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19章

二十七萬多的靈石借條,範鴻華毫不猶豫的簽字畫押,直接欠下了。

見他這麽爽快,雲竹大發慈悲的允許他有自己的房間。

範鴻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柳訟夏想去扶,雲竹輕咳一聲,“夏兒,去替伯伯斟杯茶。”

大晚上的又喝茶。

雲竹給範鴻華安排了離柳訟夏最遠的房間,力圖要将這頭臭野豬的心思按死在搖籃。

範鴻華苦逼的自己摸索回房,直到最後也沒見到柳訟夏一眼,因為雲竹又突然考功課了。

範鴻華這下子确定了,柳伯父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就是喜歡上了柳姑娘,無論柳伯父如何阻止,他都不會放棄的。

次日,雲竹在屋檐上打坐,醒來後看見範鴻華正在打水,柳訟夏在一旁曬藥。

氣氛融洽,二人小聲的說這話,範鴻華這小子可不呆,時不時蹦出一句甜言蜜語,撩得柳訟夏這小姑娘紅了臉龐。

“柳姑娘,我方才起床聽聞山後的花開了,我們去摘吧。”

柳訟夏不解,“摘花做什麽?”

“給你戴啊,我會做花圈,柳姑娘戴上定是極好看的。”

雲竹牙酸,心知他昨夜的做法起反作用了,這小子過了一夜居然變得如此油嘴滑舌。

柳訟夏覺得有些臉熱,到底是小姑娘,很是憧憬。

一不留神,手上的藥架子便啪的一聲倒下了,雲竹嘆氣,眼不見為淨。

本來就夠毛手毛腳的了,再來個小子撩她,他後院這藥材也不知道能剩多少。

柳訟夏心虛的擡起頭,看見他沒睜眼,趕緊把地上的藥材撿起來。

範鴻華輕手輕腳跑過來,一邊撿一邊讓她離開,“柳姑娘,我來弄就好,你去前院吧。”

“不行。”柳訟夏搖頭,“伯伯知道又要嫌棄我了。”

“不會的,就說是我弄掉的。”

柳訟夏跟看傻子一樣看他,“你當真以為伯伯不知道呀。”

這老家夥,精着呢。

“柳伯父不是入定了嗎嗎?”

呵呵,這老家夥每日都坐在屋檐上,真正打坐的時間就那麽一瞬,其他時候就是在假寐。

把藥材重新曬好,有些用不了了,柳訟夏心疼的很,這些都是她親自摘回來的靈藥啊,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呢?

柳訟夏到前院去抓藥,範鴻華亦步亦趨跟着。

“範公子,你自己煎藥吧,我去把藥浴的靈藥備好。”

“好,藥浴要用水,你用水缸裏的便好了,用完了我再打。”

柳訟夏眼睛咕嚕嚕的轉,“你能做重活啦?”

範鴻華只覺得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柔軟,直接點頭,柔聲道,“施了針之後便能用些靈力了,柳伯父的醫術很好。”

“這樣啊。”柳訟夏狡黠一笑,“那我來煎藥,你去燒開水吧。浴桶在你屋裏,記得燒滿啊。”

“好。”

雲竹冷眼看着範鴻華心甘情願的被指使,看向偷笑的柳訟夏,翻身跳到屋檐下。

“死丫頭,你真是越發的懶了。”

柳訟夏理直氣壯,“學伯伯的呀,伯伯不也是把所有活都丢給我嘛。都救他回來了,幹點活不過分吧。”

看向範鴻華,這小子倒是縱容的很。

雲竹微微挑眉,野豬想要偷家花,不小心讨好着還能怎麽樣?

切。

“去給伯伯搬躺椅出來。”

柳訟夏瞪眼,不情不願的進屋搬東西,範鴻華看見,又跑過去搶着幹,“柳姑娘去煎藥就好。”

雲竹才不管是誰搬出來的呢,拿着蒲扇擋住陽光,蓋上臉直接睡覺。

範鴻華有些奇怪,先前他覺得柳姑娘家中長輩定時極其寵她的,不然也養不出這個天真爛漫的樣子。

可現在看,柳伯父好吃懶做,什麽事都讓柳姑娘做,未免有些苛待了。

範鴻華憤憤不平,可柳訟夏早就習慣了,自己伯伯就這麽個德行,才不會憐香惜玉呢。

他呀,養孩子就是為了使喚人,哼!

水燒好了,柳訟夏去碰了下,嘶的一聲把手收回來,水非常的燙,人躺進去能燙脫一層皮的那種。

她有些擔憂,“伯伯,真的不兌水嗎?”

