人的事情呢?

夜更深了,皇宮陷入一片靜寂之中,守宮的侍衛們昏昏欲睡,偶爾還打個盹。

夜非塵他們這時開始行動了。在夜色的掩護下,夜非塵手托在景色的腰間,如一只大鵬驀地從荷花宮的窗戶翻身跳出,腳尖每隔三片荷葉輕點一次,幾個跳躍過後,他與景色穩穩地站在荷花池的岸上。

司南的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眼睛一眨也不眨緊緊盯着夜非塵的腳步,直到夜非塵與景色安然無恙到達,他的心裏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身影微動,照着夜非塵走過的步子從荷花池裏有驚無險快速地掠過。

“走。”司南的腳剛一落地,夜非塵輕聲向他吐了一個字,三人在黑夜中如履平地,快速地向着宮門飛去。

荷花宮的機關此時被夜非塵全然破解。自從銀面人那一次觸動機關,夜非塵閑暇之餘便一直留意觀察荷花池裏的荷葉,終于有一天被他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原來這荷花池的荷葉有一部分是假的,每隔三片真荷葉摻雜了一片假荷葉,如果有人想從荷花池裏進入荷花宮必定要借助荷葉落腳,稍不注意腳就會踩在假荷葉上觸動機關。上一次銀面人就因為不慎這才踩到假荷葉上引發了機關。

如果軒轅旭知道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就這樣被夜非塵輕而易舉地再一次破了,只怕是要吐血而亡了。

軒轅的皇後戒備森嚴,幾乎每隔三米就有侍衛在把守,巡邏的禦林軍随處可見。夜非塵一行三人行走處處受限制,眼前着天快亮了,他們還沒有到宮門。

景色這時心中暗暗着急,如果在天亮之前他們還未離開,軒轅旭一旦發現他們逃離,必定會派人追殺,到時麻煩不斷,想要與虎妞早此團聚的心願怕是要落空了。

“皇上,這樣下去不行,不如我出面引開侍衛的注意力,你與皇後趁亂向宮門跑去。”司南此時心急如焚,在一處灌木叢中,他語氣堅定地對夜非塵說道。

“那你怎麽辦?”夜非塵輕瞟一眼司南,淡淡地問道。

“只要皇上與皇後能脫離險培境,臣做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司南飛快地說道。

“司南,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不管怎麽樣我是不會丢下你不管的。”夜非塵留下一句話,不再理司南,而是把警惕的目光投向四周,這時一個人影步入了他的視線之中,當下全身布滿了勁氣,殺機頓現。

景色與司南也感到事情不對勁,立刻屏氣凝神,緊張地向來人看去。

來人小心翼翼地行走,身形有些搖晃,好像受過傷。他巧妙地躲過巡邏的侍衛,專挑陰暗之處行走,快速地來到夜非塵與景色藏身之處。

“你是什麽人?”夜非塵身影微動,帶起一縷清風,待身影再現時,手裏多了一個人。

“恩公,是我。”來人被夜非塵掐在喉嚨,也不掙紮,只是費力地從喉嚨發出幾個字。

恩公?景色與夜非塵愣了愣,互相看了一眼,夜非塵把手漸漸松開,但還是警惕地把手留在來人的咽喉處。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叫我們恩公?”景色在一旁輕聲問道。

“我是華容,就是前兩日肚子劃破被恩公救治的那個人。”華容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慢慢地向景色說道。

“原來是你。你身上的傷還沒痊愈,怎麽到這裏來了?”景色這才認出華容來,不過,她的心中充滿了不解,不明白華容大半夜來此又是為何。

夜非塵感覺到華容沒有一絲惡意,慢慢地把手松開,與景色一樣,他的心裏也有些不解。

“恩公,皇宮我比你們熟悉,我帶你們離開這裏。”華容不想多說,眼前着天就快亮了,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

景色與夜非塵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閃爍着疑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華容的話。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司南認真地看了一眼華容,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的命就是恩公救的。恩公有難,我又豈能坐視不管?”華容一臉正色地說道。

