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今天帥不
次日許硯生還得上班,從陽臺上卸了昨天洗好的襯衣,時雨跟着一起起來,準備出去吃早飯。
“昨天帶回來的藥呢?”許硯生問。
時雨刷着牙,含糊不清道:“我好像在玄關放着了。”
許硯生過去拿藥,不小心碰到了玄關的一個首飾盒,盒子上的手鏈被他撥了下來。
時雨挺騷氣的,偶爾還會戴這些小東西,但是次數不多,許硯生也沒見過幾次。他撿起來幫時雨塞進盒子裏,裏面項鏈手鏈還有耳釘戒指什麽的胡亂塞了一氣,沒有什麽規整可言,就是用盒子框起來,從外面看挺整潔的。
許硯生額頭上青筋跳了跳,他看見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心煩,擡眼看了看表,忍着不适給他把盒子蓋上,準備去給他把藥貼弄好。
他要是再幫時雨整理,時間就不夠用了。
時雨洗漱完出來,就見許硯生端了一個小碗,藥粉倒進去,加上幾滴醫院給的褐色汁液攪拌均勻,然後塗抹在藥貼上。
這是許硯生昨天教過他的,時雨聽着簡單,也會弄了。
“今天我給你弄好,明後天自己調。”許硯生回頭看他一眼:“一會兒把你的首飾盒裏面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
時雨屁股還有點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道:“你翻我首飾盒幹嘛?”
“不小心把你的手鏈碰掉了,給你放回去的時候看見的。”許硯生弄好了藥貼,示意時雨撩開衣服,貼好之後道:“今天貼得早,注意時間,時間太長也沒什麽效果。”
時雨看了看表:“下午五點就可以撕了……你把我手鏈碰掉了,不得給我賠一個啊?”
許硯生在他額頭上一彈:“訛我?又沒摔壞。”
時雨就那麽一說,收拾完之後跟許硯生一起出了門。
這幾天他需要在家畫圖,給甲方交了好幾次圖人家都不太滿意,時雨改得心煩,一直改到他最後一天貼完藥,才敲定了,還是要最初的那一版,時雨差點氣一跟頭,決心收了尾款之後就把這個要求諸多的甲方删掉,再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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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尾款一打到他手裏,時雨還驚了一下,比原先說好的要多了二分之一。
他去問,人家說因為勞煩他改了好幾次,所以多給點辛苦費。
時雨一時又不想删了……
他一朝回歸自由,在家裏就喝了一瓶之前買回來的啤酒,還點了份麻辣香鍋吃,簡直不要太爽。
下午許硯生抽空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中午吃得什麽,想來也是猜到他今天肯定會放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時雨: 麻辣香鍋!還是蝦的!
時雨: 【圖片】
許硯生: 你就這樣吃吧,過幾天來複查,要是還有問題照樣得貼。
時雨: 我不貼了!!
時雨: 上火就上火!
時雨: 我要吃!
時雨: 我要喝酒!
時雨: 我要放縱!
許硯生給他回了一個豎大拇指的表情包。
時雨: 你最近都沒假嗎?
許硯生: 月底有一天假,還有一個多禮拜呢,怎麽了?
時雨: 這幾天你媽媽還給你送飯嗎?
許硯生: 早都不送了,那幾天是有空才做飯給我送。
時雨: 你好可憐!都吃不到麻辣香鍋!
許硯生: 是啊,你還發照片誘惑我。
許硯生: 【嘆氣】
時雨: 【嘿嘿】【嘿嘿】
時雨: 等你到時候放假了,咱倆出去吃酸菜魚行不?我好久沒吃魚了。
許硯生: 你請我?
時雨: 要是在吃魚之前你能再請我一頓酒我就請你吃,合适不【斜眼笑】
許硯生: 行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麽樣?
時雨: 成!
