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別有隐情
“哎呦呦,我說這河裏的魚怎麽越來越肥了呢,原來五小姐這麽勤勞,每天都來喂魚啊!”杜丘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到了窦明身邊不遠處,窦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繼續她的喂魚大業。
杜丘這些時日可能也真是閑的發慌了,你說他想找常師傅切磋切磋吧,人家是死活不幹,你說是想找些消遣吧,這裏只有田地。日子久了,就只能過來拿窦明尋開心。
而窦明對杜丘的陰陽怪氣基本上已經可以免疫了,你愛說什麽說什麽,奶奶我聽不見!
琉璃還是比較直愣的,加上杜丘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小丫頭也不怕他,瞪着圓圓的眼睛道:“不許欺負小姐!”
“嘿嘿,小丫頭,我怎麽欺負你家小姐了?”琉璃瞪起眼睛也不厲害,像是個氣鼓鼓的小松鼠,杜丘見了更愛逗弄。
窦明不少次都在心裏嘀咕,這個杜丘怎麽這麽愛逗小丫頭,難道他的愛好很特殊……
“你,你你就是不對!”琉璃還是個口笨的,最後憋了句,“你在這個樣子,我就去告訴常護衛,扣了你的銀子!”在小丫頭的眼裏,可能找常護衛給杜丘扣銀子,已經是頂厲害的事情了。
不過杜丘這個人就是惡趣味,還學着惡心巴拉的樣子對着琉璃道:“怕怕啊,怕怕啊……”
氣的琉璃直轉圈兒。
窦明不理杜丘和琉璃兩人,遠遠的看見沿着小路挎着衣簍過來河邊洗衣服的二丫。她是秋眉的二侄女,要說大丫是個老實的,那二丫就是個木讷的。記得小時候大丫給自己吃的,她總是挂着鼻涕在後面咽口水。
那時總是大丫看着二丫,莊戶人多是這樣,老大看老二,老二看老三。不過她家老三是個小子,秋眉嫂子稀罕的不得了,總是不離身的帶着,就差直接把兒子栓褲腰帶上了。
沒記錯她家老三和自己同歲,小名叫三禿子,因為長到了六七歲還沒有頭發,窦明他們都叫他三禿子,至于他現在有沒有大名窦明也不知道。
就在窦明胡思亂想的時候,二丫已經行至河邊準備洗衣服了,她用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和窦明打了招呼,便自顧自的挑了地方洗衣服。二丫和秋眉同歲,小的時候又都經常在一起跟着大丫,加上她們兩個本就是姑侄,年齡又相同,那時看起來和雙胞胎一樣。
不過可能這就是人生的際遇不同了,雖然現在二丫還是和秋眉有着六七成的相似,但是生活的環境不一樣,秋眉已經完全是另一種樣子了,不再是土裏滾爬的小丫頭,而是有模有樣的管事丫頭了。
來河邊洗衣服的人開始漸漸多了,過來的多是與窦明年齡相仿的丫頭,畢竟現在地裏的活兒多,也只有這些半大的丫頭還能偷個閑到河邊來洗衣服。
窦明現在基本上已經當杜丘是空氣了,随便他在河邊怎麽逛蕩,反正她就是能我行我素的和這些昔日的小玩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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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來那兩天,冬忍看着窦明穿着半新不舊的衣裙到處跑,總是用眼睛飛刀子,後來她也是被鬧的沒脾氣了,随便窦明怎麽地。到是苦了跟着窦明的丫鬟,現在一個比一個穿的素淨。
可就是這樣的穿着,窦明蹲在河邊這一溜童時的玩伴兒裏,還是最光鮮的。
其實她也就是穿的顏色不鮮亮而已,衣服的料子也都是上乘的。
大家邊洗衣服邊聊着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那時她們多是成日裏胡鬧的。
莊子上面的孩子還是比較多的,而且也沒有那麽多的規矩,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一起玩的,平時什麽都好,就是一到了夏天,因為這條河,男孩子和女孩子總是發生争執。
因着夏天天氣熱,男孩子總是扒光了衣服下河洗澡的,而女孩子有個八九歲就會被指使着來河邊洗衣服,為着夏天洗衣服和洗澡的事情她們總是掐在一處。
本來麽,上午的時候女孩子洗衣服,下午的時候男孩子洗澡,但是總有找事兒的,上午女孩子還沒來洗衣服,就有男孩子扒光了下去洗,而且都是半大的丫頭小子,從小又是莊戶上長大,嘴上多少都有些不饒人,往往到了最後就罵起來了。
琉璃聽着窦明幾人聊天,聽着有趣,插嘴問,“那男孩子下去洗了怎麽辦啊?”
