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要做妾 花照水,你是不……

柳扶風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表情, 他甚至絲毫都不覺得尴尬,脫幹淨之後,他先是卧着躺了上前, 讓花照水先給他把藥抹在後背。

花照水握着這藥瓶,沉吟了一會兒之後, 倒是喟嘆一聲, 打開瓶塞, 幫他抹藥。

花映月最喜歡留那種又細又長又尖銳的指甲,柳扶風背後有好幾處, 都被花映月撓出了血痕。

從前, 花映月也用那種長指甲打過花照水。這一點, 花照水深有感觸。

如果賢妃娘娘說的是真的,花丞相真的害死了她的母親的話,她一定要報仇。

連帶着花夫人和花映月這些年帶給她的痛苦,一道還回去。

在花照水眼裏,秦嬷嬷今日扇花映月的那幾個巴掌, 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她跟花映月之間的恩怨,現在才剛剛開始。

後背的藥上完了之後,柳扶風坐了起來, 讓她幫忙擦前胸和脖頸。

花照水一邊溫柔地幫他擦着藥, 一邊問道:“想報仇嗎?”

柳扶風點點頭:“當然想,我恨不能将那花映月碎屍萬段。”

花照水挑起一邊眉:“那為什麽現在還不見你動手?”

柳扶風怔住, 反問:“你希望我動手?”

花照水倒是坦誠的笑了:“當然,在我印象中的你,可是睚眦必報的性格。那日在游船之上,你幾個動作便讓那花映月現出了原型。”

“巫元道大人,向來也是個不谙世事的。溫奇修緊咬着花映月不放, 我尚且還能能夠理解,巫元道那邊,我可沒有讓他那麽做。除非,是你授意你手底下人幹的。”

柳扶風當着她的面,并沒有隐瞞,而是點了點頭道:“的确,是七刀偷偷給巫元道大人遞了信,讓他死咬着花映月不放的。那個女人,折磨了我那麽久,關她去天牢待幾天,都算是便宜她了。”

花照水微微一笑,語氣依舊溫和:“原來就是我想的這樣。可是,僅僅若是這樣的話,你真的甘心嗎?她今天可是又來打你了,你不想報仇?”

柳扶風噘着嘴道:“我當然想啊,可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暫時還沒功夫搭理她。”

花照水眯起眼,肅然道:“那你同我說說,你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畢竟我占着你的身份,你想要做的,我都可以替你去做。”

花照水在試探他,試探他會不會同自己說實話。

畢竟,花照水這個安親王,實在是名不符實。柳扶風大部分的勢力,她都不知道。柳扶風手下有多少産業,她也不知道。

諾大的安親王府,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是誰派來的,可不可信,她更不知道。

然而,柳扶風接下來的回答,倒也出乎了花照水的意料。

柳扶風用那雙盈盈如水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道:“我什麽事最重要你還不知道嗎?我媳婦都把我從家裏趕出來了,我還哪有心思去管別人?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我媳婦原諒我,把我接回王府。”

花照水微微怔然,随即轉過頭去,輕咳一聲:“別瞎說,我可不是你媳婦。”

柳扶風光不出溜地就再次撲到她懷中:“不,你是。你若不喜歡媳婦這個稱呼,那就是相公。我相公把我趕出家門了,我等着她接我回去呢。”

說罷,柳扶風還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齒道:“等我回了安親王府,我一定要想法子,先把花映月那個小表子給滅了。”

花照水微一揚眉,将他推回了床上,又問道:“我還聽說,你讓七刀的人夜探溫府,去尋一個叫做輪轉盤的寶貝。這事,可是真的?”

柳扶風愣了愣,随即急忙上前:“你是因為這事,跟我生氣的嗎?”

花照水笑了笑:“倒也不全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柳扶風這才點了點頭,随即又搖頭道:“不過這事,是我很早之前就吩咐他去做的。後來你跳湖救我,我愛上了你,我就把這事忘在腦後了,倒是難為七刀,一直記得。”

花照水輕笑一聲,道:“哦?是嗎?看來這事,全是七刀的錯啊。”

柳扶風見她語氣很怪,便急忙解釋:“不,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早早告訴你,我和七刀從你第一次來丞相府的時候便相認了。也是我,沒有把所有的事情提前告訴你,全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我只顧着粘着你,沒跟你坦誠。”

“我知錯了,我以後都會改的。相公,你想問什麽,我現在就都告訴你。”

“行了,你別叫我相公。”花照水總覺得怪怪的。

柳扶風立馬改口:“好的,娘子。”

花照水臉色一黑:“也別叫我娘子。”

柳扶風緊咬着下唇,猶疑稍許,又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叫你媳婦?妻?細君?”

