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因有果

可能是因為孫簡的惡名在外,到是沒有哪個直接沖到靖海侯府上來拉關系,多是下帖子請窦明去春宴。

而窦明則直接以新婚不好出去頻繁走動為由,把這些事情都推了個幹淨,自己躲在家裏和琉璃種些瓜豆。

要說琉璃這小丫頭也真執着,愣是在窦明耳邊唠叨了幾天的種蔬果的事情,最後窦明被煩的沒辦法了,才在院子裏西北角給她找了一小塊兒空地,滿足她春種秋收的愛好。

“夫人,英國公府送了些吃食過來。”窦明正在開心的用小木棍杵着一條被琉璃翻出來的蚯蚓,杏兒過來通傳道:“素心姐姐也過來了。”

窦明挑挑眉,看來是有事情,不然姐姐不會派素心過來,窦明起身彈彈身上的土,也不去換衣服,直接吩咐杏兒把人領過來。

…… ……

夜。

窦明躺在床上睜着眼看着帳子,下午素心過來傳的話已經不知道在她心裏過了多少遍。

正想的出神兒,孫簡靠過來環住窦明,道:“怎麽還不睡?”

窦明轉身把臉埋在孫簡的胸前,明白孫簡這是等她說話呢!這靖海侯府裏面恐怕飛進只蒼蠅,他孫簡都能知道是公是母,何況是素心過來傳話。

可窦明張張嘴,也有些說不出自己的想法。

孫簡把窦明從他胸前扯上來,柔聲道:“去看看吧!”

聽到孫簡的話,窦明忽然覺得松了口氣。要說她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麽情分了,除了那女人生了她,她是那女人生的,之間是半點關系都沒有了。

“你不生氣?”窦明其實也是沒話找話,畢竟真讓她去,又有些退縮,覺得有諸多不妥。

“有什麽可生氣的?”孫簡順順窦明的頭發。道:“畢竟有些東西抹不掉。”

“你這就不怕我變成她那樣了?”窦明覺得,孫簡好像事事都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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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亂想什麽呢!”孫簡收收手臂,湊過來趴在窦明耳邊繼續道:“既然你這麽有精神,不如我們辦些正事!”

“什麽正事?”窦明推推孫簡的臉,這厮又在她耳邊吹氣,弄的她耳朵癢癢的,身上一片燥熱。

“你身上不是爽利了嘛!”孫簡邊說,雙手就開始上來退窦明的衣服。

“孫簡!”窦明壓着聲兒厲聲叫道:“你……”

這真的是讓窦明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厮怎麽什麽都知道?自己好像在他面前就沒有秘密。身邊這一個個的簡直就是孫簡的小爪牙、小耳報神……

連自己爽利不爽利孫簡這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都好幾天了。”孫簡才不理窦明厲聲厲色的樣子,繼續膩着她道:“這公糧你要是不收,我明兒可交別處去了。”

“你還有別處可交?”窦明伸出一只手,直接扯上孫簡的耳朵。

“沒沒沒,沒地方。”孫簡順勢又去扯窦明肚兜後面的帶子,道:“這不就順嘴一說麽!當然是公糧重要,多了也不交別人,況且也沒多餘的啊。”

“哼,你也可以試試!”窦明橫了孫簡一眼道。

除了剛成婚那兩日的不自在,現在私下裏,窦明和孫簡說話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窦明也經常拉出那些村婦們的惡言惡語,對着一臉兇惡的靖海侯也是上下齊手。

“不敢,不敢。”孫簡一邊笑鬧,一邊把窦明衣服退的幹淨,開始交公糧的正事。

…… ……

其實,除了最開始那兩次,後來窦明真的不覺得疼了。

但是什麽褥子、娃娃和洞房的話題窦明是再也不許孫簡重提了。

…… ……

次日。

沒想到,一早孫簡還特意沒出去,陪着窦明一起去了那個小庵祠。

王映雪沒有見到窦明,窦明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她一眼。

王映雪雙臂和左腿都受了很重的傷,不能再好了,臉上也留了大大的傷疤。行走間很不方便,平時生活也是靠着一個婆子伺候。

窦明沒有問姐姐王映雪是怎麽弄成這個樣子的,想也知道,賈家去年因着逆王的事情也受了牽連。商賈之家就是這個樣子的,真的靠山倒了,再多的錢財也白費,何況那時賈家已經沒什麽家當了,也不會再顧及王映雪怎樣。

即使王映雪當時擺脫了賈家,恐怕後來也遇不到什麽好事。山賊?騙子?身邊的奴才卷包跑?也許都有之吧!

