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幫我上藥 你倒也不必脫得……

此時此刻, 花照水甚至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

雖然這是她自己從前的身體,可他穿得這樣薄,又貼着這麽近, 讓她的心跳,都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不知道為什麽, 柳扶風每次跟她親近, 都會讓花照水暗暗懷疑自己。

她懷疑自己, 是不是有點自戀?

為什麽會喜歡自己從前的身體?為什麽抱着“自己”的時候,還會臉紅心跳?

花映月大約也沒想到安親王這個時候會過來, 尤其是看到花照水撲到安親王懷裏撒嬌的那一刻, 花映月更是氣得不行, 她渾身顫抖地指着花照水,咬牙切齒道:“不知羞恥!”

聽到花映月這個評價,柳扶風不僅沒有絲毫羞恥之心,他還将手搭在了花照水的脖子上,緊緊摟住她, 随後,他還故意對着花映月揚了揚眉,十分得意。

花映月大約也沒想到她會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指着她半響, 最後只憤恨道:“你個小賤人,青'天'白'日的, 院子裏還這麽多人,你不要臉,我們丞相府還要臉呢。”

柳扶風冷嗤一聲:“哎呦喂,也不知道是誰丢臉都丢到外面去了,我還正想問問你, 天牢的牢飯可還好吃嗎?”

花映月氣得又要上前打他,偏偏秦嬷嬷在一旁,死死按住了花映月。

花映月狠甩了秦嬷嬷一下,瞋目赭面道:“狗東西,不長眼嘛,連我你也敢攔?”

秦嬷嬷臉色頓時變了,從前在宮裏伺候的時候,除了皇後宮裏的人,可沒人敢對她這般放肆。

想到這裏,秦嬷嬷當即在花映月按倒在地,壓得她根本動彈不得。

“花大小姐,您還真別把自己當根蒜。若老奴告訴賢妃娘娘,您欲對安親王不敬。到時候,您看看您這主子身份還對老奴這個狗東西好用嗎?”

花映月微微蹙了蹙眉,她見秦嬷嬷面生,便吼了一聲:“你是誰?我們丞相府可沒有你這號人。”

花映月的丫鬟影兒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敢出聲。

見花映月有此一問,她便忙小聲提醒道:“小姐,這位是秦嬷嬷,從前在賢妃娘娘宮裏照顧的。”

花映月還沒搞清楚好端端在宮裏伺候的人,為什麽會來她們丞相府……

而柳扶風那一方,便已經開始捂臉痛哭起來。

他當着這麽多人的人,直接扯開了自己的外衫,給花照水看他胸前那些抓痕……

“王爺,您快看看,看看她給我撓的……”

花照水臉色漲紅,長袖一展,将柳扶風嬌小的身軀護在了身前,生怕他被人給看到。

這柳扶風大大咧咧的,當衆就敢扯自己衣服。花照水很擔心,若沒有她在一旁護着,他會不會被別人給看了去?

天哪,這可是她從前的身體,可不能這麽随意無狀!

這下子,旁人倒是看不到了……

可柳扶風和花照水這樣抱着,倒叫院子裏的人,都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偶有膽子大偷瞄一眼的,也只能看到柳扶風微微露出個頭,整個人窩在花映月懷中嘤嘤哭泣的場景。

饒是秦嬷嬷這樣見慣了世面的老嬷嬷,此刻也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花照水尴尬了半響,只好道:“的确是傷得挺重。”

說罷,花照水看向了花映月,語氣冷冽至極:“花大小姐,怎麽去天牢裏呆了幾日,還是沒讓你學乖嗎?若非是陛下看在花丞相勞苦功高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裏撒潑嗎?”

“怎麽?欲殺害庶妹兩次不成,還要再來第三次?”

花映月臉色大變,她睜大了看着“安親王”,忽然意識到,她對花照水下手的确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有巫元道和溫奇修死咬着她不放。

而上上一次,是她和安親王合謀。

今日,“安親王”将話明明白白的攤在衆人面前,安親王向來受寵,他是不怕陛下怪罪,可花映月怕啊。

在天牢裏的那五日,是花映月這輩子最難熬的五天。

從前她可以在“安親王”面前任性,那是因為“安親王”瞧得起她,也肯給她這個臉面。

可如今,這京師內外,大約沒人瞧得起她了。

沒有外人,她還尚且可以跟這個“花照水”橫一橫。有外人的時候,她必須得學會收斂。

這也是她的母親,這些日子教給她的。

她已經不能讓母親傷心了,花夫人這陣子為了她的事,已經愁白了頭發。

想到這裏,花映月雖委屈得不行,卻還是跪伏下來,給花照水行了個大禮:“王爺恕罪,是臣女冒犯了。”

花照水微勾了勾嘴角,輕哼一聲:“單是知錯可不行,你冒犯了本王,也羞辱了看着本王從小長大的秦嬷嬷。羞辱秦嬷嬷,可比冒犯本王還要嚴重。”

