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打
宋煙下班後, 從機場出發，按照沈淮培發她的地址，白玉中庭中式酒店，典雅又氣派。
宋煙擡頭看向氣勢磅礴的酒店, 這哪裏是普通的一頓飯啊, 怎麽像極了一場相親盛宴啊。
宋煙頂着壓力從車上下來, 大堂經理立即前來詢問, 确定她的身份, 帶領她進入包廂。
包廂很大，裏面擺放一張足以容納二十三個人的大圓桌。
沈淮培人還沒到，反倒是遲家人到齊了, 這次, 就連遲向陽的女兒遲藍都到場了。
“妮妮來了，快過來坐。”何青檀在看到宋煙那一刻, 笑容能有溫和就有多溫和, 拍了拍自己身邊 * 的位子。
宋煙沒應聲, 找了個離他們最遠的地方坐下。
遲藍‘呵’了一聲, “舔狗到哪裏都一樣惡心，也不看看人家是個什麽玩意兒也舔。”
何青檀無比尴尬。
遲向陽出聲呵斥, “藍藍，不許無禮。妮妮是你阿姨的女兒妮妮，以後也是你姐姐。”
遲藍不情不願的看了宋煙一眼，“我媽英年早逝, 沒跟我留什麽姐姐。”
“好巧，我也是。”
宋煙沒什麽情緒的回了一句。
“......”全場最尴尬要屬何青檀。
宋煙權當這些人跟空氣一般，壓根沒把遲藍放在眼裏。她低頭刷俱樂部學生群，很多家長問她今天怎麽沒來上課, 她一一回複。
遲向陽趕忙圓場，“妮妮，你不要介意啊。藍藍平日裏被我們寵壞了，以後熟悉了就好，她就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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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媽媽說，你以前的夢想是考北外高翻院。等這段時間過了，你把你現在那份工作辭了，叔叔托點關系讓你進高翻院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出國，就跟藍藍一起，兩人也有個伴，英國那邊有幾所不錯的外翻學校，到時候我安排。”
“妮妮聽到你池叔叔，還不快謝謝池叔叔。”何青檀聽得歡喜，趕緊沖宋煙使眼色。
宋煙覺得有些好笑，何青檀還真把她當幾歲的小孩哄了，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她還能不知道？
還讓她說謝謝，這是準備把她賣了還讓她幫我數錢的操作麽？
真是抱歉啊，她要讓他們失望了。
宋煙還沒答話，包廂半開半合的大門被打開，沈淮培和鄭秘書先後走了進來，他出聲接下了遲向陽這段話，“妮妮将來是要上學還是繼續工作，由她自己決定，旁人就甭操這個心了。”
沈淮培的氣勢龐大，自帶威嚴，硬朗的眉間有幾分不悅的氣息威懾力極強。
“是是是，您說的是。”遲向陽起身連聲道。
轉即，沈淮培面上的嚴肅全然不見，和顏悅色的看向宋煙，“妮妮來了，久等了吧。我家那小子已經在路上了，再等會哈。”
“好的，不急的沈叔叔。”宋煙立即起身淡笑有禮的回。
“坐坐坐，別這麽拘束。”沈淮培點了點座位示意她坐下，許有皺紋的眼角帶笑。
沈淮培在主位落座，遲藍立即乖巧又懂事的打招呼，“沈叔叔，您好，我是遲藍。我們去年在跨年晚會上見過的，我參演了軍團文藝表演。”
沈淮培沒印象，淡然的瞥了遲藍一點，處于禮貌的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他對何青檀以及池家人無感，若不是兩家定親一定要這個過程顯得重視和正規，需要一個家長作為見證。
他壓根就不想跟池家人有什麽接觸，之前還對這家人還勉強在面子上能撐得過去。
自上次去醫院，還跟一個躺在床上多年的植物人帶那麽多補品去，有什麽用啊，真當是來走馬觀花過場子的？還在他面前提這些年她都有照顧， * 字裏行間操碎了不少心。
他沈淮培一生經歷過無數場腥風血雨，什麽人，什麽事沒見過。何青檀那作秀的姿态，他還能看不出來，不過是跟礙于的身份，難得拆穿她這些小把戲。
只稍稍打聽了當年的情況，何青檀在最困難的時候丢下了他們父女倆，結識了現任丈夫遲向陽，據悉何青檀跟遲向陽之前兩個就有過交聚點。
要在往深處調查，只怕，他都能替老宋揪出他們破壞軍婚的證據了。
