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粉飾太平
要說這世上什麽人最煩人，恐怕就是王映雪了。
這次原太子和遼王之間的争奪，可以說王家整個被王映雪連累了。雖然最後王家果斷的斷了王映雪這條尾巴，可也是很難在官場混下去了。遼王還沒有被封太子之前，王行宜就依着身有隐疾的旗號，自己退回老家了。
到是王映雪夠不要臉，自己又把自己嫁了。
這次檔次明顯是越來越不如了，聽說是個商戶，好聽點是皇商，而且是嫁去做平妻。
窦明從前總是恨不得她死了，這回她真的變了想法，她想看看她還要怎麽活着……
…… ……
五月十二。
窦明就說過，這一輩子的生辰，沒有幾次是能順心的。
早早的起來梳洗，給祖母請了安，在那裏陪着祖母吃了壽面，稍稍的在院子裏陪着祖母散散步，便回屋繼續去練字。
其實也沒想着自己練成書法大家，只是練字的時候能夠靜心，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有些人，規矩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用來打破的。
基本上窦明身邊的丫鬟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火急火燎的身影就沖了進來。幾個丫鬟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都大聲的驚叫了起來。
反倒是窦明這個小姐還算鎮定，看着顧玉一把将自己從桌邊拉起來，就向外扯，還借機放下筆墨，怕弄髒了衣裙。
窦家的花園并不大，有個裝飾用的池子，看着倒是不小，其實水很淺。
顧玉拉窦明到花園，扯着人到回廊外聽壁腳。他們站的位置還算是個死角，就是邊上已經是水池子了。窦明是多少知道顧玉的性格的，他這是又發瘋了。
回廊那邊是宋墨和姐姐，窦明是知道顧玉的小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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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拉着窦明趴着聽壁腳，她卻是興趣缺缺。窦明是因為聽壁腳這個問題問過人的，那人說以他們這些練過耳力的人來說，這個距離其實早就已經發現有人了。
窦明也沒心情聽那邊說什麽，因為宋墨肯定知道這裏有人，頂多也就是姐姐一無所知而已。
“一個兩個都去成親，表妹不然也嫁給我好了。”顧玉就趴在身邊，明明比窦明也大不了多少，卻裝的一副痞痞的樣子道，“雖然我知道很委屈我，但是我勉強接受……”
聽了顧玉的瘋言瘋語，窦明看了眼顧玉，一張臉毫無表情，直接推了顧玉向身後的池子。
也許是顧玉沒想到窦明會變得忽然不開玩笑，也許是沒想到窦明會那麽做，他就那麽直直的倒進水裏。
撲通一聲，不管是宋墨、姐姐，還是假山後面一直隐着身影的人，一下子都現了出來。
“你瘋了！”池水不深，但是顧玉摔得結實，全身都沁滿了水。
窦明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走到水池邊，對着顧玉勾勾手示意他過來。
顧玉也有些被窦明弄懵了，爬上水池邊，瞪着比他矮了一頭的窦明，等着對方道歉或是解釋。
而這時窦明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姐姐娶不到，想找個補丁回去候着，這想法不錯。”說着又是一推，撲通一聲顧玉第二次被窦明推下去。
這一下子顧玉和拔了毛的雞一樣跳了起來。
窦明繼續道：“可惜，你想要補丁，我還不樂意當補丁呢！”
