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忍不住往蘇白身上瞟。
田盈盈示意何青沒事,仍舊笑眯眯的看着蘇白,心中小算盤打得嘩啦啦響。
話說大師兄可是無上宗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啊,樣貌自不必說,別說無上宗只怕是在九州大陸也是數一數二,就連我見了都忍不住臉紅啊,也難怪阿青會喜歡他,年少有為,現在已經是辟谷四層,據我所知內院弟子中進入辟谷期的也不過二三十人,他還是掌門的親傳大弟子,掌門對他可是疼愛的很,這些年,宗門中的事務還不都是歸他管,雖無掌門之職卻有掌門之權,大家也基本上默認了他是無上宗下一代掌門,不出意外的話,無上宗早晚都是他的,更何況,宗門中誰人不知大師兄蘇白為人端方,難得還是賺錢的好手,阿青若是真能得他青眼,與他結為伴侶,以大師兄的性格,必不會委屈她的,進入內院修為提升還不都是早晚的事?
心中謀劃這麽多,面上卻是分毫不露,蘇白覺得她的話說的不錯,剛想開口表示一下對何青妹子的贊賞,就聽到一聲稚嫩的嬰兒之聲從腳邊傳出:“娘親,好香,寶寶也要吃!”
娘……親……
蘇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媽蛋,這種正相親的時候突然被兒子撞破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吧?
看着對面兩人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蘇白默默地咽下一口血,心裏刷屏似的滾動以下幾行字:
驚天內幕,無上宗大弟子蘇白私生子曝光!
我那狠心的娘親喲,你抛夫棄子為哪般?
衣冠禽獸欲騙婚師妹,善良棄子當面揭穿!
蘇白寒着臉,俯身将淘寶抱上桌,媽蛋,勞資走的時候不是将它鎖在屋裏了嗎,怎麽跑出來的。
小家夥開心的坐到桌子上,也不管那個差點成為自己娘親女人的人→_→你确定這麽說沒問題?抱着點心歡快的吃起來。
何田二人對視一眼,原來是大師兄的靈獸,齊齊松了口氣,媽蛋,差點以為大師兄真的有兒子了呢,幸好,幸好。
被小家夥這麽一鬧,剛才溫馨有愛的氣氛一掃而空,三個人無語的看着中間撅着屁股吃的歡的某只靈寵。
蘇白想着追妹子這事要循序漸進,貴在持久,也不好這麽幹坐着,何況淘寶今天實在是把他的臉都丢光了,再坐下去不知道又要出什麽幺蛾子呢,抱着意猶未盡的淘寶就要告辭。
何青有些不舍,又沒有理由留他,只好親自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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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何青鼓足勇氣道:“大師兄以後有空可以常來的,阿青再做點心給你吃。”
觀雪閣門前種植了不少柳樹,蘇白立于樹下,細柳依依,白衣飛舞,輕輕點頭,眼神比往日柔和不少。
何青紅了臉,垂着頭,掙紮良久将一直背于身後的手伸出攤開,柔膩白皙的掌心躺着一枚如意形荷包,那荷包天青色為底,繡了一叢墨色君子蘭,隐隐看到蘭花旁邊繡着兩個字,不過是鵝蛋大小的荷包,卻做的如此精致,顯見是十分用心的。
天青色精致的荷包,白皙纖長的柔夷,眉眼如畫的白衣少年,含羞帶怯的可愛少女……
外出回來的慕清珏剛走到松濤院,就看到這麽一幕,頓時只覺得一口怒氣充斥胸間,燒的他差點失去理智。
“師兄,這是我閑來無事做的,送給你,師兄莫要嫌棄……”少女的聲音嬌軟可愛,因為擔心他拒絕還帶着顫音。
從沒談過戀愛的蘇白立馬被攻陷了,心裏激動的仰天長嘯,嗚哈哈哈,勞資終于可以脫單了嗎,竟然有妹子送我東西呢,而且還是荷包呢,我要是在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活該擔心一輩子了。
我叫蘇清歡,萬萬沒想到,我在異世找到了真愛。
這麽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升職加薪,當上掌門人,出任男主小弟,迎娶萌妹子,走向人生巅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我……”
“師兄。”蘇白剛想開口就被一聲師兄打斷,扭頭,男主正直直盯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他的手裏還持着一把未曾收起的寶劍,劍尖向下斜指地面,劍身狹長黝黑,泛着冷森森的寒氣。
次奧!本來就心虛的蘇白都快吓尿了,當時腿就很沒出息的軟了,勞資撞槍口上了,挖男主牆角不說竟然還被他給看到了,怎麽辦怎麽辦,他不會是要殺了我以解心頭之恨吧,也是男人遇到這種事都會生氣的吧,除非他不是男……啊呸,都這種時候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可是就這樣被殺也太吃虧了,勞資連妹子的小手都沒碰到過!