反正據素心說,王映雪是姐夫的随從從真定帶回來的,當時更是落魄的不成樣子,如不是姐夫身邊那随從認出王映雪,恐怕沒幾日她就變成一捧黃土了。

聽說王家現在連給她個安身之處的念頭都沒有,也沒讓她進宅子,或是施舍什麽,就直接被打發出來。

是啊,就這樣一個女兒,王行宜和王許氏就是在疼惜,也是不會再要了吧!

想來王映雪被帶到這裏,應該也影影綽綽的明白,把她弄到這裏來的人是誰,不過看她能吃能睡的樣子,到似乎是全都放下了。

也不知道姐姐是個什麽樣的心思,竟然沒有再給她添一把柴,還大有放過她的意思。想想,也是,姐姐這些年可能也是看的比原來開了,尤其是有了小的以後,想法更是變得多,輕易不花心思在外面。

孫簡見窦明看了王映雪一眼,久久都不說話,問道:“不想過去見見嗎?”

窦明看着那個能吃能睡,已經完全沒了往昔的王映雪道:“就這樣吧!她能這麽活着,已經是上天開恩,姐姐開恩了。”

說完,窦明就吩咐秋眉回府了,那天進出窦明身邊也只帶了秋眉一個。

…… ……

其實,窦明年齡越大,越不知道王映雪在她心中到底是個什麽,算個什麽。

童年時,窦明憧憬過王映雪一切都是不由自己的,是個可能疼惜過自己的娘親,所有的所有都是被逼無奈才發生的。

而後來,窦明見識了王映雪那嘴臉,也只是覺得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自私自利的女人。

可等到最後,窦明才真的看明白,原來無論自己怎麽看王映雪,在王映雪眼裏,她也就只是一個有着利用價值的人。不是女兒,不是什麽親骨肉。

娘親麽?

這個詞她不配,在她為了巴結上窦七老爺,懷上自己的時候就不配了。

想着自己活了十多年,最沒臉的事情都是拜王映雪所賜,窦明自己就苦的想發笑。

現在她都那樣的結果,也許也是一種贖罪吧!剝了那錦衣玉食的生活,殘破的繼續活着,永遠沒了富貴,沒了光鮮,可能還要再活上一二十年,對她來說還不如死了吧!?不過,至少她還活着,不是麽?

可不知為什麽,從庵祠回來,窦明到是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王映雪再也不能給她弄出些沒臉的事情了吧!?

…… ……

轉眼進了五月,沒幾日就到先皇忌日了,選秀的事情已經吵到了朝上。

大殿之上,都已經開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了。

可能是把皇上說出脾氣了,當朝就給兩個鬧騰的最歡的官員送了兩個美人,還名言要讓人家“待之以禮”。

這又不是送兩個謀士,還以什麽禮?這不就是你把皇帝說煩了,他給你家裏也添添堵,讓咱們誰都別好過嘛。

反正送進宮的美人皇上是随便折騰,送出宮的美人是随便折騰人。

這幾日靖海侯府的門檻是再也攔不住人了,孫簡那點惡名怎麽抵的住權、錢的誘惑,窦明雖然是日日和孫簡抱怨那些上門的夫人們,但是也不得不出來應酬。

窦明這些日子是越來越羨慕姐姐了,姐夫一句:“內人有孕,多有不便。”就一下子打發了半數的夫人出來,還有一半根本就是看到姐夫就挪不動道兒的。

夜裏收完公糧,窦明和孫簡好好的又讨論了一下水嫩的皮相的好處,并感慨不以。

可能是因着最近窦明被那些夫人們煩的不行,直接導致夜晚收糧的熱情不高,孫簡現在也把這些個夫人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咬牙切齒的道:“明日我就讓她們都消停。”