等顧玉反應過窦明的話來，忽然僵直了身子，不敢回首看身後的宋墨和姐姐。
不過顧玉就是顧玉，也就一瞬的功夫，人就松弛了下來，站在池子裏繼續道：“你也不好嫁，我也不想娶，就當是湊合過日子了不行？”
聽到顧玉的話，窦明忽然覺得這也是個白癡，不看另外三個人看自己的表情，窦明繼續對着顧玉勾勾手示意他過來。
顧玉這次是仔細的盯着窦明的手了，恐怕再讓窦明給推下去，他臉可就丢大了。
而窦明等着顧玉上來，繼續用平常的聲音道：“多謝顧世子垂青。”跟着一腳踢在顧玉小腿的迎面骨上面，顧玉一個不穩，又掉進了水池去。
看着這裏亂的差不多了，窦明也不想和誰打招呼，直接扭頭就走。
倒是水裏的顧玉潇灑，在窦明身後大聲的道：“嫂嫂怎麽樣？我是不是三言兩語就還給你一個和原來一樣的妹妹！再別說是和我們出去給帶傻了，我可是不傳傻病的！問題可在別人那裏……”
顧玉幾個後來在園子裏怎麽折騰窦明就不知道了，回屋也是心裏別扭，帶了丫鬟護院出門去街上逛蕩。
…… ……
可能是窦明最近太壓抑了，丫鬟們上了街也不敢大聲的說鬧。
窦明其實也沒什麽地方可去，記起姐姐說過京裏她們和開的那家首飾店的事情，便讓車夫直接趕車過去。
店裏的設計裝飾窦明都沒什麽興趣，本就是過來打發時間的。掌櫃的一看是二東家，趕緊過來把人請到雅間。
頭面，首飾一件件、一套套的展示給窦明看，希望別得罪了東家。窦明是真的沒心情，只是讓幾個跟出來的丫鬟都挑了簡單的首飾。
最後，窦明漫無目的的出了首飾店，就這麽直接在街上走，後面跟着的冬忍和秋眉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跟着。可能是腳底下沒了準頭，竟然走到了城門口，看着前面熙攘的人群，窦明也排在了出城的隊伍上。
倒是秋眉兩個看不下去了，攔了自家小姐下來。
…… ……
等到晚上回去，宅子裏已經安靜了。
窦明出去了大半天什麽也沒買，就是瞎逛蕩了一圈。
窦昭過來給她送了生辰禮，一直盯着窦明的臉色看。窦明是真的不想那些事情在壞了自己的心情，打發姐姐說自己沒事。
今年窦明只收到五分生辰禮，窦七老爺一份，姐姐一份，窦曉一份，窦暲一份……最後一份她連打都不想打，直接被退回去了。
…… ……
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照樣過的，到了姐姐大婚，窦明的心情也收的差不多了。
今天一早上宅子裏就很多人，很熱鬧。窦明也是天沒亮就起來看姐姐梳妝。
看着給上妝的全福人，窦明覺得她們就像是殺豬的屠夫，下手那一個叫穩、準、狠，看的窦明都吸嘹吸嘹的牙疼。
因着姐夫宋墨在太子面前很有臉面，二太夫人那邊到是很給面子，姐姐窦昭出嫁可以說那邊能來的都來了。
聽到窦曉、窦暲兩個和幾個堂兄弟一起讨論怎麽截門，窦明也是有些坐不住了。窦暲現在和窦明也很親，而且他本就是個鬼靈精，湊過來問窦明想不想去看新姐夫。
窦明先是翻了個白眼，道：“宋墨有什麽好看，又不是沒見過。”
“姐姐真的不想去？”窦暲眼珠一錯，努嘴道：“我還能讓姐姐去見見新房！”說完還得意的揚揚頭。
窦明是知道窦暲鬼主意多的，他說成就一定成，不免心裏有些意動。
“去不去，痛快些！”窦暲催促道。
“……”窦明悄悄的點點頭，小聲道：“那你可要保證不出岔子。”
“切，我是誰！”窦暲拍着小胸脯保證道：“一定不出岔子。”
…… ……
“噼噼啪啪……”炮竹響了足足半刻鐘，窦明才趴在牆頭上看到接親的隊伍。
這時，她一身公子哥的衣服，束了束胸，稍微的上了些暗色的妝，站在窦暲身邊還真相是兩個小兄弟。又因窦家兄弟都是讀書人，個頂個的白淨，還真不怎麽顯得窦明特殊。
窦家幾個堂兄弟也都湊着熱鬧搬了梯子趴在牆頭。
外面接親的宋墨真的是秒殺一群少女的禍害，就是窦明看了也要稱上一句美男子。新郎官兒那一身喜慶的大紅，更是搶眼，讓後面那些人都有些失色了。
