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陛下！”
漆黑的夜裏,冷勳帶頭，一衆護衛隊單膝跪在地上，心頭忐忑不安。
“前線如何？”
黑色無聲,可是冷勳及一衆護衛隊的人都聽到了。帝國有傳言，精神力達到一個數值時，能把自己想說的話通過精神力傳達給別人，而帝國陛下，就擁有着這個可怕的能力。
“敵軍被陛下重傷後,已經退守天河星整頓,準備發起第二波攻擊，另外……”冷勳有點遲疑,“屬下歸國時,前線士兵再次出現小規模的躁狂症爆發。”
躁狂症,如懸在帝國頭上的那柄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宗政舜沒出聲，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陛下，既然蘇、既然那位少年能釀出治療躁狂症的酒，為何不把他帶到軍中，屬下……啊……”正說着話的副官剎時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威壓壓下來,直沖精神閥，如一雙手抓着他的腦子,不斷收緊，痛得他幾近暈眩，卻因為帝國君王向來不喜人失态,副官死死忍着，緊咬的牙關溢出血腥味，全身冒冷汗！
“陛下,副官也是為了帝國，請陛下饒他一命。”冷勳心頭駭然，那少年果真不一樣嗎？
“這事我會考慮！”宗政舜知道副官說的話是對的，可是……
閉上眼，閃過那少年帶淚的雙眼，一時間，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今天這起事情交給你處理。”
“是，帝國北邊有一個白極星，長年積雪，卻礦物資源豐富，那裏挺适合的。”
宗政舜點點頭，“在朕恢複之前，都會呆在這裏，你們不必在這停留，立即撤出，知道怎麽說嗎？”
“屬下前來石氏星尋找陛下未果，看到有人受欺負，想到陛下向來心善，屬下深受教誨，于是出手幫忙。”副官剛才惹怒了皇帝陛下，連忙表忠心。
冷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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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舜淡淡道：“你們信嗎？”
冷勳副官：“屬下該死。”
冷勳忍着想抹汗的沖動，低着頭，等待皇帝的指示，可是等啊等，一擡頭，人，不，白獅子不見了。
宗政舜回到房間的時候，蘇少白有點要醒過來的樣子，閉着眼，手在身旁胡亂摸找，嘴裏呓語着：“團子，團子。”
身形一僵，宗政舜再次想到副官的話。
“團子……”蘇少白摸了半天摸不到貓，迷糊爬起來，看到站在地板上的團子，清醒不少，伸手把貓撈上來，喃喃道：“你怎麽在地上了，我踢你下去的嗎？對不起啊！”
蘇少白把團子抱住，倒回床上，輕輕蹭了蹭，再次睡去。
昨天晚上睡硬板床，又陰又冷的，都沒睡好。
月光下的少年再次睡去，嫩紅的小肉墊壓在他眼斂上，漆黑的夜中，發出噬人的寒意。
次日，蘇少白醒來時還有點暈圈，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啊，今天要做酒曲。”蘇少白連忙爬起來，匆忙換了衣服，抱着團子往廁所沖。給自己擠上牙膏，往嘴裏快速刷幾下，又拿一根小孩牙刷，擠上一點點星河買回來的‘貓牙膏’抱着團子刷牙。
沒錯，給團子刷牙。
蘇少白第一次看到團子耙牙刷要刷牙時，簡直驚呆了，同時恍然大悟，原來貓要刷牙的。