沈淮培嚴肅起來，一般人都接不住場面，包廂的氣氛尤其的壓抑。
即便在商界摸爬打滾多年的遲向陽，那也只能在旁遞個只言片語。
沈淮培也會跟他交談，但不會主動，政.商的關系原本在諸多話題上就有壁，不會深談。
而這個包廂唯獨能讓沈淮培放下那張嚴肅的面容的人，偏偏對這種飯局上的套路無感。
沈叔叔固然是好，但宋煙不是一個會故意跟別人套近乎的人。
她全程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也沒玩手機。
嘟——
一會，宋煙的手機有消息提醒，是沈季北的信息。
她清眸裏閃過掠過一絲笑意。
沈季北：【今晚怎麽沒去俱樂部上課？】
宋煙：【你去那邊了？】
沈季北：【沒，有點事去不了。】
宋煙：【哦。】
沈季北：【你呢？怎麽沒去上課？】
宋煙：【遇到了一點事，沒法去了，請假了。】
沈季北：【嚴重嗎？需要我幫忙？】
宋煙：【不算特別的大事，我可以處理好。】
一會，沈季北才回：【行，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自己不要硬抗，你還有我，知道？】
宋煙：【嗯。】
沈季北：【結束了，給我發條短信報平安。】
宋煙：【知道啦。】
宋煙等了好一陣，也不見沈季北繼續回信息，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忙。
宋煙這會有些心不在焉，今晚這個事情她處理不好的話，确實是個麻煩，她到底要不要跟沈季北講。
沈季北的性子絕對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主兒，勢必會替她出面。雖然沈季北的實力她有目共睹，但這位沈叔叔那可是實力雄厚，商不與政鬥的道理宋煙明白。
說了肯定跟他添麻煩的。
她盡量今晚能自己解決就解決了吧。
思及時，緊閉的包廂門打開了，從門外進來一位西裝皮履的年輕男人。
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單薄，人倒是挺英俊的。
但宋煙覺得沈淮培年輕的長相應該挺好，又是出于j政世家。兒子不至于這麽秀氣吧？
這是沈叔叔的兒子麽？
宋煙暗暗地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又立即端坐了幾分，眉間恢複一貫清冷，甚至還有幾分談判的意識在裏面。
沈淮培原本那張嚴肅臉上在聽到推門聲，還挂了幾分難得的笑，在看到來人時，臉上的笑一點點消散，有的只是強行壓下的怒意，“你家沈總呢。怎麽派你來了？”
沈淮培套路的那位當事人沒來，随便派了一位公司的秘 * 書過來。
秘書走到沈淮培身旁，畢恭畢敬道：“沈總原本是想要過來的，人都已經在半路了。只是幾個非常重要的材料商忽然從外市過來了，他不得不臨時改道。沈總說，您最近操心的事兒多，記憶力有些下降，特意讓我過來提醒您，您高血壓的藥一直在您西服內襯的口袋裏。”
秘書硬着頭皮把所有的話說完，在沈淮培的怒視下匆匆道別離開了。
“......”沈淮培被氣得臉都青了，真的快要高血壓犯了。
要不是礙于這麽多人，沈淮培眼前的餐具已經成了‘悲劇’了。
宋煙聽了這話，差不多明白了，沈叔叔應該是用其他方式，套路他兒子過來，顯然失敗了。
沈叔叔這位兒子跟她猜測的一樣，不滿意這種安排，跟她想法一致，那這樣太好了，她緊繃的心瞬間落下。
但當看到沈淮培鋒利的眼神裏充滿了失望和怒意，宋煙于心不忍。
她出聲安慰，“沈叔叔沒關系，這種事情講究緣分強求不來的，您別生氣。”
眼看這事就要沒影了，何青檀趕忙在一旁答話，“沈委員長您別生氣，興許沈公子确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耽擱呢，下次再找時間約也是一樣的。”
“什麽下次呀。人家明顯不願意，還有什麽可商量的。簡直好笑。”遲藍在一邊嘀咕，她今天之所以要跟來，也想見見這位沈家神秘又低調的公子哥，結果撲了個空，但她突然心情超爽，然而在遲向陽橫來的那一眼，遲藍閉嘴，起身，“我什麽也沒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能有什麽事，不過是被亂七八糟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沈淮培要不是氣急了，這事他不會說。
