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初初,你故意折騰我?……

三天後姜予初飛上海拍攝游戲代言的宣傳片, 雖說只是個宣傳片,但是投資方對這款游戲相當重視。

游戲代言人考察了好幾個業內一線藝人,但是卻沒人能達到投資方的要求。

所以代言人一直沒确定人選。

直到《牧映》的一些路透曝光, 投資方一眼相中姜予初, 向她抛出橄榄枝。

姜予初對于游戲代言并不感興趣,但是代言費高得離譜, 在安淺的威逼利誘下才簽訂了游戲代言的合同。

這款游戲的宣傳片基本上都是打戲鏡頭, 姜予初恰好很擅長打戲,所以拍攝起來相當順利。

卻沒成想,意外發生在順利的表象下。

所謂禍不單行,網上的罵戰還沒結束,處于風口浪尖的當事人又出事了。

姜予初手握長劍側身閃避對方襲來的攻擊, 身體撞到一側的木質欄杆的一瞬間, 欄杆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木樁,發出崩斷的咯吱聲。

幾乎是在一瞬間, 快到姜予初都來不及考慮怎麽自救, 身體就随着失重感迅速墜落地面。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太快,威亞組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後猛拉繩索都已于事無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高度不高,姜予初摔下來沒受多重的外傷, 但是腿骨折了。

劇組人員心驚肉跳, 連忙撥打120把人送到醫院。

意外發生的十分鐘後,熱搜已由原來的雙女主劇本撕逼演變成了姜予初意外受傷住院。

當即網上炸開了鍋, 一個瓜還沒吃明白,下一個更大的瓜就熟了。

【天!這位姐今年水逆吧,怎麽壞事一個接一個。上次是手被砍傷,這次腿摔骨折,再來兩次小命都要不保了。】

【樓上的不會說話就閉嘴, 你死了姜姜都會活得好好的。】

【水逆實錘,就感覺她一直在受傷,太可怕了。拍戲要不要那麽拼的。】

【拍戲不拼要被罵,拍戲太拼也要被嘴?這年頭網上放屁不用負法律責任您就為所欲為了是吧。】

【純路人感嘆,她好慘,祝好。】

【這是又擋了誰的道?三天兩頭受傷誰吃的消,希望沒事。】

【好家夥,這也能被陰謀論?要怪也是怪劇組沒做好安全檢查吧,再說了,演員拍戲受傷很正常,真以為錢那麽好掙的?】

【劇組不做人,那麽有錢安全設備那麽垃圾,不拿藝人當人看?】

【心疼姜姜,希望沒事。】

【姐姐好慘,多休息一段時間吧,真的太拼了。心疼。】

【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在心疼個什麽鬼,肯定買了保險的,這一摔好多錢吧,姜予初又能撈一筆了。】

【我真替你媽感到羞愧,生了個畜生。】

【我給你100萬,你讓我捅十刀。】

【祝您壽比昙花。】

......

網上吵得不可開交,星月傳媒公關部繼續加班加點。

安淺收到消息後馬不停蹄往醫院跑,剛找到病房想進去,被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保镖攔在了門外。

“我是姜予初的經紀人,讓我進去。”安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手機不停在響,她卻無暇顧及。

黑衣人保镖像是沒聽到,穩如泰山地守在門口。

安淺又氣又急,剛想往前硬闖,門被從裏打開。

黑衣人保镖畢恭畢敬地側身颔首。

燕珩眉頭緊蹙,眼底傾瀉不耐,“這裏有我,你該去做什麽不用我來教吧。”

安淺怔愣在原地,良久後方才如夢初醒,擔心地往裏看了眼,拿着手機轉身離開。

燕珩關上門重新坐回床側的椅子上。

姜予初躺在病床上,一張臉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剛得知消息的時候燕珩正在開會,讨論接下來的城西地皮規劃。

安靜的辦公室倏然響起椅腳刮過地面的聲音,還沒等衆人擡頭,主位上早已不見了總裁的身影。

衆人面面相觑,心領神會的收拾東西提前結束了會議。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姜予初才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緊接着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右腿傳至四肢百骸。

姜予初疼的倒吸了口涼氣,還沒理清究竟怎麽回事,右手被人猛的抓住。

燕珩循着本能,感受着手上的細微動靜,下一刻起身看向病床。

黑暗中兩人的視線交彙,看不真切臉上的表情,只能隐約看到個大概。

“醒了。”燕珩輕聲開口,嗓音低沉暗啞,透着許久沒說過話的沉悶感。

話落,燕珩視線定格在姜予初的臉上,既沒下一步的動作,也沒再開口。

良久之後,姜予初說道:“開燈。”

燕珩這才恍然回神,起身把燈打開。

由黑暗到光明,姜予初慣性的眯了眯眼,過了會才緩慢适應。

她這才發現,一向清爽幹淨的人,此刻臉上憔悴,下巴處也冒出星星點點的青色胡渣。

他這是......唱哪出?

“你......”