窦明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來陪宋墨接親，看來宋墨這關系，至少這幾年是無人可以動搖的。
後面幾個陪着接親的窦明也認識，顧玉和那人就在不遠的地方，窦明也不遮掩，以他們接觸的時候，估計就是個背影，那人也能認出她來。
本來新姑爺叫門是三道題的，但是窦家牆頭上趴了一拉溜的堂兄弟，自然是起哄一人出一道。
窦家的男子都是讀書的，出的題目也無外乎就是那些文绉绉的東西，倒是窦暲野了性子，讓宋墨在外面展示下武藝才算過關。
本來窦明就是上來湊熱鬧的，也沒想着出聲，倒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宋墨一頓過關斬将，終于是獲得了上面一溜堂兄弟的認可。顧玉大喊着：“考也考了，比也比了，新姑爺這麽好，趕緊開門吧！”
這時一直笑眯眯的太子卻發話了，“不對，不對，不能開門，這上面的人還沒考校完呢！”
顧玉回首道：“太子爺，您是來接親的，怎麽跑去窦家那頭了。”
太子只是笑眯眯的回道：“她還沒考校新姑爺呢！”說着一點牆頭上面的窦明，在回手點了身後的靖海侯，繼續說道：“這位小兄弟還沒考校新姑爺呢，我看新姑爺也累了，不如泫柯來應一局。”
太子的話一說完，宋墨和顧玉對了個眼色，靖海侯卻啞了聲音。
窦明自是不能讓姐姐的婚禮出岔子，學着窦暲剛才的樣子，對着牆外一揖，特意壓低了聲音，放寬了嗓子高聲道：“太子殿下，我是最想姐姐趕緊嫁出去的，怎麽會為難新姐夫呢！當然是打開前門，直接放了姐夫進來了！”
窦明的話一說完，下面的人就開始哄笑，窦暲趕緊示意開門，看起來一切事情都很流暢，窦家也是很滿意新郎官兒的。
只有幾個人，是生生捏了一把冷汗。
…… ……
其實按照習俗，窦明身為妹妹是可以去送親的，但是身着男裝的時候被顧玉這個小心眼兒的抓到了，想換回女裝也是不行的了。
就這樣頂着男裝，被顧玉半截半推的弄到了送親的隊伍裏，窦明那一個叫悔啊！
這個顧玉明顯是報複啊！赤裸裸的報複！可無論窦明怎麽在心裏抱怨，也無濟于事了。
窦明還是在莊子上瘋野的時候騎過小馬駒，送親要她騎馬，這不是要殺人麽！？
好在窦明遇到一匹百年難得一遇的溫順馬，倒是順利的把她駝到了英國公府。下了馬，顧玉就嬉笑的上來要和窦明勾肩搭背，幸虧窦暲反應快，直接架開了顧玉的手。
可是顧玉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扯着脖子還喊：“窦五少爺今天來送親，一定要好好的陪我喝一杯，我們的交情可是要喝到天明的。”
顧玉這麽一喊，不少人都回頭看窦明，窦明羞得真是有捏死顧玉的心。
窦曉也回頭看窦明這邊，他是一早就發現姐姐女扮男裝的，但是又看不住窦明和窦暲合力胡鬧，只能在一邊心驚肉跳的樣子。
進了國公府，顧玉幾次都要撤了窦明去正席，還是窦暲險險的把人擋開。
最後好在有宋墨解圍，拉了顧玉去給他扛酒，窦明才逃了顧玉的魔掌。不過顧玉這厮一直拉着窦暲，使得就留了窦明一個人在前後院相交的回廊上，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她現在這一身男裝，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後院找姐姐，這不是明擺着找事兒麽？按習俗姐姐現在連地都不能下的。去前院，那就更不成了，不說都是男的，喝醉了酒還不知是個什麽樣子。
窦明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是有些荒唐了，怎麽就受了窦暲的忽悠，扮了男裝。
斟酌了一頓，窦明終是決定自己溜出國公府，先回去吧！
…… ……
可走了幾圈，窦明忽然發現她迷路了。
想明白了現狀，窦明頓時就覺得脖子上的汗多了，但越急還越想不起來怎麽出去。
