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11章
天微微亮,其他人出門後,雲竹到其他房間外看進去,窗戶破舊,裏面的陳設一覽無餘。
丫丫旁邊的房間似乎是主卧室,裏面還殘留了一些多年前的擺設,雙人份的,牆上還貼着喜字。
雲竹看着這張喜字,嘴唇蠕動。
雙喜,華夏傳統。
昨晚他便發現了,只是人多,他不想讓別人察覺到他的異樣,故而沒有聲張。
他沒想到,丫丫竟然是華夏後裔,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但他又希望是。
坐在臺階上看醫書,丫丫剛睡醒,抱着玻璃球揉着眼睛坐在廚房門口,看着廚房前的一灘水,似乎在照鏡子。
雲竹擡手,“丫丫,來爺爺這裏。”
丫丫走過來,“哥哥,頭發亂了。”
雲竹笑着幫她打理好頭發,換了青色發帶。
丫丫摸着頭發,似乎很喜歡。
這裏無外人,雲竹指尖出現幾條綠色的細絲,纏成一根根繩子。
拿出一朵紅色小草,柔聲跟丫丫解釋,“這叫丹朱草。”
丹朱草汁水滴到繩子上,繩子變成紅色,雲竹指間靈巧的翻動,一只華夏結便編了出來,丫丫疑惑的看看雲竹手上的華夏結,一會兒又疑惑地看向腰間的流蘇吊墜。
不一會兒,編上流蘇,一只一模一樣的流蘇吊墜便在雲竹手中誕生,丫丫渴望的看着吊墜,“要。”
“诶!”雲竹笑着把吊墜給丫丫戴上,“丫丫告訴爺爺,還記得父親是誰嗎?”
丫丫懵懂的搖頭,“父親是什麽?”
雲竹嘴角的笑意微頓,“丫丫沒見過父親嗎?”
“沒見過,只有娘親。”丫丫摸着吊墜,帶着哭腔,“娘親死了。”
雲竹眼神微斂,摸了摸丫丫的臉蛋,“那丫丫的吊墜是誰給的?”
“一個伯伯。”
雲竹繼續追問,丫丫卻一問三不知,只搖頭看着他,似乎就連她也沒有見過這位伯伯。
探手到丫丫手腕,雲竹心中輕咦,難道丫丫是半魔?父母中有一人是魔族,另一人是人族?
丫丫昨夜睡得晚,玩了一會兒雪花玻璃球又昏昏欲睡,卻不想離開,緊緊的挨着他。
雲竹把軟榻拿出來,“上去睡吧,爺爺就在這裏。”
丫丫躊蹴的看着精美的軟榻,看向雲竹,雲竹鼓勵的看着他,“去吧,沒關系的。”
試探的坐在上面,雲竹笑着,丫丫抱着雪花玻璃球睡到床上,又看向雲竹。
雲竹親自幫她蓋上被子,“爺爺給你唱歌好不好?”
“不想聽,困。”
呀,真可惜。
“好,那丫丫睡吧。”
坐在軟榻旁邊看了一上午的書,中午的時候霍海城回來了,驚訝的看着榻上的丫丫。
雲大夫,不是不愛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嗎?客棧的床都不願意睡,怎麽……
似乎對孩子有着非常高的忍耐度呢。
雲竹擡頭,霍海城點頭打招呼,眼神示意這邊。
看了一眼丫丫,雲竹輕手輕腳走過去,二人走到角落。
“霍前輩,有何事?”
“我打聽了一下丫丫的事情,雲大夫應當是想知道的。”
雲竹沒有猶豫的點頭,昨夜第一次看見丫丫的吊墜,他沒忍住,霍海城察覺到并不奇怪。
“丫丫的父親是一個凡人,母親是一只金丹魔鳥,名訟烏。”
凡人?魔鳥?