“沈叔叔您真的不要生氣啦，為了這樁小事氣壞身子不劃算，您要相信沈公子的眼光，能被沈公子看上的女孩，應該也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面對沈淮培這樣強勢的父親，這位沈公子還敢為了真愛跟他擰巴，這是很多世家公子都做不到的吧。她挺欣賞這位沈公子，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虎父無犬子吧？
“哼，他能有什麽眼光，喜歡上了一個網紅！”沈淮培嘆了嘆氣，擺手，“算了不提也罷。丫頭，今天不好意思了，是沈叔叔考慮不周，耽擱了你的時間，還駁了你的面子。改天我一定那個臭小子當面給你致歉。”
“沈叔叔，這又不是了不起的大事，您之前不也說只是當作朋友一起吃個飯麽。那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咱們必須還要他向我們道個歉呀，才原諒他，不然以後還不能跟他一起愉快玩耍了呀。”
“說起來這件事也不是沈公子一個人的錯，我跟沈公子，我們兩個人都沒這個心思。”
“今晚我原本過來也是想當着沈公子的面，把事情說清楚的。”
“沈叔叔，以後呀，咱們再也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宋煙的手搭在沈淮培 * 蒼老有力的手背上，認真又真誠道，“沈叔叔，我爸爸從來沒跟我提過‘沙漠之行’的事件，您也不要因為我爸爸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好嗎？你們是戰友是朋友，就算我當時爸爸或者任何一個人遇到那種情況，您也不會撇下他們獨自一個人離開不是嗎？所以我們也就此翻篇好嗎？”
沈淮培聽宋煙這一席話，心裏好受倒是好受一些了，尤其是‘那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咱們必須還要他向我們道個歉呀，才原諒他，不然以後還不能跟他一起愉快玩耍了呀。’，他的郁結的心情好了一大半，心都被融化了。
再聽到她後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一番話。
沈淮培确實放下了。
但心有惋惜，臭小子，錯過了這個好女孩，一心一意的想着他的網紅，他就等着後悔吧！
這件事之後，大家哪裏還有心情吃飯，沈淮培情緒也不佳，最後都不歡而散。
宋煙松了口氣，這件事總算解決了，太不容易了。
她看了會時間尚早，也沒打算去俱樂部上課了，想着一趟煲點湯到醫院去，馮嬸這段時間在醫院照顧父親太辛苦了。
宋煙順道去了一趟洗手間，剛邁步進洗手間就聽見裏面有一個聲音，飛速一般吐槽，話題似乎還跟她有關系。
“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個女人臉丢大了，她女兒，就是之前我跟你講的在機場做安檢的那個，笑死我了。”
“何青檀這次還以為她可以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人家都懶得出現。”
“沈家是什麽家世，就她那女兒要學歷沒學歷，要像樣的工作沒像樣的工作，除了長了一張還看得過去的臉，她有什麽呀。”
“我看沈家那個沈委員長也特別有意思，你說吧，給他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的也算了，偏偏還來那套救命之恩以他兒子相許的舊把戲。聽說他兒子二十歲就修完了博士後，哥倫比亞畢業的高材生，兩人學歷差距那不是一星半點，在一起都說不上話，完全沒法溝通啊。”
“你知道麽，我爸還講了個笑話，都快笑死我了。他說要送宋煙去北外高翻院，還說要送她出國留學，她一個高中生還出國，她聽得懂什麽，她能跟人正常交流嗎？”
宋煙擠壓了洗手液，慢悠悠地洗着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學歷，最近她無數次聽到的兩個字。