蘇少白快速給團子、自己刷完牙，打濕毛巾快速在臉上擦幾下，換一面，抱起團子也糊擦幾下。速度收拾好東西，抱着團子往樓下跑。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怎麽了？”唐爺爺正在栽花，昨天那些惹事的人把院子的花都弄斷了，唐爺爺早早起來了，後又買了花種，重新種。
“爺爺早，我今天要直播釀酒曲。”蘇少白揚聲道。
“那也不着急，快把早餐吃了。”唐爺爺笑道，目光轉向蘇少白懷裏的貓，臉色一僵。他曾經身為軍人，經常會看前線新聞，對于跟随在皇帝陛下身邊的幾人還是面熟的。
垂下眼簾，唐爺爺把情緒遮住，他想過會是帝國上層的人，可是從沒想過，會是最尖頂的那位。
“對啊，小蘇，先吃早餐，都已經九點了，可餓壞了吧！”唐媽媽從廚房出來，端了兩人碗面出來，上面有雞蛋有煎肉，非常豐富。
平日唐媽媽是要上班的，可是昨天發生那麽大事她沒在家，今天就請了一天假。
“诶！”蘇少白一笑，這樣的念唠熟悉又陌生，讓他想起媽媽。
“啊，團子，你怎麽不準吃我的肉，這是我的肉。”
“喵！”
“給回給我！”
“喵！”
“啊，團子，你又撓我。”
一人一貓坐在餐桌前快打起來了，唐爺爺笑呵呵，收回視線，繼續種花，目前來看，是好事的。想來，除了他，也沒人能護得住小蘇。
蘇少白在快快樂樂吃早餐，星網上的人都已經着急得不行。本來約好昨天九點開始制酒曲的，可是因為出事，沒能進行直播間。關心他的人、誤會他的人，還有因這事而看過釀紅葡萄酒、釀典酒而被吸引過來的人，熙熙攘攘快四十萬人在黑乎乎的直播間，心裏直慌張。
“怎麽辦？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會不釀了吧！”
“好慌，我既想直播間開播，看看他有沒有事。又怕開播，怕他宣布不釀酒了。”
“同樣，我昨晚一晚都沒睡好，六點就來這裏守着了。”
“啊啊啊，好氣啊，都怪那些人。”
“也不知道小朋友有沒有看到昨晚挂在熱搜上的話道歉詞條，希望他能看到，好多人都道歉了，希望他不要生氣。”
“怎麽可能不生氣，如果是我，我一直不直播了，哼！”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什麽，呸，要警察還真沒用。”
“我覺得以小朋友的性格，他還會繼續直播間釀酒的，只是，可能只釀不賣，饞死我們。”
“這一想，好虐！小朋友要和我們BE嗎？”
“啊，亮了。”
直播間觀衆驚呼，不可置信看着突然出現在鏡頭前的蘇少白。一如既往的亞麻套裝短打，一如既往地抱着只小貓咪，熟悉到讓人眼熱，可又帶着怯意……
“小朋友，小少爺，我，我們今天是制酒曲的，對吧！”
安靜的直播間終于有人問出這句話。
蘇少白眨眨眼，點頭，“對啊，對不起啊，昨天出了點事，耽誤了，我們今天接上。”
“哇一聲哭了，我好怕好怕啊，幸好，幸好，嗚嗚~”
“其實，小朋友，你是不是沒看星網啊？”
“哦，我比較少看，”蘇少白還在地球時，除了釀酒，剩下的時間就是看書了，有關釀酒的書，也有小說，反而對網絡不太熱衷，來到這裏也一樣，除了要買東西會上星網，他幾乎沒怎麽逛過，直播間有人問這問題，挺奇怪的，“怎麽了？”
“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麽啦，不看好，不看好。”
“對啊，那些腌臜事小朋友就不用知道了，我們今天來制酒曲吧！”
“為什麽不說，就是要說，那些罵過小朋友，冤枉他的人，就想這樣算了嗎？”
“對啊，昨天罵得多厲害，今天就當沒這回事了？”
“沒有不當回事，只是提起來，覺得有點沒辦法面對主播，嗚嗚~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的，主播。”
“對不起，小朋友，我，我……”
