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刀光血影
孫簡不願窦明在看這些,抱着她回到內室。
雖然剛才看了一陣的刀光劍影,但是窦明的五髒廟真的是餓的狠了,也不顧着外面傳來的絲絲血氣,搶過琉璃端進來的粥,吸溜吸溜的就喝起來。
窦明這一副惡狼的樣子,到是把神情緊繃的孫簡逗樂了。“怎麽這麽餓?”
孫簡順順窦明的頭發,恐怕窦明剛才被吓到了。
其實開始窦明還真的被吓到了,但是那一點吓到還是壓不過她的饑餓感的。
窦明又不是沒逃過難,又不是沒見過帶血的兵士。她畢竟不是真的養在深閨人不知的大家小姐,就是開始有些不适應,現在也早就緩過勁兒了。
嘴裏喝着粥,也不想說自己沒吃什麽東西,窦明直接岔話道:“不知道現在兩張嘴啊!”說完繼續低頭吃粥。
窦明話雖說的俏皮,但是真實的心情怎麽瞞得住孫簡。
孫簡也不顧的身上衣服髒亂,上來又抱住窦明道:“沒吃晚飯?”
“吃了。”嘴裏唔囔着粥,小聲道:“就是不多而已。”
窦明知道在侯府裏和孫簡說謊,完全就是掩耳盜鈴。孫簡出門随便一問,肯定有一堆的叛徒出賣她。
“今日皇上得來些好東西,我也是看迷了眼,不然……”孫簡摟着窦明,細聲在窦明耳邊道:“都是西洋的新鮮物件兒,航海用的,做的和發條鐘一樣的精細。”
窦明是知道的,孫簡心裏就是好這些個東西,點點頭,放下手裏已經空了的粥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孫簡懷裏,有些任性的道:“我不想你出海。” 窦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的,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雖然窦明說的是極度任性的話,但是孫簡還是認真的想想,道:“不會太久的。”
“那明年二月回來?”明年二月是她臨盆的日子,窦明看着孫簡的側臉,眨眨眼道。
孫簡扯扯窦明的臉,笑道:“二月啊?又不是你的生辰,不如後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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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經!”窦明狠狠的掐了孫簡的手臂一下道:“扔我一個人在家裏,你就不怕我跑了?”窦明也使起了小性子,胡攪蠻纏的道。
“怕啊!”孫簡用他長出來的胡茬,蹭蹭窦明的臉道:“怎麽不怕!”然後又在窦明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道:“等走的時候,我就把整個侯府鎖了,在和皇上要上五百精兵,日夜看着你,好不好?”
“撲哧!”窦明忍不住樂了出來,錘了孫簡一下回道:“還五百精兵?你怎麽不在多要些!”
孫簡又湊上來親親,道:“想多要啊!這不是府外面的胡同太窄,放不下太多麽!不然五萬我都開得了口。”
窦明聽了孫簡的話,裝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就你狹促。”
“嘿嘿!娘子不生氣了?”孫簡蹭着蹭着,手腳就開始不老實。
白了孫簡一眼,窦明繼續惡聲惡氣的道:“亂動什麽,外面還一堆的人呢!”
“那等我回來的?”孫簡又是嘿嘿一樂,摸摸窦明的手。
現在,外面的打鬥聲基本已經停了,也是時候處理那些夜闖侯府的人了。
孫簡叫來瑪瑙和珊瑚在門口守着,又讓秋眉、冬忍進來守着窦明,便起身出去處理外面的事情,畢竟姐夫宋墨和皇城的禁衛還都在外面。
…… ……
等孫簡處理完外面的事情,天已經朦朦亮了,窦明到是不嗜睡,起身讓林嬷嬷過來回話。
孫簡已經進宮去皇上那裏回話了,昨晚的事情怎麽也要弄個清楚。
林嬷嬷還真是素質一流,在窦明休息的時候已經組織人将侯府裏面所有的院落都巡視了兩遍了。畢竟昨夜退出去的那些個人,萬一要是有一個藏進沒人的院落,也是麻煩事情。好在林嬷嬷查了兩遍都沒有發現昨晚的賊人,看來人是退幹淨了。
不過林嬷嬷勸說窦明還是先不要出碧波湖的院落,外面清洗收拾還是要有些時候的。
猶豫了一下,林嬷嬷擡眼看看窦明身邊的秋眉、冬忍,似乎是有什麽事情還沒有交代。窦明點點頭,讓林嬷嬷但說無妨。林嬷嬷思量了一下,道:“昨夜賊人多,有人闖進了西南的小院。”
窦明一想就知道了,是柳璀璨的院子。因為孫簡的不喜,這些嬷嬷們對那裏多是不聞不問的。雖然窦明心裏恨不得柳璀璨倒黴,也給孫簡出出氣,但是畢竟她是這侯府的主母,還是不能太無形狀了。
問道:“ 人怎麽樣了?”
