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你奶奶 柳扶風一腳踹中……

花照水攥緊拳頭,心神不定道:“那倒當真是……瘋得不清啊。”

花映月并沒有注意她的神色,只是兀自氣憤道:“可不是,那個小賤人以為自己是誰?勾搭了我表哥還不夠,如今還想勾搭王爺您……”

說到這,花映月笑了笑,忙道:“我知道,王爺您定然是看不上那等庸脂俗粉的。何況,她母親從前的地位,連我們府上的粗使丫頭都不如。果真是賤婢生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花照水倒是沒想到,花映月在安親王跟前,也能露出這副猙獰狠毒的面孔。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能明白,那安親王都肯給她藥讓她去害庶妹,可見,兩人定是臭味相投,惡心到一塊去了。

若這樣也好,只要花映月把她當做知己,那豈不是什麽事都能讓花照水掌握?

而且花照水眼下幾乎可以斷定,她應該是和安親王互換了。

現在的安親王,應該就在原來的身體裏。

說來,花照水那一日被花映月好一通折磨,連她自己都覺得定是活不下去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安親王也傷得很重,還是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經歷了這麽多不可能事件,花照水如今倒是淡然的很。

那安親王如今穿進了她原來的身子裏,日後日日受花映月欺淩,豈不正好是報應不爽?

花照水正愁不知該如何對付花映月,眼瞧着這機會就來了。

這會兒,花照水的态度倒是比方才好了許多,她笑吟吟沖着花映月道:“若論起出身來,花小姐你是正室嫡出,外祖父白太師更是為衆多儒生尊崇。至于你舅舅白少師,更曾是本王的老師。當年花丞相娶你母親之時,不過是白太師府上的一個門生而已。相比之下,你那庶妹可什麽都沒有。”

花映月嘆了口氣,她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沒來由的竟委屈起來:“還是王爺懂我,這幾年,我每每在府上看到那個小賤人,就覺得母親不易。她那賤婢生母勾搭我父親就罷了,如今她還要迷惑我表哥。王爺有所不知,表哥如今都瘋魔了,還說要徹查我們府內諸人,說是定要查清是誰害了她。”

說到這,花映月就越發委屈了:“王爺,雖然表哥如今沒查到我頭上,可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對。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沒有我表哥橫插一杠子,這不過是我們府內家事。可若是他查到了我們……”

花映月說及此,還特意将“我們”二字,加重了語氣。

這大約是想說,害花照水一事,安親王也有份。

不過花照水想,就算是如今她身體裏的人是安親王,想必也不會被她這拙劣的伎倆吓到。威脅安親王,這花映月倒當真是不怕死。

不過那柳扶陽能做到如此,花照水倒是委實沒有想到。

見花映月哭得如此裝模作樣,花照水也有樣學樣,佯裝嘆息道:“只可憐本王身上傷重,不能去丞相府幫你。一想到你生活在水深火熱裏,本王心裏真是揪緊了一般的疼。”

花映月哭得更加厲害了:“還是王爺心疼我,嗚嗚……不似我那表哥,被那賤婢迷了心智,不近人情的很。”

花映月一邊哭着,還将身子微微往前靠了靠。

雖然距離花照水還是有一段距離,可她身上的脂粉味,剛好随着陣陣微風飄進了花照水的鼻腔裏,嗆得她難受。

從前還未曾發覺,這花映月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一絕。總是在不動聲色間,慢慢撩撥人。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人。

花照水心底冷哼一聲,面上倒是微微笑着:“你要的那個藥,本王并非不給,只是只那一瓶,本王也沒有多的。”

花映月今日來,本就是為了要那個藥的。廢了這麽多口舌,拐了這麽多彎,她自己都覺得累。

偏偏這安親王竟然說他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花映月可不會被他三言兩語所诓住,她可知道,這安親王手段毒辣,死在他手裏的人可不少。

他說沒有,大約是不太想給。

花映月一邊拭淚一邊道:“我也知道,今日來,實是唐突了。您身上還有傷,我也不該因這等小事麻煩您……”

花照水亦笑了:“這怎麽算是麻煩?以後花小姐有任何事,盡管來我王府。若能幫忙,本王自當竭盡全力。”

後來,花照水又說了什麽肉麻的話,她便委實記不那般清楚了。

只記得,她将自幼從雜書上看到的情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直到把那花映月說得含羞帶澀,雙頰漲紅,才算是作罷。

花映月走後,七刀又命人給花照水泡了壺新茶。花照水猛地灌了兩口,便倒頭欲睡。

七刀望了望她,半響道:“王爺與花小姐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定是累極了。”

