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雙向皈依
兩人糾纏着回到床邊,被單上的溫度還沒有完全褪去,林奈甚至能聞到雷托的味道。
他只覺得渾身燥熱,急迫地去脫上校的衣服,雷托壓根沒讓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衣帶,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像是拎着一頭動物把他翻過身來,一只膝蓋壓着他的屁股,冰涼的綢緞衣帶在他手腕上繞兩個圈,紮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林奈兩手反剪被他制服,那條看起來脆弱的衣帶竟然還挺結實,掙紮之下毫無反應。
雷托單手粗暴地把他的睡褲扒了下來,像揭開一份禮盒上多餘的包裝紙。林奈屁股一涼,蹬着腳就要踹他:“等一下!操,誰他媽說你能綁我的?你敢打我屁股試試!”
雷托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臀肉:“你說說打了我多少槍,我打你幾下屁股都不行?”說罷,也不等林奈回答,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林奈的屁股上,啪地脆生生一聲響,引得林奈低喘,不光是臀肉,整個大腿內側幾乎都紅了起來。他的臉也紅得可疑。
“你等着……”林奈晈牙切齒:“你等着,看我等會兒怎麽收拾你!”
雷托才不管他等會兒打算怎麽“收拾”他,這會兒他只想盡興。林奈通紅微熟的臀肉刺激了他的視覺感官,他從卧室牆上把馬鞭取下來,在空中抽出響亮的一記鞭聲。
“我覺得你會喜歡這個的,鑒于你這麽喜歡我的皮手套,”雷托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馬鞭的尾端輕輕撫摸過林奈的臉蛋,來到他的唇邊:“舔。”
林奈不得不承認他興奮了,馬鞭冷硬的質感激起皮膚上一陣陣的戰栗,他伸出舌尖微微碰了碰馬鞭尾端,勾纏着将整個尾端含了進去。雷托看得呼吸沉重,狙擊手刻意睜着眼睛,目光挑釁地落在他的臉上,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林奈渾身浴血,赤裸下身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雷托,一個眼神,上校就完全被挑起了興致。“山,與。氵,タ”
林奈是故意的,他發出啧啧地吮吸聲,妖冶的紅舌勾着黑色的馬鞭交纏舔濕,如同交媾的兩條蛇相互廝磨。誰也不知道一個軍人為什麽會有這麽靈巧的舌頭,連同舌尖上微微發白的舌苔也被沾得透濕,在漆黑的皮質上留下透明的、閃閃發亮的水光。
顏色的差異性刺激了觀看者,雷托火冒三丈。他猛地一把将鞭子從林奈嘴裏抽出來,往結實的臀肉上就是一鞭!林奈發出低而輕的悶哼聲,臉色已經紅透。偏偏他叫得文秀,短促而隐忍,和狙擊手以往英武堅強的形象十分不符合,仿佛幼獸玩鬧的肉爪撓在了雷托心上,這一聲足以勾得任何男人丢了魂魄。
雷托冷笑一聲,馬鞭連續打出十幾下,只見林奈下頭完全硬起來,陰莖立得筆挺,蹭得床單一塊幽深的洇痕。狙擊手彤雲照面,性感的厚唇微張吐出一口熱氣,不自覺将腰挺得更直,仿佛把臀部往鞭子下送似的。他從鞭打中獲得了實在的快感,雷托越是暴力,他只會越滿足。
雷托好奇是否有第二個這麽對待過他,或者了解他有這樣病态的、扭曲的性虐嗜好。在戰場上林奈是獨當一面的優秀的特種兵,他的抗壓能力從來沒有被質疑過,但雷托明白,非正常的抗壓性背後很可能結成一個病态的果實,林奈長期承受着高強度的壓力,他需要發洩和釋放的途徑,性愛未必帶給他的只是單純的生理滿足,還有精神上的調整。
“你應該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雷托在他耳邊低語:“你很美,林奈,我打包票,巴爾幹最髙級的交際花比不上你萬分之一。塞爾維亞人竟然在特種任務連裏培養出了你,他們該後悔沒把你送去軍妓營,在那裏你能發揮的作用絲毫不比一個狙擊手要小。”
他一把丢開鞭子,掰開林奈的兩半臀肉煽情地舔舐臀縫。一只手繞到林奈前端控制他的陰莖。林奈驚喘一聲,舌頭和手指帶來的雙重快感逼得他渾身戰栗,他發出壓抑而顫抖的呻昤,音調持續走高,如同攀爬上升的大提琴和弦。
他的背上很快就泌出薄薄的一層汗液,為他健康的膚色增加了光澤和質感。特種兵出色的、堪比體育明星的身體比起一件古董家私看起來更昂貴,疤痕是苦難深植的紋理,毛發是生命饋贈的修飾,天然雕琢,栩栩如生,雷托甚至能想象在他的背上擺放最漂亮的中國茶具,将這具價值連城的身體當作茶幾來招待貴客。