“吓的不輕。”林嬷嬷頓了頓繼續道:“昨夜雖然有祁嬷嬷護着,可是進去的賊人多,難免見了血。”
窦明知道那個祁嬷嬷就是上次煮茶的婆子,後來林嬷嬷也和窦明說過,那個人是孫簡大哥的乳母。當初因着她給柳璀璨傳過話,而後來柳璀璨又把侯府鬧成那個樣子,所以她才在自責之下斷了舌頭,一直看着柳璀璨,不讓她踏出那院子一步。
窦明仔細的想了想,對着林嬷嬷,道:“找個會醫的嬷嬷過去看看吧!”
窦明雖然不關心柳璀璨的生死,甚至是巴不得她死了給孫簡消氣。可是這個女人太不一般了,在某些方面姐姐都曾感嘆過遠不如她,而窦明更是不信她是能被幾個毛賊吓到。
她那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吓到的。
…… ……
收拾好了,窦明吃了早飯,聽着下面的婆子來回話。
府裏面有陳設的院落不多,雖然昨天也是狠狠的鬧騰了一場,但是財物方面的損失到是不算多。
不過受傷的侍衛、嬷嬷比較多,還有死了五個侍衛和兩個嬷嬷。出了這種事情,做為主子怎麽也不能讓人寒心,讓林嬷嬷帶着杏兒去撫慰一下受傷的嬷嬷,給死傷的人、家人一些銀兩,看看能幫襯的幫襯一下 。
外院交給福三,這小子昨天也受了點輕傷,原來他還有些功夫,腦子也好使,到是不枉費孫簡提拔他。
府裏這些侍衛、嬷嬷都是靖海侯府的老底子,到是沒有什麽因着這事情鬧事和胡攪蠻纏的。
還沒進中午,林嬷嬷就過來回話。
“柳璀璨瘋了。”
窦明初時聽到這話,也是一愣。
怎麽會瘋?她被關在那個小院子裏面十多年都好好的,昨晚被幾個毛賊這麽一沖撞就瘋了?這也太奇怪了?
窦明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裏面的道道,到是林嬷嬷怕窦明不信,特意解釋道:“我派了三個懂醫的過去看了,應該不是裝的。”
按按太陽穴,窦明腦子裏是怎麽也轉不明白這些,道:“一切照舊吧!只要不出那個院子,随便她怎樣吧!”
…… ……
吃過了午飯,琉璃和葉兒進收拾的時候,杏兒進來道嘉嘉來了。
窦明趕緊起身,叫來杏兒問:“怎麽讓嘉嘉過來了?也是三個多月的身孕了。”
還不等杏兒回話,林嬷嬷引着嘉嘉已經進來了。
“怎麽這個樣子還亂跑。吃過飯沒有?”窦明幾步上前将嘉嘉拉過來,并按她在臨窗火炕上鋪設的墊子上坐好。
然後窦明也坐上去,先是對着嘉嘉一頓數落,“這月份還淺,怎麽就胡來了,祖母知道你出來麽?怎麽不讓人省心啊?窦曉呢?陪你過來了麽?”
嘉嘉看窦明平平安安的,還有力氣數落人,到是放心了不少,道:“吃過飯了。五姐這樣急急叨叨的,我連禮都沒行呢!”
“行什麽禮?這裏就你、我,還講究那些做什麽。”窦明對嘉嘉多像是閨蜜,而不是弟媳。
“怎麽能不行禮?”嘉嘉一副俏皮的樣子,道:“怎麽也要好好的敬敬我們的靖海侯夫人,那膽氣,真是大了!”說着還比比大拇指。
窦明一看她那酸酸的樣子,準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趕緊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嘉嘉指指英國公府的方向。
窦明在心裏叨咕了下姐夫大嘴巴,又焦急的問道:“祖母知道麽?”