慕清珏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何青迅速收回去的手,以及她緊緊攥在手裏的荷包,一副驚訝好奇的樣子:“師兄為何在此?”
心虛感讓蘇白老老實實開口解釋:“本是來找你的,不過遇到何青師妹就多聊了幾句。”
聽到沒男主,只是多聊幾句,我還沒機會勾搭呢,我們是清白的!
“哦,不知師兄和師妹在聊些什麽?”
雖然男主帶着笑意,蘇白卻覺得自己後頸發涼,幹巴巴的說:“也沒什麽,何青師妹曾幫我縫補過衣服,我順便表達下謝意。”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師兄和何青妹子再這麽當着男主的面眉來眼去的,下場會十分凄慘
☆、情困
男主的視線在蘇白身上掃了幾眼,直看的蘇白冷汗涔涔。
聽得師兄的話慕清珏想起一年前見到師兄身着舊衣的樣子,眼中神色變化不定,細看竟還帶着自責和憤怒。
看來自己閉關這一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呢,沒能看到真是可惜。
何青心知荷包送不出去了,不由懊悔自己沒把握住機會,但聽到蘇白的話,心情又變好,微笑道:“師兄不必客氣,阿青……阿青喜歡幫師兄補衣服。”說完羞澀一笑,跑走了。
不知為何,蘇白覺得随着那句話落,周圍的溫度更低了。
看着自家師兄的視線還黏在某人離去的背影上,慕清珏眼神暗了暗,不動神色的擋住師兄視線。
“師兄即來了,萬不可厚此薄彼,不如去我的松濤院坐坐吧。”也不等蘇白有所表示,拉着人就走。
隐隐覺得男主今天氣勢很強硬的蘇白乖乖的跟在後面——攻受立顯有沒有!
兩人一路無話,靜靜的走到松濤院。
這一路上,蘇白也鎮定下來了,剛才一時被男主王八之氣所震懾,忘記了現在何青可還沒入他的後宮呢,就連田盈盈妹子貌似也還沒動手,既然如此男未娶女未嫁的,大家公平競争,我有什麽可怕的啊。
而且書裏面男主也不見得多喜歡何青,看他倆的性格就知道了,男主胸懷大志睥睨天下,對實力的無盡追求決定了他注定不可能喜歡一朵柔弱無比,毫無心機只會依附他人的莬絲花,相比較而言,田盈盈那樣的女人更适合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然後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自己想要的。說難聽點,男主想要稱霸世界,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勢,手上不可能不沾血,不可能不和別人耍心機,而何青不但幫不了他,甚至會成為他的負擔。
蘇白清楚的記得,後期男主帶着一串妹子在九州大陸尋寶探秘,努力積累實力躲避各種暗殺的時候,何青這個豬隊友可是拖了男主不少後腿,以至于本來對她就不甚喜歡的男主對她更是冷淡,只剩下不得不照顧她的責任。
這麽說來,我這不算是搶男主女人……吧?
想了想,蘇白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再确認一下,萬一因為自己這只蝴蝶的到來,讓慕清珏發現了何青妹子的好,自己還一個勁往何青妹子身邊湊的話,那不是作死嗎?
跟種馬男搶女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下場必定很兇殘的好伐?
