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硯生輕易妥協
許硯生一路都沒怎麽搭理時雨,時雨幾次想找他講話,看着這人認真開車的側臉就又把話憋回去了。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許硯生開了鎖:“到了,下車。”
時雨一把扣住他正在解安全帶的手,在許硯生挑着眉看過來時,傾身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許硯生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小祖宗是煩人了點,哄人卻能哄到點子上。
時雨悄悄在他唇縫中舔了一下,四瓣唇分開,他又湊上去抱住人家:“哎呀,你別生氣呀,我說你穿得太正式了,沒說你長得顯老啊,我這不是給你買衣服來了麽……”
許硯生的手在他腰上搭了一下:“你要說我長得顯老,那就是瞎了眼,非在這兒就給你揍一頓不可。”
時雨嘿嘿一笑:“咋可能,你看着像二十三歲的!”說罷他又側過臉在許硯生耳垂上親了一下。
許硯生失笑,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行了,快下車。”
兩個人先上頂層去吃飯,他們來得還算早的,即便如此店裏還是坐了好幾桌人,可見生意是真的好。
兩個人入座之後,許硯生低聲詢問:“再在車裏膩歪一會兒,咱們是不是上來還得等座兒啊?”
時雨被他話裏的調笑逗得耳朵有點紅,他擡手摸了摸,嘟囔道:“誰知道呢……”
許硯生覺得他挺好玩兒的,也不知道這會兒不好意思個什麽勁兒,在車上各種主動都是他,也不見害羞,還坦坦蕩蕩的,都過去這麽久了,突然一下緩過勁兒來了?
“你點菜吧。”許硯生把菜單遞給他,時雨也不客氣,點了魚還點了些菜,最後要了一些小吃。
許硯生也是好久沒吃魚了,他們醫院的食堂大部分都是供應給病人的,飯菜都比較清淡,像魚這種發的東西是不可能出現的。
醫院的醫生護士幾乎都是訂外賣,許硯生吃飯不挑,偶爾才跟他們一起訂,大多數時間還是在食堂打飯吃的。
時雨見他認真嗑魚刺,忍不住詢問:“這家菜,味道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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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生咽下口中的魚肉,颔首道:“嗯,很不錯。”
時雨這下放心了,他帶着來的地方不能讓許硯生覺得不好吃。
兩人吃得風生水起,把三斤左右的魚吃了個精光,然後結賬出門。
既然是時雨叫他出來的,今天的所有花銷時雨都準備自己出,許硯生也随他去了。
本來是要直接跟許硯生去買衣服的,但是下樓的途中在電梯邊上的空地處,時雨看到了一排抓娃娃機,他眼睛一亮,握住許硯生的手腕往那邊拖。
“做什麽?”許硯生一頭霧水,壓根兒沒往娃娃機那上面想。
時雨将他拉到一排機子面前停下,挨個看了一遍,挑了幾個裏面的娃娃還挺好看的機子,轉過頭,期待地看着許硯生。
許硯生看看他,又看了看一排粉嫩嫩的娃娃機,好笑地問:“要我給你抓嗎?”
“是啊。”時雨貼近機子,額頭幾乎抵在玻璃門上,指了指裏面一只穿着背帶褲的兔子道:“你給我抓幾個呗,我就不問你要聘禮了。”
“聘禮?”許硯生啞然,一時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孩子莫不是個傻的,聘禮都能說不要就不要嗎?許硯生頓了頓:“既然如此你想要幾個?”
