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早日懷上 賢妃要抱孫子

果不其然, 賢妃娘娘第二日便召花照水入宮拜見。

此番,就她一個人進宮,身後沒有七刀和柳扶風, 竟有些不習慣。

雖然嘴上喊着母妃,可那個女人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且花照水總覺得, 哪怕賢妃娘娘嘴上寵着自己這個兒子, 面色始終親親柔柔的, 可花照水卻總覺得她那張面皮之下,藏着太多太多, 讓人看不透、又不敢去觸碰的東西。

好在, 不管賢妃娘娘這個人如何, 對待自己的兒子,到底也有幾分真心。

花照水剛一入清泉宮,她便擺好了一整桌子的菜肴,端上了柳扶風最喜歡的酒釀圓子。

花照水望着這面前的酒釀圓子發着呆,她尤記得, 她将那柳扶風趕出王府的時候,頭一天從清泉宮裏帶回來的酒釀圓子,他還沒來得及吃。

花照水當着賢妃娘娘的面, 親自嘗了幾口。

清甜中帶着一絲軟糯, 怪不得柳扶風喜歡。

“好吃吧?母妃就知道你喜歡這個,今晨起, 天剛亮,便吩咐人先備下。熬得越久,便越稠,你便越喜歡吃。這些,母妃都記着呢。”

花照水低眉不語, 滿腦子想得都是,柳扶風在丞相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早飯。

見她沉默不言,賢妃挑了挑眉,沉靜須臾,才複又問道:“把那七刀送走之後,你可有什麽不慣的?”

花照水一怔,她捧着面前的這碗酒釀圓子,才慢吞吞說了一句:“兒子也沒什麽不習慣的,母妃放心便是。”

賢妃拿出手帕,一邊擦了擦嘴,一邊道:“別以為母妃不知道,你明面上将那七刀趕走,實際上卻讓他去丞相府,暗中護着那花照水。”

“母妃聽秦嬷嬷說了,丞相府待那花照水極為不好。從不給她送一口吃的。整個丞相府,除了有個老嬷嬷偶爾給她送吃的,便是七刀,半夜偷偷溜到後院給他送東西吃。”

“好端端的,那七刀為何要給她送?還不是你授意的?”

花照水一陣無言,她也想說不是,那賢妃娘娘也不會信啊。

賢妃還對花照水将秦嬷嬷送到丞相府這事也頗為不滿:“你說說你這孩子,你把本宮身邊的嬷嬷丢到了丞相府。且不說那花丞相不自在,就連皇上昨夜來清泉宮,都問了本宮此事。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想往那丞相府安插探子。本宮可對丞相府那一杆子密事沒什麽興致,卻平白地遭受了這番懷疑。”

花照水這才回神,順着賢妃道:“是,兒子這就讓秦嬷嬷回來。是兒子考慮不周,給母妃添麻煩了。”

賢妃笑了笑,頓時換了一副面孔:“行了,送進去就送進去了,都送進去了再送出來,也難免顯得刻意。而且此番,你這事做得倒也不錯。秦嬷嬷是本宮身邊最得力的人,這不,才去了丞相府一天,便給本宮帶來了重磅消息。”

花照水倒也來了興致,她在丞相府生活了十六年,可都沒聽說還有什麽重磅消息。

賢妃揮揮手,示意周圍人先都退下去。

待殿內唯有他們母“子”二人的時候,賢妃才湊近了花照水小聲說:“這花丞相,穩居丞相之位已有二十餘年。兒啊,你年紀還小,恐怕不知道當年的舊事。”

花照水頓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賢妃問道:“哦?難道母妃是知道的?”

賢妃一臉的諱莫如深,道:“本宮自然知道,都說這帝王家薄情寡性,你父皇雖然對我們母子三人不如東宮那兩位,可到底還會顧念着點血脈親情。可那花丞相卻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主。要不然,就憑他一介寒門,他是如何爬到今日這地位的?”

花照水垂眸不接話,生怕自己有什麽情緒洩露,引起這賢妃娘娘的懷疑。

那賢妃倒也沒注意花照水,而是自顧自地道:“當年那花丞相,身邊有一個厲害的女人,叫做月扶桑。”

賢妃這話一出,花照水頓時擡眸看向了她。

賢妃也輕睨了花照水一眼,點點頭道:“對,就是你心尖尖上那人的生母。那月扶桑是個蠱女,會點歪門邪道的東西。當年你父皇,特別信那些。他甚至還利用月扶桑,打了一場勝仗。”

“若不是花丞相捷足先登,要不然這月扶桑今日也得在後宮位列四妃,沒準還會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呢。”

賢妃想及此,頗帶了幾分酸意:“那日,那“花照水”扮成小太監入宮,本宮是一眼就看穿了她。那丫頭長得跟月扶桑是真的很像。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月扶桑當年入宮為妃,現在還有皇後什麽事。皇後一向自恃美貌,可跟月扶桑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賢妃說到這,便嘆了口氣,沖着花照水語重心長道:“本宮知道,你怪母妃那日給你的心頭好難堪。你也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母妃不喜歡她,便将她送了回去。”

花照水:“……”這您,可真的是想多了。

“哎,母妃總覺得對不起你。幼年的時候,沒能護你周全,讓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在輪椅上坐着。你若真喜歡那花照水,母妃自是無有不應的。只是,這規矩還是得學。她在那丞相府多年,被花夫人和花大小姐欺辱,什麽規矩都不懂,日後命婦入宮,本宮也是丢不起這個人的。”

“你放心,既然是你喜歡的,本宮也會點到為止,不會太為難她。”

花照水不信賢妃有那麽好心,她明明都不想同柳扶風成婚了,這賢妃反過來,居然當了說客?