“我相信你,煩請你在前面帶路。”景色深深地看了一眼華容,緩慢而堅定地說道。

華容的眼裏有一絲動容,景色無條件的信任讓他的心裏充滿了感激。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景色,捂着肚子貓腰站了起來,四下看了看,向着右邊的方向一指,說道:“從這裏走,快。”說完率先向前走去。

夜非塵不相信華容,但是他相信景色。不管景色做任何決定他都無條件的贊成。于是,他輕輕地拉着景色的手跟在華容的身後向前走去。

果然有個人帶領,景色他們的步伐快了許多,避免了很多的侍衛,節省了很多時間,在黎明快要來臨之時,他們站在了皇宮的外面。

“恩公,送君千裏,終有一別。華容來有機會定會好好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華容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肚子上一片潮濕,剛剛一陣疾走,牽動了傷口,傷口又流出了鮮血。空氣中隐隐散發着一股血腥味。

“華容,你跟我們走吧!如果讓軒轅旭知道是你放走我們,只怕他不會饒了你的。”景色一臉擔憂地說道。

華容微嘆了一口氣,當初他這樣做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後果,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又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軒轅旭把恩人困在皇宮裏?

“恩公,你們不要管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華容現在顧不得想太多,生死他早已經抛之腦後,他一臉着急地對景色說道。

夜非塵身影微閃,手起手落,華容眼睛一閉,身子一軟,緩緩地向地上倒去。夜非塵衣袖輕輕一卷,把華容的身子抛到司南的面前,“司南,這個人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他,一定要讓他活着到夜皇朝。”

司南不料夜非塵有這麽一個舉動,當下立刻把華容穩穩接住,鄭重地點點頭,沉聲說道:“皇上,您放心,臣一定會完成您交給的傷務。”

夜非塵眼裏露出一絲滿意,微微點點頭,緊緊地拉着景色的手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當軒轅旭得到夜非塵離開皇宮的消息天已經亮了。軒轅旭大發雷霆,龍顏震怒,把荷花宮的守衛一個不留全砍了腦袋,随後他把皇宮裏的禦林軍調出急速追趕,又在全國發出通輯,沿路設卡攔截,務必要追到夜非塵等人。

夜非塵與景色連夜趕路,沿途又買了兩輛了馬車,此時正惬意地躺在馬車上,悠閑自在,一臉輕松向着夜皇朝的方向趕去。

司南全心全力地照顧着華容。經過治療,華容傷口已經止住血,現在正地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一路上景色看到有很多人騎着馬從他們的馬車旁一閃而過,他們不時也接受到盤查與詢問。但是夜非塵與景色他們早就有所準備,化妝易容,躲過一劫又劫。

景色躺在夜非塵的懷裏吃吃輕笑,她滿含戲谑地向夜非塵說道:“塵,你猜軒轅旭會不會想到你會扮成一個老翁,而我現在會變成一個老婆婆?”

夜非塵輕笑,微眯着雙眼回答景色的問話:“軒轅旭或許會想到我們易容,但是具體會易成什麽樣,他又怎麽能猜得出來?”

“也是,軒轅旭絕計想不到,我們會把華容喬裝成一名孕婦。”景色越發樂了,忍不住捂着嘴巴發出調皮的笑聲。

夜非塵的眼睛慢慢地睜開,把景色向懷裏摟了摟,心裏一片滿足。

景色的心忽地一動,她希望就這樣每天躺在夜非塵的懷裏,慢慢地一起與他變老。等到兩人白發蒼蒼的時候,相依相偎,永不分離。

第133 虎妞的無奈

夜非塵化妝易容,軒轅旭根本就沒有想過。在軒轅旭的心中,驕傲自負不可一世的夜非塵又豈會用化妝來委屈自己?還有那一頭白發,不管是什麽樣的妝容都會讓人一眼認出。

軒轅旭絕對沒有想到如今的夜非塵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夜非塵。他的心裏有妻有女有這個好不容易到來的重聚,他又怎麽舍得讓節外橫枝,幸福再一次人眼前悄悄溜走?所以為了景色為了虎妞,他一定會做出任何的犧牲。

夜非塵與景色本欲向夜皇朝的方向直接趕,但是越到夜皇朝,路上的盤查越緊,軒轅旭派出來的人就越多。經過景色與夜非塵商量,再三權衡之下,他們決寫改道由西鳳國再到夜皇朝。