進來的時候精力都用來躲着顧玉了，左拐右拐的怎麽就不認識了呢？邊轉悠窦明邊罵着：國公府了不起啊！？蓋那麽大幹嘛！害得她迷路！
左走不對，右走也不對，窦明心裏嘀咕着，忽然一回身打算原路返回，一下子又撞在了一堵肉牆上面。
這時，一只手快速的攬住了窦明的腰，将她向後摔去的身形穩住。
窦明一擡頭，看清對方是誰，又立即低下頭。
再次擡首的時候，窦明已經控制好了臉上的表情，道：“好巧。”
但對方沒有回話，窦明忽然覺得兩個人的姿勢有些不對，趕緊想退一步躲開那人圈着自己的腰，可是那人竟然不放手。
“靖海侯！”窦明自然沒有男子的力氣大，見來人不松手，惡聲惡氣的說道：“放手！”
窦明心道：兩個人這樣拉拉扯扯的站在回廊上，要是被過路的丫鬟婆子看到，這麻煩可就大了，而且自己還是男裝的樣子，要是被人識破，姐姐的臉面也不好過。
看到窦明臉色不好看，那男人終于松了手，但是依舊離窦明很近，低首道：“我姓孫，名簡，字泫柯。不叫靖海侯。”
“你叫什麽和我沒關系，靖海侯既然來喝喜酒，就到前面去吧，我也要回去了。”窦明不想和他在糾纏，說着轉身就想走。
這時孫簡擡手就拉住窦明的衣袖，道：“你認識出去的路？”
窦明回頭看孫簡，他的表情就和第一次在河邊見到時一樣欠抽，痞，纨绔……
敢情這家夥早就看出來自己迷路了，頓時窦明就覺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氣血上湧、呼吸不暢。
孫簡似是看到窦明臉上又和當初一樣的光彩，湊過來道：“我送你回去。”
因着距離太近，孫簡這麽一說話，窦明覺得一股酒氣噴了過來。
心道：他不是喝醉了吧！？送你個大頭鬼啊！
窦明趕緊後退一步，拉開和孫簡之間的距離，她瘋了才會和一個醉酒的男人離這麽近。
孫簡看到窦明後退，又提步跟上來道：“怎麽你又不想回去了？”說着還眯眯眼，笑道：“那想去做什麽？”
窦明看着他迷糊的樣子，真的想知道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麽就醉成這個樣子了？
“我要去姐姐的新房看看，靖海侯還是去前面吧！”孫簡都喝醉了，窦明也不能太較真，要是真的這樣子鬧僵起來也不好。
可聽到窦明說的話，孫簡歪歪頭，道：“新房……恩……好地方，我陪你去。”
“我……”窦明一下有些啞口，心道：看來他真的醉了，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謝謝靖海侯美意，我還是自己去吧！”窦明心中嘀咕着：可不能把他引到後面去，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呢！
“你不信我是不是！？”窦明也不知道自己什麽話踩到了孫簡的神經，忽然他就上來扯住自己的胳膊，道：“你就是個縮頭的烏龜，有什麽都縮起來……怎麽就不信我呢？”嘴裏邊嘟囔，孫簡邊拉着窦明向前走。
窦明用了半天力氣也沒抽出自己的手臂，到是弄得孫簡半個身子都趴了上來。
起初他們還是在走，不知怎麽的孫簡的步子也大了，從走一下子變成了飛，弄得窦明有些心驚肉跳的。
就在窦明想着對策，讓孫簡停下來的時候，前面忽然出現了兩個黑影，攔住了孫簡和窦明的道路。
其中一個猶豫了一下，上前道：“孫将軍留步，這裏是內院的新房了。”
這個是宋墨身邊的暗衛，本是認得孫簡的，好心的出來提醒一下，卻沒起到什麽正面的效果。
聽到說是新房，孫簡低頭似乎是在對窦明說話，又似乎是喃喃自語的道：“新房，這裏是新房了，我們進去看看……”
說着也不等窦明有什麽反應，又開始向裏面沖。
開玩笑的，宋墨大婚，身邊的侍衛要是讓一個醉酒的男人闖進新房，這成什麽了。
屋檐，牆影的暗處跟着也閃出了五六個暗衛，一起撲向孫簡。
孫簡不愧是統領一方人馬的人物，短時間的幾個動作就帶着窦明到了新房門口。
