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蜜裏調油
敦煌的拍攝結束後，許栩又瘦又黑了一圈，剛出了機場通道就看見了江絡繹高大俊逸的身影。她像個小兔子一樣高興地蹦到了他懷裏，一把抱住不肯撒手。
江絡繹将她攔腰抱起，舉在胸前又親又蹭的，弄得周圍的路人都紛紛臉紅。
“走吧，回我那。”江絡繹拉起她的行李箱，歡喜地說着。
許栩小聲地問：“是你自己住還是？”
她現在還沒準備好見家長。
“放心啦，我自己住的。”江絡繹知道她的擔憂，當即又解釋道：“我住在汾江路那邊的一個小區，離公司比較近。至于我家裏人，你不願意見的時候，就不用去見。”
“我也不是不願意，我得緩緩。”許栩反駁道。
“好！不着急的。”江絡繹笑着捏了捏她的臉，又心疼地說了一句：“瘦了！”
“以前學校門口那家麻辣燙還在嗎？我想去吃。”
“應該還在的吧？我也好久沒去那邊逛過了。晚上我們去看看，正好可以下母校。”
“好。”
江絡繹的房子寬敞，得知她要來以後，他把東西都置辦的很齊全，陽臺上還種了許多花花草草。許栩一踏進門，就喜歡上了這裏。
她剛要彎腰換鞋，一只小可愛就蹭了上來，扒拉着腳墊旁的一雙藍色拖鞋，好像是在宣誓所有權。
江絡繹一把将小家夥推開，“這個臭不要臉的，又來霸占我拖鞋！”
許栩被這個小英短萌地不要不要的，換好拖鞋就把它抱在了懷裏。“它也太可愛了，可愛到犯規！”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軟軟，是個特調皮的小夥子。”江絡繹見她很喜歡，不由也跟着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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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是夠軟的。哇，太可愛了！我好喜歡你啊軟軟！”許栩抱在懷裏愛不釋手。
軟軟不怕生人，窩在許栩懷裏搖着尾巴。
江絡繹感覺自己“失寵”了！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牽着手走在二中門口的那條街上，好多店鋪都換了樣，那家麻辣燙也改成了一家奶茶店。以前經常吃的那家沙縣小吃還在，許栩拉着江絡繹興沖沖地走進去。
她點了一碗馄饨，江絡繹要了一份湯面。學校門口的小吃還是很實惠，價格就比以前貴了一塊錢。
老板娘還是沒換，送飯上桌的時候看着這對俊男美女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由得多看了倆人幾眼。
許栩忍不住彎起來嘴角，笑着解釋說：“我以前就是二中的，下午經常來你們這吃飯。”
老板娘恍然大悟，“對對，我就說你們倆很眼熟呢，以前就經常一塊來，時間過得可真快。”
“老板娘還是沒有變，這裏好多店鋪都不在了。”許栩感嘆道。
“生意不景氣，好多店都做不下去了，現在學校裏增設了好幾個食堂，學生平時都不出來吃飯了。”老板娘解釋說。
“難怪了，我們以後回這邊工作了，有機會還是回來捧場的。”江絡繹插了一句說道。
老板娘高興得笑了，“哎呦那可太好了，你們不嫌棄這裏落魄就好。”
“怎麽會！”
“我去給你們加個湯，算送的。看見你們這些老顧客，我可真是打心眼裏高興！”老板娘很熱情，說着就往後廚鑽。
許栩連忙擺手拒絕，老板娘還是盛了一碗排骨湯出來。“剛炖好的，別嫌棄。”
“謝謝，您太客氣了！”
一頓飯沒花多少錢，卻吃得很開心。許栩一整天嘴角都在上揚着，她覺得這個城市不再冰冷，它開始變得溫暖，這裏也有許多美好的回憶。
現在是暑假時間，學校都沒什麽人。二中看大門的保安也換成了陌生大叔，許栩跟他說了一下想回母校參觀，大叔很快放行了。
許栩沿着記憶走到原來的教學樓前，樓梯落了鎖，整棟樓都是黑乎乎的。許栩只好拽着江絡繹拐到了操場上溜達。
“我好多年做夢都夢見了我還在這裏上學，還是那個班。”許栩開口說，語氣有些遺憾。
江絡繹明白她的失落，她原本能跟自己一樣念京大，成了她永遠的遺憾。他揉揉她的腦袋，輕聲哄着：“沒關系，你老公我替你念了，我又是你的，四舍五入就等于你念了。”
許栩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四舍五入可真行！”
兩人并肩走在四百米跑道上，路邊種了許多高大的白楊樹，就像一排衛兵守護着操場似的。許栩突然拉着江絡繹走出了跑道，一把将他拉到了白楊樹下。