在一個三岔路口,夜非塵與景色所乘坐的馬車向着西鳳國的方向趕去。果然這一路上盤查的士兵少了許多,夜非塵與景色暫時落了一個清靜。

馬車裏,景色躺在夜非塵的懷中,臉上有着淡淡的愁容。

“娘子,你在想什麽?”夜非塵心細如發,一眼就看出景色的心思。

“這麽長時間沒看到虎妞也不知道虎妞過得好不好?瘦了沒瘦?”景色微嘆了一口氣。

“有司北照顧,虎妞定是沒有問題。”夜非塵的心裏一樣思潮起伏,思念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兒。

“但願如此!”景色有些疲憊,慢慢地閉上眼睛窩在夜非塵的懷裏,希望這樣逃亡的日子能快一些結束,千萬別再出什麽枝節。

夜皇朝,司北處于一種焦慮之中。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失去了方向,他根本不知道虎妞到底落入誰手?如今是生是死?

夜宣晔派出去的人也是沒有得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這讓夜宣晔大為光火,發了一通脾氣又讓暗衛們繼續出去尋找,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夜,司北一個人靜靜地呆在皇宮的房頂望着天上的新月發呆,如今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失去了思索。除了焦慮擔心就是無限的恐懼。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才剛滿月的孩子如今正在經歷一些什麽。

虎妞過得很好。小白一路用嘴含着虎妞向山上跑去,直到天快亮時小白在一處獵戶家停了下來,小白才把虎妞放下,發出一聲悶吼,阿黃則是發出一陣狂吠。

獵戶趙遠被驚醒了。他緊張地推了推身旁的妻子翠花,“翠花,你聽到外面有什麽東西在叫嗎?”

翠花早就吓得面色蒼白,她緊緊地抓住趙遠的胳膊,語無倫次地說道:“聽到了,像是虎又像是狗的叫聲。”

“你呆在屋裏,我出去看看。”趙遠坐起,随意披了一件衣,伸手從牆上取下弓箭,慢慢地向着門口移動。

隔着門縫,趙遠小心地向外看去,門外的情景讓他的心頓時一驚。

“哪裏來的孽畜?竟然敢膽傷害無辜。”趙遠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打開門沖了出去,滿臉怒氣怒瞪小白,打開弓箭就要射出去。

“嗚——”小白悶聲吼了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趙遠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虎妞,轉身與阿黃快速地跑走。

趙遠愣住了,整個人像在做夢一樣,直聽到虎妞的哭聲,他才驚醒過來,把弓箭放在地上,急忙抱着虎妞進入屋裏,又趕緊把門關上。

“他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翠花看到趙遠抱了一個孩子進來,當下愣住了。

“翠花別說了,趕緊把這個孩子抱住暖一暖。”趙遠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麽向翠花說,但是眼下這個孩子全身發涼,如果再不暖一暖的話,只怕會凍壞的。

翠花一聽趙遠這樣說,二話不說從趙遠的手裏接過虎妞緊緊地抱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暖着虎妞。

“唉,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會讓一只老虎含着放到這裏?幸好上天保佑沒落入虎口。”趙遠看着虎妞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裏是無限的同情。

“他爹,你看這孩子身上的衣服還有外面包袱,全是绫羅綢緞,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翠花仔細地查看一番,一臉肯定地說道。

“翠花,這孩子你先照顧着,等一會兒天亮我就下山打問,看看誰家的孩子丢了。這麽小的孩子丢了,也不知道她家的大人會有多着急!”趙遠沉思一會兒,擡臉向翠花說道。

“他爹,那你小心一點兒。”翠花一臉擔憂地對趙遠說道。

“翠花,你別擔心。我會小心的,一會兒你給孩子熬些米湯,別讓她餓壞了。”趙遠叮囑了一番,收拾利索以後天已經大亮了,他腰裏別了一把砍刀,又把扔在院子裏的弓箭撿起背在背上向着山下走去。