不同于觀雪閣的精致素雅,松濤院更加簡單大氣,房間裏沒有多餘的飾品,靠牆的書架上擺放了不少玉簡書籍,牆上懸着弓箭。
倒是院子裏種了不少翠竹,綠意蔥蔥,看着就覺清涼舒爽。
“你覺得何青師妹怎麽樣?”蘇白被慕清珏帶到窗子旁,問道。
慕清珏身形一滞,并不接話,“師兄先坐。”
靠窗的地方擺放着兩張竹椅,蘇白随意撿了一張坐下,覺得十分舒服,身體也放松下來,唔,似乎這竹椅和我院子裏那張差不多,嗯,大概是因為都是用竹子做成的。
慕清珏坐在蘇白對面,目光穿過窗子,看向院子中的翠竹,神情專注,甚至帶着幾絲溫柔。
吓的蘇白虎軀一震,媽蛋,這種溫柔含情的目光是要鬧哪樣,這些竹子有什麽好看的,還是說,其實他真的對何青妹子産生好感了?
良久,慕清珏才轉回視線,“師兄何出此言?”
蘇白仔細觀察他的神情,既溫柔又哀傷,眼神裏藏着困惑。
表情這麽豐富到底是幾個意思?到低對何青妹子是什麽意思啊?
不管了,先下手為強,蘇白有意道:“何師妹溫柔可愛,更難得的是人賢惠,廚藝女紅都不錯,我其實很……”
“師兄!”慕清珏厲聲打斷他的話,眸子裏夾雜着風暴,“師兄不是有事找我嗎,說吧。”
被他這一聲唬了一跳,蘇白心想我那不過是為了追妹子的托詞,騷年,你不要當真啊,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些糾結的道:“沒什麽大事,只是外院大比就要開始,讓你好好準備罷了。”
“我知道了,”身上的氣息有所收斂,慕清珏垂首,散亂的額發遮住了那雙情緒複雜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清珏覺得身體不舒服,還請師兄先回吧,該日再給師兄賠罪。”
不知為何,蘇白總覺得這個時候的男主十分抗拒自己,他心中疑惑,難道是我搶了他未來小老婆的原因,可看他平常表現,對何青妹子并不在意啊?
蘇白告辭,淘寶乖覺地跟在他的腳邊。
臨出門前,鬼使神差的蘇白轉身看了男主一眼,那扇窗子開得極大,露出一大片的翠色竹枝,男主靜靜坐在那裏,穿着青色的衣服,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莫名地讓人感到哀傷。
直到蘇白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坐在竹椅上的人才極輕的嘆息一聲,整個人完全依靠在椅背上,透露出濃濃的疲憊,他就這麽看着窗外的竹子,眼神幾度變換,時而困惑,時而掙紮,時而痛苦……
蘇白回到自己的住所,左思右想都覺得男主今天表現太異常,安全起見,自己還是在觀望幾天吧。
後山,密林深處的竹屋。
白發黑袍的老人正在喝茶品茗,見到來人微微一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的到來,“聽你師兄說你這一年裏都在閉關,結果如何?”
來人目光犀利如刀,只在聽到某人的名字時微不可察的黯然片刻,“已經築基五層了。”
眯起眼睛暗暗打量一番,果然身上沉積的氣勢更加濃郁,不由笑道:“悟性不錯,唔,坐下喝杯茶吧,吞天泡的茶不錯,你師兄很喜歡呢。”
慕清珏挺拔的身姿僵了一下,坐下,執起一杯細品,而後故作淡然道:“不過如此。”
“哼。”默默站在老人身後的少年不滿的瞪他,不懂欣賞就不要瞎說。
“是嗎?”黑袍老人笑得意味深長,“小白那孩子每次來都會喝上幾杯呢。”
“小白?”怎麽叫的這樣親昵。
黑袍老人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眼中笑意更盛,看到男主背負的長劍,“你倒是有眼光,那須彌戒中寶劍也不止一把,偏偏選了這個,這原是我少年時用過的寶劍,名喚昆吾,削鐵如泥,陪伴我不少時光,現在給了你也不算是埋沒了。”
慕清珏将劍取下,持于手中,細細凝視昆吾,道:“此劍與我有緣。”
大凡名器,都自有一種生靈,會自己挑選主人,黑袍老人見昆吾在慕清珏手中時光芒大漲,一人一劍氣勢融合,便知道它對慕清珏這個主人很是滿意。
“我此次除了向尊者表示謝意,還有一事相詢。”慕清珏收起昆吾,想起若非這人的功法,自己想必還在煉氣期徘徊,便真誠道謝。
黑袍老人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如此,睿智的眉宇透露了然,“道謝就不必了,至于你所說的事,”手指細細摩挲瓷杯,停頓片刻方輕嘆一聲,“你是想問我你的來歷吧?”
