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池硯動作頓了下,眼皮擡起,看着她的眼睛裏透着隐約的笑意。

他唇角翹起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

下一瞬,祁許遲低下頭,毫無征兆地吻他。

她感覺到男人有一瞬間的僵硬。

池硯沒有動,只是小心地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一邊,手虛虛扶住她的腰。

像是一點惡劣的小情趣。

想看看大小姐會主動到什麽程度。

然而還沒有堅持多久,就聽到大小姐喘着氣,含糊不清地命令道:“親親我。”

繃緊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頃刻分崩離析。

池硯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垂下眼,懷裏的人仰頭看他,眸子裏帶着點不滿,柔軟的唇微張着,幾乎能看見裏面嬌嫩的小舌。

漆黑的眸色更加深沉,像是滾着洶湧的情緒。

他低下頭,吻得極為熱烈,甚至多了些色.氣。

他抱起祁許遲,往樓上走。

吻卻沒停下來。

進到卧室裏後,他随手鎖上門,來到床邊後,才把人輕輕放在床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池硯忽然伸手去摸祁許遲的衣服口袋,抽出她的手機,一秒關了機,扔到了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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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許遲躺在床上,看着這個男人的動作。

挺好,有經驗了。

她想。

她本來想說,現在這個時間,似乎顯得有些早了。

但是看池硯衣服已經脫了,還是沒忍心說出口。

她視線從他的上半身掃過,忽地愣了一下。

上一次的時候,房間裏光線暗,她沒看太清,再加上那通電話,只得草草穿上衣服出門,也沒有仔細注意過。

這個時候房間光線足,她也借着光,看見了他身上的疤痕。

她伸出手覆在他的傷痕上,嗓音有些艱澀,“疼嗎?”

飛機失事,身體還沒痊愈就趕回A市,卻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待在一起。

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也會像是,她看見洛霖發來的,他和鹿子星站在一起的照片時,一樣的情緒嗎。

下一秒,池硯的手握住了她,溫暖的掌心蓋在她手背上,慢慢收緊。

“心疼了?”

他半跪在床上,視線膠在她的臉上,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傷痕,笑了一下,說,“早沒事了,寶貝兒。”

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祁許遲忽然傾身,靠近他,輕輕吻了吻他的傷痕。

池硯一僵,垂眸看她,只覺好像所有的自控能力都消失了。

他單手捉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壓,低頭吻她,差點沒有收住力道,察覺到身下人輕微的嘤咛,才猛然清醒過來,然而即便是清醒了,卻也再舍不得收手了。

想要她。

想得快瘋了。

臨到最後的時候,他還注意着她受傷的腳踝,小心地抱着她。

……

第二天清晨,祁許遲睡得有些迷糊了,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了。

正要起身去摸手機,還沒來得及有動作,腰上橫過來一只手把她勾進了懷裏。

“再睡會。”

男人的嗓音有些啞,莫名透着股欲。

祁許遲覺得耳根有些久違的癢,于是配合地躺進他懷裏,也不再動了。

這樣纏綿的缱绻,祁許遲也有些不想起了。

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腦袋,将她整個圈在懷裏。

保護的姿态,她這麽久以來飄蕩的心好像忽然之間,就沉澱了下來。

又躺了一會兒,池硯才慢慢轉醒,穿着簡單地起了身。

簡單到……只有一條內褲。

祁許遲不忍直視,幹脆閉上了眼不去看他。

邊上傳來衣櫃門被劃開的聲音,而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約是池硯在穿衣服。

又過了幾秒,池硯走了過來,聲音透着股餍足的慵懶,“怎麽?一上完就膩了?連看都不想看?”

池硯‘啧’了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無情。”

“……”

一夜過後。

那個認真耐心的男人已經褪下了僞裝,又變回了之前那個臉皮厚如城牆的男人了。

祁許遲閉着眼,吸了口氣,索性跟着他的話頭,接了一句,“是沒什麽特別之處。”

聽了這麽一句直戳男性尊嚴的話,池硯也沒有惱,他似乎心情很不錯,低低地笑了一聲,“真的?”