趙遠走了,家裏只留下了翠花和她的女兒小雨。翠花把虎妞與小雨放在一起,自己披衣下床去給虎妞熬米湯。

夜皇朝經歷了改朝換代暴亂以後,百姓生活苦難,往往是有了上一頓而沒有了下一頓,如果不是靠着趙遠上山打些獵物換一些米糧,只怕家裏早就揭不開鍋了。翠花小心翼翼地把家裏剩下的最後一把米下鍋,又把前一天在山上采摘得野菜剁碎,煮了滿滿一鍋的野菜的粥。

“娘,你在煮什麽?好香啊!”六歲七的小雨聞着香味跑進了廚房。這些日子裏家裏天天吃野菜,小雨做夢都盼着能吃一點米面。

“小雨乖,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個小妹妹了嗎?小妹妹餓了,這是娘為她煮的菜粥。一會兒,你的小妹妹兩人一起吃。”翠花心裏一陣酸楚,眼下糧食緊缺,家裏常常斷糧,大人倒無所謂,只是苦了孩子了。

小雨聽到娘的聲音忍不住高興起來,同時對床上躺着的那個小妹妹充滿了好感,如果不是這個小妹妹,娘肯定不會給自己煮好吃的。

小雨邁着兩條瘦瘦的小腿,甩着兩只長長辮子飛快地向着虎妞跑去,她趴在床上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着虎妞看,對眼前這個新來的成員充滿了好奇。

“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小雨用手觸摸着虎妞的胖胖的臉蛋,小心翼翼地問道。

“虎妞。”一直熟睡中的虎妞突然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小雨,突然間吐詞清晰向着小雨說道。

眼前的情況怪異而突然,如果有外人在的話就算不被吓個半死也會把眼前這個包在襁褓中的嬰兒當作妖怪。但是對于小雨,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而言,根本不覺得眼前有什麽奇怪。

“哦,原來你叫虎妞,我叫小雨,你應該叫我姐姐。”小雨非常高興有一個妹妹,“吧幾”一聲在虎妞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飛快地跑走了。一邊跑一邊歡快地喊道:“娘,娘,我知道這個小妹妹叫什麽名字了。”

在小雨走後,虎妞躺在床上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繼續閉上眼睛裝睡。

“小雨,那小妹妹叫什麽?”翠花有些不以為然。

“虎妞,這是小妹妹剛剛給我說的。”小雨一臉驕傲地說道。

翠花啞口失笑。這麽小的孩子又怎麽能說話呢?“小雨別鬧了,來,快把粥喝了,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喝。”翠花把菜粥小心盛在一個碗裏,遞到了小雨的面前。

“娘,是真的。小妹妹真的叫虎妞,這是她剛剛親口對我說的。”小雨一看娘不相信,當下有些急了,就連菜粥也絲毫吸引不了她,她躲開翠花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

“小雨乖,快去喝粥吧!娘相信你的話,小妹妹就叫虎妞好不好?”翠花向着小雨笑道,把手裏的碗再一次向小雨遞過去。

小雨的年齡還小,根本聽不出娘的敷衍,還以為娘真的相信了她的話,當下一臉興奮,接過碗趴在桌子上“呼哧吃呼哧”地喝粥。

翠花笑着搖搖頭,端起早已經涼好了一碗菜粥向着虎妞走去。

“虎妞肚子餓了吧!來,來喝粥了。”翠花把虎妞抱起,親昵地叫了一聲,用一個小勺子挖起一勺粥小心地遞到虎妞的嘴邊。

虎妞看樣子是真的餓了。聞到菜香米香,忍不住張開紅嘟嘟的小嘴,一口把粥喝了下去。

“看這孩子也不知遭了多大的罪!”翠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裏一片憐惜,接着繼續喂虎妞,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碗菜粥見了底。

“飽了嗎?”翠花拿起旁邊的一條汗巾擦了擦虎妞的小嘴,又用手指逗逗了虎妞的小嘴,看她沒什麽反應,這才放心地拿着碗離開了。

虎妞吃飽以後小嘴微微一張打了一個呵欠,又接着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上午的時間一晃的就過去了,翠花站在用籬笆圍成的門口,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又看了看遠處,趙遠的身影還沒有出現。翠花心裏微微有些失望,轉過身子慢慢地向屋裏走去,還走等到走到門口,背後突然刮過一陣風,緊接着一白一黑兩條影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啊!”翠花心裏一驚,失口尖叫,一股驚天的恐懼将她的瞳眸生生辟開,腿一軟,身子忍不住軟軟地癱在地上。