這幾句話一出,給秦嬷嬷感動地差點落下淚來。

而花照水卻擡眸看着秦嬷嬷,道:“嬷嬷這幾日在丞相府受苦了,今日本王在這裏,你大可好好教訓教訓這大小姐。”

秦嬷嬷得令,立馬揪着花映月的耳朵拖了出去,當着一衆奴才的面,連扇了花映月十幾個巴掌。

秦嬷嬷指縫裏都是會藏細針的,這十幾個巴掌,可同正兒八經地打臉不同,除了淤青之外,秦嬷嬷更是手狠地将那花映月的臉扇出了血跡。

等到丞相夫人聞訊趕來的時候,秦嬷嬷已經動完了手。

丞相夫人看到女兒的臉傷成了這個樣子,頓時抱着花映月痛哭,随後,她咬緊牙關,指着秦嬷嬷道:“你這刁奴,縱然是清泉宮出來的人,又怎可在我丞相府撒野?吾乃朝中一品夫人,夫君位及丞相。吾妹淑妃,位分更是比賢妃娘娘還要高。秦嬷嬷有什麽本事,又有什麽資格,敢動吾女?”

秦嬷嬷站直了身子,此時此刻,她倒是底氣十足。

“老奴一個奴才,的确沒資格動丞相嫡女。不過花大小姐沖撞了我們王爺,我們王爺親自下令處置。若花夫人有任何意見,盡管去同王爺說。若王爺的處置,花夫人還不滿意,可盡管進宮,去同陛下去說。”

花夫人氣結,指着秦嬷嬷半響都不敢吭聲。

丞相大人如今獲罪,閑賦在家。

陛下雖未重罰,可此番事件,也算是落了整個丞相府的面子。

花夫人如今,莫說是陛下了,她想見淑妃娘娘,淑妃都稱病不見。

花夫人又何嘗不知,她們姐妹還是姑娘的時候,便面和心不和。如今相繼有了歸宿,各自又顧及各自的身份,面上總是能過得去。

而實際上,花夫人有任何事,都是不敢去求淑妃的。

花夫人是嫡女,而那庶妃白凝雪卻是個妾生的。若非後來入宮被陛下寵幸,白家也不會将白凝雪的名字,劃歸到正室名下。

至于當年在白府,花映月是如何欺負花照水的,花夫人便如何欺負過那淑妃。

可她又實在不甘心,她一生驕傲,難道女兒就只能讓這個刁奴給欺負了嗎?

花映月撲在母親懷裏,一邊哭一邊小聲道:“母親,都是那花照水的錯,等安親王走了,咱們再好好收拾她。”

花夫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随即讓人扶小姐回房。

臨走之前,花夫人狠狠剜了那秦嬷嬷一眼,憤恨道:“秦嬷嬷,我們花府不過是一時失勢。你且等着,這筆賬,日後我一定會找回來。”

秦嬷嬷嘴角微微一動,輕笑一聲。面對丞相夫人,秦嬷嬷倒是半分都沒有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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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扶風那邊,他還是窩在了花照水的懷裏,死活不肯起來。

眼下,整個屋子裏,就只有他和花照水兩個人。

其餘人,哪敢往這屋子裏湊?

秦嬷嬷剛才出門的時候,甚至還貼心地為他們關好了門。

“你先起來。”花照水紅着臉說。

柳扶風死死地抱着她,猛地搖了搖頭:“我不,我不能起來。我要是松開你了,你就要走了。”

“你都不知道,這丞相府簡直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我今晨起才入睡,這才剛睡了幾個時辰啊,那個瘋婆子就沖了進來,照着我的頭就開始錘啊,我現在後腦還疼呢。”

柳扶風說完,花照水果然擔心的去看她的後腦。

這花映月下手還是如從前一般重,後腦整個腫脹起來。

“一會兒,我去找個大夫,給你檢查一下,再給你開點外敷的藥。”

柳扶風又扯開了他的外衫,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随後,他指着那些血痕道:“那這些呢?”

花照水無奈別過眼去:“這些,我馬上讓八尺拿點藥過來,盡量不讓你留疤。”

柳扶風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點頭:“對對對,我們女兒家嬌弱着呢,可不能在這留疤,以後夫君就不喜歡了。”

花照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柳扶風絲毫沒覺得他剛剛的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幹脆拉住了花照水的手道:“秦嬷嬷兇,不待見我。我這番回丞相府,成嬷嬷也沒來看過我。上藥一事,我笨手笨腳的不會,你能不能幫我?”

他眨巴着那雙無辜的眼睛望着花照水,花照水受不住,連忙避開他的眼神,道:“我去讓八尺去拿藥。”

柳扶風拽住了她,不讓她走:“不用,我包裹裏有。”

随後,柳扶風終于舍得從花照水的懷裏下來,然後去床下掏了好一會兒,終于掏出了一個包裹。

他翻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遞給花照水:“就是這瓶藥,你幫我。我後背還有我夠不到的傷,你要是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了。”

他說得如此可憐,花照水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只是,她剛接過藥瓶,那邊柳扶風便把衣服都給脫了。

花照水面色一窒:“你倒也不必脫得這麽幹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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