人體一旦經過情欲的萬花筒去窺視,就會産生藝術性的美。從勞動和功能性中解放出來的肉體只有在愛欲裏,才能得到價值的極大提升。赤裸的、純粹的人體是值得珍視的,不僅僅是因為它為靈魂和思想提供了載體,也在于它經過了生物性的、時間軸的刀斧塑造,如今的人,如今的林奈,他的臉型、骨骼、眼睛和毛發的顏色……都是人類作為生物發展的精粹成果,自然成就了這具藝術品,他就是自然最有價值的瑰寶。
Advertisement
雷托膜拜地親吻這具身體的每一寸,他幾乎得到一種宗教上的體驗。親吻變成他和林奈交流的方式。林奈以喘息和皮膚的戰栗回應他,他們之間從此可以省略語言,以身體作為導體,一切信息通過情欲的電流傳遞,這是他們之間的摩斯密碼,是屬于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語言。
林奈幾不可聞的抽泣越是克制,雷托就越動情。他終于騎到了他的身體上,扯着綁在林奈手腕上的衣帶動作,如果牽着野馬的缰繩。林奈被他逼得要發瘋——一種褒義的瘋狂。他嘴裏吐息不勻,卻仍催促着雷托不斷加快用力。他甘願抛棄理智,淪為感官上的奴隸,他的身體渴求他放棄掙紮,變成一只動物,渾身的細胞都叫嚣着讓他投降。
到最後,雷托強硬地翻過林奈的身體,從正面和他結合并接吻。林奈仰起頭來,發梢的汗水甩落猶如枝葉的雨滴落下來,他的眼角完全紅了,瞳孔的焦距都對不準,裏頭的神是散的,雷托接過他微張的紅唇,急不可耐地吮吸。林奈鼻間發出嬌懶的哼聲,陰莖急促地射精,濺得雷托的肚子上全是白色的精痕,汗液也混合在一起,又濕又膩,把兩個人的皮膚牢牢粘在一塊兒,微微扯動就有黏膩的撕拉感。
雷托比他晚一步——馴服是一個前後有序的雙向皈依,林奈把自己給他,然後他再把自己給林奈——在高潮的瞬間他想的是,他和林奈恐怕都再也無法忍受分離。
他從餘韻裏恢複過來後,能感覺到林奈汗濕的頭發貼着他的胸口,他們散發着情欲的味道,像一艘多年泡在海水裏的舊木船,濕沉、鹹腥、酸腐。雷托貼着林奈的皮膚微微嗅了一口,将吻烙印在愛人的肩膀上。他們的腿交纏在一起,林奈紅腫熱辣的皮膚貼着他的大腿,雷托撫摸他圓潤的、裸露的膝蓋,想象那是撒旦的蘋果握在自己手裏。
“以前我們在特種任務連有一個笑話。”林奈用輕柔的聲音說:“說是要測試一個士兵對國家的忠誠度,就看看他能不能對着敵人的女人勃起。我們那時候會找到那種偷偷賣錄像帶的小店子裏,各個國家的片子都有,你甚至不能想象,他們還拍過穆斯林女人。不得不承認,确實很火辣。事實證明,人的身體是不講政治正确和民族主義的。”
雷托發出一聲低笑:“你也看嗎?”
“嗯哼?你沒看過嗎?”
“我還以為你會有固定的女人,或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軍隊裏的人你知道的,全都是精力旺盛的一群混蛋,就算讓他們當天完成了12小時的野外訓練,還能在關燈後翻牆溜出宿舍到酒吧裏找兩個女人玩一晚上,然後在打起床鈴前回到宿舍裏,繼續第二天12個小時的野外訓練。”
“你呢?你也更喜歡翻牆出去找女人?”
“別給我來這一套。”林奈慵懶地翻了個身,面對他露出一個警告的表情:“在你之前我可是單身,我有多少女人你都管不着。我愛一個晚上找幾個女人都是我的事。還是你指望我是個童子身?別讓我瞧不起你,我以為處子情結這種東西只有一事無成的窩囊廢才有。”
雷托笑出了聲:“我沒有要查問你的情史的意思,抱歉,如果我讓你有了這種誤會的話。”他親吻愛人的嘴唇:“我只是想更了解你的喜好,比如你喜歡什麽樣的場景,什麽樣的形象和玩法。你會對女性化的身材更有興致嗎?或者你更喜歡蒙着眼睛玩?我認為做了充足的調查之後我們之間的性生活也許會更順利。”
“噢,你以後會慢慢了解的。”林奈撫摸着他的胸膛,指尖在他的胸口打轉,态度顯得漫不經心:“我以前更喜歡年輕的,你知道的,單純的、水嫩嫩的新兵,很好欺負,說一兩句重話或者拿考核指标威脅一下,就會乖乖跟你玩。每年招新兵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過新年。”
“我對你來說的确是年紀大了一點。”雷托并不自卑,他知道自己的優勢:“不過成熟的風韻也是有好處的,膽大而熱情,我猜就沒有新人敢打你的屁股吧?”
林奈立刻瞪了他一眼,揪着他的領子一個翻身把人壓坐在身下。雷托保持微笑,一派風輕雲淡,林奈低下頭來,臉上危險的表情化成誘惑的笑容,狠狠親吻他的嘴唇。
“有沒有好處,當然還是要試過才知道,是不是?”林奈低語。
雷托知道這個特種兵有極強的報複心,剛剛他綁了他,還打了他屁股,雖然是為了娛樂,不過林奈是一言九鼎的人,那句“看我等會兒怎麽收拾你”必定會實現。
“繼續下去的話,我們可能會錯過午飯。”他只能小心而謹慎地提醒狙擊手。
林奈拉着他的領子,一口晈在他的嘴唇上:“去他媽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