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床而眠
更新時間2014-2-7 21:51:49 字數：1981
說罷，他反觀秦素素的表現，她倒是很淡然，沒有驚訝，只輕輕一笑，看向他：“好！這麽冷的天我們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顯然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同床而眠。不過......”她停了一下，靜靜地看着羅澤彬：“我需要你的保證！”
“我保證！”
秦素素輕輕地點點頭，開始鋪床。
兩床被子被折疊成兩條長方形，被子中間豎着放了一個枕頭，她想了想，又從書桌上抓起幾本書放在中間，一張床就這樣被分成了兩半，中間是長長的“防護牆”。
羅澤彬抱着雙臂唇角含笑地看着她在床上折騰，等她鋪好才輕笑道：“你也太小心了吧？就這麽不信任我？”
“防止萬一。”
“要真有萬一，就這幾本書就能擋住？”他戲谑地看着她笑。
秦素素愣了一下，怔怔的說道：“我相信你是君子。”
“我可......”羅澤彬話沒說完就聽見一陣敲門聲，他們對視了一下，把門輕輕打開一條縫。
一張邪氣妖嬈的臉出現在面前笑嘻嘻地向內張望着：“我就知道你們還沒睡，跟你們說聲再見，我們走了。”
羅澤彬拉開門走了出去，秦素素也跟在身後，輕輕掩上門。
送走羅澤君一家，又跟父母、爺爺說了晚安，他們才進房間休息，和衣而眠。
秦素素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怔怔地想着剛才送羅澤君一家出門時，趁大家不注意，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去日本之前在南京讀的大學，南航。”
聽見那兩個字，她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見過她？
他頓了頓，接着輕聲說：“雖然我名字裏有個“君”字，但，我可不是君子！”說完沖她一笑，那笑裏充滿了邪氣。他那麽說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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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身子被人輕輕碰了一下，立馬警醒地半坐起轉過頭，即使黑夜裏，也能從窗外的煙花射下的餘光看到羅澤彬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用這樣警覺吧？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語氣充滿不屑與輕笑。
她重新躺下，閉了眼，并不回應。
黑夜裏傳來羅澤彬溫潤的聲音：“在想那麽出神，叫你都聽不見。”
“你叫我幹嘛？”
雖然倆人生活在一起幾個月很熟悉了，但第一次離得那麽近，秦素素還是有些僵硬。
“沒什麽，就跟你說會話。哎，你不怕睡着了我趁虛而入啊？”他笑道。
“這個笑話一點不好笑。”秦素素淡淡地翻轉了身，背對着他。半響，清涼的聲音響起：“今晚能睡得着才怪！頂多是閉目養神。”
窗外傳來陣陣鞭炮聲，不絕于耳，參合着短信的此起彼伏。
“也是。難怪你那麽放心！”羅澤彬說着也翻轉了身，從床頭摸來手機，從吃飯開始就一條信息一條信息連綿不絕地進來，雖然回複了很多，但剛才說話間又來了一些。
他一條一條地回複着，無非是把員工群發過來的信息轉發給同行，再把同行的祝福信息轉發給合作夥伴，同學的信息轉發給朋友......樂此不疲。
他回複了一輪，放下手機，靜候下一輪。
“你怎麽都沒有信息進來啊？也沒見你發給別人嘛！”羅澤彬碰了碰秦素素。
“我關機了。”
“這麽熱鬧的夜晚你還關機啊？大家都忙着發信息送祝福呢。”
“我向來關機睡覺。而且，即使開機，也不會有多少信息，因為沒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號碼，即使有那麽幾條，我也不回，看完就删。”
“那多沒禮貌！好歹人家祝福你也是想到你了，你理當表示感謝，并一同送上祝福呀。”
“你收到的信息有多少是原創的？有幾條是打動你的？又有多少是重複的？”
羅澤彬思索着，不再說話。是呀，那麽多信息，大部分都是重複的。
“對于群發的，或者轉發的我從來不回複，都是直接看完一笑直接删。真正的朋友不講這些虛的，我跟子墨和玉淼她們從來不互發信息。即使很多年不聯系，見了面也不會尴尬。”
“而且，你沒發現飯桌上，大家都抱着手機，你、你堂弟、你叔叔嬸娘、爸爸媽媽都是吃一會兒玩一會兒手機，而爺爺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中間看着大家，沒有人與他互動，沒有人為他夾菜，沒有人與他多說話，大家都各玩各的，直到你媽端了那湯上來，你們才說了那麽一會兒子話。這就是年夜飯麽？所謂的團圓飯？這樣的團圓跟不團圓有什麽區別？人團心不團！”
“那麽多兒孫坐在老人家面前，卻沒人問候他，一個一個只管自己一個人抱着手機傻樂！說什麽春節一年不如一年，原因大約也在于此吧！現如今，娛樂的東西太多，已經分散了人心和注意力。要是大家都能一心一意享受着當下的每一刻，吃飯就是吃飯，看節目就是看節目，那種感覺自然是美好的。吃飯看手機，看節目發短信，怎麽會覺得有意思？大概只有外面陣陣鞭炮聲才時刻提醒着我們過年了，才讓我們感受到一絲年味兒吧？”
說到這裏，秦素素滿臉已是冰涼的淚水，想到自己家，過年還不如羅澤彬家。她說的全家團圓、阖家歡樂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罷了。
而羅澤彬聽罷秦素素的一番長嘆後，也陷入沉思，仿佛見到了飯桌上爺爺孤單地坐在桌子中間，看看這個兒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手機，那個孫子雙指如飛在手機上彈跳。他不猶得一陣悲從心來，身邊這個女子倒是心如水。
他靜默了半響，終于開口：“你年紀這麽輕就能領悟到這些，那你們家除夕夜定是很熱鬧的罷？”
沒有應答，難道睡着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即使黑夜裏，也能感受到她的身子一顫一顫的，他心頭一驚，她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