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有人了?
今天醫院沒什麽特殊的事,也不輪許硯生坐診,到了下班的點他就走了,繞路去柒淮坊給時雨買獅子頭,順便打包了幾個菜。
時雨在家裏複盤了一個下午,思索着中午跟許媽媽見面有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最後又苦惱地想,他坐下吃飯時,因為屁股痛抽了一小口氣,估計表情也有些扭曲吧,不知道許媽媽注意到沒有,要是注意到又想歪了該怎麽辦?
許硯生回來時,時雨就在客廳坐着,聽見聲響站起來朝他這邊走,然後一腦袋紮進許硯生懷裏,小聲罵了一句:“王八蛋……”
但是聲音低低的軟軟的,更像是撒嬌。
許硯生将飯菜放在玄關,擡手摟住他的家肩膀:“吓着了?”
時雨在他肩窩處蹭了蹭,搖頭道:“沒有,你媽媽很好相處。”
許硯生失笑:“她走了之後又給我打了個電話,特地叮囑我不要欺負你,她對你印象很好,沒事的。”
時雨心裏有點高興,又往他懷裏拱了拱:“你可不是天天欺負我麽……”
許硯生在他後頸上捏了捏:“你确定?我天天欺負你?”
時雨哼哼兩聲:“我現在走路都不利索,也不知道你媽媽今天看到沒。”
說罷他擡起頭,在許硯生唇角啄了啄。
“看到也沒事,情侶之間,做點親密的事不是很正常麽?”許硯生揉揉他的頭發:“她讓我改天帶你回家,我估計得等我醫援回來才能有假期了,到時候跟我回去?”
時雨點點頭應了:“你爸爸也跟你媽媽似的這麽好相處嗎?”
“他?他嘛……稍微嚴肅些,不像我媽似的經常笑,但他也很和藹,是個可愛的小老頭兒。”
時雨笑着,去廚房拿碗筷:“你這麽叫你爸爸他知道麽?”
許硯生在門口換鞋脫外套,一笑:“他當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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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把飯菜都騰裝好,笑嘻嘻地道:“那我下次見了他要告狀。”
許硯生換了衣服洗了手,跟他坐下吃飯,無所謂道:“随你,你要是告狀了,回來就等着屁股遭殃吧。”
時雨撇嘴:“暴君。”
許硯生笑而不語,給他加了幾筷子菜。
本來中午下了很多餃子,是等着許硯生晚上回來吃的,但是許媽媽突然出現,兩人把那麽多餃子都吃完了,晚上也沒有所謂的煎餃了,只能吃點菜。
“對了。”時雨咽下一口菜:“你們醫援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定了嗎?”
許硯生搖搖頭:“還沒,這才月初,下周應該會開會的,到時候才具體通知。”
“你們一般都是什麽人去啊?除了醫生護士還有沒有別的人?”
“有啊。”許硯生慢慢道:“司機肯定全程跟着,如果有醫生很看好的實習生也會帶着一起去,還有一些志願者。”
“志願者就是幹些雜活的,沒什麽專業方面的要求,幫忙擡機器搬東西,指引病人之類的。”許硯生一笑:“按照往年的情況來說,志願者頂多七八個,帶太多也很麻煩,無論是分房間還是分座位都要顧及。但其實每年報名的人有很多,最後還得選一選。”
時雨咋舌道:“這年頭兒,當志願者還得選啊?”
許硯生一挑眉:“當然了,因為有些小孩兒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麽地方,憑着一腔熱血來報名,去了之後又嫌太苦太累,住得不好吃得不好。我們原先遇到過半路撂挑子不幹的人,也沒什麽辦法,本來就是跟着獻愛心的,不給工資,只能任他們去留。”
時雨拖着長調子:“哦——所以你們會挑有經驗的,之前跟着一起去過的志願者嗎?”
許硯生颔首:“對,不一定非得是跟着醫援的,有鄉村支教經歷的也可以。”
時雨了然地點點頭,若有所思。
吃過飯許硯生去洗澡,時雨趴在床上看iPad,想挑部電影來一會兒跟他看看。
正挑着,被一陣鈴聲給吓了一跳,他起初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後來才發現是許硯生的。
來電顯示: 關闌鉑。
時雨拿着他的手機走去浴室門口,揚聲問他道:“你電話,要不要接?”