“看來你确實知道。”慕清珏篤定。
“确實,我雖知道,現在卻不想告訴于你,你且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黑袍老人說的坦誠,語氣真摯。
慕清珏心中一動:“為何不願說?”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你也莫來煩我,我雖知道但終究是個外人,并不甚清楚,你若真想知道,就等有實力後去幻海識境一探便知。”
幻海識境?那不是宗門禁地嗎,據說當年師兄還曾誤入此地,不慎重傷,他為何要讓我去哪裏,幻海識境裏藏着什麽,以師兄的修為進入都被重傷,我若想進去,只怕還是需要再好好修煉一番。
無視慕清珏皺眉沉思的樣子,黑袍老人自在的品茗,眯着眼睛享受地嘆息一聲,贊賞道:“你泡的茶是越發香了。”
立于身後的乖巧少年笑開,得意道:“那是當然。”
“誇你一聲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忘了我平日是怎麽教你的了,要戒驕戒躁。”話雖如此說,語氣卻并不嚴厲,眉眼裏帶着笑意,顯然很滿足。
“知道了。”吞天小少年皺巴着臉,暗地裏吐舌頭。
看再也問不出什麽,慕清珏告辭離開。
黑袍老人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臉上輕松的笑意消失,染上一抹憂愁。
吞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問:“主人不是說過幻海識境十分危險,平常還讓我躲着點,怎麽現在讓一個築基期的廢材進去呢?”想了想,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主人是讨厭他,故意整他的對不對?”
“你呀!”黑袍老人陰郁的心情就這麽被他攪合沒了,“幻海識境于別人來說危險,于他卻是機緣,況且我也沒說讓他現在就去啊,你以為他是有勇無謀之徒嗎?他戒心重,對我的話最多信五層,即便要去也會等修煉提升上去,也就是說會再等上一段時間,只不過……”
吞天好奇:“什麽?”
“……那些人怕是等不及了。”
吞天皺眉,好深奧,聽不懂。
黑袍老人也沒指望他能懂這些,回想到慕清珏的神情,心中嘆息,卻又隐隐覺得理所當然,那個孩子的眼神,還有他對自己師兄的态度……
罷了,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筒子問我chun藥梗的事,都別急啊,鋪墊兩章就開始炖肉了,不出意外的話就在十九、二十兩章,絕對香豔喲~~
☆、謀劃
這邊蘇白忌憚于男主反常的态度不敢輕舉妄動,又實在不甘心就這麽放棄治療,于是他犧牲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苦思冥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于是第二天,蘇白就狀似無意的被樹枝勾破衣袖,然後這件衣服就被關心大師兄的熱心師弟們送到了何青師妹那裏!
何青師妹的巧手是衆所周知的,經常有人央求她縫補下衣服什麽的,誰也不會注意到蘇白的險惡用心。
我真是太機智了!
夜晚,觀雪閣。
昏黃的燈光下,何青垂首認真地縫補衣服。
田盈盈一進門就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埋怨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夜裏光線不好,別做這些針線活,怎麽就是不聽呢。”說着取出一張紙符點燃,屋內瞬間亮如白晝。
“你就算真喜歡做這些,也要燃一張照明符,燈光這麽暗,仔細你眼睛疼。”
何青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心中感動,“費符紙做什麽,有這燈光也夠了,我們倆的靈石又不多,還要省下來買丹藥用呢。”
提起靈石田盈盈心中煩悶,外院弟子每月只有幾塊中品靈石,她們倆攢了許久,也只能買些低級丹藥。
田盈盈看到她懷裏的衣服,拿手指戳他額頭,恨鐵不成鋼:“總是這樣心軟,你又不是他們的丫頭,何苦每次耽擱修煉給他們縫補衣服,山下就沒有裁縫鋪子嗎,還是舍不得那幾塊靈石。”
“阿盈。”若是往日也就罷了,何青知道她素來是嘴硬心軟的,偏今日這衣服不同,舍不得她這樣說衣服的主人,不由提高聲音打斷她的話。
看到她這副急切的樣子,田盈盈眼珠一轉,再細看那間衣服,月白色為底冰藍色滾邊,心道,果然如此,倒是上蒼幫我了,若是有了這件衣服,何愁那人不上當……
“算了,你繼續吧。”田盈盈邊說,邊将乾坤袋中的東西取出細心擺放好。
“咦,這不是你埋在雪梅樹下的酒嗎?怎麽舍得挖出來了?”這酒是取天山雪水釀成,裏面更是用了不少靈谷,何青記得清楚,當時為了釀好這瓶酒,田盈盈省吃儉用了好長時間,還和自己借了些靈石,用好不容易籌到的靈石買了百草園中的花,因此這酒帶着濃郁的靈氣和清淡的花香。
田盈盈為這酒費了不少心力,當初師父得知後千方百計的想要用寶物和她交換,都被她拒絕了。她說過這酒有靈氣,在雪梅樹下埋得越久,酒香也就越馥郁,現在怎麽會突然把它給挖出來?
