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偷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月不可能白白拿出錢財替人消災,她不是大善人,自然也只能選擇将自己的利益推到最頂端。

王喜春點了點頭,并不反感,她老老實實的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本就是個實誠人,今個兒若是不簽協議,白白占了別人那麽大的便宜才更加寝食難安呢!

簽了協議之後,安月才跟着王喜春将這錦衣軒的裏裏外外轉了個遍,原來這錦衣軒除了一個二樓以外,竟然還有個後院,院子雖大,但住的人卻只有王喜春和兩個老奴,冷冷清清的倒像個鬼屋。

盤算了面積之後,安月大概算了算,若是想将這錦衣軒裝修成她想象中的樣子,最起碼需要五百兩,這個價格甚至可以買到一座新樓了!

不過所謂小財不出大財不進,她未來的錦衣軒不是第一織,是堪比禦景樓的另個傳奇!所以五百兩的裝修費還是最低的打算!

有錢底氣才足,當下安月便按照錦衣軒的位置畫起了草圖,上下兩樓,每個角落,都經過仔細的推敲,安月對材料方面不是很懂,往往都要向王喜春問個明白,甚至每種材料的顏色都要相互搭配,不能沖突,如此繁雜的草圖,二人整整忙活了一個上午才畫了出來。

“王姐姐,這是五百兩,你先找人開始裝修,我過幾日應該還會來,到時候要是錢財不夠,我再添些。另外,以往你進的那些粗糙質地的衣服以後就不要再賣了,你看看可否轉手讓出去,得來的錢花費在上好的料子上頭,你這方面的人脈廣,我相信衣料方面難不倒你。”安月從懷裏掏出準備好的銀票,又接着說道:

“還有,我知道有些衣料千金難求,憑我們兩個的財力根本無法進貨,但你試着和貨主商量一下,承諾貨物賣出之後再付款,若是對方不信,可以拿着房子做抵押,總之,既然我們要賣好貨,就必須要做到精益求精,不論質地和樣式都得萬中無一。”

安月雖然沒做過生意,但接觸過不少這方面的書,自然知道有很多珍品衣料有些人見都見不到,她們若是想東山再起,就得想辦法照亮別人的眼球,讓別人從錦衣軒體會到“深不可測”的感覺!

王喜春有些擔心,但想到如今她已經不是東家,而這真東家更是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便只好收回懷疑的心态,認真的點了點頭。

接着又吩咐了幾件事,安月才松口氣。

這做生意果真心裏壓力倍增,不如種田種豆來的惬意,等她搞定這雁城的事,還是得回南口村過她的安穩小日子,多買上幾畝地,将孩子生下來。

和王喜春商談完,這雁城的事算是暫時有個了結,不過她手頭還有個曲轅犁沒解決,禦景樓畢竟是個游玩的地方,曲轅犁這東西賣給他們還是有些不切實際,但眼下她并無認識的其它有勢力的人,也只好暫時将那圖紙收了回去。

揣好貴重的東西,安月這才向城門走去,柳城早就安排了車夫在那裏等着。

“你這小蹄子!懷了孕、偷了錢,還想跑——”

安月正走着,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婦女,還以為這人對着別人說話,下意識的瞅了瞅身後,可扭頭一看,十步之內,壓根沒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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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呢!是不是又找你那奸夫!”

那人火速的沖了上來,對着安月的頭便是一記,安月雖然有些身手,可卻沒想過這人是沖着自己來的,無緣無故的被打了一下,正迷茫着想問清事由,可對方竟壓根沒給自己機會,扯着頭發便叫嚣起來——

“大家看啊!都來看看!這個小賤蹄子!枉我翠煙樓花了大價錢養她這些年,竟然讓她這狐媚子學會偷人了!你看這肚子,也不知是跟哪個窮鄉巴佬懷的!這倒也罷了!偷人不夠還偷錢!我翠煙樓的首飾被她拐了不少啊!”

這人一口一個翠煙樓,一口一個“偷”字,但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明明就帶着算計!這大街之上,出門的女子不多,所以這人認錯人的可能性極小,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她這漂亮臉蛋兒都是我花錢養的呀——這接客的錢還沒賺夠本就跟人跑了,真是沒臉呀!”那女人接着扯開那“血盆大口”叫嚣着,臉上厚厚的一層白粉随着那臉皮的顫抖掉落下來,安月離得近,差些嗆着她!

“原來是個青樓貨色,怪不得長得這麽俏呢!”

“不過可惜了,人家懷着孩子,要不然我都想去光顧……”

“被那老鸨逮到了,你當她那孩子還能活?等過一個月,她照樣能伺候你!”

……

人群中立即開始議論起來,暗處,一抹青色的轎子中,一道眼神劃過安月的小腹,冷冷的目光不帶着一絲感情:還以為她有幾分特殊,沒想到卻是青樓女子——

“爺,要不要……”轎旁的侍衛昨個兒也見過安月,當時便側身問道,話一出口,頓時覺得後悔起來,爺這個人從來不管閑事,哪怕眼前要上演的是一宗人命案,定然也只會興致勃勃的觀賞而不會阻止,他怎麽突然變得腦袋不靈光、忘了?

果然,轎子中沒有任何動靜,那侍衛識相的閉了嘴,不過爺還沒說要走,他自然也不會讓轎夫前進。

被無緣無故的罵了一頓,安月真的怒了!

細手輕擡,完美側身反扣,就那麽輕輕一抓,再狠狠的一捏,“咔”的一聲過後,只聽那老鸨“嗷嗷”的叫了起來。

頓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什麽情況?剛才這女人的頭發不是還攥在老鸨的手裏嗎?怎麽轉眼老鸨便捏着手腕大叫了?難道這個懷着孕的女人有這麽大的力氣竟能捏碎人的骨頭!看那老鸨的慘樣可不像是裝的!

“你……你這個賤蹄子……”老鸨不死心的又罵了一句。

“砰!”安月托着肚子,再次小幅度的伸展了一下筋骨,對方便已經躺在了地上。

嘶——

如果剛才是巧合,那現在就是赤裸裸的現實了!

轎中之人嘴角輕輕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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