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旦同學聚會

更新時間2013-12-27 21:03:54 字數：4424

“明天晚上有個大學同學聚會，要求帶家屬出席。”羅澤彬邊包餃子邊說。秦素素“哦”了一聲。羅澤彬停下手中的動作，細細打量了秦素素一番，皺着眉猶豫了一下，說道：“明天你得去打扮一下。我知道你從來不化妝，但是.......”“我明白。”秦素素淡淡地說道。對啊，畢業多年後所謂的同學聚會不就是男人比事業，比財富，比老婆。女人比老公，比孩子嘛。她懂！既然現在同一戰線，自然不會讓他丢了臉面。但她還是丢了一把面粉朝羅澤彬灑去，笑道：嫌棄我？“沒有啦。”羅澤彬來不及躲閃，面上衣服上全是白色，立馬抓了面粉反撲過去，“讓你扔我......”一時間，屋內充滿了歡笑與面粉，事後少不得一番辛勤打掃。晚間，羅澤彬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微笑：竟有多年沒這麽鬧騰過了，像小時候玩泥巴一樣。第二天，早餐時，羅澤彬推了一張卡到秦素素面前：“今天你好好打扮一下，費用我報銷。”秦素素拿起那張金燦燦的卡片，晃了晃，笑道：“放心，我絕不手軟！”“聚會在我們酒店的一個包廂，晚上......我要是沒事就回來接你，要是忙就派個人來接你。”“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吧，又不是不認識！”秦素素嘟囔着。“也好，希望晚上你不會讓我失望！”“喂，別搞得我好像一直丢你臉一樣，你若嫌棄了，帶你漂亮秘書去呀，當初找人合作時怎麽不找個美人啊！”秦素素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哎，你別誤會，我只是......其實你也很不錯啦，只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的美.......”羅澤彬連忙解釋。“謝啦！什麽不一樣的美！男人說女人啊，總是......”秦素素忽然想到那句經典的恭維女人的句子，不禁咬着唇暗暗笑了一下，很快說道，“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總是什麽啊，你別總說話說一半啊。”秦素素抿着嘴笑：“男人恭維女人，往往是——如果她漂亮，你就直接誇她漂亮；如果不漂亮，你就誇她有氣質；如果既不漂亮也沒有氣質，你就誇她性感；如果既不漂亮也沒氣質也不性感你就誇她可愛；如果既不漂亮也沒氣質也不性感也不可愛你就誇她善良；如果既不......”還沒說完，羅澤彬就笑趴在桌上：那晚上我得好好運用一下這個規則。秦素素自己也笑軟了。羅澤彬去酒店後，秦素素立馬買了高鐵去往上海，并沒有去找封雨霖，而是直接打車去了田子坊。在田子坊裏穿來繞去，在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門口站下，擡頭看了看黑白相間的門頭，沒有名字，微微一笑，就是這裏了！她推門進去，店內沒人，室內三面用竹竿撐了幾件衣服挂着作展覽，中間放了幾個黑色陶瓷大缸，裏面支着幾根竹竿，每根竹竿上挂着一件衣服，簡約而不簡單，看得出設計者的用心與專業。她翹着嘴唇走向二樓，剛在樓梯口站定，早有一個頂着爆炸頭、穿着露臍超短裙的妖冶的女子修長手指夾着煙，倚靠在門口看着她笑：早在攝像裏看見你了。秦素素笑着走過去抽掉她手裏的煙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丢進垃圾桶：“還抽煙呢，都跟你說了抽煙對身體不好。”“唉，沒男人，就只好依賴煙了。”那女子勾着秦素素走進設計室，“誰說女人一定要男人陪啊，煙比男人誠實可靠多了。”說罷又拿起一支，剛要點燃，看見秦素素便移開了打火機，笑道：“差點忘了，你聞不了煙味。”秦素素半眯着眼笑着看她，她喜歡看她手指間夾着煙的樣子，抽煙的女人有一種頹廢和迷離的美。“今天怎麽有空過來？”那女子倒了杯水給秦素素，“呶，你最愛的白開水。”“來找于大設計師找件衣服穿。”秦素素慵懶地倚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她們即使多年不見，說話也用不着客氣和拐彎抹角。眼前全身散發迷離味道的女子正是秦素素兩大閨蜜之一于玉淼，性感妖媚，比王可欣還要妖氣十足。