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撿回了一條命,有些人便跳出來蹦跶,帶人堵船長室。
一個滿身法器的白胖修士站在門口,大聲喊道,“成河船長,您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好好的陣法怎麽說壞就壞了?若是我等出了意外,你們萬寶樓能負責嗎?”
白胖修士身後一個女人穿着紅色宮裝,顯得雍容華貴,此時高高在上的附和,“就是,登船前你們信誓旦旦的,怎麽現在就出事了?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如今渡船只怕是無法用了,您就沒有個說辭嗎?”
十幾個出身不凡的修士帶着人将船長室團團圍住,成河卻不是吓大的,冷笑道,“方才水獸群圍攻渡船,你們不出來幫忙,如今倒好意思來指責我。陣法是被人破壞的,你們登岸後都別想走,我已傳信盛港城,無論是誰下手,我萬寶樓必定查個一清二楚,一個都別想跑!”
幾位老爺夫人卻不吃這一趟,“我們上了船,你們便要負責我們的安全。陣法就在船長室,你們保護不好卻要賴我們,我倒要看看你們萬寶樓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多大!”
“嘿,我萬寶樓何時說過要保證所有人安全?白紙黑字在港口寫着,若有意外,自行負責。這告示貼了多年,只怕是沒人當一回事。”成河船長覺得好笑至極,“你們船資才交了多少?若不是與策江主城府有約,東策港也只是商運港口。想要保證安全,去坐飛舟,或是有本事,去商船找個位置,來我面前耍什麽威風。”
衆人一噎,成河船長招呼幾個船工,“把他們趕走,再鬧就丢到河裏,讓他們自己游回去。”
成河船長帶人将渡船翻轉,順便将渡船一些被腐蝕的洞口補好。
才剛安靜沒多久,船上又鬧出了事情,成河船長直接将鬧事者倒挂在桅杆上,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九觸獸也不知去了哪裏,從防護陣出現後便不見了蹤影,外面只有水獸群在锲而不舍的攻擊水幕。
九觸獸沒有攻擊水幕,水獸群的攻擊就跟撓癢癢似的,對水幕根本造不成什麽影響。
整艘船都找不出一個陣法師,九觸獸也沒有再出現,成河船長派人下來問如今這種情況能撐多久。
雲竹不想在這說,便道,“我到上面看看水獸群的情況。”
看向信天長老,“前輩,我把七少爺帶走。”
“當如此。”
跟着船工來到甲板上,水面上波光粼粼,浪花和魚鱗幾乎分不清,放眼往江面看去,附近十丈都是不同種類的魚群。
另一面,是其他無鱗水獸,巨大的水蛇,渾身铠甲的鱷魚獸,河馬獸等等,這些無鱗水獸就是之前登船的水獸,給衆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按理說,渡船經過,魚群一般都會避讓,除非是一些好事的築基妖獸,否則并不會遇到什麽危險,船上的陣法也只是預防萬一。
這樣看來在,這些水獸倒顯得瘋狂的很。
除了水獸的腥味外,雲竹還從中聞到了一股和水獸的腥味很像卻又有所區別的味道。
若不是他以前學的是中醫,如今也在鑽研丹藥,對味道比常人敏感許多,只怕也無法發現。
雲竹的靈識只是半成品,不算真正的靈識。
靈識掃蕩過去,傳回來的信息有聲音有畫面,更細微的層面也能看到聽到,甚至靈氣等玄妙的東西也能捕捉到。
然而,半成品就是半成品,五感雖因此加強,然嗅覺、觸覺和味覺都是非常欠缺的。
若不是雲竹找借口上來,還無法發現這個細節。
靈識仔細搜尋水面之下,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無鱗水獸太大,雲竹轉換目标,将一條小魚卷了上來。
小魚長着鋼牙嘴,彈跳力十足,雲竹捏住魚嘴想要剖開,又有些嫌棄,便直接扔給船工,“看看這些魚有沒有吃了什麽藥。”
船工恍然大悟,“我先帶您去船長室。”
雲竹擺手,“不必了,我只是想上來透透氣。”
“水幕防護陣會自動吸收水靈氣補充自身,水獸群攻擊不足,對水幕陣造不成什麽影響。只要九觸獸不出手,我們便是安全的。”
水獸群數量龐大,都是築基期以下,雖說蟻多咬死象,然防護陣也能從策江中補充力量,兩相抵消,只要沒有築基期妖獸的攻擊,便造不成什麽影響。
七少爺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魚群,另一面還有虎視眈眈的水獸,手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夫,九觸獸還在嗎?”
“在。”雲竹實話實說。
九觸獸依舊蟄伏在附近,頭顱上的小疙瘩裂開,露出數十只眼睛,緊緊的盯着水幕,也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水獸将水幕圍得水洩不通,若是掉入其中,只怕沒幾個人能活着出來。
但願沒事吧。
“回去吧。”
七少爺點頭,這密密麻麻的水獸,間或還有一聲聲低吼傳來,除了造成心裏壓力之外,還真沒別的作用,他也不想再待下去。
剛走到樓梯口,剛才的船工便跑過來,“大夫,船長邀您商議要事。”
看來這些魚群的确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雲竹心中了然,随着船工來到船長室。
船長室中,成河船長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盆清水,盆子旁邊是被開膛破肚的魚獸,水中有顆赤色的珠子,米粒大小。
“大夫,快過來看。”
雲竹拿起赤珠,輕嗅,“禦獸丹?”
