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沒什麽安排,薰小姐,潔高先生,反正是第一天,我們就來——”
熱鬧的小酒館,長桌旁坐滿了黑西裝。
紮着馬尾的男性脫下外套,大口喝下啤酒,長籲了口氣:啊,太治愈了!”
幾個同僚們也紛紛拿起杯筷,和服務人員點着單。
“還沒到黃昏,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是松阪牛!”
“當然。”張安泰拿着夾子,翻過烤肉:“一杯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喝兩杯。有了不起的人物報銷,盡情吃吧。”
同一時刻,在辦公室裏看報告的黑田兵衛打了個噴嚏。
十二人的座位,活動開始一個小時,還沒有坐滿。
初夏時節,比往常清閑,家入硝子也跑了出來,邊喝酒邊吃着小菜,總覺得不夠味,她要伸手拿醬汁,目光觸到瓶子時,一只手正好将它拿走,轉眼就遞到了她面前。
褐色的液體在小碟中轉了一圈,推到了她面前。
張安泰似笑非笑:“不用謝。”
家入硝子撐着臉,打量着将高專的工作人員出來的人。
二十中旬吧,單從外表看是歡迎的類型,尤其是身材雖高大卻沒散發出過多鋒芒這點,多虧他臉上這雙下垂眼。
被年輕近十歲的帥哥服務的感覺總歸還不錯,家入硝子拿起筷子,肉在醬汁中沾了一角:“給你個提示吧。”
張安泰:?
家入硝子:“這會是三個月裏最輕松的一天。”
兩個小時後,張安泰拉着商場的橫幅,挂在空中搖晃的時候,想起了這句話,不禁心道:這完全是死亡旗幟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黑田兵衛:敗家子
第 5 章
地鐵站裏空蕩蕩的,清場完成,新田明坐在休憩的長椅上,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打開了群聊。
手機屏幕在白熾燈下發着光,東京都的輔助監督群成了飲酒會直播現場。
一張張美食照片,還有喝得醉醺醺後的合照,一股腦被發了進來,比流星下落的速度還快。
這些家夥可真開心啊,好像都能聽到碰杯和大笑聲了。
她這邊跟着跑了一天的任務,午飯吃的是便利店的飯團,在車上趕了一份要交的報告,發了兩封郵件。
雖說都叫她快點結束工作來,但誰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啦——
正這麽想着,粉發青年走出了隧道。
“欸——”新田明擡頭,一下站起身:“怎麽了?”
連續兩周,周五晚七點,中央線的駕駛員都報告從新宿到中野一段撞到了什麽。派工作人員去檢查,一無所獲。
在第三周,也即今天中午,一名死亡。從數學角度來說不斷多,但算上給公共交通造成的影響,一下升級為緊急事件。
排班表上的人散落在各地,虎杖悠仁開了口:“我去,正好下午有個任務在附近,順便。”
簡直是天使。
作為高專的四年生,他過分可靠,無論是作為咒術師,還是作為人。
新田明再次體會到這點,此時此刻。
“解決了?”她睜大眼睛:“進去十分鐘都不到吧。”
“哦,結束了。”虎杖悠仁扭了扭手臂拉伸肌肉:“總覺得新田小姐有些心不在焉,所以稍微努力了一下。明天是休息日吧,早點回去怎樣?不用送了,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啊,是天使吧。
輔助監督和咒術師不同,永遠位于任務二線,大多時候都在瞻前顧後,上傳下達。
新田明已習慣做這些了,偶爾會覺得自己是在機械性地工作,但還是會有被觸動的瞬間。
新田明:“謝謝!”
因為擔心弟弟來到高專,但被安排在東京,還是相隔兩地。做這份工作三四年,不止一次流淚,今天卻是少有地,因為感動熱淚盈眶。
“虎杖,”新田明認真道,“一起走吧!”
虎杖悠仁:“哈?”
輔助監督一起喝酒,少單獨叫哪位咒術師來,這意味着認同。
一起喝了一個小時,席位上的人們都熟絡了起來,自然聊到八卦話題,張安泰的“最愛”。
“還沒有男友啊,明明這麽可愛。說起來,咒術師工資很高吧。收入高,個子高,地位也高,近水樓臺不挺好?”