她們是不一樣的妖氣，于玉淼的妖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迷離，慵懶，頹廢。大學裏即使穿秦素素的素衣白裙也裝不了純，散發的氣息仍是妖的。跟秦素素是兩種相反的氣質，但這并不妨礙她們成為死黨。秦素素常說，雖然兩人風格截然相反，但骨子裏總有一些相似的東西才能讓兩個人如此接近，只是還不知道那是什麽。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是一樣的人——重情。她是後來與封雨霖分手後才發現與于玉淼的共通點是什麽。她如今的頹廢與秦素素多年後的氣質是一模一樣，雖然表現的形式不一樣。這個頹廢的女子設計出來的衣服确是獨特的，一件一件都極簡單，簡單到看上去就是一塊布，看不出任何加工的痕跡，但那塊布确實是一件衣服。于玉淼盯着秦素素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後打開一個箱子，從裏面翻出一件粉藍色連衣裙，扔給秦素素：“很早之前就特地為你做了一件，本想着結婚送你做禮服的，但你今天上門來找衣服，說明是一個比較緊急的重要場合，提前給你了，回頭再給你重新設計結婚禮服吧。”這個聰明的女子，一直懂她！她打開那件粉藍色衣服，是她喜歡的顏色。很簡單的一件極致苎麻連衣裙，斜肩設計，肩上一朵極簡小花，腰間一側是同色絲線繡的一朵蓮花，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還有一根同質地的腰帶，馬蹄蓮形狀的下擺。是她的風格！秦素素小心地疊好衣服，裝進袋子，站起身：“謝了，趕時間，走了。”“不試試？”于玉淼在她身後笑着。“你做的還需要試嗎？”秦素素轉身抛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女子早就抽出了一根煙夾在手指間，也笑了。秦素素笑着嗔怒道：“少抽點煙，傷肺。”然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真走了。”于玉淼抛出一個飛吻，嬌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終于點燃了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花。是的，她們之間不需要多餘的語言，即使輕輕一聲嘆息，彼此都懂得。回到家，秦素素細心熨好衣服，挂着。然後從紙盒裏翻出以前店裏收拾回來的首飾，挑了一串白色水晶手鏈和挂墜。對于打扮，她還是傾向于簡單與素雅。下午，羅澤彬一直在酒店包廂裏親自安排菜單、酒水。拿到名單，他就根據記憶把每個人的喜好都排了一遍，又把包廂裏的橫幅和歡迎詞核對了幾遍，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即使不是他主辦的，但畢竟是用了他的地盤。當秦素素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他才反應過來。立馬攬着秦素素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差點認不出你來。“我說過不會給你丢臉的。”秦素素低聲笑道，“怎麽樣，還滿意不？”“非常棒！謝了。”“虛僞的男人啊，都太愛面子！”“喂......算了，不鬥嘴了。沒想到你精心打扮起來還真是.......”“真是什麽？”“想不出詞來形容，總之別有風味，很漂亮！”“哼，虛僞的男人，總是喜歡看女人那層虛假的皮！”“喂，別那麽刻薄好不好，确實很——美好。”秦素素淺淺笑了一聲：“是不是早上餐桌上那些詞都不适合贊美我啊？”羅澤彬想到早上的那句話，不禁也笑了。在旁人看來，這對夫妻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笑得那麽燦爛，夫妻那麽恩愛，真是羨煞旁人！整個席間，秦素素并不參與女人比美炫財富比老公的話題，反而跟男人們很談得來。跟做老師的談教育，談詩詞；跟古董商的談歷史，談古董；跟玩音樂的談樂器；跟茶商論茶；跟旅行社的談旅游；跟房地産商談房價和經濟......總之，不論誰說什麽，她都能參與其中，但僅僅是點到即止，并不侃侃而談。直到敬酒，一輪一輪下來，因為是羅澤彬的地盤，所以大家都是存了心想灌醉他。他便端着酒杯，笑道：今天誰也別想逃，都得喝。誰也別借口開車想逃酒，在我的地盤上，還不至于沒有房間給你們睡到明天！