這時幾個洗衣服的女孩子有哈哈的樂了起來,其中一個性子直些的翠平道:“問你家小姐,她的主意是最多的。”
琉璃忽閃着大眼睛看着窦明,窦明想起那時做的事情,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回道:“這還不簡單,他們既然願意脫光了,就光着好了,我們就将那些男孩子的衣服都偷走,扔到下游去,讓他們都光着回去。”
“啊!……”琉璃這個老實的,聽的瞪圓了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一個個半大的男孩子光着屁股往家跑。
年齡大些的招娣已經十六了,似是也想起了那時男孩子一個個光屁股的樣子,紅着臉說:“還說嘞,大牛家正好在莊子那邊,他那一跑全莊子的人都看到了,也不知道遮掩遮掩。”
“哎呦呦,看你是心疼他了吧!”玲子嬌笑道,“你家老娘是不是這次要答應大牛家的提親了。”玲子她娘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巧嘴,不知道保了多少媒,這些消息玲子是最知道的。
“胡說,胡說什麽……”招娣的年齡的确該嫁人了,她是家裏的長女,到是真應了名字,後面一拉溜有四個弟弟。
幾個人說着說着話題就到了成親的事情上面,莊戶上面的姑娘雖然也臉紅這些事情,但是像現在這樣私下裏說說還是無所謂的。
看着涓涓流坦的河水,窦明也記起了許多那時候的事情,記得那時她們每次丢了男孩子的衣服,祖母就會悄悄的送兩件去給失了衣服的人家,可她還是樂此不疲的做着那些事情。
那時的日子真好。
說說鬧鬧的,衣服也洗得差不多了,人開始散去,窦明也帶着琉璃往回走,杜丘又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窦明。
窦明現在覺得自己和得道的高僧差不多,不管杜丘他怎樣,自己都可以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還真是個村姑,竟然還做過那種事情!”杜丘想是也聽到剛才她們聊得話了,一副看西洋景兒的神色來回打量着窦明,繼續挖苦道:“将來肯定是個悍婦。”
窦明是不想和他掙景兒這些,可也不妨礙惡心惡心他。
停下步子,窦明一本正經的看着杜丘,笑眯眯的說道:“也不知道杜護院知不知道什麽是螞蟥?你說要是放在誰衣服裏,吸上血鑽肉裏是個什麽感覺?”說着還在杜丘身上來回的掃了幾眼,最後還意有所指的将視線停在杜丘的下半身。
看着杜丘的臉色開始變化,窦明覺得心裏特別的舒爽,就那麽堂而皇之的帶着琉璃漫步走開,而且琉璃還回頭對着杜丘做了個鬼臉兒。
這幾日窦明才聽柳兒說,原來杜丘中的帶毒的箭射在大腿內側,險些斷了命根子。前些日子還用螞蟥在腿上吸血來的……
可能杜丘也沒想到窦明會說這個,反倒是弄得他自己臉上一青一紫的。
…… ……
有時真不知道杜丘的臉皮到底有多厚,也就是一半天的時間,他又開始在窦明面前蹦跶。
今天已是四月十二了,離窦明的生辰還有整整一個月。因是在莊子上,而且她在真定也沒有什麽閨秀出身的手帕交,倒是不想聲張,不過姐姐還是早早的送來了生辰禮和許多東西,恐怕她住的不舒坦。
杜丘的餘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不過祖宅的紀永似是有常住的打算,還真是不見外的四處逛蕩,恐怕要不是窦明住在莊子上,他定是要過來折騰的。
也就是祖母這個老好人才能忍得紀永的上竄下跳,真想告訴祖母這紀永可不是姐姐的良配,明擺着一條毒蛇。
院子裏的豆秧瓜苗長得都很喜人,窦明弄來把搖椅躺在上面悠閑的看着琉璃給豆子搭架,想着自己其實就這麽米蟲般的過日子也不錯。
琉璃已經完全把自己宏偉的種田計劃實施起來,院子裏有一小塊地還被她種上了時令菜,小水蘿蔔和油菜看起來在有個十天半個月也能上餐桌了。
這幾日杜丘已經準備離開了,莊子上又開始頻繁的有陌生人拜訪,不過有常護衛,那些人也不會煩到後面來。明顯着杜丘最近也不無聊了,忙的這幾日窦明都沒有見過他了,不過這樣也好。