田盈盈輕輕一笑,聲音很淡:“大概是時間到了吧。”走到何青身邊走下,看着她穿針引線,十指翻飛。
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何青小心開口:“阿盈,你怎麽了?”
“沒什麽,大概是看到你覺得羨慕吧。”
“羨慕?”何青小姑娘想不明白了,以為她在開玩笑,“阿盈,你是在說笑對不對,你出身好,人長的漂亮又聰明,大家都很喜歡你,我知道有好幾個師兄都對你很是傾慕呢,不像我又笨又呆,就連師父都常說想不明白我是怎麽能夠通過當年那些試煉的,還說我越長大越蠢笨了,你這麽優秀,師父常誇你,怎麽會羨慕我呢?”
田盈盈看着面前單純的女孩,說:“阿青,你不懂的,你別看田家是釀酒世家,看起來風光無限,內裏其實十分肮髒,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你,我娘親原本也是單純的農家少女,生活雖然不富裕,但衣食無憂,只可惜她被我那好色的爹給看上,硬搶了回去,我娘本來是要自盡的,有了我之後,硬生生的熬了下去。”
說道這裏,她的眼神裏透露出刻骨的恨意:“田家妻妾衆多,那些大宅門裏的陰私手段,又豈是我娘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家女子能夠知曉的,正房善妒,小妾陰狠,生生把我娘折磨的生不如死,在我五歲那年活活被下人打死……”
何青以前只知道她出身大戶人家,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麽一段心酸事,看她難過,心中也不好受,輕輕拍着她的手背安撫:“阿盈,你別難受,那些都過去了,你不是還有我嗎?”
“是啊,還有你,”努力忍下眼淚,田盈盈澀然一笑,“我娘死後,我的生後更加艱難,饑一頓飽一頓,無緣無故挨打更是常事,若不是我聰明,耍些小心機,也活不到現在。後來,有一次,我爹的一個小妾不知為什麽看我不順眼,讓人狠狠打了我一頓,當時我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奄奄一息,心想我不能就這麽死了,否者有什麽臉去見我娘,于是傷好之後我趁人不備連夜逃了出來,再然後,我遇上了無上宗的弟子……”
“阿青,無上宗的女弟子雖少但也不是沒有,你知道我為什麽獨獨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嗎?”說着這句話,田盈盈注視着何青,似乎更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你和我娘很像,一樣的單純善良,一樣的傻。”
“你雖然出身農家,可是父母疼愛,兄嫂和善,比我幸福多了。”
這麽一想也确實是,何青也不由嘆息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積壓在心裏多年的事情說了出來,田盈盈心中也好受了些,兩人一時無言,何青默默縫補衣服。
“唔,終于縫好了,”何青站起身,有意調節氣氛,吐着舌頭伸懶腰,“明天就可以給大師兄送過去了。”
“阿青,”田盈盈看着桌子上縫好的衣服,神色莫測,“你是不是很喜歡大師兄?”