說真的,窦明到是沒怎麽把孫簡的話往心裏去,畢竟他也不能拿棍子把人打出去,有些個公卿之家的夫人,小姐,論起來還是孫簡的侄媳,侄孫輩兒。

上午九點多,窦明剛把回事的嬷嬷都打發下去,幾位夫人又‘結伴’而來了。

天氣好了,窦明直接将人都請到園子裏。窦明可不想和這些個夫人、小姐擠在一間屋子裏,那熏人的脂粉味兒太惡心了,她可沒的心情幹受着。

這些夫人聊起來無外乎那些個事兒,拉關系、挎閨女,最好再讓窦明帶着人去溫貴妃那裏混個臉熟,說說好話,就是不選秀也沒關系,直接讓溫貴妃收進去也成。

窦明是随便你怎麽說,你挎自己閨女我聽着,你拍我馬屁我笑着,你提要求我含糊着,你還別急,小白兔窦明裝得是最得心應手的。

今天窦明被煩的,正要進入裝小白兔的環節,打算早早的把人打發走,忽然杏兒過來報,“侯爺來了!”說完還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給窦明打眼色。

窦明看得一頭霧水,孫簡不是很煩這些夫人小姐麽?今天湊過來幹嘛?

窦明還沒反應過來,孫簡已經進了園子。要說一般男人見了自家有女客,多是不來後面的,怎麽都要避諱些,孫簡這麽直沖進來,園子裏的夫人們也有些鬧不明白是怎麽了。

“窦氏。”孫簡第一次這麽稱呼窦明,到是先是讓窦明一愣,外加上剛才在醞釀小白兔,在外人看來窦明現在就是一副懼怕靖海侯的樣子。

有了一頓的緩沖,窦明才反應過來今天孫簡是要過來唱黑白臉兒,便趕緊起身,及其恭敬的行禮道:“侯爺。”

邊上幾位夫人、小姐也反映過來,都起身行禮,也只有一位與孫簡同輩的夫人,其她多是小輩兒。

“恩。”孫簡應了一聲兒,但是聲音及其輕佻,眼睛還不時的挑着那兩個年齡最小的。

窦明掃視到孫簡這個樣子,心裏都樂開花兒了,孫簡這是要當色大叔啊!她怎麽能不配合!?趕緊拉出更加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樣子。

孫簡那吃果果的視線,頓時讓那些個夫人冷汗直流。

孫簡這愛好特殊,且愛強搶的名頭可是真真的,窦明和那一直拘在前院兒的嚴清語不就是搶來的!那被打殘了,擡出去的三個不也是真的!又因着孫簡離京多年,哪裏還有知道他真性情的,一群夫人見到一個虎背熊腰,面黑色淫的靖海侯,那還能有好的聯想。

而孫簡這厮也是個不怕名聲臭的,見這些夫人有些懼怕自己,還特意拉出嘿嘿的淫笑聲兒,抹去自己兇神惡煞的樣子,一副又起賊心的說道:“窦氏,都這個時辰了,怎麽也不留夫人、小姐們用個飯?”

說完還掃掃另幾個偏大的小姐,還一臉惋惜的樣子,看得幾個小姑娘都面色鐵青。

“是,是。侯爺,我是要留幾位夫人的。”裝小白兔又不費事,反正窦明是怎麽可憐怎麽來,然後在多磕巴幾次。

幾位夫人見到孫簡一副色大叔的樣子,再加上那些傳言,和窦明一下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哪裏還敢留飯!?

留飯在留下一個女兒,豈不是狼入虎口!

還不等窦明出言相勸,一個個夫人都變得家中忙碌,立時就要化作鳥獸散。

孫簡哪裏是那麽容易就放過她們的,你們都煩我好幾天了,怎麽也要找些回來。孫簡嘴上直說:“一定是窦氏怠慢了幾位夫人。”然後眼睛還不停的掃着人家姑娘,看的幾位小姑娘都要哭了。

窦明也一副委屈的樣子,極力的挽留,說這話的樣子是又可憐、又無辜,還外帶臉色蒼白。使得幾位夫人跟吃了秤砣似的,也不等窦明和孫簡在多唱點,紛紛起來告辭。

在那些夫人行至不遠處,還能聽到窦明和孫簡聲音的範圍裏,孫簡惡狠狠的對窦明道:“把前面那個不食擡舉的給我扔出去!”

