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君之所盼

孫簡醒來的時候窦明正在炕上玩兒的不亦樂乎。

“幹什麽呢?”孫簡順手拿起一塊木板,随意的問道。

窦明停下手裏打磨了一半的木板,得意的道:“看看,我弄得不錯吧?”說着指指被她深加工過的木塊。

孫簡坐在窦明邊上,仔細摸了摸,并用尺子量了一下,被窦明加工過的木塊,不但尺寸合适,而且木頭的表面也被窦明打磨的光滑平整。

“丫頭弄得?”孫簡看着得意的窦明,問道。

“當然了!”窦明是很不經誇的,立即翹起小尾巴道:“怎麽樣?不錯吧?也沒比納鞋底難嘛!”

“納鞋底?”孫簡挑挑眉毛,“這怎麽和納鞋底又有關系了?”

“嘿嘿!”窦明得意的一仰頭,道:“當然有關系,看來我還能做個木匠。”

孫簡扯扯嘴,摟着窦明親了一下,道:“恩,娘子賢惠!”

之後兩個人就說說鬧鬧的繼續着偉大木工的工作,連午飯都是就着木屑吃得。

直到深夜,這十二塊牽星板才做好,大的有十二指寬的方板,小的只有一指寬的方板。因為正是夜晚,昨日暴雨過後,今天的星星格外的明亮。孫簡立即拉着窦明到院子裏實踐牽星板的使用。

按照書上說的,孫簡搗鼓了一陣,開始給窦明講什麽對星星,對月亮,對海平面什麽的。這星星月亮窦明是見了,這海平面是什麽?本來就暈糊,孫簡一講窦明都要睡了。

回身叫守在不遠處的金嬷嬷搬來躺椅,窦明半躺着,看着孫簡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嘀嘀咕咕,心裏也是甜甜的。

不多時,孫簡就高興的回過來親窦明,道:“對了,對了,都對了!” 窦明是不知道孫簡對了什麽,不過看他這麽高興,窦明也跟着高興。

孫簡又說要多看幾次,還喊了侍衛要輿圖。嘴裏叨咕着,牽星術在海上和陸上的用法不一樣什麽的。對着輿圖,拿着指南針,孫簡給窦明演示牽星板怎麽和這些東西一起用,然後又用炭筆在輿圖上标注着什麽。

興奮的一會兒給窦明講解這些東西怎麽看,一會兒給窦明說這個到底有多便利……也不知道到底是幾時,孫簡才發現窦明早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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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來的時候,窦明已經躺在床上,難得的孫簡就躺在身邊。就着紗帳透進來的光亮,窦明看着還沒有醒來的孫簡,再摸摸平平的腹部,忽然覺得心裏滿滿的。

…… ……

第二日下午窦暲就趕來了,看來也是日夜兼程而來。

也不顧着休息,和窦明問了好,就同孫簡紮到了屋裏。窦明是不耐煩他們那些事情的,自己出門到觀佛臺去納涼。

悟塵一聽說窦暲來了,護着他的胡子就向後面的玉米地裏鑽。美其名曰:我幫施主去掰兩個玉米吃。

惹得窦明又是笑了一陣。

窦暲并沒有過多的停留,當晚就要拐了孫簡回京。

窦明依依不舍的送了孫簡到門口,看得出來,孫簡也不舍得窦明。可是都不是小孩子了,這個時候孰輕孰重也是分得清的,現在萬不是任性的時候。

即使是小別,多少也帶着些淡淡的憂傷。到是老和尚悟塵忽然跳出來,對着窦暲大喊:“施主忌火。”又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兒,逗得窦明噗哧一聲兒笑了出來,心情也好了,憂傷也走了。

這次離開孫簡将四個侍衛都給窦明留了下來,在寺門前抱了抱窦明,才和窦暲下山。

以前在西山村,窦明總是舍不得窦暲去外面跑,每次窦暲出去,窦明都在心裏埋怨孫簡。今時今日,窦明竟然有些埋怨窦暲了,大晚上的還要拉着孫簡回京。

…… ……

七月二十六。算算窦明的身孕已足三個月了,今天孫簡來接窦明回京。

窦明又給悟塵他們備了許多的糧食,菜種,才告別離去。走的時候,孫簡特意看了悟塵好幾眼,弄得窦明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窦明心道:難道悟塵這老瘋子戲耍孫簡了?有空還是開導、開導孫簡,別和這老瘋子……呃,老和尚一般見識,對他是不能認真的。