“欸,你那是上個世紀的觀點了,現在流行的是三優。對家人溫柔,只對我溫柔,對家計溫柔。”
“還有一種是那個吧,3C,康佛塔布勒,康謬尼凱兄,科普瑞提夫。”
“哈哈,你的英語還是那麽好笑。”
“這是重點?你們啊,”喝得半醉的男性用力放下啤酒杯,“就說說你們認識的哪個咒術師适合當男友?明顯輔助監督——比如我——靠譜多了——!”
幾人同時陷入沉默,輔助監督A子想了想:“确實……”
輔助監督B子反駁:“也不能這麽說吧,還是有不錯的。”
輔助監督C君:“我作為男性,給現在活躍的這幾位排個名的話……第一是伏黑惠。”
A子搖了搖頭:“太悶了。”
C君:“那叫穩重!穩重!”
E君:“一個男人誇另一個男人,不是同性戀,就是策士。*”
C君:“伏黑惠這麽好一孩子,我誇誇怎麽了!怎麽了!”
張安泰:“還有嗎還有嗎,我聽說五條悟還不錯?”
他說出這話,沒想到衆人的頭和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一致地像是排練過。
“不行不行,五條先生絕對不行。”
“小點聲,要是被聽到了——”
衆人一齊扭頭,看向伊地知。伊地知本不打算喝很多,如今已趴在桌上,摘掉了眼鏡,忍不住向家入硝子訴苦,同期安慰着他,看上去也要哭了。
大家都是滿臉同情。
“伊地知先生真是辛苦了……”
“真可憐。”
“別再說五條悟了,有時候光是聽到這個名字,伊地知先生都會産生壓力!”
“五條悟,可惡的家夥……”坐在張安泰旁邊的灰原薰忽然道。
她一整晚都在就着米飯吃肉,不知是吃的肉多還是米多了,偶爾參與對話,結果都有種冷場感。
“除了這兩個人,還有吧?”張安泰說:“有些人外表像不良,說不定是個好人?”
C君:“聽說伏黑惠中學就是不良。”
F君:“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B子:“……嗯,你們不覺得虎杖當男友不錯嗎?”
“虎杖?”“虎杖啊……”“虎杖君嘛。”
“确實單從男友标準來看,他還蠻靠譜的……”
“啊,我覺得他看上去傻傻的。”“聽說很會做料理。”
“但畢竟是那個虎杖……”
“恩我絕對不行。”
“哈哈不是都封印了嘛。”
“封印?”張安泰吹了吹勺子裏的湯豆腐,一口吞了下去:“那是什麽?”
“就是那個啊那個,宿——”
“好啦好啦,真是醉得不輕。”一人攬住說話這人的肩膀:“新田醬還沒來嗎?”
被打斷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這就要說出來,看樣子不是什麽高級機密。
“哈。”張安泰準備起身:“我去抽根煙,有什麽要帶——”
“虎杖君!”對面的B子忽然擡起頭。
張安泰的手按在榻榻米上,弓起一條腿,扭身看去。
店鋪轉角處,穿着衛衣的粉發青年有些茫然地左右張望。
輔助監督們朝他招手:“這裏!”
青年注意到,朝這邊大步走來:“家入小姐也在啊。新田小姐去停車了,說是馬上過來。”他在桌邊坐下,小聲問道:“輔助監督的聚會,我來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沒事,是來交流的朋友負責買單,就是這兩位——”
虎杖悠仁順着輔助監督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到了張安泰身上,愣了一下。
張安泰正打量着他,觸到這神情,有些不明。
下一瞬,這粉發的青年就往後一退,手繞過坐在兩人中間的輔助監督,身體前傾,湊到了他跟前。
“警員先生——!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上,灰原薰和五條悟有同一個前男友(大家都知道的祭日在聖誕的那位……),這裏不會怎麽提,應該。
*忘了哪裏看到的,原句應該差不多
第 6 章
嗵嗵。
一聲心跳,由于太重,久久不散,比新年夜的一百零八聲鐘還要清晰。
這家夥認識我,目标見過我。意外的情況,張安泰毫無準備。
五感在一瞬被放大,一切都在為這一疑惑找到答案,要從黑暗中創造出光。
他的腦中閃過無數畫面:店鋪門派的字跡,柏油馬路的質感,灰原薰車內的香水味,寄放在高專的仙人掌和輔助監督桌上成山的文件,警視廳的玻璃門反射出的光線,在便利店排隊的第三人是個眯眯眼的褐發學生……
記憶最後停留在早晨。離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