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邪氣少年羅澤君
更新時間2014-1-2 16:21:43 字數：4732
到了羅家，到處是一片紅色，喜慶得很！
客廳裏一位慈祥的老爺爺身邊圍繞着一對看起來比羅澤彬父母稍年輕一點的中年夫婦和一位年輕帥氣的少年。
那位老爺爺秦素素認得，是羅爸爸的父親，今年約莫八十歲了，那對夫婦看起來也很眼熟，是羅爸爸的弟弟和弟媳，應該稱呼他們叔父和嬸母，他們新婚時，秦素素見過。
至于那個少年，她沒見過，但看跟他們親昵的樣子和羅澤彬給她的親戚關系表上應該是那對夫婦的兒子，即羅澤彬的堂弟羅澤君。
羅澤彬的父母接過他們夫妻二人手中的禮物招呼他們進屋時，客廳的四個人都紛紛看向他們并笑着起來迎接。
羅澤彬忙拉着秦素素過去攙扶顫顫巍巍站起身的爺爺，同時向叔父和嬸母問好。招呼他們重新坐下後，羅澤彬對一直坐在爺爺身邊的男孩笑道：“澤君回來了？”
“嗯”。那少年笑着眼睛卻看向秦素素，“想必這位就是我錯過的那場婚禮的新娘了？”
“素素，這是堂弟羅澤君。這是你堂嫂秦素素。”
秦素素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羅澤君卻笑嘻嘻地着朝她伸出手：“美女，你好。你跟堂哥新婚時，我在日本，沒能趕回來，實在抱歉。”
“沒關系。”秦素素微微一笑，伸出手打算用指尖輕輕觸碰算是握手了，卻只覺得握住她的大手一緊，連忙紅了臉抽出手來，向羅澤彬身邊靠了靠。
羅澤君笑呵呵地看着她：“美女真是年輕，哥，你老牛吃嫩草哦......”
話沒說完，頭上挨了一記，他擡頭一看，他爸爸正佯怒地說道：“叫堂嫂，沒大沒小！”
“堂嫂？”他撓了撓腦袋，不服氣地說，“她看上去比我還小呢！這麽一叫，不是把人家給叫老了！”
羅澤彬看了一眼秦素素又看向他道：“她跟你同年，比你還大幾個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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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哎，美女，你幾月份生的？”
“一月，前幾日剛過完生日。”秦素素微紅了臉，聽見人當面叫美女挺不習慣的，更何況他剛剛握手時故意抓緊她的手的，她第六感覺得這個男孩危險！
“喲，剛過完生日呀，可惜我不知道，知道的話定然送上一份大禮！不過我是五月份生的，你們且說，一跟五哪個大？分明是五大嘛！所以我比她大，讓我叫一個小姑娘堂嫂，我才不幹！我想她也不會同意的，這麽一叫會老的，你說對嗎？美女？”
大家都笑起來，羅澤君後腦勺又挨了一記。
“強詞奪理！月份大就是大，誰跟你比數字，少貧嘴，長幼不分，叫堂嫂！”他爸爸喝道。
“......就不叫！”他倔強地撅着嘴，用腳在地上搓着。
“不叫就不叫吧，反正我也只比他大了幾個月。他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吧。”秦素素柔聲說道。
“那我也叫你素素，好不好？”那少年揚起臉看着秦素素，眼睛一閃一閃的。
“随便你！”秦素素微紅着臉又往羅澤彬身邊靠了靠，他握起她的手緊了緊，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她也擡頭沖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哎呀，大過年的，秀恩愛一會兒回房關上門秀，這麽多人呢，也不注意點形象！”羅澤君雙手抱着後腦勺向後仰去靠在沙發上。
“好啦好啦，準備吃飯了，素素，過來搭把手！”羅澤彬母親的話在廚房響起，在秦素素聽來，這話簡直像救命符一樣，真不想面對這個有點邪氣的少年。
秦素素走進廚房，婆婆立馬拉着她小聲道：“有消息了沒有？”
秦素素一愣：“什麽消息？”
婆婆看向她的肚子：“孩子啊！懷上了沒？”
秦素素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滾燙的，結巴着說：“沒......還沒有。”
“怎麽不抓緊着點呀，哎，不過也難怪，我知道年底澤彬工作都會很忙，可能會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孩子，你放心，這幾天在家，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們！讓你們趁早有好消息。”說着，她得意地掀開砂鍋，“瞧，我特意給你煲的助孕湯，這幾天啊，我天天都會做不同的助孕湯給你喝，以後方子給你帶回去做。外力媽絕對做好，至于內功，你們好好加油啊！”