姜予初話還沒說完,身體就被揉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初初,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燕珩的聲音悶悶的傳來,嗓音中壓着隐忍和後怕。

他這兩天守在醫院,半步都沒離開。

燕珩從來就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但自從知道自己非姜予初不可後,很多事情都開始脫離他的掌控。

他第一次體會到害怕這種陌生的情感,盡管醫生說沒大礙,只是由于最近太過勞累才昏迷,但燕珩卻始終放不下心。

不看着姜予初醒過來,他不敢離開。

現在姜予初醒了,他更不想離開。

抱着她還是覺得不夠,還是覺得她随時都會消失。

燕珩加重手上的力道,把人緊緊按在胸膛。

姜予初覺得快要喘不過氣,推了推他,“燕珩,我沒被摔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燕珩神色稍怔,片刻後松了松手,卻沒放開她。

“初初,我才是快要被你吓死了。”燕珩偏頭親了親她的耳尖,心底那股後怕勉強被壓下去分毫。

演員這行受傷都是家常便飯,姜予初倒覺得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麻煩松下手,呼吸不暢了。”

燕珩這才緩緩松開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眼底滿滿都是心疼,“腿疼麽?”

姜予初勾着唇角,佯裝輕松,“不疼呢,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一點兒都不疼。”

“你好好說話。”燕珩聽她陰陽怪氣的語氣,沉了沉臉色。

“你明知故問,我要怎麽回答呢?”姜予初靠着身後的枕頭,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剛醒不要玩手機,”還沒解鎖,燕珩長手一伸,把手機奪過來塞進了口袋,“醫生說你最近太累,身體太虛了,要好好休息。趁着住院這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一點,想吃什麽?”

姜予初手裏一空,不動聲色地掀眸看向他,笑着回道:“沒胃口,什麽都不想吃。手機還我。”

“不想吃也要吃,昏迷一天一夜都沒進食,你胃會受不了,”燕珩說道,“我會告訴她你沒事,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去接她來看你。現在,想吃什麽?”

姜予初沒想到這次自己一醒來就要找秦依凝燕珩竟然不生氣,還體貼的要派人親自接她來看自己。

姜予初覺得不可思議,第一次見燕珩那麽有人性。

燕珩看着她的表情,似是猜出她在想什麽,“我還能更體貼,只要你乖乖吃飯,她可以每天都來看你,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姜予初也知道這點,所以沒再得寸進尺。

畢竟現在惹怒燕珩,于自己而言沒什麽好處。

有手有腳她都鬥不過燕珩,更別說現在斷了一只腿。那就更不是燕珩的對手了。

“豆漿油條吧。”姜予初思考幾秒,随口說道。

“......”

此時半夜兩點,不尴不尬的點,五星級酒店的餐點燕珩很容易能搞定,只是這麽接地氣的早餐搭配,燕珩覺得姜予初是在故意為難他。

“初初,你故意折騰我?”燕珩眉梢輕揚,問道。

姜予初點了點頭,含笑坦言:“對啊,故意折騰你。”

要說作,姜予初覺得自己挺作的。

燕珩退了一步,她就會得寸進尺數步,不管怎樣,看燕珩吃癟卻不能拿她怎樣的模樣姜予初就沒來由的愉悅。

燕珩盯着她良久,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挂斷電話後門口響起動靜,一個黑衣保镖推門進來,“少爺有什麽吩咐?”

“去買一份豆漿油條。”燕珩吩咐道。

“......”

黑衣保镖愣在原地,戴着墨鏡的眼底好像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

“好的。”保镖退出去把門帶上,開始全程搜羅豆漿油條去了。

姜予初怎麽也沒想到,燕珩跟她來這一手,折騰他?這分明就是變相的讓她折騰別人。

“豆漿油條沒來之前,先吃點別的。”燕珩撥了另一通電話。

響了很久那端才接聽。

“大哥,這個點除了貓頭鷹都在睡覺,你他媽給我打哪門子的電話!”聽筒裏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男聲,姜予初聽出是賀晉安的聲音。

“送一份餐點到XX醫院。”燕珩說道。

那端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你怎麽了?怎麽搞到醫院去了?你人沒事吧,我馬上到。”賀晉安夾着手機,掀被下床。

燕珩:“你聽我的聲音像有事的?記得送餐,挂了。”

姜予初半靠在床頭看着燕珩毫不留情地掐斷通話,不知為何,竟有點同情賀晉安了。

跟燕珩做朋友,一定很辛苦。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心裏罵我。”燕珩收起手機對上姜予初的眼眸。

姜予初笑了笑,“我罵你從來不會在心裏。”

都是明目張膽罵的。

“......”