嘉嘉搖搖頭道:“祖母還不知道。今早四姐夫過去說的,爹爹也是要過來看你,但是聽說外面的事情有些複雜,不好再摻和進來,只是讓我進內院看看五姐是否安好。”
窦明到是對窦七老爺不感冒,笑着道:“好的,好的。你這個月份了不該出來。”嘉嘉年歲比窦明還小,更是不該月份淺的時候到處跑。
嘉嘉到是笑着道:“就是有些嗜睡,平時是不折騰的,過來走走也好,不然我也不安心。”
嘉嘉現在養的比那時還好了,皮膚眼見的水嫩了,又悄聲的道:“大爺最近不在京裏,去嵩陽書院訪友了,不然定然是會過來的。”
被嘉嘉這麽一說,窦明也是一愣,大爺?
哦……指的是窦曉。
“你在家裏也這麽稱呼?”
嘉嘉臉上一紅,也明白窦明指的是稱呼,然後點頭道:“恩!”
“不是吧?好奇怪的稱呼!”窦明嘟囔道,怎麽感覺和孫簡叫自己窦氏一樣的別扭?
到是嘉嘉身邊的丫鬟忍笑接口道:“在屋裏自然稱呼就不一樣了。”
窦明擡頭看接口的是嘉嘉身邊貼身的丫鬟秋葵,她的性子也活潑,和杏兒在自己身邊差不多的樣子。窦明便笑着問她:“那屋裏怎麽不一樣啊?”
秋葵轉轉眼珠道:“這可不能說,不然大奶奶回去還不縫了奴婢的嘴!”
窦明看着嘉嘉已經羞紅了臉,也跟着笑了一通道:“你就是不說,恐怕回去也會被縫了嘴的。”說完還指指嘉嘉紅紅的臉,一副打趣人的樣子。
“五姐!”嘉嘉半是嗔怒半是撒嬌的道:“就會抓了我尋開心!”
窦明笑了一陣,看嘉嘉快真的挂不住了,趕緊轉了話題,問道:“怎麽這個時候去嵩陽書院了?”
按說窦曉已經取了舉人的功名,要是名利些的,自然早就謀個官職,或是閉門苦讀再戰春圍,可看他現在的樣子到是讓窦明有些看不懂了。
嘉嘉也不賣關子,直接道:“繁花似錦不一定是真好,況且家裏畢竟是讀書取功名的,大爺多在外面游歷幾年,沉澱、沉澱也是好的。”
窦明細細的品着嘉嘉的話,的确是有幾分道理。
窦家畢竟是耕讀之家,現在因着她和姐姐都嫁入勳貴之家,雖然看着眼前是好,但是細想并沒有為窦家,為窦曉拉來什麽有力的關系。反而是因着幾次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世代科舉為官的人家。
而窦暲現在也機靈古怪的與武官勳貴子弟厮混在一起,更是也給不了窦曉什麽助力。
再加上窦七老爺那透着酸氣的官職,窦曉要是進了榜,少不了也要熬上十幾年的翰林院,到是不如多和這些同鄉、學子往來,多轉些地方,看些東西。
想通了裏面的關節,窦明微笑着看着嘉嘉,道:“都是窦曉和你講的?”
“恩。”嘉嘉點點頭,道:“他怕我想太多,特意告訴我的。”
“嘻嘻。”窦明壞壞的一笑道:“我還怕他是塊石頭,你要多哄着。沒想道,到是讓他把你給哄去了。”
“五姐!又打趣我!”
“好好好,我不說了。”窦明打量了幾眼嘉嘉身邊的丫鬟,到還都是原來的樣子,隐晦的問道:“你有了身孕這些日子還好吧?”