等到下山的時候孫簡就差直接背起窦明來了,前後左右的護着,樣子比窦明還擔心。

窦明到是不覺的什麽,除了剛開始懷孕的時候改變些口味,脾氣大些,其他和往日也是沒區別的。能走能跑的,到不覺的有什麽虛弱的地方。不過孫簡可能是被那些嬷嬷叮囑的話吓到了,總是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

當窦明終于踏下山道時,她都能感覺到孫簡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坐着馬車,窦明一行人先回了祖宅。修整了三天才啓程回京,窦明真的很想說:她沒那麽脆弱,走走路而已。但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說了也白說,他們已是把自己當成是瓷做的娃娃,就差弄個案子貢起來了,這個時候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回京時。一路上游山玩水,窦明他們走的比當年遇到大雪回真定那會兒還慢。

等到了京城,已經是八月十一了。

…… ……

回了京城,侯府有林嬷嬷坐鎮,一切都安排的妥當。

不但往建康,窦家,國公府送的節禮都已經送了,那些和孫簡有往來的人家也都拉了單子,該怎麽送,送多少,也都掰弄得細致了。

當然了,這個季節侯府的螃蟹又泛濫了,除了送禮,打賞下人,吩咐儲藏在冰窖裏一些,再放在廚上養一些,到還是勉強都發配了出去。

好在窦明并不愛吃螃蟹,聽謝嬷嬷說,這個螃蟹是涼性的,孕婦也是不能吃的。

府裏這些個瑣事窦明都沒什麽興趣,到是另外兩件事情讓她大感興趣,一件讓窦明哭笑不得,一件讓窦明目瞪口呆。

第一件,就是孫簡的名聲徹底保不住。

因着這個夏天窦明都沒在靖海侯府過,而且恰恰是窦明懷孕的初期,更倒黴的是離開侯府的那個早上,窦家和英國公府的人又都火急火燎的來過侯府。

這下子孫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街邊茶館聊天現場:

路人甲:聽說了嗎?靖海侯将有孕的夫人打了,還差點小産!

路人乙:你不知道吧?聽說英國公和窦家的兩兄弟大早上天剛亮就殺到靖海侯府上了!

路人丙:不止啊!還有呢!聽說窦家忍不了,把女兒接回家了!後來靖海侯去求,都沒求回來!

消息傳的一條比一條邪乎,最要緊的是,窦明和孫簡還真的就在真定…… 傳着傳着,這孫簡打老婆,暴虐成性的事情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第二件,悟塵和尚的瘋話真的應驗了,窦暲今年忌火。

窦暲和孫簡帶着牽星術回來,沒有直接送進宮,而是聯手擺了一個套兒,打算釣條大的。

先是小心的放出了牽星術的消息,等了幾天,又放出風聲,孫簡要帶窦暲進宮,據說窦暲在外面高價收到一本前朝的牽星術,打算獻給皇上。

而窦暲入宮的前一天,果然來了事情。

本來是和顧玉這些相熟的世家子弟一起喝酒,不知道怎麽的,沒幾杯就醉了,宿在外面,結果就着火了。不止是喝酒的地方,連着幾家都被燒了。雖然窦暲他們本來就是設的套兒,可沒想道對方玩兒這麽大,竟然直接縱火,好在暗中安排了人,作出了窦暲幾人死裏逃生的假象,才好順藤摸瓜。