“嘭！”的一聲新房的門就被孫簡踹開，放了窦明在門內，道：“這裏是新房，你随便看……”
“……”窦明都要瘋了，還随便看看？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
窦明慶幸，好在新房比較大，這裏也只是外間的門，不至于讓人看到裏面新娘子的樣子。
孫簡看窦明站在門口內也不進去，便和攻過來的侍衛過招，邊道：“丫頭怎麽不進去，我帶你進去看好不好？”
窦明頓時希望自己昏厥過去，心裏哭道：姐……我對不起你啊！~
這時，窦明只能硬着頭皮提步進去，要是讓孫簡扯着自己進去，那今天的亂子就更大了。
挑開內室的珠簾，窦昭已經換下大婚的吉服，一身月白的衣服坐在床邊，雖然外面被孫簡鬧得熱鬧，但是她還是很鎮定的樣子。素蘭、素心護在左右，看到身着男裝的窦明進來，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姐姐窦昭可能以為是誰在給她找不痛快，看到妹妹窦明尴尬的站在內室的門口，也是一愣。
窦明覺得現在就是有個狗洞給她爬，她也認了，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好在宋墨趕來的急事，已經和外面的孫簡交上了手，至少他是不會在跑進來陪着自己看新房了。窦明趁着這個功夫，趕緊退出來，站在新房的門口外。
看着已經和宋墨交上手的孫簡，不經意想起以前問過他，是他厲害還是宋墨厲害。他說，兩個人的差別就是年歲，如果他和宋墨同歲，恐怕是不分伯仲。
而現在明顯着是他更勝一籌，外帶着還有些耍酒瘋的架勢，宋墨一時到是治不住他。
好在唯恐天下不亂的太子帶了他身邊的侍衛頭子過來，這個人是太子還是遼王時府邸的近衛，武藝比孫簡、宋墨還要高些，有了他的加入，二對一終于把孫簡給制住了。
宋墨可能是有些上火了，的确，是個男人大婚遇到這事兒也淡定不了。放開孫簡，可能打算看看這個昔日的好兄弟怎麽就鬧騰道自己的洞房來了。
孫簡被放開後，還在犯迷糊，誰也不理。幾個閃身繞過了宋墨，直接扯住了窦明的胳膊。“新房怎麽樣？好玩不？”語氣表情還是那副欠扁的樣子。
窦明在心裏默念，讓我暈倒吧！
敢情他這麽半天也沒醒酒。
惹得宋墨跟上來一個狠烈的手刀就把孫簡擊昏了，看的窦明都覺得後脖子疼。出于窦明和孫簡基本上已經靠到一起的情況，看孫簡倒下，窦明下意識的就接住了他。
但是他實在是太重了，直接把窦明扯得跪坐在地上。
這時院子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暗衛到是都悄悄的隐下去了，可是看熱鬧的還是不少。
太子就是頭號的看戲不怕臺高，身邊還跟着一個一直沒有動的侍衛。顧玉一臉的壞笑，不知道是在笑宋墨還是再笑孫簡。窦暲也跟來了後院，站在顧玉身邊直翻白眼。
窦明這時是張嘴說什麽都不是，只能低着頭看着懷裏已經昏過去的孫簡，想着宋墨幹脆把自己也敲暈了吧。
看着宋墨家裏暗衛的數量，剛才自己那點事情恐怕是逃不出他的眼睛了。
院子裏的氣氛一時候已經尴尬到了極點，宋墨看着忽然男裝出現在這裏的窦明，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宋墨終于是開了口解圍。
“泫柯兄今天可是沒少喝，沒想到醉了酒還有鬧洞房的愛好。”說着回頭示意堵在院子門口的侍衛，過來把孫簡擡下去。
之後又笑着回首對窦明，道：“到是吓到了來送親的妻妹了。”說着喚了素心來帶窦明下去壓壓驚。
宋墨幾句把一場亂七八糟的鬧劇定性為無傷大雅的玩笑，應該多是看在姐姐窦昭的面子上。
窦明也沒臉說什麽，在素心的攙扶下起來，去了廂房換了身女裝。畢竟自己這一身男裝也是容易被人诟病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