而窦明擡眼一掃,還有随行的丫鬟回頭,更是可憐的快要哭出來,道:“是,侯爺。”

兩個人又在園子裏站了一會兒,等那些個夫人小姐也已經看不到、聽不到的時候。兩個人對視大笑起來,想想那些個夫人,一個個五顏六色的表情,窦明心裏一下子就痛快了。

擡頭打量孫簡道:“你就不怕人家以後都繞着你走?”

孫簡直接上來環住窦明,吧唧一聲親了窦明臉一下。道:“我又不是那些個文官,要那麽好的名聲給誰。”

窦明細想了想,到也是。然後又在孫簡的懷裏嗤嗤的笑起來。

…… ……

當日下午,前院一直拘着的嚴清語被人擡了出去。

看似悄無聲息,實際上早就讓那些自認聰明的人打聽到,那個被擄來的嚴清語誓死不從靖海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還被不知生死的送走了。簡直太慘了……現在嚴家因着去年逆王的事情,也是沒有人了,這哪裏還有人給撐腰啊!

被靖海侯扔出來,還不就是一卷草席而已。

一下子,靖海侯府又安寧了,那些個夫人們都似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等這事情流傳開來,窦暲這小子還特意跑來靖海侯府,圍着孫簡轉了三圈,最後不怕死的大喊:“爹爹威武!”

喊完後,直接導致被孫簡抓住揍了個五眼兒青,窦明也沒辦法,這‘爹爹’二字可能是孫簡最不能接受的吧!

結果那日窦暲頂着被打的五顏六色的臉,跑去了英國公府。本來是這小子還沒樂夠,跑去姐姐那裏繼續撒歡兒。可看在外人眼裏,那就是窦家覺得女兒委屈了,次子跑去理論,結果還被靖海侯打了出來,又去找英國公府撐腰。

而當天晚上,宋墨帶着窦曉、窦暲、顧玉前來喝酒的事情,更被那些所謂的明眼人傳為是窦家上來評理了的,是給外嫁的女兒來撐腰,而且還拉了顧玉這個世子爺來從中說和。

實則,衆人真的是來喝酒的。

可人就是這麽奇怪,你越說實話,他還就覺得你騙他,你在掩飾……結果,靖海侯府俨然成為夫人小姐們的禁地。靖海侯成了婦人們談之色變的色鬼,就是後來上朝,那些文官還總是一副看見靖海侯就是污了眼睛的樣子。

…… ……

五月初十。

宮裏有條不緊的準備着五月十二日祭祀的事情。

下朝的大臣們又是無功而返,不止是選秀的事情皇上還沒有答應,更因為最近關于獅子口港口的事情已經傳進了京城。

已經形成一定規模的港口,大噸位的遠洋艦隊,繁茂的商運現象,和大量的海外物資。這些都說明,自認為對一切了如指掌的大人們都錯了。

皇上,或者說是曾經的遼王,他從沒在遼東虛度過光陰。那港口,那艦隊都是他的野心,他的底牌。

多少人以為,等到皇上準備好了一切,那是要等五年甚至是十年後的事情,是否真正能夠重開海禁,海岸通商,一切還尚未知曉。獅子口的消息炸在他們面前時,随之而炸開的是他們對龍椅上那個人的輕視和不以為然。

今日孫簡回來就讓人關了府門,下令除非是皇上召見,否則一律不開門。

窦明迎着他進來,聽道他這樣的吩咐,也是好奇的眨眨眼。

孫簡這厮似乎心情還是不錯,他湊過來道:“娘子,這幾日我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說完還要湊上來抱窦明。

窦明一閃身,惡狠狠的瞪了孫簡一眼道:“想死是不是?”

這個孫簡越來越嚣張了,現在還沒進碧波湖的院落,他就敢上來摟摟抱抱親親我我,身邊這些個丫鬟只顧着臉紅,婆子們只顧着裝傻,竟然都當沒看到,窦明真是被氣得仰倒。

就說這整個侯府裏面沒長輩,你也不要如此放蕩啊!

“有這麽好的娘子,我想什麽死啊!”孫簡這厮到了是膩了上來,與窦明一同進了院落。

窦明也只能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孫簡這厮見了窦明無外乎這四種稱呼。娘子,一聽就是要戲耍窦明才叫的。丫頭,基本只有他們二人或私下裏才這麽叫。夫人,是當着府外的人才叫的。而窦氏,則是裝色大叔時的專用稱呼。

“明天不用出去?”窦明知道最近海禁的事情又熱起來了,經常有人來找孫簡。

孫簡不老實的将手摟上窦明的肩膀道:“沒看門都封了麽!我才懶的應付那些人。”

窦明也掙不過孫簡,摟着就摟着吧!直接問道:“又怎麽了?聽你的意思還有不請自來的?”