花照水剜他一眼:“都不可,我們又沒成婚,你還是喚我王爺吧。”

柳扶風乖巧端坐:“好的,王爺。”

他真的如此乖順地喊她王爺,倒是讓花照水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算什麽王爺,還不是占了柳扶風的。

想到這裏,她垂目輕咳了一聲,拿起藥瓶接着道:“我還是先幫你把藥上完吧。”

柳扶風頓時笑逐顏開,再一次撲到她懷裏,乖巧等着她給他上藥。

雖然那從前是自己的手,可是感受到那指腹的溫度,一點一點揉搓的時候,還是讓柳扶風激動地想同她立馬就洞房。

哪怕是,反過來也沒關系。

反觀花照水想的倒是沒有那麽多,她幫他把藥上完了之後,突然道:“我昨夜見了溫奇修,溫公子。”

柳扶風提起溫奇修就莫名的生氣,雖然他知道,溫奇修可能不把花照水當女人,可他還是生氣。

“我知道,我倒是不想妨礙你交朋友。只是我覺得,溫奇修不像個什麽好人,你以後盡可離他遠點。”

柳扶風這話說的有些違心,因為他知道,溫奇修在京師內外,都是出了名的君子風範。

大約還從未有人評價說,他不像個好人。

柳扶風也深感慚愧,這話他私下裏跟花照水說說便好,可別讓那溫奇修知道了。

誰知道,花照水聽到這話,想都沒想便反駁了柳扶風:“溫奇修?溫公子是個正人君子,文通武達,風采卓然,怎麽到了你嘴裏,就這般不堪了?”

柳扶風自然知道溫奇修是個正人君子,可這話若從花照水嘴裏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她怎麽可以用那麽多美好的詞彙去誇別的男人?那在她的心裏,他是怎麽樣的?

“我就說他不是個好人了,又怎麽樣?你才認識他幾天啊,你怎麽能這麽誇他呢?你看看我,柳扶風,我從小便是京師第一天才,三歲成詩,六歲成文,九歲那年,我便騎小馬駒射殺過野豬。論文論武,我哪一點不如溫奇修了?而且你自己照照鏡子,你看看鏡子裏我那英姿勃發的容貌,看看我那俊眉,看看我那秀眼,哎呦喂,他溫奇修何德何能,能跟我比?”

花照水不知道柳扶風為何這般激動,她連忙按住他,勸慰道:“行了,你比他更加英武,樣貌也比他英俊。人家溫奇修也不會跟你比啊。你是天潢貴胄,人家不過是世家公子,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比不了比不了。”

柳扶風還是不甘心,他讨厭花照水這陰陽怪氣的語調。

她心裏一定覺得溫奇修更好,要不然她為何單單問八尺溫奇修的妹妹有沒有出嫁。她自打換成安親王的身份之後,便一直謹小慎微,生怕被人發覺內裏的靈魂掉了包。所以,她也極少與京中世家公子來往。

偏就這個溫奇修,上次游船帶着他,昨晚更是同那溫奇修喝酒下棋到了三更。

最後,還留溫奇修在王府過夜。

今日,她話裏話外,還處處都維護溫奇修。

柳扶風當即就哭了:“嗚嗚,花照水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他啊?若在我和溫奇修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花照水覺得他這番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便道:“我為何要從你們兩個之中選?”

“必須選,你現在就選。要是選一個人嫁的話,你會選誰?”

望着柳扶風那副盈盈若水的雙眸,花照水一派得意道:“我都不選,我如今是個男人,我不需要嫁人。若我高興了,我就娶十房八房妾室。若我不高興,我就一個人過,也樂得自在。”

柳扶風吸了吸鼻子,問她:“那你現在高興嗎?”

花照水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可不高興的,便點頭:“我高興啊。”

柳扶風可憐巴巴滿含期待地望着她:“高興就娶個妾吧,你看我怎麽樣?”

花照水倒是沒成想,他把話引到了這上面來。

花照水頓時笑了,點了點頭道:“你還不錯。”

柳扶風頓時笑了,他正要開口,那方花照水便接過了話茬道:“你若只求個妾,我自然很容易滿意你。我今日便可跟丞相說了,現在就迎你過門。”

柳扶風笑出了鼻涕泡,他随意地拿袖子擦了擦,感動道:“嗚嗚,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看我被花映月欺負,你定然是舍不得的。”

花照水勾了勾嘴角,将手指上的銅指環放在了他手裏,随後一臉嚴肅地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柳扶風見那指環毫不起眼,倒也沒做多想,只再度抹了抹鼻涕眼淚,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不重要,你只要迎我過門,給我個名分。我可以不要聘禮。”

而且這聘禮,看着也太寒酸了。但是這話,柳扶風不敢說,怕她生氣。

花照水似笑非笑道:“這東西,看着不起眼,可它卻是個大寶貝。這是溫公子昨夜特意送給我的見面禮,他說,這叫輪轉盤。”

花照水以為他聽到“輪轉盤”三個字定然會激動莫名。

而柳扶風卻全然扭曲了重點:“什麽?溫公子送你東西了?他為什麽要送你東西?你為什麽要收?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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