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精神交流

阿濃仔細的聽了聽名單,大概都是些育有皇子或者公主的嫔妃,外加幾個近來比較受寵的妃嫔。

陳妃本來也應該去的,但她還在禁足期間,所以這次名單上沒有她的名字。如此蘭嫔也不會去了,就在阿濃暗想時,皇後突然又說了件事情,聽得她愣了愣。

蘭嫔的臉毀了?!

皇後的解釋是,蘭嫔被陳妃掌嘴後傷了雙頰,因不按太醫的吩咐随意亂用藥,導致面部肌膚受損嚴重,如今太醫正在搶救,看能不能救得回來。說完後,皇後還頗為惋惜的嘆了嘆氣,并賞了些藥材給蘭嫔。

在阿濃看來,雖然震驚于蘭嫔毀容,但她卻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真正的感到開心。作為宮裏的女人,确實是希望後宮中的女人越來越少,但她的目标是皇上,這些女人,她不放在眼裏。

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做的,阿濃也同其他人一樣,露出幾分惋惜的神态。從古至今,臉都是一個女人所最在乎的,而蘭嫔又是這後宮中靠臉吃飯的人,想來她應該很絕望吧。

皇後一聲令下,衆人各懷心思的散了。

前頭的娘娘們都一一離去,阿濃也準備離開時,身後的容嫔卻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悠悠說了句:“又一個美人沒了,莺容華可得當心了。”說完,她也不分尊卑,直接從阿濃身邊走過,臉上帶着閃瞎人眼的笑容。

原地已經沒多少別的妃嫔,阿濃覺得這個容嫔有些莫名其妙,卻莫名的有一絲妙趣兒,暗自聳聳肩往回宮的路上走。

南喬跟着阿濃身側,對容嫔方才那句話很是擔心:“主子,蘭嫔的臉給毀了,容嫔方才又說那樣的話,她是什麽意思!成心咒主子嗎?容嫔也太嚣張了!怎麽說您的位份都在她之上。”

小姐就是脾氣太好,太好說話,什麽都不計較,由着人踩在頭頂。要她說,小姐就該像陳妃那樣,掌嘴容嫔,也讓容嫔瞧瞧,看誰是好欺負的!不過這些話她不敢當着阿濃的面說,一說又得被教導了。

阿濃看了南喬一眼,進宮這麽久,南喬那一驚一乍的性子總會在無人時冒出來。她微微一笑:“容嫔就是嘴上逞逞能,她能把我怎麽樣?生了兩個孩子還只是個嫔,心裏有氣也挺正常,就當是可憐她,南喬你也別把她當回事兒。不過,這蘭嫔的臉,毀的着實有些蹊跷。”

“奴婢聽說蘭嫔很是看中她那張臉,就連保養的秘方都是小心求證後才會用。”如圭道。

南喬的節奏抓的很快,聽着主子轉了話題,她也趕緊疑問道:“可是是誰動了手腳呢?會不會是容嫔,她剛才那麽嚣張,還讓主子小心點。”

阿濃擺了擺頭,笑道:“這事兒誰說得清呢。”蘭嫔自從被罰禁足後就算是失了寵,往日得罪過的人還不使勁兒踩踩,搖了搖頭,阿濃不想把話題扣在這上面:“不說蘭嫔了,三日後就得去行宮避暑,咱們趕緊回霁月閣收拾收拾,別落下什麽沒帶去。”

南喬雖然面上沒有再說蘭嫔的事情,但心裏确實為自家主子開始擔心,她決定得好好戒備了,主子的衣物吃食都得小心了再小心,不能着了別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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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兩步,阿濃就發現前面停着一乘轎攆,正是秋婉芝,兩個宮女一個打着傘,一個扇着扇子,看着像是等了一段時間了。頓了頓腳步,阿濃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秋婉芝瞄了她一眼,讓擡轎的太監起轎。阿濃走在一旁,道:“大熱的天兒,姐姐若是有事找阿濃,直接命個人來傳便是了,曬壞了身子,這讓妹妹如何過意得去。”

秋婉芝沒接話頭,而是轉了個話題道:“上次我還擔心四妹初來乍到,會有些許不适,如今見四妹适應宮中生活,我與爹也替四妹開心,只是人心叵測,妹妹還是當心着點。”

“宮裏的姐姐們待阿濃很好,姐姐待阿濃也很好,又何來人心叵測,姐姐太多慮了。不過,阿濃還是謝謝姐姐的關心。”

見狀,秋婉芝突然發笑道:“是啊,妹妹一向長袖善舞,可人極了,就連皇後待妹妹都總是和顏悅色,旁人瞧着,還以為四妹是皇後的妹妹吶。是本宮瞎操心了!”