許硯生的聲音悶悶的:“誰?”
時雨道:“關闌鉑。”
裏面頓了頓,道:“你接吧,跟他說我在洗澡,看有沒有事。”
時雨應了,摁了接通。
“忙什麽呢?這麽久才接電話。”關闌鉑的聲音帶着笑:“差點就挂了。”
時雨有點尴尬:“呃,你好關先生,許硯生他在洗澡,一會兒我讓他回給你吧。”
那邊止了話頭,半晌沒開口,時雨蹙着眉正準備拿下來看看是不是信號不好,那頭又開了口:“奧,這樣……好吧,那一會兒讓他給我回一個吧,謝謝。”
時雨應了,挂斷了電話。
他繼續找他的電影,沒一會兒許硯生就洗完出來了。
時雨翹着腳來回晃蕩,手上一劃一劃地翻頁,感覺到帶着熱氣的手在自己小腿上來回撫摸了兩下,癢癢的,他回頭,看着一手擦頭發的許硯生:“剛剛那個人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許硯生颔首:“嗯,知道了,我一會兒回給他。”
“不會是醫院找你有事兒吧?”時雨蹙眉道:“大晚上的也得讓你回去嗎?”
許硯生失笑:“他又不是醫生,跟醫院沒關系。”
時雨放了心:“奧,那就好,咱倆一會兒看個電影,看完再睡吧?”
許硯生颔首:“行,你先找吧,我去回個電話。”
他拿着電話去了陽臺,微微蹙着眉。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沉默着,嘆了口氣問他:“你有人了?”
許硯生一笑:“嗯。”
他也不欲說太多 表達一下意思,讓關闌鉑自有分寸也就是了。
關闌鉑又嘆了口氣:“知道了……”
“什麽事?”許硯生岔開話題。
“這周末酒吧周年慶,有活動,還請了駐唱,沒事兒來玩兒玩兒。”關闌鉑笑道。
許硯生應了:“沒什麽事的話就去看看。”
關闌鉑沒再說什麽,說完就挂了電話,許硯生在陽臺又站了會兒。
這幾天跟時雨相處融洽,他都忘了酒吧的事兒了,那名叫雁聲的酒,時雨遲早得知道是怎麽來的,他是得解釋解釋,但是話頭該怎麽提起來他也有點迷茫了。
他站了一會兒,怕時雨等急,轉身回了房間,時雨已經找好電影了,見他回來朝他招手:“快來快來,我看着片子評分8.8呢,應該挺好看的。”
許硯生看他翻身坐在床上,因為屁股挨到床面又難耐地動了動,失笑着坐過去,把時雨直接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讓他懸空坐好。
時雨往後一仰枕在他身上,許硯生摟着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跟他一起看。
片子是個喜劇輕懸疑,大部分片段都在逗人發笑,時雨看得樂樂呵呵的,是不是爆出兩聲傻笑,聽得許硯生心情都跟着明媚。
電影進行到尾聲,幕後大boss也浮出水面,時雨訝然地看着屏幕裏那個人,用後腦勺撞了撞許硯生:“怎麽是他?我一直以為是那個女的!”
許硯生一笑:“你為什麽會覺得是那個女人呢?”
時雨歪着頭:“感覺她怪怪的。”
許硯生在他肚皮上摸了摸:“女人是法醫,要殺人的話,不至于一刀捅不對位置,死者胸口刀傷有十幾處,證明兇手對于人體構造并沒有了解到精通的地步,所以為了确保他死,要捅好幾刀。”
時雨默然:“我就是看了個熱鬧而已……”
許硯生一笑:“片子主要在喜劇,懸疑部分沒有多高能,輔助作用罷了。”
時雨撇嘴。
“周末酒吧有周年慶,想去麽?”許硯生又問。
時雨眼睛一亮,他倆好久沒去過酒吧了,他正想着,尋思等他傷好要跟許硯生再去喝喝酒聽聽歌。
“你有時間嗎?”時雨問:“別下班都九十點了,第二天又要上班不能呆太久。”
“看情況,應該會有時間的。”
“那去啊!”時雨又用後腦勺撞了撞他,還有點興奮:“啊!又可以喝到雁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