“媽......”秦素素嬌羞地叫了聲，其實心裏早就叫苦不疊了，她分明在那鍋湯裏看到了半只雞，她吃素呀！
年夜飯端上桌，秦素素一眼掃去，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游的......應有盡有，綠色蔬菜卻很少，只作為搭配菜在一些盤子裏稍微點綴了一下。
最長的爺爺首席落座後，其他人才按照年齡次序依次落座，秦素素恰巧右手邊是羅澤彬，家裏最小的羅澤君則坐在了秦素素的左手邊。
大家說了祝福的話便開始動筷子，秦素素只挑了一些蔬菜放在盤子裏，羅澤君見了忙挑了個雞腿放在秦素素碗裏：“第一次跟你一起吃飯，呶，給你吃個大雞腿以示歡迎。”
羅澤彬嘴角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雞腿夾到自己盤子裏，然後又夾了一些芋頭給秦素素，才微微笑道：“雞腿她都是留給我吃的，還是讓她多吃點芋頭，來年可以遇見好人好事！”
秦素素眼含笑意：“謝謝！”
“哥，你真霸道，連雞腿都跟素素搶！”羅澤君不滿地說道。
“沒事兒，我給素素留着更好的呢！”羅澤彬的媽媽笑着站起身走進廚房端出了一碗湯放到秦素素面前。
“哇！助孕湯！”剛放下，羅澤君就誇張地大叫着笑嘻嘻地看着秦素素和羅澤彬。
秦素素尴尬地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羅澤彬則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眼神卻是淡淡的，他知道秦素素吃素。
“小孩子家家的，瞎嚷嚷什麽呀！你知道什麽！”羅澤君的媽媽忍不住喝道。
“我怎麽不知道？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什麽都不懂！再說明天起我就27了。我在日本的時候，我房東老女人就吃過這個，還說是從中國廣東一位老中醫那裏尋的藥方呢，就是紫河車、烏雞和幹桂圓肉、生姜一起炖。”羅澤君伸出筷子在那碗湯裏撥了撥，繼續說道，“我說是就是嘛，瞧，一樣不少！不過聽說在同房前兩個小時喝最佳，怎麽現在就端出來了？一會兒你們不看春晚嗎？”
“咳咳......”羅澤彬忍不住咳起來，這個堂弟，真是.......唉，無法形容！
大人們也都紛紛瞪着他，秦素素則紅着臉差點把頭低到盤子裏。
“你們瞪我幹嘛啊？我實話實說嘛，在場的都是成年人，怕什麽！”他轉頭看了看秦素素，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哎，你喝湯還是吃盤子啊？”
“紫河車是什麽呀？”她低頭小聲問羅澤彬。
羅澤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聲道：“一種中藥。”
羅澤君“噗”地一聲，差點噴出喝進嘴裏的紅酒。
秦素素趁大家不注意，掏出手機，悄悄編輯了一條短信，按了發送鍵。
不一會兒，羅澤彬只聽得手機一聲信息提示，打開低頭一看，秦素素發來的。他轉頭看了一眼她，她正一本正經地坐着啃芋頭，他又低下頭看了信息，上面寫着：上次我為你擋酒的時候，你答應若是以後我遇到不想吃但不得不吃的東西時，你會為我擋下的，今天你報答我的時候到了。
羅澤彬抽動了一下唇角，把手機裝好，端起秦素素面前的湯淡淡地說道：“澤君說的對，睡前兩小時吃是最好的，我還是先放回廚房溫着吧。媽，你太心急了，一會兒我們還要看春晚呢。”
羅澤彬的母親似乎也覺得自己端出來的不是時候，連忙笑着說好。
飯桌上，一家人都對羅澤彬和秦素素報以最大希望，除了羅澤君一臉不屑。
飯畢，看了一會兒春晚，羅澤君便叫道：“好無聊啊，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不看了不看了，哎，打牌，有人玩不？一缺三啊！”
無人應答，大家都看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春晚，時不時發出一片笑聲，點評交流一下。他站起身用胳膊碰了碰羅澤彬：“哥，一缺三，你加入就二缺二了。”
“不加。”
他又繞到後面趴在秦素素背後的沙發上：“素素，一缺三......”
秦素素只覺得脖子被熱氣吹得癢癢的，便往羅澤彬身邊挪了挪，并不回答。
他堅持不懈地也跟着挪了挪：“素素，一缺三......”
