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夜進門 柳扶風想跟花照……

七刀吞吞吐吐的說完這番話,便逃也似的鑽進了草叢裏,背對着他們,再也沒出聲。

花照水知道他是誤會了,倒也沒說什麽,只幫着柳扶風将衣帶系好,随後道:“這回好了,救星來了。”

就在花照水準備将柳扶風扶起來的那一刻,柳扶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一雙眼可憐巴巴的,涕零如雨道:“你答應我,不要将我送回丞相府。”

如今,丞相府這三個字,讓柳扶風産生了深深的恐懼。

花照水心下動容,點了點頭。

柳扶風頓時笑了,花照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得這般開心。

當然,花照水心裏還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想法,那便是,自己從前那副軀殼,長得是真好看啊,單是笑一笑,就美得讓人心動。

七刀還守在外面,看見花照水将柳扶風扶出來的時候,七刀微微蹙了蹙眉,忙緊張道:“王爺這……這花二小姐是怎麽了?”

花照水似有什麽難言之隐,只蹙眉道:“也沒怎麽,你不必問,咱們先回王府。”

七刀的臉色頓時白了,他總覺得花照水有事情瞞着他。

沒怎麽?那為什麽花二小姐走起路來,奇奇怪怪的?

這有沒有點像是,被自家王爺給輕薄了之後的樣子?

七刀沉吟稍許,上前一步,又問:“王爺,那這花二小姐,咱們也給帶回王府嗎?”

花照水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不許叫她花二小姐,就說她是本王在路上撿的。回府之後,你收拾個房間,專門給她住。”

七刀哽住,小步上前,貼在花照水身邊小聲問:“王爺這是打算,金屋藏嬌嗎?”

花照水擰眉看着他,還未來得及解釋,那邊七刀便搶了話頭道:“王爺确實該負責。”

花照水氣得踹了七刀一腳:“你瞎說什麽,毀人清譽,本王與花姑娘是清清白白的。”

七刀:“是是是,王爺說得對,是屬下莽撞了。”我剛剛親眼看見你們都那樣了,還不承認,我又不瞎。

花照水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扶着柳扶風便上了馬車。

行至半路,七刀不知為何突然便停了下來。

花照水頓時一激靈:“是不是又來刺客了?”

自打穿到柳扶風身上之後,被刺客追殺這事,都快成了家常便飯了。

七刀搖了搖頭,忙道:“沒有,這一帶很安全。是屬下剛剛忘了說,賢妃娘娘從宮裏來了消息,說是讓王爺暫時不必急着回王府。咱們先去北郊的莊園,暫避一段時間。”

花照水轉首看向了柳扶風,不知道為何,她想聽聽他的意見。

果然,柳扶風貼近她的耳邊,小聲道:“是該聽從母妃的意見,也許是宮裏出了什麽事。你若想了解,改日我慢慢說與你聽。”

花照水點了點頭,沖着七刀道:“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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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莊園,是柳扶風的地盤。

屋舍風景,雖不及王府,可也格外清爽幹淨。莊園上還有一些粗使的奴仆,各個都手腳麻利。

他們看見七刀,也急忙迎了過來。

花照水讓七刀吩咐人準備熱水,準備餐食等等。

着人給柳扶風沐浴的時候,花照水還尤不放心,拽住了其中一個丫頭,便道:“姑娘身上來了月信,不能在浴桶中泡澡。你在一旁伺候着,給她輕輕擦拭便可。”

那丫頭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笑道:“這些奴婢都知道的,王爺對姑娘……”這丫頭似乎還不好意思說,低着頭紅了臉半響,才小聲說:“倒當真是心細……”

花照水頓時怔住,放開了那丫頭,面露尴尬。

她倒是忘了,她如今可是安親王,堂堂一個男人。

花照水讪讪地收回了手,也到隔壁房間去沐浴更衣。

兩個人是分開用膳的,柳扶風大約是食欲不振,只喝了點清粥,倒是花照水,吃了個半飽。

花照水還格外吩咐下人,給柳扶風準備個湯婆子放在被褥裏,睡前最好讓他再喝一杯熱熱的紅糖水才好。

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奈何花照水如此關照,莊園的丫頭婆子,一個個都低聲笑了,對待柳扶風,那更是不敢怠慢。

柳扶風今年已過了弱冠之年,卻因為身有殘疾,遲遲都沒有成婚。從小到大,他身邊更是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當年,皇後娘娘倒是賞了他三個丫頭照顧他,可是最後那三個丫頭,皆死于非命。

也正因為如此,京中閨秀,更是無人敢與安親王議親。

當然,柳扶風自己,也從來不想這些。這許多年來,入北郊莊園的這個姑娘,恐怕是安親王身邊唯一的女人了。

莊園裏的幾個婆子湊在了一起,一邊磕着瓜子一邊道:“這姑娘我瞧着面相不錯,小模樣俊的呦。雖瘦弱了點,可五官端正,是大富大貴之相。我跟你們說,這可得好生伺候着,說不準以後,那就是安親王妃了。”

另外一個婆子道:“這話可不能瞎說,若是傳到王爺耳朵裏,惹了王爺不高興,咱們有幾個腦袋夠他砍的?”