“好！既然你這麽說了，今天不先把你弄翻我跟你姓！”“對！”大家便更敞開了喝。不管男女，都拼命勸酒。只是沒人勸秦素素酒，因為她開始便說了不會喝酒，又大約是她表現了一番楚楚動人的可人模樣，讓人不禁有些憐香惜玉，又大約是她與每個人都談得上話，稱得上“知己”，大家便格外照顧她，都讓她以茶水或飲料代替，或者随意。秦素素倒也不拒絕，真的就以果汁代替了。她冷眼微笑着看着這群紅男綠女拼命勸着酒，實在不明白，酒，有什麽好喝的呢？這拼命勸酒想放翻對方的宴會又有什麽意思呢？她喝着果汁，看着大家輪番敬酒給羅澤彬，他便也喝紅了臉。秦素素忽然想到上次他胃疼時，醫生說，他早已喝酒傷了胃。便皺了眉頭，立馬拉了羅澤彬衣角，低聲說道：“你不能再喝了，上次醫生說你胃不好。”“喲，嫂子心疼彬哥了，要是心疼了，那嫂子代替彬哥喝呀！”一個聲音叫道。大家聽了便都起哄了，忘記了剛才對這個女子的格外照顧了。秦素素便微笑着端起酒杯，站起身，朗聲道：“既然大家這麽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澤彬他胃不好，不能再喝了，如果大家非要喝，我奉陪到底！”“哎，你逞什麽能啊，男人喝酒，你參和什麽。”羅澤彬拉了她笑道，他知道她從來沒喝過酒，之前結婚還是以葡萄酒代替的，也只喝了一點點。況且那幫兄弟，喝起酒來跟瘋了一樣，怎麽能讓她頂！“沒關系，你胃不好。反正我們是夫妻，誰喝都一樣。”秦素素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坐席上的人，手中的酒杯一幹而淨。恍惚間，羅澤彬差點真的認為他們是夫妻了。一片叫好聲中，大家便輪番敬酒，秦素素面帶微笑，見招拆招。到最後，秦素素不顧羅澤彬拉住，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抽了幾張紙巾，走下桌，主動一個一個的敬酒，喝完一杯便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唇，笑着走向下一個。直到一桌人全部倒下。羅澤彬驚訝的看向秦素素，她面不改色，依舊笑容燦爛，抽出最後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看來你今天真要安排他們的住宿了。”羅澤彬叫人安排了房間，扶了他們回房休息。那群人還手舞足蹈、迷迷糊糊地叫嚣着：再喝，再喝。看我不放倒你！秦素素便哈哈大笑：這酒啊，真不是個好東西！這人啊，幹嘛跟酒過不去呢？喝了那麽多還不是自讨苦吃！自毀形象！“你......沒事吧？”羅澤彬小心翼翼地在秦素素身邊坐下，伸手扶住她。“我有什麽事！”秦素素往旁邊挪了挪。“行啊，秦素素！看不出你這麽能喝啊，酒聖啊！深藏不漏啊！”羅澤彬修長的手指掃過桌上一排排空酒瓶。“什麽酒聖！不過是作弊罷了！”秦素素看着最後一個人被扶出包廂輕笑道。“作弊？”羅澤彬不解地看着她，他确實看見她一杯又一杯喝光了呀，席間幾個人用水代替酒的、偷偷倒掉的都被抓到了受罰，她真的就是喝光了呀，自己一直注視着她，沒發現她作弊啊。秦素素抿嘴一笑，手指敲了敲桌子，又指了指桌子底下：“找人打掃一下戰場吧，免得明天等你那些同學清醒了回來懷念時發現。”他看了看桌子她面前的盤子，又彎腰掀起桌布看了看桌子底下，想了一下，不禁啞然失笑：“好你個秦素素，要是他們知道了，非得氣瘋了不可！”只見桌上她面前盤子裏，桌子底下全是濕透的紙巾，還散發着濃烈的酒氣。原來她喝一杯酒用紙巾擦一下唇，趁擦嘴的時候把酒全都吐到了紙巾裏。好個狡黠的女子！羅澤彬樂不可支，他那些同學真的被騙慘了。“其實，我也沒有完全作弊啦。起碼前面我是真喝了，後來意識到自己不行了，不能再繼續了，可他們又不放過我，沒辦法，只好這樣了......”秦素素無辜地說道。“行了，我打車回去睡覺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你這樣也開不了車吧？”秦素素站起身，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錘了錘背，“應酬真累，笑得我臉都僵了，僞裝得真辛苦。以後這種場合還是能避免就避免吧！”“要不別回去了，我到前臺拿個房間給你休息吧？”“也好。”秦素素想了一下，點點頭，喝了那麽多酒，雖然後面控制了，頭确實還有點小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