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失落是有的。
但是她一直清楚，自己的人生軌跡，別人的嘴你堵不住，那就關閉耳朵不要去聽。
沈季北回到家，一個不明飛行物又沖他飛了過來。
這次，沈季北沒躲開，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額頭瞬間見了血，順着他英挺的五官流了下來。
一旁的管家驚出了聲，趕緊讓人拿了醫藥箱過來。
沈淮培顯然沒料到沈季北會不躲開，健朗的身體原地晃了兩下，那只扔煙灰缸的手也在抖，不過被他悄然無息的 * 藏在了身後。
沈淮培故作無事的轉身坐在沙發上，“還好意思回來？”
“我不回來，您這一下找誰出，還不得憋壞了。”沈季北接了管家遞過來的止血包，按在額頭上，邁步跟了過去，受了傷還跟個無事人一般。管家在一旁急忙忙的替沈季北處理傷口。
“沈季北你今晚什麽意思？”沈淮培臉色不好。
沈季北坐直身體，“我的意思還表達的不夠清楚麽？我有喜歡的人，這輩子非她不娶。你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要想方設法的讓我去見另一個女人。”
沈淮培最讨厭沈季北一副淡漠不驚的樣子，于是火氣更旺，“不管怎麽樣！你今晚放鴿子在先，就是你的不對！”
沈季北：“我放什麽鴿子了？你又沒跟我說要跟人一起吃飯。你只說高血壓犯了把藥送到，我秘書也過去提醒您了。”
在這點上，沈淮培确實理虧，他指了指對面一臉淡定的沈季北，好一陣才說，“你！你不紳士！”
“我從來就不是紳士。在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面前紳士，就等于對我愛的女人不尊重。”
“在個人感情上，我不喜歡玩扯不清的關系。你要喜歡這種三心二意的兒子，跟我媽再生一個得了。”
“......”
沈淮培快要被沈季北氣炸了，眼看茶幾上的一本書又要沖他丢了過來。
管家看形勢不妙，趕緊出聲阻止，“沈委、季北你們都能不能先少說兩句！季北這傷口不淺，必須要叫醫生過來縫口子。不然感染了就嚴重了！”
沈季北按壓在額頭上的止血包都染紅了，襯衫領口，身前都是血。
偏偏沈季北性格随了沈淮培，硬骨頭一個，都這樣了，眼睛都沒眨一下，跟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沈淮培又氣又怒又于心不忍，丢了句話起身，“行，沈季北你很可以啊，你的事我從此不會再過問。我告訴你，抱着你外面的女人好好過！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是，爸。”沈季北不氣不惱，态度還好。
沈淮培最煩的也是他這點，沒皮沒臉的。
沈淮培上樓沒多久，家庭醫生就過來了。
醫生替沈季北縫了四針，說問題不大，輸個液消炎就好了，以防萬一明天再去醫院做個頭部檢查，輸液的針管還沒拿出來就被沈季北拒絕了。
“李醫生，不用了，我還要出差一趟。”
“都這個點，你還要去哪裏呀？你爸也是氣壞，哪要真的趕你走啊。趕緊聽醫生的話輸液，餘教授要是知道你受傷了，肯定都要心疼壞了了。”還別說餘教授，她看着都心疼。沈季北差不多是管家看着長大的，能不心疼嗎？還好傷口不大，在額頭上方，不然這麽俊俏的一張臉毀了可怎麽辦。
“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必須要走。”沈季北原本計劃今晚要趕去B市的，回來這一趟也是知道沈淮培的脾氣，來給他解氣，沒想到老頭下手這 * 麽狠，只能把後面去見宋煙一趟的計劃得取消了。
沈季北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舉步上樓，把他滲了血漬的襯衫換掉。
宋煙到家後燙煲在鍋裏了，才想起沈季北之前說的發短信報平安，【我到家啦。】
隔了好久，都沒回她信息。
宋煙看了這個點，應該不會打擾他工作吧，思來想去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管家一臉擔心，都受傷了還要出差。
