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衣天使

時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許硯生正在穿衣服。

他拿手機看了看表,才早上六點,他估計他倆滿打滿算就睡了三個多小時,上班也不至于這麽早走吧。

似乎是聽到了聲響,許硯生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邊系襯衫扣子邊朝他這邊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掀了被子,時雨昨晚被折騰地夠嗆,身上到現在也沒件衣服,反而都是斑駁的紅痕,胸口那裏都被擰腫了。

“你幹嘛啊?”時雨指頭都懶得動,嗓子都是啞的,努力想要聲音兇一點,但是沒能成功,反而聽起來像是撒嬌。

許硯生推着他翻了個身,看了看他屁股上的傷,然後用手拍了拍。

時雨露出一只眼睛看他。

“家裏有藥吧?回去再上一次,沒多嚴重了,塗一次就好。”許硯生叮囑道。

時雨應了一聲,頓了頓 又問他:“你也玩兒這個?”

許硯生一笑:“不然呢?”

時雨幹巴巴地:“哦,你要去上班?怎麽這麽早?”

“先回家換件衣服,這件昨天晚上都快被你抓爛了,沒法穿。”

時雨臉一紅,他後來眼睛都被許硯生幹花了,沒看清,一樣的顏色以為是床單就一直在手裏攥着,沒想到捏成這樣了,皺的沒眼看。

“我走了。”許硯生回頭道。

“哎!”時雨一着急,這一嗓子直接給喊劈了。

許硯生被他逗笑:“怎麽?”

他清了清嗓子:“我叫時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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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生。”他道:“名片給你塞兜裏了,有需要就找我。”

說罷他就走了,時雨在原地淩亂,雁聲?如果只是一個陌生人,時雨只會覺得有緣,他竟然會跟酒叫一個名字,但是他們昨天就是在酒吧認識的,他也喝了雁聲酒,他不信這之間沒有關系。

他是老板?但是老板都這麽自戀的嗎?給酒取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名字?

時雨困得不行,還在想,什麽叫有需要就找他?他能有什麽需要啊?跟昨晚一樣的事兒嗎?這老流氓……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又睡着了,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午飯時間。

他自己收拾收拾準備走,屁股還是痛,而且不止是兩瓣臀肉那麽簡單,他叫了個車回家,身上這一身是都不能穿了,他随手團了團扔進洗衣機,放水之前猛的想起來,那老流氓似乎說給自己塞了張名片?

他從褲子兜裏摸出那張名片,這才放水洗衣服。

許硯生,第五人民醫院外科副主任醫師。電話:183********。

原來不是那個雁聲,也許真的只是巧合?而且他喝那個酒就是因為名字一樣?因為有緣嗎?

或許他說的有需要找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因為他是醫生,有需要了真的可以找他。

時雨想想又不對,哪個健健康康的人會想要見到醫生啊?那不是盼着自己有病嗎?

在他眼裏,醫生都是白衣天使,都是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怎麽到了許硯生這兒就不一樣了呢?

洗了澡吃了飯,自己給自己別扭吧啦地上了藥,他開了電腦準備畫圖。

他今天效率極佳,睡覺前就畫完了四張線稿,只等着修改和上色了。

說實話,他接的稿子其實大部分難度都不是特別大,只是時常靈感枯竭所以總是拖到最後一秒才交稿,今天思若泉湧,畫的還挺滿意。

以前不知道,原來去放肆一夜也會有這樣的效果。

畫完了線稿,他給自己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到明天繼續,但是還剩一張答應了給編輯的免費的圖,他還不知道怎麽辦,畢竟之前的圖都是他構思好的,這張是個意外。

他坐在電腦跟前,支着腦袋,百無聊賴地慢慢畫着,等它差不多畫出了整個人物的線稿之後他才恍然,看着那人,越看越像許硯生,精瘦的腰,寬闊的肩膀,長腿以及帶着眼鏡鏈的金絲框眼鏡。

他“啧”了一聲,終究還是沒删,他記得小說裏面也有一個外形差不多的人物,只不過戲份不多,當初約稿的時候就沒有要他的人物圖,這張圖再稍稍改一下,或許是可以用的。

最終他提前了三天交稿,筱葉對他很是滿意,似乎也是沒想到他會畫一個不重要的人物當贈圖,還誇了好半天漂亮。

結了尾款之後時雨覺得自己這幾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昨天熬了夜上色,這會兒早上八點,時雨伸了個懶腰,打算出門去吃個早飯再回來補覺。

時雨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不算特別好的地段,勝在交通方便,周圍吃的喝的也多,他雖然是個宅男,但是一日三餐都不少,從來不肯虧待自己的胃,明明熬了一個晚上,還是撐着精神出來吃了碗熱油茶。

小區門口再走過條馬路有條小吃街,巷子門口都是擺攤的早餐鋪,所以吃飯都是露天的,聽着早高峰時期汽車飛馳,喇叭震天,吃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時雨邊吃邊刷微博,作為一個擁有将近六十萬粉絲的博主,他已經好久沒發自己的日常了,遂拍了下吃了一半的早餐發出去。

早餐攤旁邊的街不是主路,但是這會兒依舊車多,時雨遙遙聽到警笛聲,擡頭一看才發現是輛救護車,前面的私家車都主動給讓了道。

時雨愣了愣,看到救護車不可抑制地就想到許硯生,他也是醫生,是治病救人的。

其實他覺得……他似沒有辦法把那晚上性感而攻擊性極強的人和醫生這個職業聯系在一起,他想象不到許硯生作為一個醫生,平時是怎樣的一個狀态。

自上次一夜春宵之後到今天也有一周左右時間了,前幾天忙着畫稿子,也沒心情想別的,現在坐在這兒,腦子裏又開始回放那天晚上的場景,他甚至能回憶起許硯生說每一句話時的語氣。

天氣怪熱的,時雨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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