“沒關系的，”蘇少白看着直播頁面不斷掠過來的道歉笑了，“昨天的事哪怕我沒上星網，我也知道肯定會很混亂，不過現在沒事了，我相信正義不會遲到。”
蘇少白用力點點頭，握爪，非常堅定。
躺他懷裏的團子，眼皮微掀，想到昨天掉眼淚的少年，昨晚抱着他坐下星光下，迷茫無措的少年。有點不明白，他真的不怨？不氣？不恨？
是真的心靈純淨，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
團子閉上眼，不願讓自己想下去：美好的東西，總讓他有撕碎的沖動。
直播間的觀衆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逆光的原因，他們仿佛看到了少年頭頂的光圈。
“天使？”
“不，佛光。”
“不，神光。”
“應該不是聖父光。”
蘇少白：“……”
“那我們今天開始吧！”蘇少白把團子放到一邊，帶着飛行器進入一個房間，房門上頭寫着“酒曲房”。這裏‘酒曲房’已經滅過菌，設備也準備好了。
“小朋友，說說酒曲是什麽吧，我在星網到處找還是沒找到，為什麽釀酒要加酒曲，其他人沒加也能釀出來啊！”
直播間好奇死了，有關系的人還去找了釀酒方面的專家，可是都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甚至還有人呵斥，說蘇少白胡說八道，釀酒哪用什麽酒曲。
“酒曲僅華夏獨有，”蘇少白說，“自古以來，華夏都有一句，‘水為酒之血、糧為酒之肉、曲為酒之骨’，可見酒曲的重要性。我之前釀的紅曲黃酒，紅曲米也是酒曲的一種，而今天我要制作的是酒曲中的大曲，大曲中适合釀花雕的麥曲。”
“啊，原來是華夏族的東西，好奇妙。”
“我總覺得華夏族的東西都帶着神秘感，帝國陛下母親不也是華夏族嗎？”
“我聽說當年仁德皇帝會娶賢惠皇後，就是因為她是華夏族，傳說華夏族純種血脈的人都會生出高精神力的孩子。”
“然後生出一只白獅子？”
蘇少白：“……”
求不要在直播間談這個，他怕被查水表啊!
團*帝國白獅子*子冷笑：刁民。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蘇少白，想從他臉上看出對‘白獅子’這三個字的反應，卻見他說道：“別鬧，別給人取外號，白獅子什麽的，不好，要叫陛下！”
直播間：“……”
帝國團子：為什麽朕有點愉悅？
“麥曲顧名思議用的就是麥子，”蘇少白清洗一下手腳，從一旁的訂制缸裏取出五下斤的麥子堆放在鋪着防水布的地上，挽起褲角，拿着耙一腳踩上去。
“哈哈哈，要踩了，果然是要踩的。”
“哎呀媽啊，自第一次看小朋友踩葡萄後，上次釀黃酒沒踩，好不習慣。”
“其實也幸好小朋友的腳白皙，嫩嫩的，看着還挺可口，否則也不會那麽快習慣。”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如果是一只大腳板，嘔，算了，不敢想像。”
“小朋友，啊啊，都是你們，這一說，我目光就從小朋友的腳上移不動道了，想摸，想捏。”
“我早就想了，一直沒說，小朋友還沒成年嘛。”
“我以為只有我這樣，感覺小朋友腳跟他人不一樣，小小的，嫩嫩的，好可愛。”
蘇少白：“我一米八，不小小的。”
直播間：“帝國平均身高兩米。小朋友，你再說一遍你多少？一米八？我怎麽記得有人資料寫着一米七八？”
蘇少白臉一笑：“雖差兩厘米，可是二十還竄一竄呢！”
蘇少白氣惱道，不想理直播間了，開始給積成堆的麥子灑熱水，一邊加，一邊用耙翻動，熱水溫度水大約70度左右，直到全部麥子吸滿水，這裏蘇少白的腳面也被燙得全紅了。
“啊啊啊，白嫩嫩的腳丫子，都紅了，小朋友，要不下次穿水鞋吧！”
“對啊，雖然我喜歡看腳丫，可是燙成這樣，還是做點保護措施。”
“光腳踩在上面是因為用腳來感受麥子在吸收熱水後的飽滿感還有溫度，穿了鞋或者套套子，都不行。”蘇少白說道：“那我們開始吧，今天可要釀足一天。”