“慌什麽。”雲竹拿過一個籃子,挑了一些藥材放進去,“修士皮實,可不像你細皮嫩肉的。”

藥材放了一半,屋內的藥味變得濃烈,有一種苦香味,柳訟夏出去拿了另一個籃子,裏面裝着幾塊靈礦石,還有一些看起來烏漆嘛黑的毒蟲屍體。

這些年醫館的病人都是小毛病,便是最嚴重的的沈家小公子也不需要用重藥,柳訟夏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饒是範鴻華也覺得可怕,他長這麽大,冒咕嚕的水不是沒進去泡過,但從沒有看起來這麽可怕的。

雲竹拿出幾個玉瓶,拔掉瓶塞,丢進去一顆丹藥,又倒進去一些藥液,浴桶咕嚕嚕的冒起泡來。

雲竹将她打發出去,柳訟夏卻不想走,“伯伯,我也想學。”

看起來是可怕了點,但早學早會嘛。

雲竹彈了下她的腦殼,“連開方子都不會呢。這藥浴,你想學還得學會開方子,煉靈液,熟知人體構造,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柳訟夏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脫衣服坐下去吧。”

範鴻華嗯了一聲,脫掉衣服坐到桶裏,一股熱氣順着毛孔鑽進體內,猶如無數只小蟲子,瘙癢疼痛。

範鴻華還挺能忍,一動不動,只剛下去的時候打了個冷顫。

“運行功法,吸收藥液。”

“是。”

藥液呈黑褐色,一刻鐘後,顏色變淡,雲竹繼續加藥材,屋內霧氣蒸騰,卻不會飄出去。

加了幾次藥材,範鴻華不停的吸收藥液,直到藥液變成透明色,籃子裏的藥材也全部加了進去。

片刻之後,雲竹拿出銀針,刺入幾個穴位,範鴻華身上開始冒出冷汗,死死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來。

一股黑色的液體冒出來,和藥液混為一體,惡臭無比。

毒液越冒越多,浴桶全部被粘稠的黑液填滿,範鴻華直接變成了一個黑人。

直到毒液不再冒出,雲竹拔出銀針,“去清洗吧,記得打掃。”

雲竹走出屋外,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擡起袖子聞了聞,嫌棄的挪開。

沐浴更衣,雲竹回到躺椅上繼續睡覺,範鴻華速度比他還快,直接掐訣便清理好了一切。

感受着輕盈的身體,範鴻華紅光滿面,“沒想到只是一次藥浴便好了大半,柳伯父當真是神醫。”

煙藿香乃上古奇毒,他也僅是猜測藥法谷能醫,卻也知道沒那麽容易。

這世上還真是卧虎藏龍,誰能想到一個小城還能有如此醫術精湛之輩呢?

柳訟夏卻不答話,一直看着雲竹,神态擔憂。

“柳姑娘,你怎麽了?”

“八月十五快到了吧。”

範鴻華不知道八月十五有什麽特殊的,“對。”

伯伯好像都睡了幾天了,平日裏這個時候都會到醫館裏看看的,這幾天越發不愛動了。

範鴻華只覺得這是他平日裏的狀态,卻不知這才是柳訟夏擔心的事情。

八月十五快到了呀。

她摸了摸身上的法器,範鴻華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看她的樣子,也不敢亂問。

次日,因家裏的藥又廢了一些,柳訟夏要去收藥,範鴻華也想跟着去。

“去什麽去?”

雲竹拿開蒲扇,“這院子你一步都不準踏出去,還真當自己不會惹麻煩?”

範鴻華被說的羞愧不已,也知道自己考慮不周。

跟守着靈植的妖獸一樣,範鴻華戀戀不舍的看着柳訟夏背着竹簍出門去。

雲竹又在睡覺了,範鴻華進去收拾廚房,一會兒又将醫館收拾的整整齊齊,一會兒又到後院劈柴,跟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

為了抱得美人歸,就算不怎麽看得慣這位好吃懶做的柳伯父,範鴻華還是盡心盡力的伺候着。

茶水沒了就續上,還真別說,到底是出身大家,這茶泡出來可比雲竹的好喝多了。

太陽大了便弄了棚子遮陽,棚子裏還有個小法陣,涼絲絲的,比柳訟夏伺候的還要用心。

“柳伯父,風可合适?”

雲竹惬意的點頭,閉着眼睛感受着絲絲涼風,“小子,看上我家姑娘了?”

範鴻華笑了一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覺着你們不合适。”

“合不合适,得時間長了才知道。”

雲竹搖了搖蒲扇,“這油腔滑調的小子我見得多了,咱們家夏兒也不缺這麽一個,範公子身上一身麻煩,沾上了就是一身腥。在下私以為,若真的中意一個女子,此時應當盡量避嫌才是。”

免得哪天,因為身上的麻煩死了,害得那女子心生憂郁。

因這一席話,柳訟夏回來的時候便發現,範鴻華沒那麽殷勤了,也不怎麽跟她說話了。

柳訟夏心裏低落了一下下,很快便看開了,自顧自的曬藥。

過了幾日,範鴻華身上已然大好,十日之期也只剩最後三天。

範鴻華心知自己在這附近消失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他死的人必定不會那麽快便離開。

他不想他還安好的消息在他準備好前傳回去,是以他想叫個朋友過來幫他,便先問了柳訟夏。

“朋友?”柳訟夏歪頭,“你的朋友是哪裏人?”

“雲州人士,算是我那麽多朋友中,唯一信得過的人。”

“雲州?”柳訟夏拿不定主意,“按理來說,應當是可以的,只是還得去問問伯伯,可能伯伯考慮的多些。”

我自然知道要問柳伯父,這不是找借口來與你多說話,免得我離開一段時間你便把我忘了嗎?

範鴻華嘆氣,柳伯父說得對,他現在的确不是柳姑娘的良人,柳姑娘沒開竅也是極好的。

範鴻華還想與她多說兩句話,柳訟夏就直接拉着他跑到雲竹面前。

“伯伯,範公子說要有個朋友過來。”

雲竹用手撥開擋住太陽的柳訟夏,“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ps:

enmmm,懂的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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