沒想到她會問這麽直接的問題,何青羞紅了臉,垂首看着地面,雙手無措的抓緊衣角,“阿盈,你……你怎麽會這麽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大師兄,可是……”
一向溫柔怯弱的女孩臉上難得地浮現堅持,“我是真的很喜歡他,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很開心”
田盈盈微微一笑:“既如此,你就要好好抓牢他了。”
不敢看她調侃的眼神,何青羞紅着臉轉身回房,走得急一時竟忘記把衣服拿走。
田盈盈執起桌子上的白袍,細細摩挲,眼中神色變換莫定。
次日清晨,何青細細将觀雪閣翻找了一遍,到底還是沒找到那件衣服,心中不由更加焦急,剛進門的田盈盈看到了,便說自己已經将衣服送到大師兄那裏,何青這才放下心來,又好奇:“阿盈,你怎麽這麽早就出去了?”
“找師傅有些事。”
何青注意到桌上的酒也不見了。
夜晚,蘇白打坐完畢,卻不見淘寶的身影。
以為這家夥又跑出去覓食了,蘇白也就不太在意,過了片刻,就見一團火紅色物體朝着自己飛速跑來,跑到近處一臉興奮和激動的樣子,圍着蘇白團團轉,嘴裏嗚嗚咽咽的叫着。
這二貨怎麽不往自己懷裏鑽了?
“說人話。”
小家夥委屈的哀嚎一聲,想到什麽又馬上被興奮取代,果斷轉換成人語:“娘親,寶寶發現娘親,香香,娘親的味道。”
——雖然是人話,但還是聽不懂!
蘇白維持冷豔高貴狀,打算對小家夥的抽風置之不理,誰知小家夥脾氣倔,發現自己無法和愚蠢的人類言語交流之後,直接采取暴力行動,咬着蘇白的褲腳往外拖。
為了追妹子不惜毀壞自己衣服的蘇白表示,求放過,這件衣服如果再報廢的話,自己也離裸奔不遠了。
想了想,估計是小家夥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了,反正也沒什麽事,蘇白決定跟去看看。
蘇白被拖着出了皓月峰,穿過山林,越過山頭,這才發現竟然是去往外院的方向,待來到外院後的山林深處,小家夥明顯更加興奮了,帶着蘇白就往一處山丘後跑去。
這時風裏隐隐傳來說話的聲音,蘇白下意識的帶着抱起淘寶,停下腳步,奇怪,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啊,是誰呢?一個好像是男主,至于另一個聲音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等等,蘇白忽然福至心靈,難道田妹子出手了,可是另一個聲音好像也是男人啊,還是劇情發生變化了?
從乾坤袋中取出障息佩帶上,蘇白豎起手指,朝淘寶噓了一聲,淘寶有樣學樣也豎起手指,一人一獸小心的靠近山丘,側着身子,朝裏面看去。
⊙o⊙!怎麽回事,山丘後怎麽還有一個我?媽蛋,怪不得勞資覺得那聲音熟悉!蘇白吃了一驚,想到淘寶剛才的話,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幻化成我的樣貌?難道是田盈盈?
盡管夜幕已深,但修士良好的視力還是讓蘇白将對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男主身着青色門派弟子服背負長劍,此時他正背對着自己,蘇白看不到他的表情。
站在他對面的那人白色長袍,頭發并未束起,青絲潑墨般垂于身後,一張谪仙般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那人看着慕清珏,嘴角揚起,勾出一個妩媚的笑容,冰冷高貴的臉龐因這笑容倒染上十二萬分的魅惑。
慕清珏心中的燥熱更盛,暗道不好,只怪自己大意,剛才竟然沒有認出這人不是師兄,右手死死握着昆吾劍,昆吾感受到主人情緒,劍身光芒大漲,殺氣四溢,劍尖直指白衣少年,“你不是師兄。”
那人輕笑一聲,無視指着他的劍,緩緩走來。
身體的深處好像點了一把火,随着那人的靠近以燎原之勢蔓延到全身,單單是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就不可抑制的戰栗起來,慕清珏心中慌亂,強自鎮定,感受到那人的靠近,狼狽的往後退去,看着那張盡在咫尺的臉,身體越來越熱,幾乎控制不住想撲上去,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作者君智商不高,也從來不做難為自己智商的事,書裏面的人智商肯定也高不過我,陰謀詭計寫的很弱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點是有肉啊!