花照水沒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反而是笑着道:“母妃還忘了說,秦嬷嬷從丞相府,給您帶來了什麽重磅消息?”

賢妃這才想起什麽一般,連忙道:“秦嬷嬷懷疑,當年月扶桑之死,就是花丞相親自下的手。”

花照水臉色一變,半響都沒有回神,她幾乎顫聲問:“消息可還可靠?好端端的,花丞相為何要對自己的女人下手?”

賢妃得意地仰起頭,沖着花照水問:“兒啊,你咋看不清呢,那如今的花夫人,可是白家女。”

丞相夫人白凝霜,是當朝白太師的嫡女。當年,花丞相還是個寒門秀才的時候,白太師當時已然是權傾朝野。

娶了白家女兒,白太師定然會扶持花丞相。可以說,他花丞相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多有岳丈一家的扶持。

花照水垂眸道:“這一點,兒子自然知曉。”

賢妃輕呵了一聲,又道:“月扶桑當年在你父皇面前露了臉,也立了大功。花丞相本許了那月扶桑正妻之位,可他發現,他得到了月扶桑之後,反而讓陛下心中嫉恨。”

“月扶桑在你的父親心裏,那可是白月光朱砂痣。更何況,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便越是想。男人不都是如此嘛。”

花照水點頭附應了一句,并未插言。

論起對男人的了解,花照水肯定不如賢妃。

“若月扶桑未嫁人,她在陛下面前便有話語權。可已經嫁了人,你父皇便不願再見她。而這樣的月扶桑,對花丞相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再後來,那花丞相幹脆背着月扶桑,與白太師的嫡女定了親。月扶桑鬧着要出走,花丞相索性狠下了心,便将她囚于後宅。”

“那花夫人本就是個不能容人的人,她能忍受月扶桑就怪了。後來,花夫人和月扶桑相繼有孕。花丞相未免她們二人再起沖突,便将月扶桑送出了府。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給接回去了。”

“這各中緣由,恐怕只有花丞相自己心裏清楚。不過秦嬷嬷在丞相府的後宅,倒是碰上了一個當年伺候月扶桑的老嬷嬷。”

花照水忙瞪大了眼睛,問道:“可是那位成嬷嬷?”

賢妃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正是這位成嬷嬷告訴秦嬷嬷,月扶桑死于花丞相之手。你說,若是本宮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皇上該如何懲治那花丞相?”

花丞相權傾朝野,皇上對他早有忌憚。而且花丞相,表面上雖未涉及黨争。可是這一陣子花照水聽下來,卻是知道,那花丞相更偏向于太子能繼承大統。

他對賢妃膝下的二皇子柳扶蘊,并不看好。

柳扶風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親哥哥能登上太子之位,所以他便更希望花丞相能倒臺。

可這花丞相,根基深厚,哪那麽容易落馬?

想及此,花照水擰眉道:“可是這畢竟是花府的家事,父皇真的會管嗎?”

賢妃一臉篤定:“當然會。他對花丞相忌憚已久,之前苛待庶女這事,本也算不得大事,可陛下還是處置的那般嚴重,那就是準備動手打擊他了。”

花照水又道:“可是,這事過去太久了,單憑成嬷嬷一個人的證詞,實在是無法定花丞相的罪。”

賢妃挑起一邊眉,勾唇笑道:“你忘了,咱們手裏還有一張牌。”

花照水是個聰明人,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母妃是說,花照水?”

賢妃點了點頭道:“吾兒一點就透,母妃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聘禮。不過你若願聽母妃的,就先給她個側妃坐坐。等花丞相這事一了,你就許給她正妃之位。這人啊,都是有點目标,才會有動力。那花老賊畢竟是她爹,萬一她不願意對付親爹,咱們也好找點事控制她。”

說着,賢妃又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包藥,遞到了花照水手裏:“這藥你拿回去,一日煎服三次。争取早日讓她懷上孩子,等她有了你的孩子,就更容易控制了。”

“兒啊,你辦事母妃向來放心,母妃會讓太醫幫你算好日子,一定要那個時候,同她圓丨房。正好,母妃也想早點抱孫子。”

花照水盯着那包藥一陣惡寒,她想,就算是她真的能有那個能力讓柳扶風懷上,他真的願意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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