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火
許硯生吃完飯,把飯盒在水池裏清洗幹淨給他組裝好:“不在家住了?”
時雨拿衛生紙擦了擦水煮:“嗯,在家待兩三天還可以,我爸回家只會罵我,我可受不了。”
許硯生失笑:“罵你做什麽?”
時雨嘆了口氣:“他總覺得我應該進公司上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着他口中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說到不被父親理解的時候有點蔫頭耷腦的,樣子蠻可憐,許硯生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寬慰道:“你覺得做它是開心的,那就不算沒意義。”
時雨擡眼看着他,模樣還有點狡黠:“你都沒看過我畫的畫,怎麽就知道了?”
許硯生一副被他問住的樣子,歪着頭思索了一下,才又道:“我猜你就很厲害。”
時雨喜滋滋的:“改天給你看啊!你猜得挺準的,我也覺得我挺厲害。”
時雨拿着飯盒走了,許硯生也沒法送他,自己在辦公室裏休息了半個多小時,然後起身繼續上班。
不過他現在有點頭痛,不知道明天老媽來了應該怎麽向她解釋他和時雨的關系。
當媽的當然希望孩子身邊有個可心的人,尤其是許硯生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許媽媽對于他找了一個看起來比他小很多的小孩子蠻不滿意。
“那孩子怕是大學都沒畢業吧?”許媽媽不贊同地看着他。
“媽,他二十五歲了。”許硯生無奈:“确實是長得顯小。”
“是嗎?二十五也比你小挺多的……”
“我和時雨不是那種關系。”許硯生解釋着:“起碼暫時不是。”
“人家都給你送飯來了。”許媽媽明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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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生眼看着解釋不清,幹脆不說話了,埋頭吃飯。
好在許媽媽不是個會抓着一點不放的人,也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種沒擔當,明明已經在一起還瞎說的人,勉強也信了,只能叮囑他:“那就先這樣吧,對那孩子好一點,別欺負人啊!”
許硯生表面上應着,心裏卻陽奉陰違,開玩笑,時雨簡直就是被欺負的料,怎麽可能忍得住啊……
其實他和時雨現在這個關系,似乎也挺好概括的,雖然沒有口頭約定,但是他們現在确确實實就是炮友關系,頂多外加一個純實踐的關系,僅此而已了。
但這于許硯生來說已經挺不可思議的了,他以前也沒什麽固定床伴,雖然也很少出去約炮就是了。
可能是因為他倆第一次上床是時雨的第一次吧,許硯生私心裏就覺得不能那麽容易抛開,況且他對時雨還挺感興趣的。
他很開朗,偶爾會讓人産生錯覺,覺得他很單純,其實是只小狐貍,雖然小孩兒不肯承認,但也确實挺愛哭,許硯生失笑,果然水多。
時雨這兩天上火了,嘴角起了好大一個泡兒,嘴巴張不大,也不敢吃辛辣的東西,吃了兩天的消炎藥才勉強下去一點,晚上跟章桦約着打了幾把游戲,被豬隊友氣得彪了好幾句髒話,嘴角又給扯爛了。
他對着鏡子看了看紅彤彤的火疖子,蹙眉煩躁,他本來打算明天晚上約許硯生去酒吧的,這幅樣子喝不喝得了酒是一說,許硯生看見了估計也不想親了吧……再吃一片消炎藥明天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
雖然嘴巴沒好利索,但是第二天晚上他還是去了酒吧,點了幾瓶雁聲,想起來上次許硯生說的煙雨薄荷,朝調酒師又要了一杯。
許硯生來的時候時雨已經自己喝完一瓶半的雁聲了。
他查完房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時雨發的朋友圈,昏昏暗暗的空間,熟悉的布局,以及最後一張裏他喝過不少次的不收費的啤酒,不用想都知道時雨在哪,下了班就驅車過來了。
“嗯?今天下班挺早啊?”時雨看了看時間。
許硯生笑而不語,自己倒了杯雁聲慢慢喝。
他一開始還沒注意時雨嘴角的泡,直到時雨轉過頭跟他講話他才看見,眉間蹙了下,問:“嘴角怎麽了?”
“上火,這泡都好幾天了,也沒見下去,疼得要死。”時雨說起來就煩躁。
許硯生又湊近看了看,他今天來沒戴眼鏡,酒吧裏光線又不好,他打眼一看,以為這是被誰給咬破了。
“吃什麽了?”許硯生問。
“也沒什麽啊,就我平常吃的那些,主要我三天兩頭上火,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腸胃有問題呗。”許硯生喝了口酒,問他:“是不是經常吃辛辣味重的東西?”
時雨沒想到出來跟他喝個酒仿佛在醫院被盤問症狀,愣了愣道:“啊……我喜歡味重的飯菜。”
“挑食嗎?”
“基本不挑。”時雨答。
調酒師聽着這二人一來一回地問答,忍不住笑了。
時雨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悄聲問:“我這……問題大嗎?”
“說大也不大,但是需要調理調理。”
時雨警惕道:“喝中藥?我不,它還是上火去吧……”
許硯生笑了一下:“嬌氣……不是喝中藥,是貼藥,開好藥方去配藥,然後像膏藥一樣貼在肚臍上,調理十天半個月,會有起效的。”
“這樣啊……貼藥倒是可以,你确定有效果嗎?”時雨問。
許硯生睨了他一眼:“你是在懷疑我?”
時雨連忙給他添酒,賠罪似的拿杯子在他杯口上磕了一下:“不敢不敢……那我明兒上中醫醫院看看去。”
“這有個現成的醫生你不找,去什麽中醫醫院?”
“啊?”時雨一怔:“可是……你不是外科醫生嗎?”
“內科也能看,我是個全能的醫生。”許硯生朝他挑了下眉。
“哦……”時雨呆呆的:“那明天……?”
“明天午飯時間來醫院,不然還得挂號排隊。”許硯生道。
時雨又“哦”了一聲。
他歪頭看了許硯生一會兒,驀地貼近他,下巴幹脆直接擱在他手臂上,從下往上地擡眼看他,悄聲問:“那今天……?”
許硯生笑着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也悄聲問他:“屁股好了?”
“早好了,一個多禮拜了……”
“行,今天給你上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