先頭那個婆子一臉的不以為意,忙擺擺手道:“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如此想,連七刀侍衛都是這麽想的。就算是王爺不高興了,也有七刀侍衛在前面頂着呢。再說了,我瞧着王爺挺高興的,一日三餐,餐餐都會過問。而且我跟你說,昨天王爺還吩咐翠巧做那個……”

“哪個哪個?”這幾個好事的婆子,腦袋瓜子頓時黏在了一起。

先頭那個婆子,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其餘幾個也都跟着心照不宣的笑了出來。

先頭那個更是小聲道:“我估摸着,這姑娘已經是咱們王爺的人了,現在就差個名分。王爺近日事情頗多,恐怕也顧不上這些。等他能顧得上了,這姑娘可就得是王府的女主人了。”

“可不是,別看咱們王爺身有殘疾,對待那姑娘可是體貼周到的很啊。這找男人啊,就得找咱們王爺那般會疼人的。”

她們正讨論的熱火朝天,突然有一個婆子伸手指了指她們身後,一夥子人,頓時噤了聲。

柳扶風此刻就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眼神略有些犀利。

不知道為何,這個眼神,讓她們想到了從前的王爺。

即便有人反應過來這人是王爺帶回來的姑娘,卻也無一人敢應聲。

柳扶風掃了她們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一句話也沒說。

幾個婆子相互看了看,最後那個為首的道:“還是去幹活吧,免得被王爺看見,又說咱們偷懶。”

柳扶風禦下極嚴,北郊莊園雖然地角偏僻,可平日裏,就算是王爺不在,她們也不敢造次。

所以這些話,自然是傳不到花照水的耳朵裏的。

當然,柳扶風今日聽完這些話之後,倒也沒有特別生氣。他如今已經完全可以站在花照水這個身份上思考問題。

他就是她們口中的那個王爺帶回來的姑娘,她們認為王爺将來是會娶他的。

在這之前,柳扶風竟從未想過這一點。

所以,他不僅沒生氣,反倒是認為這群婆子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如果他和花照水能成親的話,那麽他日後的身份就是安親王妃。他可以繼續住在安親王府裏,他之前的那些勢力,也可以随時找回來。

而且,柳扶風覺得花照水是個善良的姑娘,他并不讨厭她,隐隐還有些喜歡。

上天既然跟他們開了個玩笑,那麽不妨他就接受這個玩笑。與花照水在一起,感覺似乎也沒那麽差。

只是,他這般想,花照水也會這般想嗎?她有沒有一丁點喜歡自己?

柳扶風覺得,他應該找機會試探一下。

晚膳,柳扶風是和花照水一塊用的。

莊園裏的下人們,做的都是王爺素日裏最喜歡的飯菜。當然,也是柳扶風最喜歡的。

柳扶風一上桌便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湊近了花照水,小聲說:“你若是喜歡吃什麽,你可以吩咐下去,不必遷就我之前的喜好。”

花照水表情淡淡的夾起了一塊香菇:“沒有遷就,我這人比較随意,什麽都能吃。”

柳扶風急道:“這可不行,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不必委屈自己。你喜歡吃什麽,你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你的喜好。”

花照水嘆了口氣,望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禁道:“這些東西,我都喜歡。因為我小時候,都沒吃過。”

柳扶風心口一窒,頓時有些心疼。

他在丞相府住了僅僅幾個月,便如同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而花照水在那個地方生活了那麽多年,她平時能吃到什麽,他再了解不過了。

柳扶風不再過問她的喜好,只是在飯桌上一直盯着她都夾些什麽菜。

一頓飯下來,他看出她不怎麽吃魚,糖醋排骨倒是吃了四塊,證明她應該很喜歡。

晚膳過後,柳扶風在七刀跟前小聲說:“以後飯桌上,不必準備魚了。”

七刀蹙眉:“可是王爺很喜歡啊……”

“我說不必就不必了,哪那麽多廢話!”

七刀點頭:“好。”

花照水用完晚膳便回了房間看書,自是沒有注意到七刀與柳扶風的小動作。

每晚看會兒書,已經成了她這段時間的習慣。從前在丞相府的時候,府上也來過兩個教書先生,可是花照水只去上了兩堂課,便被大夫人趕了回去。

大夫人說,有她在,會耽誤花映月學習。

大夫人還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花照水日後都不必再習字了。

後來,還是成嬷嬷偷偷教她習字。成嬷嬷說,不必什麽書都看個通透明白,認字、能讀,便可。

花照水看着看着,不禁便又想起了成嬷嬷。

她如今在丞相府,還好嗎?

她應該,再找個什麽由頭,才能将成嬷嬷給帶出來?

想累了,花照水便放下了書本,滅燈睡覺。

莊園的日子,十分清靜,花照水總是能很快入眠。

只是睡到半夜,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在她身上移動。

花照水驟然睜開了眼睛,一掀被子,便看到了只着一件單衣的柳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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