第二,你們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下面兩章我仔細修改過,雖然我覺得尺度真的真的很小,但素,我還是有點小怕怕呢,嘤嘤嘤,不要鄙視我,我考慮一下明天是接着這段劇情發,還是直接跳過,你們有意見也可以提哦,大家都積極的留下吧。
☆、引·誘
那人走到慕清珏身邊,伸出嫩如青蔥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随着手指的動作,慕清珏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胸口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那人嘴角的笑意更盛,媚眼如鈎,帶着暗示性的眼神絲絲纏繞他的身上。
死死咬緊牙關,慕清珏試圖運氣克制體內的熱流。
“沒用的,”那人附在他耳側,吐氣如蘭,甜膩的聲音和着氣息噴灑在他皮膚上,引起一片暧昧的潮紅,“這香名喚識情,由火焰花制成,據說是對結丹期以下的修士都有奇效呢,”說着嫣然一笑,“這識情的紙符可是費了我不少功夫才弄到呢。”
蘇白這才注意到,在兩人不遠處的地上有片未燃盡的紙屑,估計就是那人嘴裏的識情了。
識情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紙符,據說是催情所用,有異香,聞之可令人情動,不過這紙符比較少見,且只能對指定的一人有效。
那人一雙纖手在男主身上四處點火,嘴裏更是斷斷續續說着惑人的話語,全身緊緊靠在男主身上,看上去十分暧昧——而且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暧昧。
媽蛋,這是怎麽個情況,劇本裏不是這麽寫的啊,你們是串場了吧摔!
随着那人的動作,慕清珏的身體上十分歡愉,可頭腦卻一片清明,心中更是冷冰冰的痛苦,這個人不是師兄,這句話宛如銳利的尖刀狠狠刺破他的心髒,讓他無比清醒,穩定心神,手中的劍橫在那人脖頸,“你到底是誰?”
那人蹙起眉頭,似乎是不滿他的不配合,下一刻卻又笑逐顏開,“你猜?”
猜個毛線,不就是田盈盈嗎,打量小爺不知道呢,穿上馬甲爺也認識你,看了這麽久蘇白也猜出來是誰了,跟原劇情比雖然頂着的殼子變了,可是這行為一點沒變,這一刻他隐隐産生了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同時還有一種明明知道反派是誰,但是不能劇透的苦逼感!
很顯然,男主現在也是沒心情和他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戲的,他打算禦劍離開,那人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放他離開,更何況識情還有封印修為的作用,男主四肢無力,路都走不穩還怎麽離開?
就在這時,那人的臉部突然如同打了馬賽克般模糊,又如同隔着霧霾般朦胧,漸漸的那霧層散去,精致的五官暴露在月光下,幻形符開始失效了。
“竟然是你!”
月光下,那人柳眉櫻唇,唇紅齒白,一雙魅惑的丹鳳眼在月光下勾人心魄,正是田盈盈妹子。她的身體小巧玲珑,撤去幻象後,本來合身的衣服就顯得偏大,此時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隐隐露出女性柔美的曲形,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抹雪白的肌膚,引人遐想。
哇哦,身材真棒,蘇白暗搓搓的摸下巴點評,以我專業看片十餘年的經驗來看,絕對一流,男主有“口福”了,嗯,我也不錯,起碼能飽眼福——男主吃着我看着,果然是男主小弟的待遇嗎?這麽想想男主除了黑化後比較恐怖之外,感覺還是很好的嘛!
艾瑪,田盈盈竟然開始寬衣解帶了,這是要直奔主題了嗎,妹子果然豪爽!
田盈盈的手放在腰帶上,慢慢解開,“确實是我,你不喜歡嗎?”
男主看着她的眼神帶着徹骨的恨意和不解:“你為何要害我?”
像是聽到笑話般,田盈盈豔麗的臉上綻放一個妩媚的笑容,“害你?我怎麽舍得,別看你現在恨我,等會就不會了,說不定還會喜歡上我呢。”冰藍色的封腰被解開,抽出,随意的丢在地上,走向男主。
識情的藥效漸漸滲透,慕清珏身體發軟,想要躲開她的靠近,卻不小心踉跄一下,跌在地上,掙紮着要站起,最終卻累的滿頭大汗,田盈盈俯身看着這個此時狼狽卻倔強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眉眼,細細摩挲,像是在欣賞一件珍寶。
“你大概從來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