“皇後待衆位姐妹不都是一樣的麽?”阿濃無辜的眼神望着秋婉芝。

好一句反問,秋婉芝也啞了口,只是盯着越發嬌豔動人的阿濃,淡漠的丢下一句:“妹妹好自為之吧。”然後讓擡轎的太監們加快的步伐,先行離去。

“大小姐什麽意思!她自己對小姐不好,還不準皇後娘娘對小姐好嗎?”南喬又開始為阿濃打抱不平,她最見不得有人對阿濃不好,酸幾句都會讓她炸毛。

阿濃揉了揉微痛的太陽穴,給如圭遞了個眼色,如圭便開口道:“瞧着這日頭又毒了許多,咱們還是快回去吧。主子的肌膚極嫩,曬傷了可就不美了。”

南喬見狀,趕緊扶着阿濃,也附和道:“還是如圭心細,主子,咱們也快走吧。”

阿濃點點頭,朝着如圭笑了笑,如圭也報以回笑。

路上,阿濃思索着秋婉芝剛才與自己的那番對話,皇後對她确實夠明顯的,她得想辦法加快腳步了,否則她就辜負皇後這番栽培。秋婉芝之所以來提醒她,大概也是怕她真的與皇後一條路子,那樣,而從小就看不慣自己的她也讨不到什麽好處。

自己的劍反過頭來傷了自己,心裏總是有幾分不爽的。

最近,皇上忙着前朝的事情,很少來後宮走動,阿濃想,她與皇上之間還停留在肉.體交流上,得趕緊想個辦法,讓他們在精神層面上也有所交流。啧,她根基太淺,在宮裏也沒什麽人脈,無法投其所好。

看皇上那樣子就是個喜怒無常的貨,實在難想出個萬全之策啊!

三清殿內,正在勤奮批閱奏折的男人突然打了個噴嚏,一旁的蔣權忙踱步上前,弓着身子:“皇上是否身體不适?奴才去宣太醫。”

“不用了,朕無礙。”冷硬的回了後,朱正皺了下眉,又開始批閱奏折。

見狀,蔣權也退了回去。

過了許久,朱正放下筆,算是告一段落,身旁的小太監機靈的奉上一杯溫熱的碧螺春。朱正端起茶盞,捏着杯蓋推了推杯沿,突然問道:“莺容華最近都在做什麽?”

這個女人實在令人,太難忘!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他休養生息這麽些天,才緩過勁來。

蔣權似早有準備,回道:“莺容華好似喜靜,每天早晨給皇後娘娘請完安後,就待在霁月閣不再出門,閑暇的時候,莺容華喜歡練練字,還有……”說到此處,蔣權頓了頓,“額,種種菜。”

大熱的天兒,雖然屋裏放着冰塊,但蔣權額頭還是冒起了汗珠,莺容華這嗜好着實有些不走尋常路。

宮裏的主子都是大部分都是出身名門,大部分都是琴棋書畫一些高雅的嗜好,再不濟也吹拉彈唱,可種菜,他還是頭一次見。

聽到蔣權的彙報,朱正放下茶盞的手一頓,想到她院子裏那片菜地,又想到他曾經聽過她好像還會下廚,故而臉上露出一絲淡笑,起身道:“擺駕霁月閣。”

對皇上的一時興起,蔣權倒有些意外,低聲一應,趕緊跟在皇上身後。不走尋常路的莺容華果然能讓皇上另眼相看!

請安的嫔妃都離開後,整個景陽宮都靜了下來。

皇後半卧在矮塌上,眼睛半眯,神色舒爽。宮女在身後扇着扇子,有林蹲在榻前輕捶着皇後的小腿:“娘娘打算放棄蘭嫔了嗎?”

姿态未動半分,皇後輕啓朱唇:“本宮看中的就是她那張臉,如今臉都沒了,還要着作甚。”語氣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情緒。

有林點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歇:“好在還有個莺容華,比起蘭嫔有過之而無不及。”皺了皺眉,她道:“奴婢知道娘娘擡舉莺容華,但奴婢不太明白,她能有今日的風光,全是因為娘娘,可莺容華未免也太得寵了些!”

“本宮就怕她不得寵!”皇後神色一凜,微微嘆息:“皇上向來冷情,甚少獨寵一人,如今有了莺容華,這後宮終于不會平靜了。至今未立儲君,後宮太過平靜,只會讓本宮不安。”

“娘娘說的是,只是這莺容華确實有幾分能耐,奴婢怕……”

”有能耐才好,蘭殡就是太不中用,這才多久,就折了,枉費本宮還想再擡舉擡舉她,讓她制衡着點莺容華。”話鋒一轉,皇後眼裏閃過一絲陰獰:”本宮身為皇後,捧得起一個人,也自然能讓她永無翻身的可能。””這是自然,娘娘是一國之母,宮中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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