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9章
沒有休息多久,雲竹和霍海城坐了片刻便出去了。
也不知是經歷過那幾位‘生意人’的熱情招待,還是因為其他,霍海城這次出門顯得非常自然。
兩人按照計劃,來到蛛魔城最着名的銷金窟,香蘭巷中打聽花魁大賽的情況。
青/天/白/日,香蘭巷猶如不用歇業一樣,嬉笑打罵,追逐打鬧,走到巷子裏便聞到了一些混雜起來的香味,雲竹擡起手輕輕掩住鼻子,略顯嫌棄。
霍海城有些擔憂,逼音成線,“雲大夫,可是不舒服?香有問題?”
雲竹放下手,搖頭,“不是,味道雜,不喜歡罷了,沒什麽問題。”
霍海城放心了,走到一處最大的香樓,“這是蛛魔城最大的香樓,裏面魚龍混雜,容易打探消息。”
雲竹勾起唇,豬頭樣的臉做起來顯得油膩的很,門口的小娘子剛想扒上來,硬生生的拐了個彎招呼其他香客,“哎喲,這不是樓爺嘛,今個兒可有想找的娘子啊。”
一個媽媽打扮的妖嬈女子走上來,扭着腰肢,“喲,稀客呀,客官可有相熟的小娘子小公子啊。”
霍海城故作拘謹,“這,一個小娘子多少錢?”
媽媽臉上的笑頓了頓,做了個錢的手勢,“啊哈哈,爺,您有多少……”
霍海城解開腰側的儲物袋,媽媽拿過來打開看了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更加冷淡了,“客官裏邊請,自會有人招待您的。”
“唉,我的儲物袋還沒還我。”
誰來這還在乎一儲物袋?
媽媽嫌棄的把儲物袋丢還給他,“您小心點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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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見一個貴客,媽媽笑着迎上去,“哎喲,哨爺,您怎麽才來啊,牡丹可想死你了。”
“喲,開了朵新牡丹?”
“可不是,含苞待放,等你親自澆灌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走,去瞧瞧。”
一個龜公模樣的男修走過來,“兩位爺裏邊請。”
二人走進去,裏面人滿為患,人修和魔族皆有,雲竹掃視一圈,“霍前輩,怎麽這裏還有正道修士?”
不像他們掩蓋了身份,這些正道修士看起來和其他香客一樣,輕車熟路,身邊圍着一群小娘子,享受的很。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必多想。”
龜公将二人帶到一個角落,“兩位爺,一杯茶水三百靈石,小食另算,若要找小娘子或者小公子伺候,按等級計價。人級五百靈石一天,只賣藝,八百靈石便可開間房,任您如何。二位爺可要叫個小娘子?咱們粉釀樓的小娘子和小公子,滋味可是整個蛛魔城的一絕啊。”
“那麽貴?”霍海城皺起眉,“我沒有八百靈石。”
沒有八百靈石你來這幹什麽?窮酸鬼。
“那二位爺可要叫酒?來點小菜?”
“那行吧,上壺酒,來兩個小菜。”
“好嘞,一壺酒五百零食,一個小菜一百,共七百靈石。”
這錢少的,連找個小娘子哄着花錢都是浪費小娘子心思。
霍海城摳摳搜搜的把靈石給他,龜公鼻子噴氣,氣的扭頭就走,“您稍等啊。”
兩人坐在角落,忽略旁邊不堪入目的畫面和聲音,坐的極近。
旁邊的香客來了一批又一批,多是與一旁的小娘子或小公子調情,少數的談論錢與色。
“聽聞今兒個要拍賣牡丹初夜,啧啧啧,也不知這朵新花兒能開多久。”
“若說開得最久的,恩客最多的,還屬玉兔花,聽聞城主還是其入幕之賓,就那平日裏常光顧的哨爺,也嘗過玉兔花的滋味。”
“你們說,今年花魁大賽,城主會不會來?”
“這可說不好啊,前些年花魁頭名便是上貢給城主的,這些年城主都不露面了。”
“我聽聞,前兒個有人獻給城主一批……”
“當真?那些高傲的……下場伺候人,只怕不得瘋了。”
“哈哈哈哈。”
……
晚上,兩人消息收集的差不多便離開了粉釀樓。
“花魁大賽還有三日,這段時間很多邪修與魔修均會回到城中,聽聞蛛魔嶺的魔氣起源乃是一處魔井,蛛魔城主應當在上魔宮…”
“我觀城中,上魔宮的确魔氣最盛,蛛魔城主應當就在魔井附近。只是……”
雲竹話未說盡,霍海城也知他的意思。
上魔宮守衛森嚴,且魔陣密布,一般魔族也不能入內。
“霍前輩既然接了任務,應當有法子破解。”
霍海城沒有回答,雲竹并不介意。
“抱歉。”霍海城有些不自然,“這幾日雲大夫可以自由行動,若是我受傷了,會回來找雲大夫的。”
“霍前輩若是抱歉,不如等事情完結後,幫我個忙?”
霍海城稍稍放松,“雲大夫請說。”
“可否替我送封信給一個人?”