之前許硯生走的時候讓他收拾首飾盒,他吃完飯回來就聽話地收拾了,這個盒子還是從他老媽那裏拿來的,他這些小玩意兒挺多,但是基本上總是想不起來戴,偶爾戴一次,回來就扔裏面,久而久之就成亂七八糟的了。
他今天特意把自己倒騰了一下,頭發抓了抓,出門前還戴了枚金屬的指環。
許硯生一般下班都不會太早,所以時雨出門也晚,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停好車的許硯生。
許硯生看見他時挑了下眉,察覺到了他今天的不一樣。
時雨嘚嘚瑟瑟走過去,背着手看他:“我今天帥不?”
許硯生捏了捏他的臉,攬着他的肩膀往裏走:“你每天都很帥,小朋友。”
時雨一樂,往起蹦了一下:“你今天給我點個雞尾酒吧。”
許硯生推開門跟他一起進去:“行啊。”
“我發現你每次來都只喝一點,要麽一杯雞尾酒,要麽兩杯雁聲。”時雨跟他在吧臺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今天的調酒師是時雨上次見過的那一位,他似乎還記得他倆,招手笑了一下。
“我酒量不太好,而且我是醫生,要主刀,要上手術臺,喝多了神經容易麻痹,出現事故的可能性會很大。”許硯生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半截鎖骨來。
時雨了然地點點頭:“那你明天還有手術嗎?今天喝酒可以嗎?”
許硯生道:“明天沒有,最近病人少,主要還是之前那幾個。”說罷他招了招手,示意服務生:“一杯邁泰,一杯海鹽芝士紅茶威士忌,謝謝。”
時雨聽完,問他:“哪杯是給我的?”
“邁泰我喝。”許硯生道。
時雨無語地撇嘴:“你給我點的是女孩子喝的吧?”
“喝了就知道了。”許硯生一笑:“哪有什麽女孩子喝的男孩子喝的,我之前還喝過一杯名叫白色佳人的雞尾酒,味道不錯就可以了。”
時雨不置可否,他對于芝士不怎麽感冒,但是許硯生會給他點,證明之前就喝過,并且味道還不錯。
時雨的酒不能算雞尾酒,但是因為裏面有威士忌,所以勉勉強強算在酒品裏,沒有邁泰好做,是許硯生的酒先上來的。
許硯生敲了敲玻璃杯:“嘗一口嗎?”
時雨自己端過來抿了一口,味道還蠻符合他口味的,決定下次也喝這個算了。
“你是不是總來這家酒吧?”
“也沒有,以前半年也來不了一次,這不是碰上你了麽。”許硯生晃了晃酒杯。
時雨覺得他一天沒個正形,說的話真真假假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時雨又等了一會兒才等到自己的酒上來,上面一層奶蓋一樣的東西,嘗了一口意外地覺得還不錯。
“好喝嗎?”許硯生問。
“好喝,以後你給我點酒算了,我自己看着單子都頭暈。”
許硯生失笑,頓了一會兒道:“下個月我們醫院組織醫援活動,大概需要去十天半個月的。”
時雨一時有點怔愣,他沒接觸過這些,看上去還有點懵:“下個月?醫援?”
“下月底吧,要入秋了,秋天是很多疾病的高發期,有些偏遠的、經濟發展落後的山村,醫療設施并不齊全,有些很簡單的病也沒有辦法好好治或者說根治。”許硯生慢慢喝了口酒:“所以每年我們都會有這種醫援的活動,去幫助他們,這次是和東新醫院一起,他們是專攻眼科的醫院。”
時雨聽得不由蹙了眉,他從小錦衣玉食沒過過苦日子,自己的工作也是養活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的工作,也從沒想過就在國家的某一個角落,那裏的人或許連看病都是奢侈。
“那……那你們這次去哪裏?”
“還沒确定,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不會在同一個地方一直待着,沿路走吧,一個地方會停留大概兩三天的樣子。”
“你每年都會去?”
“也沒有,但我和主任總得去一個,所以算是輪着來吧。”
“哦……”時雨無意識地喝了一口酒,在嘴裏含了好一會兒,因為不知道該講什麽,就裝作自己的嘴巴被占着。
許硯生看他那小模樣,笑着擡手刮了刮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