“我不會打牌。”秦素素轉頭看了他一眼，他放大的面孔放在眼前讓她覺得危險又加了幾分。
“那我們玩你會的，下棋會不會？”
“什麽棋？”
“那就是會啦？圍棋？象棋？五子棋？跳跳棋？軍棋？你會什麽我都奉陪！”羅澤君開心地咧着嘴笑。
“你會這麽多！”秦素素驚訝道。
“嘿嘿，其實我都不會，只會五子棋。”
秦素素看着他噗嗤一聲笑了：“這樣也敢來叫陣啊。”
“別看我只會這一個，但很精的。我跟朋友下棋，他們從來沒贏過！下棋，不在于會的多，而在于精！”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是嗎？那我倒要領教一下！”秦素素頗有興致地笑着站起身。
“好呀，來來來！”羅澤君連忙開心地跑到桌邊擺出棋。
羅澤彬只扭頭看了一眼他們，便繼續安靜地陪着長輩看春晚。
坐在羅澤君的對面看他擺棋，秦素素這才細細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與羅澤彬一樣面目俊美，長身玉立，但骨子裏透着一股邪氣，頭發前面幾根挑染了藍色，他眯着眼睛用修長的手指分了白色棋子給秦素素，自己留了黑色棋子，他們用的是圍棋棋子。
“女士優先，你先下。”他眼睛眯成一道彎看着秦素素。
“我是長輩，你是晚輩，讓你先。”
“你......好吧，我先就我先。”他說着在中間落了一子。
秦素素忙跟了一子。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對面的少年忽然一聲輕嘆。
“嗯？什麽？”
他并不說話，連忙又落一子，秦素素微微一笑，在另一個他想不到的地方落了一子。他驚訝地看了一眼秦素素，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見過你，很多年前。”
秦素素震驚地擡起頭盯着他，腦海裏迅速把多年以來接觸過的所有人過了一遍，并沒有記憶，她向來深居簡出，很少露面，接觸過的人寥寥無幾，怎麽可能會見過他？
他只歪着頭斜睨着秦素素，唇角帶着笑意。
秦素素不再搜尋記憶，只靜靜地等他落子，見過又如何！世上相逢的人太多了，況且自己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只見他盯着棋盤的眉頭越皺越深，考慮時間越來越長，終于，他棄了子，呆呆地看着秦素素：“怎麽會？我下五子棋很厲害的。哼，肯定是我輕敵了，以為你是女人所以沒放眼裏，不行，再來一盤！”他不服氣道。
“好。”
又一局敗。
“這不可能！再來！”
“好！”
......
“這不可能！我跟同學下都是我贏。”
“巧了，我跟同學下也都會贏。”
“你......再來！”
“還來啊？再來你還是會輸！”羅澤彬走過來笑着摟過秦素素，她條件反射地掙紮了一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密接觸了，他的手在她腰上緊了緊，她才安定地配合起來。
“我竟不知你這麽會下棋，改天也陪我下幾盤，我們下象棋，如何？”他的聲音溫柔而多情。
“我不太會。”秦素素尴尬地扭捏一下腰。
而這一切都被羅澤君看在眼裏，他唇角彎出一個弧度：“下棋呀，下一步想一步，是蠢材，下一步想三步是庸才，下一步想十步才是高手。今天我暫且認輸了！素素，明天咱們接着下？”
“明天大年初一，要去給親戚們拜年！”羅澤彬看着他淡淡地道。
“對哦，帶我一個，明天一起去！”羅澤君邊收棋子邊随口接道。
“素素，我去把湯熱一下端給你喝了？”羅澤彬的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們身邊。
秦素素臉微微紅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她已經走進了廚房。秦素素看着她的背影無奈地望向羅澤彬。
羅澤君詭異地一笑，低聲湊過來說：“素素，你該不會真的認為紫河車是一種中藥吧？”
秦素素瞪大眼睛看他。
“确實是一種中藥。”羅澤彬肯定地回答。
“哥說是就是吧。”他聳了聳肩。
羅澤彬的媽媽端出熱乎乎的湯遞到秦素素面前，她剛要伸手接，碗早已經被羅澤彬端在手裏：“媽，我們回房間喝。那個，你們再看一會兒節目吧。”
說完攬過秦素素就往房間走去。
羅澤君在後面笑道：“哥，你們早點生個胖小子給我玩啊。”
推開房門，他們看着還是他們新婚夜布置的屋子，床頭還貼着大大的喜字，還是秦素素手工剪的，牆上還挂着他們并不和諧的結婚照。
房間內一塵不染，可以看出羅澤彬的母親經常打掃。即使他們人不在，老人們也會給子女留着房間，讓他們随時回來都會覺得親切和熟悉，秦素素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房間是否父母也留着，也經常打掃。
羅澤彬進房間後便把一碗紫河車烏雞湯倒進馬桶，伴随着清水沖走了。
走出來後，他定定地看着秦素素：“我那堂弟向來這樣，你不要在意。其實......他人不壞。”
“我知道。”秦素素淡淡地回答，而後盯着室內唯一的床，“這幾天怎麽睡？”
羅澤彬皺皺眉頭，這幾個月來恬靜而安逸的生活讓他忘記了這回事，他們只在新婚那晚一起在家裏呆過，而且那晚自己還是出去跟可欣在一起，只留了她一人獨守空房，之後就沒有兩個人一起在家過夜過，現在這樣的問題卻被放到面前。
他掀開窗簾朝外面看了看，盯着床咬出幾個字：“都睡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