祁許遲面不改色:“嗯。”

“行。”

他作勢要脫衣服,“那再來一次。”

聽到衣服與皮膚摩擦的聲音,祁許遲下意識睜開了眼睛,嘴比大腦先一步開口,“也不用那麽有實驗精神。”

然而一睜眼,就對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

心知被耍了,祁許遲面無表情補充道:“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由于大小姐的不識時務,當場被按回了床上。

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祁許遲難得乖了許多,坐在餐廳裏,安靜地用完餐,而後馬不停蹄地回了公司。

頭也沒回。

池硯靠在椅子上,掀着眼皮看她倉皇的背影,唇角始終勾着。

等到門被關上。

他才慢條斯理地打了個電話。

那邊電話接得很快。

“你現在去一趟我市中心的房子。”

池硯擡眼看了看樓上——祁許遲的房間,眸色柔軟了下來,“幫我把戒指取出來。”

而此時,祁許遲正坐在總裁辦公室裏工作。

準确來說,是看上去在工作。

坐在電腦屏幕前快半小時了,頁面也一動不動了許久。

直到陳煜飛敲門而入,一手端着熱巧克力,一手抱着文件。

他将熱巧克力放到祁許遲的手邊,又把文件放桌上,而後站在一旁等待她看完簽字。

于是他就看到了自家總裁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前,許久都沒有其他動作。

仔細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連視線都失了焦距,也不知道出神多久了。

“祁總?”

陳煜飛喊到第三遍,祁許遲才看了過來,“嗯?”

“……”

他把文件遞到她眼前,“祁總,麻煩你看一下這份文件,如果沒問題的話,請簽字。”

“哦。”

祁許遲翻開文件,抽出鋼筆,揭開蓋子,翻了兩頁,視線停在某一處後,不知怎麽,又不動了。

“……”

陳煜飛靜了靜,再次提醒,“祁總?”

祁許遲回神,擡眼看他,“催什麽。”

她再度低下頭,一目十行,而後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煜飛接了文件,默不作聲地出了辦公室,決定通知另外兩位助理,今日總裁不宜工作。

而簽完字的祁大總裁,大約也意識到了今天不宜工作。

她揉了揉眉心,關了電腦起身,收尾收拾了一下後,離開了公司。

驅車趕往俱樂部的路上,祁許遲還有些心不在焉。

倒也不是後悔和池硯做。

她沒有別的打算。

除了池硯,她也沒有想過其他人。

只是,到了這會兒,總覺得又有些空落落的。

好像,心底裏渴望着什麽兩人都沒有提及的事情。

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別扭的情緒。

一路上,思緒都有些亂。

直到車停到車庫,她才勉強收起情緒,強制将自己從混亂裏抽離出來,往俱樂部裏走了。

祁許遲記憶力不錯,上次來過,這次到還算輕車熟路。

敲門進去的時候,裏面只有不斷的鍵盤敲擊聲和鼠标點擊聲,一時半刻都沒有什麽人說話。

開門的領隊摸了摸鼻梁,說,“他們現在正在訓練,要麽您等等?”

之前沈律就大肆宣揚過另一位花了一點五億入股的女老板,光照片都發了十來張,只不過并不是正臉,大多都是偷拍的。

唯一一張正臉照還是路延貢獻出來的,是在他生日的時候拍的。

因此祁許遲進來的時候,領隊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長相太驚豔,但凡看過以後,就很難忘記這張臉了。

祁許遲掃了一眼隊員們的位置,點了點頭,随意問道:“他們最近的狀态怎麽樣?”

領隊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倒也沒說謊,畢竟這種事看幾場比賽也就知道隊裏最近情況怎麽樣了。

他老實地說道:“不是很好,去年s賽成績不錯,今年粉絲都希望能奪冠,沈總也希望我們今年能奪冠,所以孩子們壓力挺大的,最近幾場訓練賽反而打得沒以前果斷了。”

提到沈律,祁許遲‘啧’了一聲,直接道:“別管他,也不用定什麽奪冠的目标,随便打就行了。”

“……”

領隊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佛系的老板,一時之間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是随便打這種事兒,就算老板這麽說,選手們卻不能這麽做。

他們有自己的夢想和信仰,不會敷衍自己的職業前途。

祁許遲對電競并不算特別了解,只是知道大概,但是看游戲如果沒有解說,也是看得一知半解的。

索性也沒去打擾隊員,沒等多久,游戲結束,幾個隊員都陸陸續續起了身過來打招呼。

路延走在最後,見到祁許遲,還是下意識地彎了眼,小虎牙露了出來,“遲姐。”

祁許遲點了點頭,剛要應聲。

包裏的手機卻忽然震了起來。

她低頭摸索了一會兒,才摸出手機,定睛一看。

池硯。

“……”

不知怎麽。

有種捉奸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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