江絡繹不明所以，“怎麽了？”
許栩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說，“我們學校晚上的時候，經常有偷摸談戀愛的小情侶來這裏……接吻，那時候學校裏流行一個傳說，說是在這些樹下接吻會天長地久不分手。”
江絡繹挑了挑眉毛，“原來那個時候，你就想拉我過來親親？”
許栩被說中了心思，又羞又臊擡手就朝他胸口錘去。江絡繹順勢抓住她的拳頭一把拽入懷中，将她抵在樹幹上，低頭吻了下去。
許栩起初還吓了一跳，慢慢地就沉醉在他的溫柔中，一點點抱緊他回應他，認認真真地吻回去。雖然那個傳說幼稚至極，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次，就像圓了當初那個念想。
吻了許久，江絡繹才緩緩放開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好了，我們以後一定能天長地久，永不分手！”
許栩笑着眼睛浮現出水光，用力點了點頭，“嗯！”
兩人出了學校，路過文具店的時候許栩進去買了幾卷粗粗的麻繩，她準備給軟軟做個貓爬架。回到家的時候，軟軟正在客廳裏撓沙發，江絡繹上去就要逮住這個小壞蛋，軟軟眼皮很活看着情況不對就趕緊腳底抹油，江絡繹撲了個空。
許栩笑着搖頭，“軟軟精力太旺盛了，明天我去買工具，趕緊把貓爬架做好，省得它四處搗蛋。”
“好，明天我還要去公司，你在家正好也有事可做，省得無聊。”江絡繹把好幾卷沉重的麻繩拎到陽臺上散味道。
許栩先去廚房裏拿水果吃，睡覺前吃點水果最惬意了。江絡繹的冰箱裏都是她愛吃的類型！
江絡繹先去沖了個澡，許栩洗得慢，每次等他出來後她再慢慢悠悠的洗。有時候，她甚至能洗上一個小時。
許栩洗完澡換上睡衣，路過江絡繹的卧室發現房門打開着，他正在彎腰整理東西。
“大晚上的，你在找什麽？”許栩好奇。
“我床底下也放了一些寶貝，我怕軟軟別給禍害了，就翻出來準備轉移陣地。”江絡繹說着，拉出一個大紙箱。
“我看看什麽寶貝？”許栩更好奇了。
江絡繹讓了讓位置，示意她自己打開看。許栩蹲下身，掀開蓋子一看，裏面是江絡繹收藏的當年她送天的禮物！
原來他竟然跟自己一樣，一直收藏着它們。
許栩翻看了一下，又驚喜又感動，勾起了許多美好的回憶。許栩發現一個透明玻璃罐，裏面塞滿了七彩的千紙鶴。
“這些竟然也還在！你有打開過麽？”許栩問。
江絡繹搖頭，“沒有，我怕弄髒了弄壞了，一直小心存放起來着。”
許栩笑意盈盈地把罐子抱了出來，罐子很大，她打開罐子捏了一只千紙鶴，遞到江絡繹眼前。“打開看看。”
江絡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接了過來，笨拙地一點點的拆着，過了好久才展成一張四方形的紙。
紙上有段小字：今天是2016年4月8日，下了小雨。江絡繹不知道有沒有帶傘，想他！
江絡繹眼眶開始紅了起來，他又拆了一只，這次熟練度高了很多。
這張紙上寫着：2016年8月10號，大晴天。天氣好熱，想吃雪糕，想跟江絡繹去滑冰場玩。可惜他最近要打籃球，唉，忍不住又在想他！
許栩看着他傻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把他掌心裏的彩紙重新還原成紙盒形狀，又塞回了瓶子裏。好了，都多少年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不——太重要了！你要不說，我永遠都發現不了它的秘密——我真的好高興，好喜歡這個遲來的驚喜。”江絡繹歡喜地話都說不好了。
“好了，傻裏傻氣的！”許栩把東西塞回紙箱，說着就準備回房。
江絡繹長臂一撈，攬着她的細腰圈在懷裏，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後頸。
他呢喃着：“別走，讓我再抱會……”
許栩脖子被他弄得有些癢，忍不住扭來扭去直躲。江絡繹被她蹭得心猿意馬，她身上的奶香也變得越來越勾人。他忍不住垂下頭，蜻蜓點水似的在她雪白的玉頸上落下一吻。
溫熱的觸感像是點了火種似的，許栩感到那一塊肌膚越來越熱，耳根也跟着紅成了玫瑰色。她的脊背就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穩健的心跳聲，一聲快過一聲，像是場無聲的競賽似的，她的心髒也跟着砰砰顫動起來。
許栩此刻被甜美填滿，甜蜜中帶着羞赧又有一絲慌亂，呼吸越來越淩亂，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她隐隐覺得似乎即将要有什麽事情發生，莫名地就緊張了起來。