燕珩失笑,她說的也沒錯,姜予初對他不滿确實都是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不會在心裏暗罵。

那不是她的風格。

“怎麽會摔下來的?”安靜的室內燕珩低聲問道。

姜予初看着他,沒回答,只是靜靜看着他。

燕珩從她的表情猜到了姜予初心裏的想法,無奈道:“我不是要插手,只是關心,害怕,想知道原因。”

“摔都摔了,你知道原因有什麽意義麽?”既然不打算插手,那為什麽要知道原因。

姜予初不懂,人為什麽總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精力。

她不認為燕珩是這種會浪費時間的人。

“關于你的一切都有意義,我想知道,”燕珩說道,“你不讓我管你的事,我就不會管,但我想知道來龍去脈。”

姜予初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跟他糾纏,他想知道那她就告訴他好了,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藝人拍戲受傷很正常,吊威亞的時候撞到欄杆從二樓摔下來的。”姜予初把現場情況簡略描述了一遍。

她所知道的也就那麽多,在摔到地面腿斷的那瞬間,姜予初疼痛難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到處跑通告,身體虛弱,當場暈了過去。

後續的情況她一概不知,再醒來就是現在。

“所以是劇組的安全措施出了問題。”聽完之後,燕珩篤定地說了句。

姜予初總覺得他話裏話外隐藏着深層含義,“燕珩,你這樣總讓我有種錯覺。”

“什麽錯覺?”燕珩問道。

“你要找別人麻煩了。”姜予初說道,“我說了,不要你管我的事,這就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意外,追責會有相應的人負責,你管不着也不需要你管。”

燕珩看着她,好長時間沒說話,兩人無聲的對峙。

良久之後,燕珩輕笑道:“你這樣說的我好像□□。我沒打算插手,既然答應不會管你的事,我會說到做到。畢竟我若真的插手,你會生氣,對麽?”

燕珩頓了頓,複又開口,承諾道:“但我不想你生氣,初初,我什麽都不會做,你沒必要三翻四次提醒我。”

“最好是。”姜予初淡聲說道。

凱安酒店距離醫院不算近,但夜半時分,涼城交通順暢,一路暢通無阻。

賀晉安開着跑車,二十分鐘後呼嘯而至。

手裏提着凱安酒店的餐盒,詢問了前臺值班人員,找到燕珩發來的病房號。

一推開門,正巧和燕珩四目相對,視線略微下移,看到了燕珩懷裏抱着的人。

一時間有股尴尬的氣息湧進房間。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賀晉安懶散地倚着門框,打趣道。

看着兩人的眼神暧昧,意思不言而喻。

姜予初怎會看不懂他眼底的戲谑,賀晉安這人,向來沒正經,姜予初習慣了。

自己剛剛想上洗手間,但奈何斷了條腿行動不便,只能讓燕珩抱着去洗手間。

畢竟有個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誰知道能被賀晉安撞見。

不過對于賀晉安的誤會,姜予初覺得無所謂,總歸她和燕珩之間那點破事,賀晉安都知道,沒什麽難為情的。

“你不知道敲門?”燕珩沒回答他的問題,抱着姜予初走到病床邊。

“靠,老子以為你出事了,一路飙車過來的,結果你就這态度。”賀晉安直起身,把手裏的餐點放到茶幾上。

燕珩把床上的桌子支起來,拿過餐點一一擺在上面,開始過河拆橋:“餐點送到,你可以滾了。”

“......”

“你他娘的過河拆橋的本事很可以嗎。”賀晉安雙手叉腰,在病房裏來回踱步,被他氣笑了,“拿我當司機私家偵探助理,現在又把我當送外賣的?”

聽到私家偵探幾個字,姜予初擡眸看了他一眼,想起很久之前在燕珩郵箱裏看到的關于許如歌的資料。

賀晉安察覺到姜予初的視線,自知失言,打着哈哈遮掩過去,“姜大小姐,你看清這人的真面目,早點甩了他,別被......”

“馬上滾”,燕珩打斷他的話,威脅道:“不然我立刻致電賀家老爺子,幫你把婚事安排上。”

“......”

此話一出,賀晉安哽住話頭,指了指燕珩,一字一頓:“算你狠。”

說完立刻腳底抹油,溜了。

賀晉安走後病房重歸寧靜,燕珩舀了勺湯送到姜予初嘴邊,“先喝點湯。”

姜予初微垂眼簾,沒喝,視線上移定格在燕珩的臉上,眉眼含笑問他:“私家偵探?燕珩,你讓這位身價不菲的私家偵探查了些什麽呢?”

燕珩神色稍怔,想起賀晉安曾經告訴過他的一個道理:女生喜歡問她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所以要誠實。

無一例外。

區別是有些女生是想知道男生到底愛不愛她,而有些,只是單純的試探男生會不會撒謊。

顯然,姜予初是後者。

兩者其實共通,但大部分女生确定謊言後做不到灑脫離開,只是暗自心灰意冷。

但姜予初不屬于大部分的範疇。

而以兩人目前的狀态,任何微小的謊言都會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

所以燕珩覺得坦誠是他唯一的選擇。

“調查了許如歌,”燕珩放下湯匙,淡聲回道,“我跟她有點業務上的往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我找賀晉安調查了她的身家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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