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池硯抱着大小姐親的時候,滿腦子不可描述,一時之間也就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尤其是為了親得更順暢,他還特意将人撈進懷裏,翻了個身,手指扣緊了她的手,還要再深入的時候。

懷裏的人忽然推開了他。

她眼尾雖然泛着紅,白皙水嫩的肌膚上帶着明顯的紅暈,像顆剛熟透的水蜜桃,惹得人更想嘗嘗滋味。

然而她的眼底卻是一片清明,微微眯了眯眼,才意有所指地道,“池總這傷不痛了?”

這話一落,池硯瞬間反應過來,腦海裏迅速有了對策,正要開口狡辯。

但大小姐顯然已經領會過來,原來這兩天池硯躺床上都是裝的,只為了自己一些肮髒的目的。

她冷哼了一聲,壓根沒打算聽他解釋,轉頭就摔門去公司了。

“……”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祁許遲說去公司也并不是在冠冕堂皇,這場秋季秀是她接受的第一件正事,前前後後全是親自在盯,什麽細節都敲定過,唯獨秀場沒有去多看,結果就偏偏秀場出了問題。

雖然是另外兩個負責人準備的,但她也絕對不可能将自己完全地從這個事情裏摘出來。

這些天因為那天的火勢,她被卷入其中,特此批了假,她自己雖然沒受什麽傷,但假期都拿來照顧池硯了。

然而這個事,并不是她不在公司,不去處理,就不存在的。

她在家休息的時候,助理已經聯系過她,彙報了秀場起火原因和對邀請嘉賓的一些道歉與補償事項。

祁許遲對這些其實不怎麽敏感,但也知道如果處理不好,那她真的就只能是個走關系的空降總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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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回國以後,就一直沒有正經地做過什麽工作,她懶散地扮演着一個敗家廢物,诠釋得相當出色。

那是因為她很清楚,祁家沒有那個把她培養成繼承人的打算。

如果有,不管她情不情願,早就被塞進祁家的總公司裏了,而不是畢業後也依舊放任她在家裏肆意揮霍。

至少和沈律比起來,他的待遇才更像是祁家的人。

她不太願意去想這些事情,她也不太願意去面對那個她早就知道的事實。

她的親生父母,似乎,真的放棄她了。

就連這次的意外火災,他們電話都沒有打過。

其實也沒什麽關系,反正她也已經學會一個人了,也不是一個人過就不能活了。

回到公司裏,祁許遲還沒走進辦公室,助理就過來喊她了。

小助理面色有些沉重,交代了正事以後,小聲提醒道,“總裁挺生氣的。”

祁許遲到沒什麽表情,帶着還沒弄完的策劃,往電梯間走了。

她想,換做是她,也會挺生氣的。

秋季秀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也能惹出這樣的意外,造成的損失應該不會小。

她看着電梯數字一個一個往上爬,沉默地嘆了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進總裁辦公室,但卻不是什麽好事。

“站那麽遠做什麽?”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瞥她一眼,聲音冷淡,“用我去請你嗎?”

祁許遲舌尖頂了一下上颚,抱着懷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總裁辦公室無疑比她的大了好幾倍,寬敞而整潔,男人的桌上堆了好幾份文件,看樣子應該還沒翻閱過。

此刻他正坐在電腦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長而密的睫羽垂下,遮住了裏面的情緒。

他周身的氣質非常冷淡,幾乎凝成了實質的‘生人勿近’,整個人好像都冒着涼意,跟個移動的人形冰箱似的。

祁許遲沒有真正進入過這樣的職場,也沒有向上級反映和解釋甚至是認錯的經驗,所以只是站着,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本來也是他讓她來的。

她想。

過了片刻,男人才從電腦屏幕前擡起頭來,目光從她臉上劃過,帶起一絲不明顯的嘲意。

愚蠢的金絲雀,總有人肯給她們找一個工作來打發時間,體驗生活。

尤其是,這樣好看的金絲雀。

想到這裏,男人的語氣就更加冷淡,“說吧,怎麽回事?”

祁許遲看他一眼,目光從他面前的文件封面一一略過,而後,在其中一份的标題上明顯停頓了一下。

一份投資風險評估。

她輕輕收回目光,将手裏的策劃放到了桌子上去。

“小路總,我早聽說過你常年在國外學習,不怎麽回國,消息大約也有些閉塞。”

她平靜地看着他,溫聲道,“但也沒想到,你能這麽閉塞,至少也稍微認識一下A市的人脈。”

說到這裏,她的語速變慢了。

“最起碼,也該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她的聲音是柔軟的,然而她的氣場卻又格外充滿攻擊性,她仿佛是天生就帶着一股子驕矜,居高臨下得看着他,明明不帶有任何情緒,卻又生出種無法忽視的攝人心魂的壓迫感。

空氣仿佛凝固了。

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下來,時間像是靜止了。

半晌,路銘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挪到了策劃上來,他垂下眼,翻開扉頁,目光定在了她的名字上。

祁許遲。

路銘微微一愣,擡起眼皮,面前的人不避不讓,就這麽由着他打量。

她身上仿佛有種矛盾而微妙的氣質,分明在剛進辦公室的時候,還像個又蠢又笨的金絲雀,一眼望過去,除了一張臉以外看不到任何的價值。

然而面對上司的一點小脾氣,他甚至都還沒開始發火,這麽大的損失,他還沒開始跟她算賬。

她倒先反過來嘲諷他了。

身上的鋒芒似乎是頃刻間,乍了出來,讓他聯想起了幾個合作過的商業精英。

他倒是有些意外。

卻不是意外她的身份。

而是意外,她這個身份,走關系也不該走到這裏來。

他擡起手,抽出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像是沒有聽到她剛才的那番言論,語氣沒那麽冰冷了,“你想做什麽?”

祁許遲挑了下眉,身上的攻擊性斂散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他桌上的文件。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路銘沉默了片刻,垂眼翻看她還沒做完的策劃。

一分鐘後,路銘合上了文件,餘光瞥見電腦上的時間,“給你兩天時間準備。”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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