小白用奇怪的神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這個女人,對她絲毫不予理睬,徑直邁着步子向着屋裏走去。

翠花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臂一伸攔在小白的面前,緊閉上雙眼說道:“不要吃我的孩子,你想吃就吃我吧!”翠花說完身子動也不動,靜靜地等着眼前這只可怕的白虎将她撕成碎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預期中的疼痛沒有來臨,翠花心中滿是疑惑,她慢慢地睜開了一只眼睛向着白虎看去。

眼前的這只白虎嘴裏含着一株不知名的果實,圓圓的,散發着陣陣清香,光是聞一下便讓神清氣爽,精神猛地一振。還有那只半人高的黑狗,嘴裏含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野雞,正在不停地撲騰。

翠花不禁有些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難道這白虎和黑狗是為早上的那名孩子而來?它們根本就無意傷害她。

“你是來給虎妞送吃的嗎?”翠花愣愣地問道。

小白望着翠花,好似聽明白了翠花的話,腦袋輕輕地點了一下。翠花越發不能思考了,她傻傻地讓開,傻傻地坐在地上,一直到小雨哭着叫她,她才驀地清醒過來,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她才發現那只白虎與狗早已經消失不見。

“小雨,你沒事吧?”翠花驚魂未定,雙手不停地在小雨的身上摸着,直到确定小雨完好無損她的心才安定下來。

“娘,我沒事。娘,你剛剛怎麽啦?小雨怎麽叫都叫不醒。”小雨的臉上布滿了淚痕,一臉擔憂地看着娘。

“沒事,沒事,剛剛娘是被那兩只野獸吓着了。”翠花輕拍了一下胸口,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娘,你真笨,那是小白與阿黃,他們是來給虎妞送吃的。”小雨不提到吃還好,一提到吃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娘,我餓了,小白送的果子真好吃就是不管飽,還沒喝上兩口就沒有了。”

翠花這才驚覺剛剛這一犯傻太陽已經西斜了。“小雨,你等着,娘這就給你弄吃的去。”翠花說完又去裏屋看了一眼虎妞,直到确定都沒事,這才放心地向着廚房走去。

“娘,我想吃雞。”小雨跑進廚房對着娘叫道。

“雞?”翠花這才想起那只狗來的時候嘴裏還含着一只雞,急步向院子走去,果然那只雞還在,躲在柴火堆裏使勁地撲騰。

翠花現在這才真正相信剛剛那只白虎與黑狗是真的來給他們送吃的,心中不免對虎妞生出了好奇與敬畏之心。

晚上,翠花用山上采來的蘑菇與那只雞炖了滿滿的一鍋,趙遠老遠就聞見了。一進門就亮着大嗓門對翠花喊道:“翠花,我怎麽聞見了雞肉的香道?”

小雨早就饞得口水直流,聽到趙遠的聲音,立刻向他撲來,“爹,您終于回來了,快來快來,娘炖雞了。”

“翠花,雞是從哪裏來的?”趙遠有些不解,肚子裏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

翠花正在給虎妞喂粥,直至把最後一口粥喂完,這才端着空碗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趙遠的面前,心有餘悸,把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着趙遠說了一遍,說完還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胸口。

趙遠的眼裏一片驚奇,與翠花一樣,他的心裏對虎妞起了敬畏之心,同時他認定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嬰兒非尋常人家可比。

“他爹,你下山有沒有探到有誰丢了孩子?”翠花的心裏有些害怕,一臉希冀地看着趙過錯,想着如果有人丢了孩子,趁早把虎妞送出去。那只威風凜凜的白虎與那只吓人的黑狗,她看着心裏就發怵。

“我在山上打問了一天,根本就沒有人丢孩子。”在這一天的時間裏,趙遠家家戶戶都問遍了,根本就沒有人丢孩子,問到最後,趙遠被人當成瘋子差點被趕出小鎮,如果不是一家當鋪老板經常收他的山貨,只怕趙遠還會受更大的苦。