這日窦明帶着秋眉幾個正在新奇的看着姐姐窦昭送來的狼桃幼苗。一起派來懂農事的婆子正在幫着把它們種在地裏,琉璃則在一邊認真的看着。
窦明在京裏的時候是吃過這個的,還是比較金貴的果子,據說是出海的船隊帶回來的,種植起來也麻煩。不過姐姐還是記得自己愛吃,不但弄來了種子,還送來了會侍弄的婆子。
聽着婆子說這東西還要像豆子一樣搭架,施肥什麽的窦明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好在琉璃喜歡擺弄這些,不然還真怕辜負了姐姐的美意,最後一個果子也落不下。
忙騰得差不多了,也進了中午,窦明讓冬忍領着這個懂農事的婆子去吃飯,自是要好好招待的。也不知怎麽的,姐姐雖然不在莊子上長大,但是對農事很是上心,平時也愛侍弄花草,身邊不少這種有本事傍身的婆子。
許是蹲着看了太久,窦明一起身還有些暈眩。秋眉趕緊扶了她一把。這時杏兒從外面進來,趴在她耳邊說姐姐又派人來了,窦明有些狐疑的看着杏兒,這早上剛送來東西,怎麽不過中午又來了人。
留下琉璃收拾下院子,杏兒扶着窦明先回了屋。
來的是素蘭,窦明猜八成又不是什麽好事情,不然姐姐随便打發個人過來就好。
果然是沒好事,身邊的人一退下素蘭就拿出一封帖子。又是王映雪,她回真定了。下月十二約窦明去她那裏。
窦明按按太陽穴,覺得只要是和她有關就沒好事,下月十二是自己十三歲的生辰,她真的是不想壞了自己的心情,推了帖子道,"讓姐姐幫我推了,我不想見。”
素蘭也不意外窦明的态度,只是點點頭,将帖子又收了起來,然後和窦明挑挑揀揀的說了些京裏的事情。事情多事和王家有關,怕是姐姐恐自己不明所以的招了王映雪的道兒。
去年王家送了兩個女子進宮?
聽到這個消息窦明很訝異,這事情不對路啊!明顯不是王行宜的作風啊?
素蘭說姐姐知道的時候也很訝異,暗中查了幾次,最近姐姐才影影綽綽的覺得是王映雪的身後有人,讓素蘭過來提點道:行事起來不要魯莽。
還提點說,去年王行宜被彈劾,後來又不了了之,和送進宮的兩個女子也脫不了的關系。
…… ……
可窦明前腳推了王映雪的帖子,後腳王映雪她就帶人跑到了莊子上。
不知怎麽的,窦明心底就不想讓她進莊子的門,直接讓秋眉引去了莊子上剛剛建好的小亭子。
因着窦明實在愛到河邊來,姐姐聽了就讓工匠來弄了個亭子。除了窦明偶爾來這裏坐坐,閑時莊子上的孩子也愛聚在這裏。
亭子沒有名字,窦明和姐姐都不願啓,便小亭小亭的叫着。
亭子依水而建,可以看到水邊洗衣的女孩子,也能看到遠處田裏的樣子。
窦明來的時候王映雪已經等了許久,她真的提不起精神應付王映雪,行了福禮招待她喝茶吃點心便一臉淡漠的看着遠處的田地。
還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她都這個表情了,王映雪獨自也能唱一出。
”明姐兒,我。。。。”開口沒幾個字,王映雪就先潸然淚下。
不過她還能說什麽?不想窦明都知道。
先是哭冤枉呗,說那日的事情真的是趕巧了,她也是一時沒想到那麽多,才讓自己受了委屈。說她事後後悔的不得了,可是自己又不聽她解釋,她這日子過的是又後悔又傷心。
窦明真的懶得接她的話,就讓王映雪自己慢慢演吧。
也不知到自己哪句話沒聽到,王映雪又把話題轉到了她生辰的事情上面,說她也有十三了,大了,然後畫着圈的問她對婚事的想法。窦明是真想呸她一臉的唾麽,看來她就不知道什麽是羞恥,什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情她覺得這世上的女人都和她一樣。
可能這個女人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見窦明不說話,盡然說到了選秀的事情上。真是樹無皮死,人無皮活。她王映雪還有這個不要臉的打算……
不過,這時素蘭的話又被窦明記了起來,對了,王映雪身後有人,一定的,絕對不是王行宜也不是窦家。王家和窦家都不是走這路子的人。
選秀?這又是什麽念頭?當今聖上都什麽歲數了?太子都已經成年許久了,兒子都有了,在擠進宮裏又能有什麽好處?
況且王行宜要是個會走這些門路的,也不至于那些年就那麽忍着,早就抱上別人的大腿了。
而王映雪這個想法王家知道麽?恐怕不然吧!