沈季北性子倔，一般人勸不動他，能勸動的餘教授又在國外。
這個點，餘教授肯定在忙。
管家正愁怎麽辦，沈季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小刺玫’
誰？
季北喜歡的女孩？
管家猶豫了幾秒，接聽了。
宋煙在舀燙，沒把攝像頭對準自己，“喂，沈季北要喝排骨湯嗎？我煲了不少，給你留一點。”
“您好？”管家。
宋煙聽到陌生聲音吓了一跳，立即将鏡頭對準自己，對面是一個身穿正裝的中年女人，“您、您好。”
“你是季北的女朋友吧。”不等宋煙回，管家随即壓低了聲量，“是這樣的，季北額頭受了點傷，大半夜的還要出差。我們怎麽也勸不住，能不能麻煩您幫忙勸一下，再急的事情哪有身體重要啊。”
受傷了？
宋煙手一抖，手裏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管家的話剛說完，沈季北就從樓上下來了，“季北下來了。”
“誰的電話。”沈季北淡聲問。
宋煙在電話裏聽到了沈季北的聲音，“麻煩您把手機遞他。”
管家怯怯的把電話遞給沈季北。
沈季北看了眼正在視頻中的人，随即把手機轉另一邊。
盡管這樣，宋煙還是看到了沈季北額頭上的傷，“沈季北，我看到了，你額頭怎麽回事？”
沈季北淡聲說：“沒事，一點小問題。”
“沈季北，你把鏡頭對準你自己！”宋煙前所未有的兇，還有些命令的語氣。
沈季北沒聽，宋煙氣急，“快點！”
沈季北深眸瞥了一眼身邊的管家，無可奈何的把鏡頭對準自己。
宋煙看到他額頭上縫的針，眼眶一下紅了，“沈季北，都傷成這樣了，這是小問題嗎？你趕緊去醫院吧。”
視頻那頭的沈季北臉色有些蒼白，宋煙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你在哪裏，是在你家嗎？我現在過來？你別跟我說不過來的話，即便不過來我一晚上也不會安心。”
“沒在家。沒什麽事。晚點再跟你講，我現在有事。”沈季北有挂視頻的想法。
“你別跟我說你還要出差！你要敢走，我們沒有試用期了！”宋煙嚴肅道。
沈季北又看了眼管家，然後沖着視頻淡笑，“直接轉正麽？”
“轉正你個大頭鬼，我不跟你開玩笑，你走吧，我們就沒有可能了。”宋煙眼圈濕潤。
沈季北無奈，低聲問她，“好，我不走。那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我在家。你自己可以過來嗎？你還是先去醫院吧，我們去醫院彙合好不 * 好。”宋煙擔憂道。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我過來找你可以嗎？”沈季北嘆氣。
宋煙沒再說什麽，甩了個定位給他。
宋煙哪裏還能在家裏坐得住，她們這個小巷道裏面住着一個老中醫，她直接找人家家裏去了，好在老中醫還沒休息。
把大概情況跟老中醫講了下，留了號碼給宋煙，讓她一會打給他。
宋煙從老中醫的家裏出來，站在巷道口等他。
沈季北自己開車過來的，遠遠的，就瞧見一個包裹着棉襖依然纖瘦的小身影，在風中瑟瑟發抖。
這一刻，沈季北後悔了，他就不該答應來找她。
他沒想到這姑娘這麽傻，會在這裏這麽寒冷的天等他。
沈季北立即把近光燈關了，只留下車的輪廓燈，幾大步下車，到宋煙跟前，一把将她整個人包裹在懷裏。
“你先別抱我，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宋煙從他懷裏出來，拉了拉他的風衣領，“你頭低一點。快點！”
沈季北難得聽到宋煙奶兇奶兇的命令式。
他配合的低頭，宋煙在看到沈季北額頭上縫了好幾針時。
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嘴角輕輕顫抖着，眼淚簌簌簌的往下掉，心口疼得厲害，就跟要撕裂一般，難以呼吸。
沈季北看着宋煙止不住的眼淚，徹底慌了神，他一邊低聲哄一邊擡手給她擦眼淚。
“煙煙，你別哭，不嚴重的。”
“宋煙，別哭。聽話。”
“我沒事，都是小傷。”
“真的。”
宋煙不管不顧的，雙手揪住他的領子，将他往下拉冰冰涼涼的軟唇貼上他的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