而劫後餘生的窦暲一拍腦袋,才想起悟塵的瘋話,道:“真讓悟塵說對了。”所以才有後來孫簡看着悟塵,一副探究的樣子。

不說窦暲、孫簡怎麽叨唠悟塵靈驗,等到了第二日獻了牽星術,市面上便開始出現商人販售前朝牽星術,而且和窦暲那個版本一模一樣。

皇上知道了,只是笑着說了句:“德蒲的鬼機靈越來越多了。”也便沒了下文。

…… ……

八月十五過的很清冷,只有窦明一個人。

本來侯府就窦明和孫簡兩個主子,這些日子為了忙出海的事情,每日孫簡都是早出晚歸,要不是起來發現身旁有人躺過的痕跡,窦明都要懷疑孫簡幾天沒回來了。

最近窦明的心情越來越複雜,這次出海皇上八成要讓孫簡去領隊的,畢竟他有些經驗,而且牽星術的真正奧義也在他的手裏。

況且能夠領着船隊出海,不但是孫簡的願望,更是整個靖海侯府的願望。

多少年了,孫家因為海禁而一次次的龜縮回這方寸的侯府。

這些事情窦明都明白,可心裏就是失落落的,這一走要多久?從前窦明沒有細想過,也可能是不敢想。

一年?兩年?

這次皇上随說的好聽,只是從呂宋繞行去趟印度。還什麽有條件就西行,沒有就算了。可是窦明知道的,他們做這麽充分的準備,完全就是奔着英吉利、法蘭西去的。

現在窦明和姐姐都有身孕,也不好再随意走動。窦明一個人悶在屋裏,越想這事情,心裏越難受。

散步到園子裏,坐在薔薇藤邊上的石凳上,窦明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竟然無聲的哭了起來。

也許這是窦明哭的最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忽然的就任性起來,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兩年,眼淚就和開閘的河水一樣,止也止不住。

“夫人,您怎麽了?”琉璃走過來,看窦明一個人對着薔薇藤掉眼淚,還以為是窦明有什麽不好了,趕緊喚來秋眉、冬忍幾個。

窦明心裏這些事情怎麽能和幾個丫頭說,哭了一陣,自己止住了眼淚,只說是剛才迷了眼睛。

謝嬷嬷和葉兒不放心,還請了太醫回來三堂會審,窦明也沒什麽精神應付,随她們幾個去折騰了。

…… ……

夜。

窦明一個人躺在床上來回的折騰,怎麽也睡不着。

葉兒端來的藥窦明也喝了,晚飯時只是勉強吃了些東西,現在到是覺得有些餓了。

孫簡還沒有回來,今日是中秋,因着窦明那場哭,幾個丫鬟也不鬧着去看燈了。

今夜外面是冬忍在值夜,自從窦明有了身孕以後,孫簡強制窦明必須在身邊留人值夜,怕窦明夜裏有事,他又不在,沒個端茶、倒水、傳話兒的。

窦明自己起身,喚冬忍進來,道:“有些餓了。”

冬忍趕緊出去喚琉璃弄吃的,又是一陣的雞飛狗跳。

沒有讓內室的點燈,窦明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邊等着冬忍回來,這樣她還能有片刻的安寧。

而這時外面忽然一陣騷動聲傳來,弄的窦明立即警覺了起來。這府裏除了她陪嫁來的丫鬟,就沒有凡人了,這騷動聲兒是怎麽回事?

窦明趕緊披了外衣起身,走到內室的窗邊,隐隐的聽着遠處有刀劍想碰的聲音,應該已經是在內院了。窦明輕手輕腳的出了內室,外面冬忍睡的床鋪上被褥還散亂着。冬忍去叫琉璃做吃食,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外面的事情。

雖然心裏擔心,但是窦明還知道要是自己冒然的跑去外面,恐怕更加的無法收拾。就着明亮的月光,窦明摸了一個銅燭臺在手裏。

這燭臺非常的有份量,若不是窦明還有些蠻力,根本就揮不動這東西。

這半夜來的人到底什麽目的?孫簡不在府中進宮了,這不難知道。自己也不值得別人這麽惦記,唯一有些可能就是孫氏的牽星術,和孫簡珍藏的孫氏海戰的演本、海圖和海事相關的書籍。

窦明将所有的因素來來回回的在心裏過了幾遍,回頭看看正屋中間那幅超大的花開富貴畫卷。

那後面就是暗格,是她嘲笑了孫簡之後,孫簡才修的,只有窦明和孫簡知道,成婚不久孫簡曾經打開給她看過,裏面是些要緊的東西。

而這時外面打鬥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應該就在碧波湖外面。

聽聲音來的人肯定不少,不然以靖海侯府侍衛的密度,不會進到內院來。

…… ……

秋眉終于悄聲的推門進來,看到窦明手拿着燭臺,躲在門後,輕聲道:“夫人,先随奴婢出去躲躲吧!”