就是王家樂意,自己也是窦家的女兒啊,窦家可沒有這麽不知輕重的。這宮裏面的事情是你王映雪一個被休的婦人想想就能成事的麽?這宮門不是誰都能進的,也不是誰進了都能混的風生水起的,窦明可自認為的不是那塊兒料。
這個事情一定要和姐姐說,如果王映雪身後真的有人在支招,這個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到時候就不是自己的麻煩了,可能是整個窦家的麻煩,不過窦家也就祖母和姐姐讓自己不放心了。
窦明的想法在肚子裏轉了幾轉,終是稍稍耐下些性子來。
擡眼看着已經說得口幹舌燥的王映雪,窦明低頭飲茶 ,想到:看來現在還是要把王映雪先弄走,後面的事情一定要和姐姐商量着辦,自己的小腦袋可琢磨不出來這些事情。
“明姐兒,你看看你現在被她們欺負成什麽樣子了。”王映雪皺皺眉頭,放下手裏的茶碗。一副真心心痛我的樣子道:“回來了連祖宅都不讓住,還打發到莊子上來,這哪裏是個小姐過的日子……”說着又要嘤嘤淚下。
窦明是真的煩了王映雪的眼淚,要是真的心痛她,當初就不會把她丢在窦家了,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幹什麽!
可眼下的情況再煩也不能翻臉,怕就怕她這一計不行再來下一計,到時候可能更加難收場。窦明貌似勉強的笑笑,道:“王小姐說笑了,我是喜歡這莊子上清淨,特意求了姐姐過來躲清閑的。”話窦明說的是輕聲細語,想是比那戲文裏小姐們還嬌弱三分。
王映雪接口就說道你這是傻,被窦昭欺負了還不知道。又罵罵咧咧的數落了窦家一堆的不是,央着窦明五月十二去她那裏。窦明沒法子搪塞,又猶猶豫豫的說要問問姐姐,便半推半就的把王映雪先送走了。
而王映雪一離開,窦明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剛才她無意間看到王映雪帶來的小丫鬟從地上鬼鬼祟祟的拾了什麽東西,并快速的收到了袖子裏。她本來也沒太在意,但是想着王映雪後面可能存在的黑手,便趕緊喚來了冬忍。
“看看我這裏少了什麽沒有。”窦明對着剛剛進了小亭子的冬忍道。
今天出來見王映雪她還是翻出了姐姐窦昭給她置辦的那些光鮮的衣服、首飾。因為身上零碎帶的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掉了東西,冬忍是個細心的,出來也是她幫着收拾的,想是能看出什麽來。
冬忍看了看窦明身上的佩飾香囊都沒有少,然後問道,“小姐我給您繡的蝶戲牡丹的帕子呢?”
窦明在身上摸了摸,真的是不在了。
一時間,窦明愣着神看着遠處的田地,王映雪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那是她貼身的帕子……呵呵……
一陣清風拂過,窦明頓時一個冷戰,然後回頭咬着牙對冬忍道:“這幾天你什麽都不要做,那條蝶戲牡丹的帕子,給我繡十條一模一樣的,每個跟着我的丫鬟婆子一人一條。”
冬忍聽了小姐吩咐的話,也是一愣神,下意識的接口道:“小姐,那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繡線,我們怎麽能用。”
窦明眼裏閃着嘲諷的笑,道:“不,不要一模一樣的,樣子一樣,花色不一樣,給我做十條,要是繡線料子不夠就回祖宅去姐姐那裏讨。”
冬忍似是也反映了過來,畢竟清涼寺的時候她也在,她先是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點頭說:“小姐,我知道了,同樣的料子還有,繡線我回祖宅去讨,三天……不,兩天我就都做出來。”
冬忍也明白了這之間的重要性,應了聲趕緊去做事,這個事情越快做越好,省得在出了什麽幺蛾子。
窦明吩咐秋眉去準備車子,她要立即回祖宅一趟,有些事情不是丫鬟傳個話就能夠說清楚的。
再次坐在亭子裏發呆,窦明将身邊其她的幾個丫鬟也打發走,本來她們就都在亭子外面不遠處候着,見窦明發話也就散了,畢竟這就是在莊子邊上,到處都是自己的人,也不用那麽多人伺候。而且回祖宅她們也要去收拾一下。
一下子亭子這裏就剩下窦明一個人,這時背陰的地方轉出一個人。
窦明擡眼看去竟然是杜丘,看他臉上精彩的表情,恐怕是已經在這裏待了不是一時半刻了,他倒是難得的沒有出言挖苦人,而是規矩的一揖,道:“五小姐,叨擾了不少時日,杜某今日就告辭了,替我謝謝窦四小姐,來日定當厚報兩位小姐。”
窦明也規矩的行了福禮,現在她的心已經完全的飛了出去,早沒了閑心和他胡鬧,點點頭,剛要說些好聽的把他打發走,這個杜丘卻是一擡頭,壞笑着道:“住了這麽多日,還第一次知道五小姐也有清風細雨,柔弱可人的一面……我還以為你會上去就和村婦一樣開罵開打呢!”
窦明見杜丘出言挖苦,也收斂了表情,擡高了下巴,對着杜丘道:“杜公子,好走,風大不要閃了舌頭。”說完也不理他,直接向着莊子裏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