孫簡一副無奈的樣子道:“還不是上邊。”說着比比天,意思是皇上,“把獅子口的事情放到明面上了。”

“啊?”一聽是這事兒,窦明也一愣,“不是一直遮掩着麽?”

“此一時彼一時。”孫簡也不願多談,窦明也就放下這個話題,兩人進了屋又是一般收拾。

…… ……

“铛!”的一聲鐘響,窦明迷糊的掃了眼時鐘,四點半了。

窦明摸摸身邊,孫簡竟然不在。窦明坐起來,隔着紗帳看到的孫簡站在窗前,也沒點燈,背對着床,似乎是在發呆。

拉過床邊的一件外衣,窦明直接披在身上,邊起身穿鞋,邊道:“怎麽了?起這麽早?”昨晚兩個人有鬧騰了一陣才睡,窦明要不是覺得有些冷,想上淨房,也是醒不了的。

孫簡回身,表情不是平時的樣子,而是有些嚴肅,道:“吵到你了?”

“沒,起來上淨房。”窦明還有些迷糊,先轉身去了淨房。

回來的時候看到孫簡還是那個樣子,便用自己剛才洗的濕濕的手冰到孫簡臉上,道:“癔症了?在這裏發呆?”

孫簡把窦明的手從他的臉上拉下來,攥在手心裏道:“怎麽不擦幹了,這麽貪涼。”

窦明膩道孫簡懷裏,回道:“熱了,一會兒就幹的。”

窗前這裏有炕,因快入夏了,現在沒燒起來,到是也涼快的。孫簡抱着窦明坐上去,靠着窗子。透過窗上的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天上的月亮,星星。

窦明覺得孫簡這些日子似乎總是有事情憋在心裏,他不主動說,窦明也不好張嘴問。

現在也沒了什麽睡意,看着星星窦明忽然想起來以前,姐姐經常給自己講了許多關于星星上面神仙的故事,嘴角微翹着道:“記得剛回祖宅的時候,人總是不踏實,半夜我就跑到院子裏看着天空,丫鬟婆子都勸不回去。那時本以為會惹怒了他們,就把我送回莊子上面了。結果只有姐姐過來哄我。”

孫簡似是很認真的聽着窦明說話,窦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時候夜裏蚊蟲也很多,姐姐到是不直接來勸她,只說她就是在這裏站一宿,都不會送她再回莊子上了。

當時的自己也很倔強,對着姐姐大喊:“我才不想回莊子上。”

其實人就是這樣,被別人猜到心事,總要不停的掩飾。姐姐聽了我的話,只是笑笑,激我道:“不想回去?”

“不想!”那時我就是單純的想和姐姐唱反調。

“那我講個故事,你要是能記住,我就不讓爹爹送你回去。”姐姐窦昭說的很有誘惑性,窦明當時傻傻的覺得,是不是自己記不住姐姐就真送她回去。

窦明被糊弄的點頭答應,姐姐卻不急着開始講,而是弄來兩個躺椅在院子裏,她們一人躺一個,就這麽仰頭看着夜空。

姐姐窦昭講的哪裏是一個故事,天上的每一顆星星她都認識,每一顆星星上都有神仙,每個神仙的故事又都不是獨立的,沒幾下窦明就被姐姐講暈了,覺得滿腦袋都是星星。

等姐姐最後講完,窦明真的是什麽都記不清了。

而姐姐還一副得意語氣道:“怎麽樣?記不得了吧?”

窦明見了姐姐窦昭得意的樣子,還就是較上了,覺得這已經不是回不回莊子的事情了,覺得自己要是說不上來,面子就丢大了,也不知道當時怎麽那麽笨,躺在躺椅上,磕磕巴巴開始複述姐姐講的故事。

越講越迷糊,越迷糊越困,最後也不知道是都講了什麽,就那麽在躺椅上睡着了。

結果等第二天在床上起來,發現身上被蚊子咬了許多的大包,不過讓她安慰的是,姐姐也一身的包,還有只蚊子就咬在了臉蛋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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