剛才冬忍去叫琉璃,肯定是鬧得幾個丫頭都醒了。

沒兩息的功夫,冬忍、杏兒、葉兒、琉璃和珍珠就都進來了。窦明看了看,人恐怕是先被自己提前吵醒的,衣着上到都整齊。點了點人頭,道:“瑪瑙和珊瑚呢?”

冬忍道:“她們守在外面。”

“四位嬷嬷呢?”窦明扭頭看看杏兒。

杏兒趕緊答道:“也起身了,守在外面。”

窦明算了算,這院子裏的人看來都醒了,就不知道孫簡還有沒有留暗衛。

秋眉又勸窦明躲躲,冬忍幾個也有些慌亂,畢竟窦明現在懷着身孕,萬一侍衛攔不住外面的人,她們幾個可扛不了幾時。

正在窦明有些猶豫不定的時候,林嬷嬷和趙鷹兩個都進了碧波湖。

“夫人。”

“夫人。”兩人行了禮,看到窦明這裏一屋子的人,估計也很詫異怎麽窦明這些丫頭反應這麽快。

“夫人,外面進了些毛賊,我派身邊得力的護着您先退出去吧!”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磨叽,趙鷹上來就道。

窦明掃了趙鷹一眼,這是讓她夾尾巴躲起來?她窦明看起來就這麽不頂事兒?

毛賊?

家裏這麽多侍衛幾個毛賊就讓她躲出去?況且誰這麽不開眼?竟然惹到侯府上來?

看了看外面雖然很亮,但那都是月光,府裏面都沒有特意掌燈。

“潛進來多少人?”窦明直接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到是心裏有了想法。

“……”趙鷹看窦明不打算出去,竟然還坐了下來,側頭看看林嬷嬷。

林嬷嬷也不勸窦明,上前道:“近百。”

“嘶!”窦明吸了一口冷氣,近百?近百是個什麽概念?也就是侯府的侍衛和嬷嬷加起來的數量,這哪裏毛賊!明明就是和侯府對上了!

這個時節,這個日子,明顯着是趁着八月十五城門不關,街上又人多才混進城的。

可是他們怎麽進的府?窦明相信孫簡手下的人,是很難被收買的。“人是怎麽進來的?”

趙鷹見林嬷嬷都是一副聽命的樣子,站出來回道:“軟鎖和飛爪,看樣子有些有技藝的江湖人士,不然也不會被突襲到後面。”

窦明細細一想,看來這些人也是劍走偏鋒,沒有傻的直接撞門。

“可否出去報信!”窦明盯着趙鷹,有些遷怒的道:“現在這個時候,難道你要悶着聲兒,自己扛下這百十來號人!?”

窦明的話說的并不好聽,趙鷹并非是府裏單純的侍衛,要不是他和侯府特殊的關系,恐怕早就甩挑子了。

“報信,掌燈!”窦明坐正身子道:“這個節骨眼兒對侯府動手,就是和皇上作對,和朝廷開海禁作對!憑什麽讓我們一家子扛!?誰也沒有個千軍萬馬!”

“夫人,侯爺吩咐要以您的……”趙鷹還要再說,窦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守着我有用麽?就讓人家把侯府當成是自家後院?想怎麽進就怎麽進?況且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侯府一家扛下,你以為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麽?”

窦明一下子也上了脾氣,雖然她沒有姐姐的本事,但是要是連個侯府都看不好,還做什麽主母?