“能抓幾個是幾個,那邊還有小企鵝嘞,抓上來就去抓那個。”時雨在玻璃門上拍了拍,頭一偏:“上吧,親愛的。”
許硯生一笑,掏手機掃碼買幣,一口氣買了一百塊錢的幣,他沒抓過娃娃,不知道能不能抓上來。
但是時雨都寧可要娃娃也不要聘禮了,他怎麽着也得給他抓上五六七八個。
許硯生将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精煉的小臂,他的腕骨很漂亮,時雨沒事就喜歡捏捏這裏,形狀好看又突出,連帶着白皙修長的手指,相得益彰。
“你不給我加個buff什麽的?”許硯生朝他一笑:“這可關系到我能不能娶到你了。”
時雨四下裏看了看,今天雖然是周一,但是商場裏人也不少,他有意想親一口,但是挨得太近了,只好趁着沒人看這邊,執起許硯生的手親了一親,又迅速放下了。
許硯生勾着唇角,聚精會神抓娃娃。
這種童趣的事情他幾乎沒做過,可能是做醫生的時間太久了,一直都是打起精神謹慎謹慎再謹慎,因為稍有差池就會出現問題,嚴重的或許還會威脅到患者的性命,所以他的精神總是高度緊繃。
平常只能靠運動和少量的酒精來放松自己,有了時雨之後解壓的方式都變多了,也比之其他要有效果得多。
第一次沒抓上來,但是夾子夾住了,後面又自己滑下去了,許硯生倒是不着急,繼續進行下一局。
時雨像是閑不下來,圍着娃娃機一直在轉悠,一會兒正面看一下,一會兒側面再看一下,腦門都貼在玻璃上,比許硯生還着急,指着娃娃一連串地道:“可以可以可以了,可以直接按。”
許硯生被他逗笑,按了抓取鍵,還是差了一點,娃娃已經被抓到投放口旁邊了。
時雨嘆了口氣,撇嘴道:“算了,我不說了。”
許硯生四平八穩,八風不動,常年拿手術刀的手十分穩健,夾子都不帶抖的,他盯着一個抓,第三次終于将那只背帶褲兔子夾到手了。
時雨在一旁努着勁兒,好像被抓的是他,見娃娃成功掉進投放口才歡呼一聲跳起來,彎下腰去拿。
許硯生見他開心,心情也跟着好:“還想要哪個?”
時雨把兔子抱在懷裏,帶着他到另一個機子跟前:“那個,那個大頭小企鵝。”
許硯生整個人的心情,在被時雨那句“聘禮”砸到之後就一直高漲不落,心裏塞得滿滿的,像是得到了一句隐晦的告白。
時雨要什麽他抓什麽。
許硯生大概三四次就能抓上來一只娃娃,如果不是因為每一次抓到之後娃娃會因為怼在軌道上而掉下來,時雨毫不懷疑他每一把都能抓到一只。
到最後一百塊錢的幣也沒花完,時雨已經抱了五六只娃娃了。
他翻來覆去地看,戳了戳許硯生:“哎,這個小豬上面有吸盤,挂你車裏吧?”
許硯生車裏怎麽會出現這種幼稚的玩意兒呢?他稍稍頓了一下,時雨像是知道他想什麽似的,忙道:“多可愛,你挂上呗,你車裏幹淨得好像新車。”
“車裏有抹布,上去之後先擦一下,不然粘不上去。”許硯生輕易妥協。
時雨笑着:“好嘞,我給你挂,絕對給你挂得端端正正!”
許硯生搖頭失笑。
兩人坐電梯到三樓男裝部,其實時雨想得挺好,最好是能給許硯生看件連帽衛衣,再買個九分休閑褲,再配一雙板鞋,他穿上肯定特別帥氣青春。
只是衣服并沒有那麽好買,砂之船地方又大,兩個人轉了将近兩個小時,總算給許硯生配齊了一身。
許硯生拿着手裏的衛衣有點為難,輕蹙着眉頭:“太花了。”
粉藍色暈染開的寬松衛衣,袖子上還有拼接的白色皮質布料,是許硯生衣櫃裏從不會出現的顏色。
時雨嫌棄道:“這還花?你趕緊試試去,出來別真香。”
他自己比這花的衣服多了去了,這件在他看來還真不算花,也适合許硯生穿,沒有那麽輕浮和跳脫,是帶着幾分穩重的。
于是後面許硯生都是穿着這樣的衛衣,以及奶白色九分休閑褲和一雙vans經典款板鞋跟時雨逛街的。
時雨把那些娃娃都塞進衣服袋子裏,順便幫他拎了鞋盒,從背後給他拍了張照片,又趕上去嘚瑟道:“你看,多年輕,多青春,多帥氣,多鄰家!簡直年輕十歲了。”
許硯生啞然失笑:“我現在看上去像十三歲嗎?”
時雨一愣,剛想反駁,許硯生就又道:“在車裏不是說我二十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