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是不是坑我

半天的時間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時雨一下午都在外面,天黑之後更加冷了,許硯生中間出來去上廁所,遞給他幾個暖寶貼,幫他給前心後背都暖上了。

“晚上回去用熱水泡泡腳。”許硯生輕聲跟他說:“明天就進去了吧?”

時雨點點頭,皺着鼻子道:“我現在知道什麽叫饑寒交迫了,又餓又冷。”

許硯生在他腦袋上摁了一下,悄聲道:“晚上我借個廚房給你下點面吃吧,我就知道你中午肯定沒吃多少。”

時雨點點頭,笑了:“行。”

許硯生剛走一會兒,唐醫生從棚子裏出來招呼他們進去坐,天已經黑了,應該不會再有病人來了,在不在外面都無所謂。

三人如蒙大赦,忙不疊道着謝鑽進棚裏。

裏面的兩個女生到底心細,見他們進來一人給接了一杯熱水喝。

到了晚上八點多,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結束了,村長很感激他們,自己掏腰包,村長老婆給做了頓豐盛的晚餐,有雞有魚。

醫生們坐在一桌,他們有話題要讨論,似乎是今天遇到了一個比較棘手的情況,在商量着明天應該怎麽辦。

“其實她的情況應該要做個微創手術的,不然就算吃了藥,後期也得反複。”骨科的張醫生如是道。

時雨離他們近一點,聽了一耳朵,他們一直在讨論膝蓋的事情,時雨覺得他們談論的應該是他今天下午扶進去的老奶奶。

晚飯時間,村長再三表達了對這群醫生和志願者的謝意,還說等他們離開的時候要給他們送一些農産品,醫生們自然是不肯要,兩邊拉扯了一會兒,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不說了,各自回房休息。

時雨故意落後了兩步,在小院子裏等醫生們回來,許硯生搭着他的後背稍稍離院子遠了些。

時雨性急,見附近沒什麽人了便攀住他的肩膀快速地親了一口。

許硯生在他後背上來回摸着:“今天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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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辛苦。”時雨捏了捏他的手:“你腰酸不?我一會兒去你房子給你揉揉?”

“今天這麽乖?”許硯生打趣道:“不了,舟車勞頓,晚上早早睡吧,明天再說。”

“你們吃飯的時候在說那個老奶奶嗎?”

一陣兒夜風吹來,許硯生冷得打了個顫,拉着他往回走:“是,你也看見了,她的腿有問題,今天查了一下,關節炎嚴重,半月板也有磨損,所以偶爾地一次曲腿就導致疼痛,難以再直起來,需要做個微創手術。”

“那你們準備怎麽弄?昨天我看到拉設備的車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能用的上的。”

“唐醫生在聯系了,晚上會跟張醫生再讨論的。”許硯生失笑:“今天感覺怎麽樣?累吧,我看你晚上吃了好多。”

時雨一聳肩:“累啊,又沒辦法一直坐着,坐着不動更冷。”

馬上就要進小院兒了,許硯生扣着他的後腦勺,用嘴唇在他額頭上貼了一下。

時雨問:“我晚上睡不着咋辦啊?”

許硯生無奈地笑:“你想怎麽辦?總不能半夜我跑過去把你室友扔外邊然後我跟你一起睡吧?”

時雨一本正經:“也不是不行。”

許硯生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我多帶了一條皮帶,要不要?”

“你是不是坑我?”時雨警惕道:“我說要你是不是就給我攢着回去一氣兒揍我?”

許硯生哭笑不得:“你倒是給我了一個很不錯的建議。”

時雨嘟嘟囔囔罵他:“老禽獸……”頓了頓又道:“我要。”

許硯生簡直喜歡死他這副樣子了,又在他鼻子上吻了吻:“等我給你拿。”

跟許硯生住在一起的是張醫生,見他進來開始找東西,奇怪地問:“找啥呢?”

“皮帶。”許硯生有點做賊心虛,自己解釋了一通:“時雨褲子有點大。”

“你對你弟還真好。”張醫生看着書:“我也有個弟,比我小五歲,從小就知道氣我欺負我,原來還上學的時候我就老揍他,我揍他完了回來我媽就罵我,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揍過了。”

許硯生有點想笑,他和時雨好像也是這種情況吧?只不過除了偶爾時雨真的會給他惹惱之外,剩下的SP都是情趣罷了。

“我去找他。”許硯生揚了下手裏的皮帶,轉身出門。

鄉下的夜雖然冷,但是有星星,時雨捧着個暖手袋站在門口,許硯生一出門就從樓上看見了。

當然時雨也看見他了,他就是朝這個方向看的。

許硯生下樓,把皮帶遞給他,低聲道:“裝裝樣子,白天把皮帶系上。”