嘉嘉擡頭感激的看着窦明,怎麽說呢,窦明這個姑姐也算是半個婆婆了,這個時候還能想着她的感受,自然是真的為她好。
窦明問得隐晦,她回的卻清楚,“他說他沒那麽多的念頭,讓我看着前面過日子就好。”
窦明點點頭,窦曉也是有意思,竟然讓嘉嘉比着七老爺,怎得?前車之鑒麽?不過至少好過七老爺吧!窦明看看嘉嘉,想着只要兩個人有了孩子,估計也沒有誰這麽不開眼的管到人家房裏去。
畢竟嘉嘉在窦家也算是頂梁的人了。
有時想想,其實真的像姐夫那樣的男人又有幾個!?一心一意的對着姐姐一個人,眼裏是在沒旁的了。
而她們這些俗氣到家的女人,是不敢去奢望那些的。所求得也就是“至少曾經擁有過一段好日子”而已,那些個什麽天長地久,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戲文裏唱出來,騙騙不懂事故的小姑娘的,當了真那才是傻子。
又和嘉嘉笑鬧了幾句,相互又問了懷孕這些日子的事情。
窦明再次挑了話茬,叮囑嘉嘉道:“回去了,侯府這事情一定要瞞着祖母的,她年紀大了,受不得這些提心吊膽的事情。”
嘉嘉拉着窦明好一陣保證,道:“知道了,五姐,祖母身邊的人我都已經囑咐過了,不會亂說的。”
“那就好。”窦明點點頭,問了問祖母的起居,覺得時間也久了,嘉嘉也有身孕,到是不好多留。
沒想到嘉嘉起身還要去姐姐那裏,說是離得近,她都去坐坐,過些時日她也不能常走動了。
窦明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林嬷嬷派了兩個婆子送嘉嘉去了英國公府。
嘉嘉說的也對,這三個人都懷着孕,又都掌着家,的确是不好老走動。
…… ……
歇了個午覺,起來又聽了聽婆子們回報的瑣事,時間也就過的快了些。
…… ……
傍晚時分,孫簡才從宮裏出來。
算上之前的幾次,皇上這回終于爆發了。
殺人、放火還不夠,這次竟然明目張膽的對着靖海侯府下手,皇上要是再不用些手段,恐怕也要被人輕看了。
那些死士有不少看當晚不成事,便自裁了,也是只留下三個活口。皇上下令将所有死士的屍體都砍碎了,扔到城外給野狗吃。一時之下,城外路上的行人都少了。這是什麽陣仗?棄屍、碎屍不說,還讓那些個死士,死了都得不到解脫。
這事兒看的,就是朝上那些個口販子都沒人敢張嘴,一個個夾着尾巴做人,深怕受了遷怒。
要說窦明歷來覺得自己心眼小,後來窦明才明白,這做了皇帝的人心眼兒更小。
雖然看着這件事情,皇帝沒有了下文,那三個活口後來問不出什麽,也被皇帝拉到外面砍碎了。
但是後來接連的幾年,有幾戶朝中的人家連年倒黴,什麽被流民搶了祖宅,被土匪劫了家當,莊稼連年的寸草不生,店鋪接連的被宵小光顧,就連有出息的後輩兒也是接連的意外。總之是所有能倒的黴都倒了,不但弄得那幾家人丁飄零,還從各方面斷了他們的生氣、財路。
續着幾年的升遷調動,那幾戶人家祖籍所在地的地方官員,從上到下換了一個遍。不是換成了世仇的人家做知府、知州,就是換成了皇帝提拔的遼東官員掌着兵馬。沒有十年,這幾家人裏面外面就都敗落了,徹底連點種子都沒能留下。
那時窦明才明白,什麽抄斬九族、十族的都還算客氣的,就這麽讓你眼睜睜的看着死,看着從裏到外,從外到裏的死,讓白發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的送走黑發人,而無能為力,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從來都說天威不可侵犯,而窦明覺得惹了手掌軍權的皇帝更是作死。
不過孫家是吃皇糧的,也沒打算做什麽指點江山的重臣,自然不會費力氣去唏噓那些個人家。
…… ……
那晚,孫簡從宮裏拿回來五件奇怪的東西,除了有兩件看起來像是縮小版的發條鐘,其他三個窦明一個都不認識。
孫簡看着窦明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個所以然,摟着窦明坐在炕上一個個的講解。
窦明還真蒙對了兩個,那兩個會走的還真就是發條鐘。
“這是懷表。”孫簡用手指指側面的一個圓鈕,“這個用來調整時間的,上發條也是用它。”
孫簡邊說邊演示,然後把其中一個放到窦明手裏。 “這些都是皇上賞的,這個送給你!”