直播間聽直歡呼。
灑完水後，麥子要放一個半小時左右，讓它吸水。在這期間，蘇少白用濕布擦了一下放在一旁的石磨，直播間觀衆看到這個石磨都驚呆了，這只在歷史書看到的東西，為什麽出現了？
“本來想找機器的，可是發現沒有這類機器，”蘇少白在配裝備的時候，也挺愁的，帝國都沒人用酒曲釀酒，怎麽可能弄出合适的磨米機，“等下要把麥子放進這裏磨，磨出來的麥粉不能成粉，也不能太粗，這個石磨最适合。”
這個石磨還是他找木桶爺爺找人幫忙做的，帝國技術發達就是好，做個石磨就是快。很快一個小時過後，蘇少白拿起麥子咬一口，‘咔’聲響，聲音非常清脆。
“好好吃的樣子，我也來咬一口。”
直播間看蘇少白咬着‘咔咔’響，特別好奇，也抓了一把扔進嘴裏——
“噗，好難吃，跟沒熟的米一樣。”
“咳咳，好嗆口，這東西味道怎麽這麽怪？”
蘇少白：“……”
“它本來就沒熟，我只是試一下它吸水效果。”蘇少白無奈，觀衆怎麽什麽也想去試試。
“可是咬着好好玩啊，‘咔咔’的。”
也有觀衆找到新的樂趣，啃得起勁，不多時，直播間傳出一片清脆的響聲。
蘇少白哭笑不得，潤麥完成，就要碎麥了，一百斤的麥子花了蘇少白不少時間，一邊推，還要一邊倒麥子，唐星辰去上學了，蘇少白再次感到徒弟的重要性。
目光不由放到端坐在一旁悠閑看他推磨的貓，喃喃道：“團子能變人就好了。”
帝國團子一僵。
麥碎完後，再次使用四十度的熱水抖均勻，開始制型。程序看着簡單，可是事卻很碎，先是把碎麥放到四方形的盒子裏，然後站到上面踩實，從中間往外踩，又沿邊腳一遍，最後用腳沾水提槳，後面還有晾汗和轉運曲坯等等環節——
從早上十點到下午才真正弄成型。一個個方形盒子被運到另一個發酵室裏，這還不是最終的操作，等幾天後還有翻曲之類的流程，等麥曲出來時，至少要二十天。可是現在蘇少白就累得不行了，趴在酒房大廳的椅子裏一動不動，順手把團子放到背上，讓它給自己踩骨。
帝國團子：“……”
直播間觀衆看得心疼，直嚷嚷，要去給蘇少白當徒弟。
“好餓！”蘇少白趴在椅子上，喃喃說道，目光轉向直播，“再見吧！”
“啊，就這麽完了，今天感覺都沒做什麽，怎麽就過去了？”
“我今天下班可是百米沖刺回來，怎麽就沒了？說好一天的，少一秒都不是一天。”
“沒錯，小朋友，說好一天，現在才下午五點。”
“要這麽說，可得直播間到明天早上了。”蘇少白站起來捶捶腰，抱着團子鎖門回家。
“那敢情好啊，可以的，可以的。”
“啊啊啊，可以看主播的睡顏了，高興，高興。”
蘇少白：“……”
帶着直播間回到家，只有唐星辰在家，根據唐星辰的說法，今晚就他們兩人了。唐爺爺出行，唐媽媽今晚夜班，唐星可跟學校的老師去參加比賽了。
“星辰，想吃什麽？”蘇少白挽起袖子。
“哥，想吃紅燒肉。”唐星辰舔舔嘴。
直播間一聽，精神來了，紅燒肉，傳說中配糯米飯的紅燒肉。
五花肉冷水下鍋煮十分鐘，撈起來切塊，煸油炒糖下水炖煮，一氣呵成，香味濃郁的肉香飄出來，味醇汁濃的紅燒肉出鍋，直播間快瘋了。
“啊啊啊啊，好香，好香，我快瘋了。”
“哈哈哈，我已經端飯來了，可以開飯了，可以開飯了。”
“卧槽，還有這個操作，啊啊啊，等我，等我，我泡個面，很快的。”
“啊啊啊，我現在煮個飯還來得及嗎？”
“當不當人，當不當人，我在懸浮車上，不能開全息五感啊，啊啊啊，不管了，大不了讓他們當我發瘋。”
在直播間尖叫聲中，開飯。
皮彈肉嫩，肥而不膩！直播間快要吃瘋了。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二十幾年書白讀了，只想到這兩個字。”
“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再次想讓小朋友當美食主播，可是酒怎麽辦？”