時雨應了:“哎,你看星星。”

許硯生順着他指着天空的手往上看,除了星星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許硯生道。

第二天确實天氣好,大清早太陽就已經很惹眼了,站在陽光底下還能感受到一陣暖意。

他們在這個村子只待兩天,明早起床就要離開繼續往北走了,時雨暗自慶幸自己給他們倆都帶了件厚衣服,不然最後走到北邊還不知道得有多冷了。

今天時雨和張銘帆換到了裏面,跟着五院的醫生一起忙碌。

唐醫生和張醫生不見了,據說是找地方給昨天的老奶奶做手術去了。

許硯生也不需要志願者給做什麽,頂多就是忙起來需要他們給遞個東西什麽的,時雨沒事就愛盯着他看,雖然認識這麽久了,但是許硯生平常都是怎麽工作的他一直都沒見識過,今天算是看了個夠。

許硯生工作起來是很嚴謹的,在他面前那種放松到以至于有點浪蕩的樣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會耐心地詢問患者的情況,然後快速做記錄,問完過後幾乎是瞬間他就可以給出病況,對于自己的專業知識簡直游刃有餘爐火純青。

以前的時雨喜歡他溫柔,喜歡他強大,喜歡他對自己好,喜歡他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但是從今天開始注定就要再加上一項,喜歡他專業,喜歡他悲憫。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沒了,棚子裏比外面溫度高,時雨偶爾還會出去換一下外面的志願者,透透氣什麽的,一天的日子過得平平無奇卻又充實。

許硯生出來上廁所,他也跟着去了,踩着坑坑窪窪的土路,時雨道:“我昨天還畫了會兒畫。”

“幾點睡的?”

“十一點半吧好像。”時雨道:“我還沒這麽早睡過覺呢,但是昨天太困了。”

“好意思說。”許硯生忍不住訓他:“之前我都跟你講過,你內裏有問題也有你常年作息不規律的原因在。”

時雨撇嘴:“那我習慣了啊。”

“那只能隔段時間就貼藥。”許硯生道:“這次時間已經夠久了,每次都讓你撒嬌混過去。”

“煩人……”時雨忍不住叨叨:“貼藥我就啥也吃不成了,出門之前你還說不想我回去瘦幾斤,現在倒是無所謂啦?”

許硯生睨了他一眼:“等你上火,長痘痘的時候再着急也沒用了。”

“咋地,我長痘你還不要我啦?”時雨來了勁兒。

這股子作勁兒還真熟悉,許硯生每次感覺到都想立刻馬上扒了他褲子狠狠抽一頓。

時雨現在感知他的情緒還挺敏感的,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兒跳了跳,只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行吧行吧貼就貼吧,但你得給我做飯……”

許硯生嘆了口氣:“有時間就給你做。”

這話題就算過了,倆人上完衛生間再往回走,時雨小步蹦了兩下:“我昨天在網上報了一個繪畫的進階班兒,等咱們回去估計就要開始上課了。”

許硯生一笑:“嗯,好。”

他對畫畫也不了解,只覺得時雨畫得已經很好了,但他既然不滿足,想報就報了。

唐醫生他們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回來了,幾位醫生詢問了下情況,聽說沒什麽大礙也都松了口氣,開始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那老奶奶是時雨昨天親自扶進來的,多少有點想要了解一下情況,但是他跟張醫生唐醫生都不熟悉,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許硯生看了他一眼,低聲問剛剛坐下的張醫生:“奶奶現在已經回家了?”

“對。”張醫生道:“門口兩個志願者跟着車扶奶奶回家了,照理來說做完微創怎麽也得住一個周的院,但是情況特殊,跟她說了後續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就讓她走了。”

許硯生颔首,朝時雨遞了一個寬慰的眼神,時雨笑笑,終于放了心。

細細感受起來,他們在這裏的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又到了晚上,時雨洗漱完,拿着畫板出了門。

他以前雖然總是去山裏玩兒,但是進這種村子還是第一次,這裏的風景雖然并不美妙但也別有一番風味,他想畫下來。

今天晚上沒有村長款待了,吃得跟昨天中午一樣,許硯生估計時雨沒吃多少,晚上借了個廚房給他下了碗面,端到房間去卻不見人,一問張銘帆才知道這家夥跑出去了。

便放下碗出去找人。

時雨在田地邊上站着,端着畫板畫,不太舒服所以畫得潦草,許硯生找來時他手都是冰的。

“晚上這麽冷不知道多加件衣服?”許硯生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

時雨跺了跺腳:“完了完了,我快畫完了,沒事兒。”

“給你下面了,快點回去。”許硯生沒好氣地撥拉了一下他的頭發。

時雨畫完最後一筆,保存完後關了畫板,踮着腳往許硯生唇上親了一口:“愛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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