霍海城突然有些緊張,“誰?”
“方懷柔,也是無極劍宗內門弟子,其為上次少年會第七名。”
“方懷柔?”霍海城回想起來,似乎是男的,“上次接引的人中,似乎有這麽一位師弟,似乎也是出自土牛城。”
“正是。”
“好,待我回師門複命,必定帶到。”
“多謝。”
“不必。”
房裏只有一張床,還挺大的,雲竹喜歡睡覺,即便到了魔城也沒有打算委屈自己。
拿出另一套衣服,在房間一角放好浴桶,浴巾,香胰子等物,一邊放水一邊問,“霍前輩要沐浴嗎?我還有浴桶。”
霍海城倒了杯水,側過身,看着外面被黑雲遮住的月亮,“不必。”
放好水,房間一角熱氣蒸騰。
解開外衫的聲音傳來,霍海城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看外面的月亮。
水被撩動的聲音傳來,霍海城拿出一本劍譜看,看到一半突然想起當年赤湖邊的相遇。
蓑衣鬥笠,拿着釣竿也無損其風華。
霍海城想到,釣魚這種事情,都是族中那些老古董喜歡的小愛好。
可是,雲大夫明明那麽年輕,應當也比他大不了幾歲,怎麽會喜歡釣魚這種無趣的事情呢?
魚鈎和魚餌皆無,雲大夫到底是喜歡釣魚呢?還是不喜歡?
或者說,雲大夫只是喜歡一個人獨處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裏,霍海城回神,繼續翻開劍譜看。
雲大夫喜歡什麽,與他似乎沒有太大關系,何必去探究別人的隐私。
雲竹泡澡泡了很久,久到霍海城看了兩本劍譜才走出來。
穿着裏衣,披着外衫,一邊走一遍擦頭發,霍海城疑惑,“雲大夫為何不直接掐訣烘幹?”
雲竹手頓了頓,“當凡人當久了,習慣如此。”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修煉,或是看看劍譜呢。
霍海城不懂這種感覺,他從記事起便修煉了,學的是修士之道,而非凡人。
擦幹頭發,雲竹走出去叫小二把水倒掉,回來的時候在樓梯口遇見一隊邪修,他趕緊走到旁邊讓開。
邪修皆是修為壓制到築基的開光期,有幾個甚至是半步金丹,且,都是道修僞裝而成。
回到屋內,等小二将水倒掉後,雲竹秉着合作精神,将自己的發現與霍海城說了。
雲竹微微翹起嘴角,“今年的花魁大賽,應當會比往常熱鬧很多。”
霍海城并不理解雲竹興致勃勃的樣子,似乎很像看熱鬧一樣,比出門前興奮許多。
霍海城重新拿出一本劍譜,面無表情,“無論別人的計劃是什麽,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便随他們去。”
啊,這……
年輕就是好,像他這種老年人,也就喜歡看看熱鬧。
晚上的蛛魔城依舊燈火通明,熱鬧喧嘩,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雲竹看了一會兒醫書便拉着凳子坐到窗邊,趴在窗沿上往下看。
一輛彩色花車從遠處慢慢駛來,車上站着十幾個妖嬈女子,扭着腰肢,做着各種令人遐想的動作,而下方的男子則在起哄。
花車呈牡丹花苞狀,這個世界的牡丹和華夏的牡丹不同,沒有那種雍容華貴的感覺,也沒有那麽多顏色。
奢靡的紅色,鮮豔欲滴的花瓣,花蕊上坐着一名女子,香肩半露。
“噢噢噢,牡丹,牡丹,牡丹!”
絲竹之聲傳來,花車緩緩經過客棧,慢慢往香蘭巷而去,人群也跟着花車離開,聲音慢慢遠去。
風将發絲吹得半幹,雲竹打了個哈欠,拿出一張軟榻,霍海城聽到動靜,心裏在好奇他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見雲竹把在挪動屋裏的擺設,估計是想找個大點的地方放軟榻,霍海城指着床榻,“雲大夫可以用床,我不睡。”
“我有潔癖。”
“何為潔癖?”
雲竹鋪上床單,躺到床上,“一種矯情的病,吃飽了撐的才有的病。”
霍海城眼底閃過笑意,“雲大夫真是愛說笑。”
瞌睡蟲上來,雲竹蓋上被子,慢慢的便睡着了。
聽着輕淺的呼吸聲,修士五感敏銳,這呼吸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
霍海城放下劍譜,轉頭看見了一張睡得安穩的側臉,半張臉都被埋在被褥裏。
霍海城只能看見一雙緊閉的眼睛,睫毛很長,猶如小扇子一般,光線的照射下,臉上有一片小陰影。
竟然真能睡熟?就不怕他……
霍海城心中失笑,看起來那麽冷淡的一個人,整天裝老成,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月上柳梢頭,一只魔鳥飛過窗外,霍海城驚覺他竟然看了半夜。
霍海城吹掉蠟燭,輕手輕腳關上窗戶,靠在窗邊假寐。
作者有話要說:????ps:
青/天/白/日:為什麽我被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