“是啊,很累。”花照水跟着附和。

七刀停頓稍許,又道:“可屬下記得,王爺從前可慣不會這些花言巧語。”

花照水猛然睜開了眼睛,看着七刀。

七刀亦真誠坦然地看着她,仿佛想從花照水的眼中看出些什麽。

花照水率先敗下陣來,垂首道:“說來,本王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七刀忙拱手道:“王爺請吩咐。”

花照水這才道:“你找兩個人,好生盯着丞相府。一來,要日日報備那花映月都做了什麽。二來,再幫本王關注一些花照水的動向。”

七刀并未懷疑什麽,點頭稱了聲是。

花照水身上傷重,午間喝了藥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丞相府那邊,就不如安親王府這邊安靜了。

那“花照水”的精神力極好,從荒山上被撿回的第二天便醒了。醒了之後,便大叫着要去安親王府。

經府內大夫診斷,二小姐這是犯了癔症,怕是不太好治。

那日,若非是柳扶陽在荒郊野嶺将人給撿了回來,丞相府的人,怕是根本不會理會這位二小姐的死活。

柳扶陽大約也是看出了丞相府的涼薄,便親自派人守在這裏,連大夫都是他從外面請的。

丞相夫人覺得,這女孩子家被人擄走,在荒山上呆了一整夜,怕是清白不保,她讓柳扶陽最好不要宣揚此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論是什麽賊人帶走了花照水,此事都不得張揚。

就連淑妃娘娘都勸誡他,說他已有婚約,若與丞相家那個二小姐糾纏不清,恐會讓未來親家失望。就算是那二小姐受了委屈,也不該由他摻和丞相府的家事。

偏偏柳扶陽固執的很,他說自己已經找人查探過,丞相府防衛嚴密,花照水若真的是被賊人擄走,那全府上下不可能無一人聽到動靜。

所以,柳扶陽斷定,是丞相府的人想要害死花照水。至于這人是誰,他心中雖未有定論,不過左不過就是大夫人,花映月、花信然再算上花丞相四人。

花丞相雖不喜歡花照水,可虎毒不食子,他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要殺了自己的女兒。至于花信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場,出事那晚,也不在府內。

剩下的兩個,就唯有花映月和花夫人了。

柳扶陽知道,恐怕這母女兩個,一個都逃不了。可那花夫人畢竟是柳扶陽的親姨母,柳扶陽到底顧念着情義,沒有将此事鬧大。

只是,越是如此,他便越得護着花照水。若他都不能護着點,恐怕以後就見不到花照水這個人了。

可柳扶陽的相護之情,卻給了柳扶風極大的壓力。

試想一下,柳扶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了女兒身,心裏的崩潰程度可想而知。

他鬧了小半日,不僅沒人信他是安親王,就連大夫都說他是得了癔症才會說胡話。

這種聳人聽聞之事,若非是他親身經歷,他也是不信的。

更加讓他五內俱焚的是他那個三哥柳扶陽,日日都來府上看他不說,那雙眼睛更是柔情的能掐出水來……

譬如今日,柳扶陽見他精神好點,便摒棄了衆人,對着柳扶風說了一大通心裏話。

他說,他已經問過成嬷嬷了,知道花照水在這府上生活的不容易。他還說,只要過一陣子,“她”的身子好一些,他就會跟母妃提議,先納“她”為妾,再将“她”接到和郡王府休養。

只要花照水肯答應,他哪怕是得罪姨母,得罪花丞相,哪怕是讓母妃不高興,他也執意要給花照水一個名分。

柳扶風心裏那個恨啊,他從前竟不知道他這個三哥如此癡情。

驚憤之下,柳扶風恨不能給柳扶陽一腳,大喊一聲:“三哥,你信嗎?其實我是你四弟!”

自然,柳扶風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這些“瘋話”。

畢竟上一次,他說自己安親王,便被府上那些庸醫斷為癔症,不僅被人敲暈,還把他身上的穴道紮了個遍。

那種痛苦,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算了,告白便告白吧,大不了他不答應便是。

柳扶陽見“花照水”盯着自己不吭聲,誤以為“她”是被自己給感動了。

柳扶陽的府上,倒也有幾個通房,他對她們的感情不過爾爾。唯有花照水,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皆能牽動他的心。

眼瞧着“她”眼神懵懂地望着自己,柳扶陽竟覺得“她”可愛到過分,激動之下,竟握住了“她”的手……

這手握得,可把柳扶風給惡心壞了。

他欲将手伸出來,奈何那柳扶陽越握越緊,柳扶風生了大氣,一發狠,擡起腳便直沖着柳扶陽的腦門便踹了過去……

“我可去你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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