“啊，有了，釀酒不都是要一段時候嗎？要不以後不釀酒的時候，小朋友，你當美食主播吧！”
“不要。”蘇少白淡淡拒絕道，夾起一塊紅燒肉，好吃，再夾一塊，好吃。
直播間表示遺憾，可還來不及傷心，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團子跟唐星辰吃得跟光速一樣，瞬間消滅一大半掉。
“留點給我，靠，你這只團子，吃太多了。”
“就是，小小個的，小心胖成豬，小朋友抱不動你。”
“吃慢點，吃慢點，留點給我。”
“啊啊啊，我坐的懸浮車整車的人都在跟我搶，可怕。”
蘇少白：“聽你們說的，為什麽覺得你們能吃下去似的？”
“閉嘴，不準提這麽悲傷的事。”
蘇少白：“……”
端起盆子裏的紅燒肉，倒點給星辰，倒點給團子，最後的倒進自己飯碗裏，拌了拌，幾口吃完，爽。
“不，你不是天使。”
“也不是佛光。”
“更不是神光。”
“與聖父一點也不沾邊。”
“你是白切黑。”
直播間怒吼。看着空空的盤心，痛心疾首，撲過去要撓蘇少白，可惜，撓不痛，蘇少白都沒調痛覺。
“咧！”
蘇少白對直播間觀衆扮個鬼臉，上樓。
直播間：“好氣哦，不好，好可愛啊！”
自從醫生交代要團子喝酒後，蘇少白每天都要給它喝半杯，今天也一樣。直播間看着這酒又饞了，可惜他們敢跟蘇少白鬧，卻不敢貓口奪食。
只不過在看到蘇少白抱着團子進去洗澡時，呆滞了。
“他，知道團子能變化形态的吧！”
“團子這麽小的貓只有四五歲吧！哈哈哈，小孩子，沒關系。”
“有一種品種的貓是長不大的，這種是不是？”
“我早在星網上找過，沒有這種品種的貓，而且，你們看平時團子的表現，像一個小孩嗎？”
“至少小孩子不可能一個眼神讓我閉嘴。”
“我，好像發現了什麽。”
“我也是。”
“戀人？”
直播間觀衆：“……”
“我總覺得這只貓的樣子有點眼熟，就是忘記在哪裏見過了。”
“快想，快想，什麽品種。”
“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只覺得很可怕，我一用力想，就覺得很可怕，我不要想了。”
直播間的觀衆被晾在外面，有些人退出登錄了，有些人倒是跟蘇少白杠上了，說是一天，就要一天。蘇少白帶着團子洗完澡出來時，看到在線人數還有二十多萬人，都傻眼了。
“你們不睡嗎？”
“小朋友，你不知道這星網上有一種主播叫睡播嗎？”
蘇少白：“……”
夜幕降臨，蘇少白盤腿坐在床上瞪着還在線的二十萬人，嘆氣。
“我睡了，你們随意。”
話落，人往後倒，沾枕頭，瞬間睡着。
直播間有一大半被躁狂症折磨到睡不着人，看到蘇少白這麽容易睡，瞬間嫉妒恨，好想捏醒他。
直播間：“看看少年美貌也好的。”
“叭嗒！”
亮堂堂的房間瞬間暗下來，只剩下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光線異常朦胧。直播間觀衆大怒：“誰？”
冷冷的視線射過來，夜晚裏，貓的眼睛有點變光，帶着絲冰藍，二十萬人瞬間慫了。
直播間觀衆：“團子大爺，您請。”
夜越來越深，有些人撐不住要去睡，紛紛下線，叽咕着：“有美少年看還好，只能看到一團黑，實在撐不下去了。”
“哐啷！”
“等等，有聲音。”
“沒啊，亂說什麽？”
正要下線的觀衆頓住了，聽了一會兒，果然又傳來“哐啷！”聲，像是什麽人在小心翼翼做着什麽，不小心碰到了東西。
“嘭！”
這次聲音大了，蘇少白直接吓醒了，以為做夢，沒想到又響起了幾聲細微的聲音。
“小偷？”
蘇少白揉揉眼，下床小心走到外面，随手抓起掃把，從二樓慢慢下去。
黑乎乎的屋子借着月光，看到的都是屋內的擺設，沒有人，可是大門是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