“這魔城哪來的凡人?”雲竹覺得莫名其妙,“便是有凡人,也是邪修擄來的,活不了多久吧。”
“我打聽不出什麽,只知丫丫的父親是訟烏在二十五年前帶回來的,活了一年便死了。人魔殊途,訟烏為了誕下丫丫,耗費了全部修為,且惹惱了蛛魔城主。十一年之後,丫丫誕生,訟烏只将她撫養到七歲便離世了。”
這事只有魔族內部知道,乃魔族的一件醜聞,霍海城也是費了大力氣才打聽到。
即便是金丹後裔,丫丫也因體內人魔血脈不容而無法修煉,是以魔族才覺得半魔低賤。
雲竹想起來訟烏是誰了,當年他來蛛魔嶺時聽人提起過,訟烏以前是魔衛之首,是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成功化形的魔鳥,乃城主最看重的人,是城主心腹。
也不知為何,訟烏突然失了寵,後來沒多久便去世了,原來是因為這事。
霍海城只将這個消息告知雲竹,沒有問他為何。
雲竹回到臺階上,看着丫丫的睡臉,雲竹陷入沉思,眉頭緊緊皺起。
他一開始以為,丫丫的吊墜是她的父親給的,後來發現給她吊墜的另有其人。
那麽,丫丫是不是華夏後裔呢?
二十五年前,訟烏把丫丫的父親帶到魔城,一年後,丫丫的父親死亡。
訟烏失寵也是在二十五年前,也就是說,二十五年前,訟烏便懷孕了,丫丫在母親腹中待了十二年。
算算時間,雲竹穿越到這裏也過去了将近二十七年,時間完全對得上。
華夏結,雙喜字。
丫丫很可能是華夏後裔,她口中的伯伯,也很可能是華夏人。
難道當年不止他一個人穿過來?涵子,張陳柳三位武警,還有林父林母,當年板凳崖下的人,難不成都穿越過來了?
雲竹頭疼得很,這偌大的蒼海界,小小的一個外四洲中的東洲,疆域便是地球的上萬倍。
北極到南極的距離也才一萬多公裏,兩萬餘裏的距離,也就比一個黃階城市大一點。
人海茫茫,怎麽找啊。
什麽鬼東西啊,一起穿越特麽還随機扔的嗎?
丫丫沒多久就醒了,看見雲竹在旁邊,很是開心,竟然小聲的喊了一聲,“哥哥抱。”
雲竹回神,将丫丫抱起來,丫丫顯示看了一眼吊墜,摸了摸,高興的很。
霍海城迅速失寵了,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腳步微動,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丫丫的吊墜是雲大夫編的嗎?手真巧。”
雲竹嗯了一聲,“看了一眼便會了。”
丫丫剛發現霍海城在這,小聲的打了招呼,比昨日活潑了些,“哥哥,糖。”
霍海城蹲下來,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不自然,拿了塊糖出來,“吃吧。”
“霍前輩還随身帶糖?”
說起來,下了飛舟後,霍海城身上便聞不到甜味兒了,沒想到這人還帶着糖,估計是放儲物戒裏了。
丫丫靠在雲竹肩膀上,霍海城沒地方坐,便站在一旁。
雲竹看他無事,只當事情都辦完了,也沒有問什麽。
無厘頭的,霍海城冒出一句,“丫丫,糖好吃嗎?”
丫丫疑惑擡頭,“好吃,謝謝哥哥。”
“嗯。”
待丫丫吃完糖,雲竹拿出一口小鍋,霍海城挑眉,“雲大夫身上跟百寶囊似的,要什麽有什麽。”
這人,出門在外,似乎從沒想過委屈自己。
雲竹敷衍的回了一句,轉頭朝丫丫道,“爺爺去給你做吃的好不好?丫丫都睡一上午了,都沒吃飯。”
“好。”
丫丫乖乖坐回軟榻,等雲竹站起來,霍海城便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我看着。”
“丫丫不怕呀。”
霍海城板着臉,面無表情,丫丫看習慣了他的這幅表情,并不害怕。
雲竹抿唇一笑,還真是個小年輕,居然還學會了争寵。
次日,花魁大賽即将舉行,今夜便會進行花魁競選,全城人都能投票。
雲竹見到了九螳真人,這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修,背有雙刀,這便是他的九螳刀,刀法以快狠準着稱。
“見過九螳真人。”
九螳真人嗯了一聲,只看了雲竹一眼,便走向正看着丫丫玩耍的霍海城面前,“如風道友,鎮魔石已按計劃放好。只是我不明白,為何道友要改變計劃?”