翠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

“娘,爹回來,我們可以吃了嗎?”小雨饞涎欲滴,眼裏冒着綠光,緊緊地盯着盆裏的小雞炖蘑菇,口子直向下掉。

“吃吧!吃吧!”趙遠也不洗手,直接用手從盆裏抓起一只肥大的雞腿放到了小雨的碗裏。

“他爹,累了一天餓壞了吧!來,你也吃。”翠花把另外一只雞腿放到趙遠的碗裏,眼裏滿是心疼。

“我不餓,你累了一天,又驚又怕,這只雞腿理應由你來吃。”趙遠憨厚地笑了笑,把碗裏的雞腿放在翠花的碗裏。

“不,我不餓,你吃吧!”翠花又把雞腿放到趙遠的碗裏。

……。

屋裏的虎妞霍地睜開眼睛,翻了一個白眼,撇了一下嘴巴,不就是一個雞腿嗎?至于這樣推來推去嗎?無聊。

第二日天還未亮,趙遠夫婦又被虎嘯與狗聲驚醒,趙遠心裏一驚,慌忙起身穿衣從窗戶向外看去,只見一只愛傷的兔子孤零零地躺在空蕩蕩的院子裏。

“他爹,怎麽回事?”知曉了那只白虎與黑狗不會傷害他們,翠花心中也不再害怕了,她探起身子向着趙遠發出疑問。

趙遠沒有理翠花,而是徑直走到堂屋把門打開,把那只又肥又大的野兔提了進來。

“翠花,你看。”趙遠把野兔提給翠花看。

“他爹,這怕又是它們送來的。”翠花披了一件衣服坐了起來,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麽身份?身邊為何會出現白虎?”趙遠把目光投在熟睡中虎妞的臉上,心裏一片困惑。

“他爹,別多想了,趕緊下山把兔子賣了,家裏一點米也沒有了。昨天煮的粥只夠今天早上喝了。”翠花不想想太多,如今只要有吃的比什麽都高興。

趙遠的眼裏閃過一絲愧疚,身為一個男人,讓妻女跟着受苦挨餓,他真是太沒用了。

趙遠提着野兔默默地向外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翠花的眼裏。翠花的心裏一陣陣難過,可是卻找不出任何話話來安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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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 他是不是有病啊?

趙遠走後,翠花便早早起床了,等把家裏完收拾了幹淨了以後,天色已經大亮,翠花又把剩下的菜粥熱了熱,待涼了一些這才端過來喂虎妞。

“娘,我餓了,我還想吃雞。”小雨睜着惺忪的眼睛,向着翠花喃喃地說道。

“小雨別急,昨天還剩了一些,一會兒娘給你端過來。”翠花愛憐地看了一眼小雨,真是苦了這孩子了,好久都沒有沾葷腥了,他爹把打到的獵物全都賣了換了家裏的家用,平日裏根本舍不得吃。如果有一天沒有打到獵物他們就要餓肚子,又哪裏舍得吃?

“謝謝娘!”小雨高興地叫道,然後躺在窩裏探究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虎妞看,一動也不動,随後扭過頭看向翠花,一臉天真地問道:“娘,小妹妹現在還不能吃肉嗎?”

“小雨,小妹妹的小牙牙還沒有長出來呢!根本咬不動肉,等有一天小妹妹長到跟小雨一般大的時候就能吃肉肉了。”翠花笑着對小雨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雨恍然大悟,眼裏一片明了,同時又有些可惜,這麽香的肉肉小妹妹不能吃真是太可惜了。

上午的時間一晃的就快過去了,期間小白與阿黃又來了一趟,給翠花帶來了一只野雞,小白的嘴裏又含了一顆翠花見都沒見過的紅色的水果。翠花把雞收下了,用一根繩子拴住,把小白虎口裏的水果弄成水果泥一點點地喂給虎妞吃。小雨眼中閃着好奇,忍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擡臉看向娘,“娘,這是什麽果子?怎麽這麽好聞?”

翠花輕輕地摸了摸小雨的頭,微微搖搖頭,對着小雨說道:“小雨,娘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果子。”

小雨一臉菜色的臉上微微失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碗的水果泥。

“小雨,小妹妹還小,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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