有些時候,他們這侯府是萬不能當那出頭的桖子的,就是能吃下這百十號人,也不能顯眼的吃下來。

林嬷嬷到是聽出了道理,行禮道:“夫人,老奴這就去傳信兒。”

趙鷹看了看領命的林嬷嬷,也起身行禮,看樣子是聽命了,想清楚了。

窦明掃視了身邊的幾個丫頭,道:“都去掌燈!無論哪個院子,都給我亮起來!”吩咐完了,身邊只留了秋眉和張婆子,其她的丫頭都壯起膽子去點燈。

可能是燈光的作用,當院子裏面燈火通明的時候,丫鬟們的膽氣也大了些。

葉兒和琉璃兩個直接在正屋的屋檐下生起了小爐子,開始給窦明煮粥。窦明就坐在正屋的主位上,身後是秋眉幾個丫鬟、婆子。

雖然潛進來的人多,但是畢竟只能起到突襲的作用,一旦府裏的侍衛都反應過來,事情就變得僵着了下來。

隔着半個碧波湖,看着那刀劍無情的雙方,窦明手心都是汗。可要是就那麽聽趙鷹的安排,自己退出去,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這靖海侯府不止是侯府,還是她和孫簡的家,若她只是一個遇事懦弱的婦人,怎能在以後的日子裏撐起這裏,讓孫簡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

林嬷嬷安排好了一起,也守到窦明的身邊來。剛剛侯府已經發了信號,皇城、國公府、四九城裏的衙門、禁衛是一個沒落下。

窦明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有些事情,侯府就是有能力,也不能把什麽都放在明面上。

現在上頭是用着他們靖海侯府了,将來呢?

将來這些可都不是什麽好說的事情。

可能因着今日是八月十五,路上的人比家裏的多,這時人大多在街上觀燈,到是影響了各處過來支應的速度。不過英國公府離得近,到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除了姐夫宋墨,姐姐身邊的段侍衛也帶着人過來,而且都是窦明熟識的人,讓窦明見了心也定了定。

兩方打一方,即使英國公府過來的人不多,那些潛進來的人也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不止是一擊不中,還被侯府把事情挑大了,現在這已經變成是公然襲擊侯府了。

姐夫宋墨就是不一樣,窦明雖然也知道點燃燈火,坐在明處鼓舞自家士氣,但是怎麽瓦解對方的信心的事情,她還是一竅不通的。

而姐夫宋墨站在湖邊,觀察了一下,就提氣朗聲道:“來者聽着,我乃英國公。”

窦明感覺,姐夫那‘英國公’一出口,下面就震了震。

“下面的壯士恐怕是被人蒙蔽,才敢來闖靖海侯府。如果現在退出,還不會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再過一時,官兵來了,我想這公然襲擊侯府的罪名,你們也是擔不起的!”

宋墨的話一說完,感覺下面有一部分的人就有些動搖了。窦明想也是,一般人家怎麽會有這麽多死士,就是有,也不會這麽魯莽的都壓到侯府來。看來這百十來號人,有的是因錢財而來。

可這又非亂世,敢打靖海侯府的注意,恐怕指使的人沒少砸銀子。

姐夫也是好腦子,看着下面的人明顯有些要退了,就示意放他們走。但是這些人,你放他們,他們還就猶豫上了。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吧?”宋墨背着手,高聲道:“靖海侯為皇上手下海事第一人,這次開海禁是皇上欽點的大将,這時和靖海侯府作對,就是……”

話不說全,下面的人心裏也敞亮了,這還不明白,錢財再好也要有命花才是。

和靖海侯府作對,頂多是隐姓埋名,和皇上作對,那不是要連家裏的阿貓、阿狗都要五馬分屍了!?

這時下面那些個為了錢帛而來的人,立時就有兩個向下退。有一就有二,一下子竟然有半數的人都向外退。而剩下半數的人竟然不退反進,看來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死士。

雖然剩下的人少了,但是這些人才是真正刀子上添血的人,侍衛們對付起來反而要更加的上心。

窦明本以為官兵速度要快些,沒想到反而是在宮裏的孫簡先趕了回來。

當一個熊一樣的人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的時候,窦明覺得她的手都在抖。後來的事情都交給了孫簡,他一回來,窦明明顯感覺自家侍衛手起刀落的更加迅速。

孫簡身後還跟回來一隊侍衛,看衣着就是皇城裏的禁軍。這個時候孫簡能從宮裏回來,皇上肯定是知道的。

而孫簡幾道命令下去,剩下的歹人更是甕中之鼈、垂死掙紮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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