“九螳道友,之前的計劃有些纰漏,容易出意外。”霍海城朝雲竹點頭,“還是雲大夫提醒了我,魔族神通我們均未見過,只從書中知道蛛魔腹網神通效通陣法,既與陣法相關,那便不能小觑,更何況這是神通,不同于一般術法。”
丫丫似乎有些怕九螳真人,雲竹見此,帶丫丫離開房裏,也好騰出地方給兩位真人。
九螳真人看了雲竹一眼,皺眉,“鎮魔石珍貴,為了一個蛛魔城,毀掉八塊鎮魔石,值得嗎?”
“蛛魔城不毀,日後便有更多的人被用作魔井養料,與千千萬萬人的性命相比,鎮魔石再珍貴,也算不得什麽。”霍海城意有所指,“過于計較得失便本末倒置了,九螳道友覺得呢。”
九螳真人臉色稍滞,“如風道友大義,在下自愧不如。”
“雖沒了鎮魔石,門中弟子的性命卻得以保證,我們只需等母井出現便可,屆時你我二人直接斬殺蛛魔城主,蛛魔城必破。”
“一切聽如風道友的。只是,赤腳大夫此人,可信嗎?”
霍海城疑惑,“為何不可信?”
“他只是一介散修,雖還算有點成就,可到底不是宗族弟子,我們的計劃他幾乎都知道,若想背叛……”
“九螳道友慎言。”霍海城沉下臉,“雲大夫曾在風火林山起風時救了幾百修士,不求回報,其中不乏宗門弟子,這般光風霁月之人,您莫非真覺得他會背叛我等?再者說,人是我帶過來的,我既然帶來了便是信他,您若再懷疑,便連我一起懷疑吧。”
“在下也是擔心門中弟子,此行危險,在下不希望有任何閃失。”九螳真人稍稍服軟,“既然是如風道友信任的人,那在下便不懷疑了,只是若出了意外,如風道友負責便是。如道友所說,我等此次成功與否,關系着青州日後無數生命,可若是失敗,我門中弟子的性命也很珍貴。”
“雲大夫的言行在下願意擔責,九螳真人放心便是。”
“可要派人保護赤腳大夫?”
“不必,我會負責。”
九螳真人微微點頭,“既如此,那在下便先離開了,今晚按計劃行事。”
“好。”
打開房間,九螳真人打量了一眼正和丫丫小聲說話的雲竹,“雲大夫。”
雲竹起來行禮,“九螳真人有何吩咐?”
“如風道友向在下承諾,你的言行他來擔責,可莫要辜負他的信任。”
雲竹驚訝的看向後面走出來的霍海城,随後點頭,“九螳真人放心便是。”
九螳真人深深看了一眼,“莫要動任何手腳。”
雲竹微微蹙眉,針對他?
等九螳真人離開,霍海城向雲竹解釋,“九螳真人也是為了門中子弟要的承諾,平日裏并不難相處,雲大夫不必多想,他并非針對你。”
“晚輩省得。”
作者有話要說:????睡覺前發現,我專欄裏的日萬頭像不見了!
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心裏悶悶的,好想哭(┯_┯)
我好不容易一個個用鼠标點出來的,jj的頭像是随機的,好多次手快又錯過了。
嗚嗚嗚,日萬是夢想,jj別抽了,還我頭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要棒球帽女孩,我不要棒球帽女孩!
我要日萬寶寶,我要日萬寶寶!
嗚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