窦明看看孫簡放在自己手裏的懷表,整體比手掌還小,裏面的表盤是象牙的,指針是黃金的。在表盤上面每個代表時間的字符上,都組合鑲嵌着小顆的紅寶石和鑽石,看起來非常的奪目精巧。整只懷表的外殼也是白色的象牙,開合處有一個小鎖扣,還連着細長的鏈子。
窦明再拿過孫簡手裏留下來的那只懷表一看,兩只懷表大小一樣,做工一樣,只是她那只上面鑲嵌紅寶石的地方換成了藍寶石。看起來這兩只懷表應該是一對兒。
“這東西真精細。”窦明翻看着,感嘆道。
“這是商船從印度換回來的,據說來自法蘭西。”
窦明擡頭看着孫簡的目光,看來這次他們是更加的鐵了心了。
另外三件孫簡也拿來給窦明看,兩個球型,一個餅型,做工同樣是精細,外面都有水晶的玻璃罩子罩着。
窦明看着裏面會滾動的球體,和擺動的指針,道:“這也和航海有關?”
孫簡笑着點點頭道:“恩。”這個相當于我們的指南針。孫簡先指指那個餅型的東西,窦明看看裏面的指針,的确怎麽動都總是指着一個方向。
“那這個呢?”窦明指指另外兩個,孫簡說是渾天儀,然後又哩哩啦啦的講了一堆這東西的來歷,怎麽用,說是西洋做的這個很精細什麽的。其實老祖宗也是有的,就是做工相對粗糙些。
窦明暈暈呼呼的聽着,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做這麽精細,這些個東西壞了豈不是沒人會修?”
聽了窦明的話,孫簡古怪的笑笑,道:“你說話的語氣和那些個老學究還真像。”
“怎麽了?”窦明被孫簡說的有些不明所以。
“哪壺不開提哪壺呗!”孫簡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這工匠的确也是個問題。”
窦明嘿嘿一笑,道:“這證明我也是有遠見的嘛!”
窦明擺弄擺弄手裏的懷表,想着這東西一定比發條鐘還金貴,是不是這個算是皇上給侯府的補償呢?也不知道抵不抵得了碎了的那些花瓶、擺設。
孫簡放下手裏的東西,小心的收到一個盒子裏,過來扯扯窦明的臉道:“那娘子這麽利害,是否可以遠見一下晚上的事情?”
“嘶……”孫簡下手還真重,窦明趕緊打開他的手,道:“遠見個恩恩!”本來想說‘屁’來的,後來又覺得讓外面的丫鬟聽到不好,只好‘恩恩’帶過。
“謝嬷嬷說了,這些日子都不用收公糧的。”
孫簡又湊上來道:“可是,不是過了三個月了麽?”
“不收!”窦明白了孫簡一眼,揉揉被孫簡扯得有些生疼的臉蛋兒。
“娘子……”孫簡過來蹭蹭窦明,他的胡子茬子是刮了,可是皮糙肉厚的來蹭窦明的臉,還是很痛。
“去去去,一邊去。”窦明像趕蒼蠅一樣趕着孫簡。
可是孫簡還越來越來勁兒,道:“那我去別的地方交糧啦!?”
窦明眯着眼看看孫簡,道:“可以試試啊?”
“怎麽敢呢!娘子。”說着孫簡的手就開始不老實。“這糧就是爛在地裏,我也不敢交別處去啊!”
孫簡說的可憐,可手卻不停在窦明身上亂摸,而正當兩個人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杏兒則進來請示窦明,道:“夫人要不要擺飯!”
杏兒這一進來,孫簡就趕緊停了手。
可是手停了,心哪裏那麽容易就收了?孫簡惡狠狠的瞪了杏兒幾眼,才轉身進了淨房。
而不明所以的杏兒見孫簡瞪自己,趕緊低頭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麽遭嫉恨的東西,怎麽的就讓侯爺看不順眼了。
窦明見了趕緊打發杏兒去傳飯,怎麽能和丫頭解釋剛才孫簡和她的事情!自然是趕緊的回避了好。
再等窦明也躲進了淨房,發現孫簡正惡狠狠的擦着自己的臉。她則嗤笑了兩聲,氣的孫簡過來摟着她道:“你就磨人吧!看晚上我怎麽收拾你。”
聽到孫簡那恨恨的語氣,窦明笑得更是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