覺察到懷中人兒的僵硬，江絡繹慢慢從旖旎的氣氛中回過神來，松開了禁锢。“怎麽了？”
許栩沒有說話，她轉過身揚起臉靜靜凝望着身前的人，他從她的少年變成了眼前這個英俊高大的青年，她始終看不厭他的顏，每一絲每一寸都是那麽的好看。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婚禮上，他穿着新郎服的樣子，會不會更俊逸地令人窒息？
她的思緒一瞬間飄出去很遠，她甚至開始思考着要去哪裏蜜月旅行，以後生了孩子叫什麽……
江絡繹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梁，“又在發什麽花癡呢？”
“我在想，以後蜜月旅行去哪裏好……”許栩老實回答。
江絡繹彎下身，下巴窩在她的頸窩，“去哪裏都好，有你在哪哪都是安樂窩。”
被她這麽一說，他也忍不住開始憧憬起以後的美好生活。他拿出手機，扳過她讓她窩在自己胸口，打開前置攝像頭，拍了一張親親密密的自拍。然後他修剪了下尺寸，只留下兩個人的正臉，然後換掉了以前的旅游時拍的合影，最新的手機壁紙出爐了。
做完這些，他又把照片發到許栩微信上。許栩秒懂了他的意思，無奈又寵溺地軟軟瞪了他一眼，接着也更換了這個圖片當壁紙。
“你好幼稚！”她忍不住吐槽。
“我不管。”
老話說戀愛中的女人像白癡，這話不對，戀愛中的男人更像白癡！許栩翻了個白眼，已經放棄吐槽。
“來，先叫聲老公聽聽。”江絡繹輕聲哄勸。
“別了吧，我叫不出來。”許栩拒絕。
“你明明都叫過！”江絡繹不依不饒。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許栩否認三連。
“大秦的婚禮上，童夢都給我說了！”江絡繹友情提示道。
許栩這才恍然大悟，是有過這麽回事來的，“嗐！那當時，那不是個拒絕人的托詞麽——”
“親愛的，再叫一聲好不好，我想聽——”
許栩剛降下溫度的臉蛋又迅速升起了高溫，她掙紮着逃開他的懷抱，“不要！我要去睡覺——”
話音未落，她就像受驚的兔子似的，一溜煙就往門外跑。
江絡繹大笑出聲，邁開腿在客廳裏抓住了落荒而逃的兔子。許栩驚叫連連，又羞又惱地朝他胸口錘了幾拳，江絡繹順勢将她抱起來，雙雙跌落到沙發上，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上去。
許栩狼狽地躲閃，還是落入了虎口。剛開始還有些被動，後來被她吻地意亂情迷，揪緊了他的襯衫慢慢回應了起來。
江絡繹的眸子變得越來越幽深，感覺渾身的血液要沸騰了，他攥起了拳頭逼自己冷靜下來，放開身前的柔軟就狼狽地朝浴室鑽。
許栩坐起身慢慢地平複着喘息，身上熱浪還在一波一波地蕩漾來襲，她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玻璃門緊緊關閉着，裏面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馬賽克的玻璃後，氤氲的水光混合着奶色的燈光，看起來格外的迷離。
她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敲了敲門。一下，兩下，三下。她一共敲了三聲。
水聲停頓了下來，不到十秒鐘後，門開了條縫隙，江絡繹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短發從縫隙裏探出來，他一臉的狐疑，“怎麽了？”
許栩緊緊了拳頭，揚起臉認真看着他，“我想提前行使江太太的權益！”
“什麽意思？”江絡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許栩的臉蛋瞬間紅地滴血，她羞憤地想到扭頭走人，可是仍舊倔強地站在原地，眼眶紅痕未褪，“我說，你可以不用沖冷水澡……”
江絡繹瞬間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像被閃電劈中了似的僵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他還在傻傻的不解風情，許栩跺了跺腳，氣得扭頭就走。江絡繹這才如夢初醒般，連忙拽住了她，一把将人抓進了浴室。
水聲又開始嘩嘩作響，淋浴房裏的溫度，比剛剛又炙熱了百倍。水聲，呢喃聲，醉人心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