“正是,已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禦獸丹,輔以其他手段,如聲音,氣味等,可達到馭使妖獸的目的。
禦獸丹有許多種,對應手段效果各不相同,雲竹用指甲将丹藥攆成粉末,仔細嗅聞,正是他之前聞到的那種味道。
“我好像在哪聞過這個味道。”七少爺突然道。
成河船長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支七少爺可還記得在哪聞過?”
雲竹玩着禦獸丹,心裏輕笑,信天長老要瞞不住了嗎?
七少爺仔細回想,眉頭緊緊皺起,“只是無意間想起,不記得在哪聞過了,但我确信是在登船之前。”
“登船前你去過哪裏?”
“我逛了坊市,還有回客棧。”七少爺咬唇,“我不記得了。”
見他神态緊張,成河船長不再追問,“之前登船的水獸屍體還在,我已讓船工去檢查。”
不多時,一隊船工便捧着一盆清水進來,裏面躺着大小不一的禦獸丹,有些如米粒般大小,有些如黃豆般大小,有些如小拇指般大小。
“船長,暫時找出這麽多。”
看到這些禦獸丹,成河船長臉色猶如抹了碳一樣黑,“大夫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明顯是分批投放的,也不知那九觸獸體內的禦獸丹是什麽時候喂的。
他倒是佩服某人,這些禦獸丹雖只是下品,也沒多貴,可看看這水面上的水獸數量,手筆可真的大。
只怕幕後不止信天長老,信天長老估計只是個喽啰。
吱吱吱!
急促的叫聲從遠處傳來,一根巨大的腕足纏上防護罩,水幕閃過一陣陣流光,猶如水簾一般一層層沖刷掉腕足的攻擊。
叫聲引發了又一次的騷亂,乘客們紛紛走到甲板上,看着水幕上的腕足,冷汗浸濕了後背。
雲竹走出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很淡。
水鞭纏上桅杆,跳到頂端,将上面的一柱細香掐滅。
成河船長接過細香,這細香僅剩寸長,顯然之前已經點燃過了,剛剛有人又去點香。
成河船長覺得麻煩至極,“桅杆高目标大,築基期才可神不知鬼不覺摸上去。”
築基可禦空,煉氣期若是跳上去必定有人看見。
“桅杆上挂着人,已經昏迷了。”
那是之前的鬧事者,是成河船長挂上去的,距離頂端也不過才半丈不到。
說到這個,成河船長暗恨自己粗心大意,明明離那麽近,居然沒有發現?
信天長老擔憂的帶人走過來,“船長,防護陣應該能撐住吧?”
之前水幕一直很平靜,水獸群圍攻也沒引起任何一樣,然如今出現了流光,也不知是好是壞。
自然不是好事,雲竹心裏嘆氣,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才接第一個任務,怎麽意外這麽多?
防護陣撐不了多久,面對所有人擔憂的眼神,成河船長咬牙,“可有築基期願與我一起去擊殺九觸獸?還請報上名來。”
信天長老第一個站出來,“我支信天願去。”
生死關頭,任務失敗就失敗了,梅色也站出來,“我梅色願去。”
一名背着黑色重劍的中年男修站出來,“我張崇海願去。”
一名穿着白紗長袍年輕女修福了福身子,拿出一沓符箓,“小女只是一介符修,入水只怕會拖累大家,這是我身上的符箓,小女祝諸位道兄馬到成功。”
一名背着青色長弓的少年站出來,“在下柳浪,願與諸位同去。”
五人中,成河和信天是築基後期,張崇海是築基中期,柳浪和梅色是築基前期。九觸獸已是築基巅峰,水戰于九觸獸有利,他們也不敢打包票真的能成功。
事關生死,雲竹也不再藏拙,“成河船長,我也去。”
成河船長搖頭,“大夫,你只是煉氣期,無法禦空,若是發生危險,或是水獸群掉頭,我等護不住你。”
“我能自保。”雲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只要那九觸獸碰不到我,我的水幕罩便破不了。你們放心,我會離遠些。”
梅色略微擔憂,但他對雲竹很有自信,這老油條,精得很,慣常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他說能自保就能自保。
與雲竹對了個眼神,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梅色了然,這老油條是看不慣了,估計要水葬信天。
挺好的,此事擺明了幕後人不止信天一個,他們都不願意牽扯太多,不如直接宰了信天,後面順利就好,其他事情讓支家自己解決吧。
雖然大夫只是煉氣,梅色卻能斷定,此人手段莫測,估計真的能做到。
既如此,那便讓他助大夫一臂之力吧。
“大夫的水幕防護術連築基前期的妖獸也破不了,我們不必擔心。”梅色朝大家說道。
“大夫想去做什麽?”成河船長不知道他能幫什麽。
雲竹微微一笑,“幫你們擋擋水獸群還是可以的。”
見他堅持,成河不再反對,“好,事不宜遲,我們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ps:
信天長老(奸笑):嘿嘿,直接葬了一船人,一了百了。
雲竹(微笑):老子先葬了你。
梅色(遞刀):助攻+1。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改更新時間,你們喜歡哪個時間呢?
之前是十二點哈,但是趕腳小天使們起的挺早的,九點鐘發表也有小天使看了。
準備淩晨0點,早上9點和中午12點選一個,你們喜歡哪個時間哇?
先統計哈,過幾天我看看大家喜歡哪個時間,然後我也統計一下哪個時間段人比較多~愛你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