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虎杖悠仁甩了下手,踱步走進房間,“這麽不耐打,快把張的身體還回來!”

“做得到的話就試試吧。”男人笑道:“你殺了我,他也會死。”

虎杖悠仁握緊拳頭,無聲地望着男人,于沉默中散發出鬼神般的氣勢,令人打了個冷顫。

張安泰踩在軟綿綿的床上,身體裏好似被羽毛輕撓,他咳了一聲,手捂在嘴上又放下,吐了一口淡紅出來。

虎杖悠仁并非靠咒力擊打,單純的□□攻擊已這麽強,簡直能同那個男人相比。

若是一般咒靈,他有極大勝算,可現下虎杖悠仁被附了身,實在不行……

張安泰眯起眼睛,手摸到別在後腰上的槍。

咒術師被開幾槍會死?聽那個男人說,再強的咒術師,只要命中要害——心髒和腦袋——必然死亡。

要下殺手嗎,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固然是一個組織的機器齒輪,寧可錯殺,但從這幾日觀察,虎杖悠仁除卻咒術師這一身份,确實與他的同齡人無異。

猶豫瞬間,即是敗北。

“虎杖悠仁”雙手卡住了張安泰的脖子,稍加用力,就将他按進牆內。

張安泰被扣住脖頸,幾乎無法呼吸。他眯着眼睛看向虎杖悠仁。

粉發青年雙眼無神看着他。

“悠……仁……醒……醒……”張安泰漲紅了臉,幾乎無法呼吸,控制着手,摸到腰上的槍,一下拔出,對準遠處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客廳裏的青花瓷瓶碎裂,盛開的芍藥落了一地。

“虎杖悠仁”回過頭去,手上力度一松。張安泰一個肘擊打中了他的臉,又是一拳狠狠擊中下巴。

他倒在床上,剛要爬起身,“虎杖悠仁”伸出左手,一下奪過他手中的槍,反手對準了張安泰的腦袋。

張安泰緩慢地擡起頭,舉起表示投降的雙手:“殺死我之前,請你露個原型吧。”

“你死了,他就會活過來。”眼前的男人這麽對虎杖悠仁說。

“我才不信。”虎杖悠仁手裏拿着剛從男人手中奪來的槍,對準了男人的腦袋。但又覺得他沒撒謊。

這是一個束縛,他不能錯過。

虎杖悠仁緊抿雙唇,用力地閉上眼睛,語氣染上一絲煩躁,哼了一聲:“我真的不想用那家夥留下來的。”

“虎杖悠仁”沒說話,轉而将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槍口頂在了太陽穴上。

自殺,就和目擊者說的一樣。

張安泰的心跳漏了一拍,脫口而出:

“……愛,是你嗎?我命令你,不要這樣。”

聽到這個問句,“虎杖悠仁”忽然從鼻中發出一聲哼笑,更加果斷地扣下了扳機。

粉發青年往一旁倒去了。

張安泰睫毛顫動,身體猛地一震。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床上跪行着上前,抱起了粉發的青年。

子彈穿過腦袋,虎杖悠仁沒了氣息。

下一瞬,無數白臉黑眼的人形出現在了張安泰的面前,占據了整個房間。

有着無數個骷髅般的腦袋,在一齊朝張安泰大笑。

“怎麽樣,怎麽樣,安泰!”

在這些腦袋的正中,浮現出一個沒有眼睛的白面小人:

“大戰,龍頭戰,還有各種各樣的殺戮,好多人都死掉了……我很厲害吧,即使你離開了我,我也依舊活着哦!”

他人聽來無法明白的話,卻是張安泰故鄉的語言。

血水浸染了白色的床單,虎杖悠仁的頭靠在張安泰的膝蓋上。張安泰低頭看着虎杖悠仁,手指落在他的發間,閉上了眼睛。

啊,是我的錯。最初這麽想,無數次這麽想,逃離了一陣,還是在今日回到了原點。

要從哪裏開始說起……

繁華城市的郊區,居住着一對恩愛的夫妻。妻子飄洋過海,來到這裏同男人生活在一起。

後來有一日,女人懷孕了,九個月後,生下了一個孩子,是個健康的男孩。

父親給孩子取名為安泰,一切平安之意。女人也滿心歡喜,許下了一個願望:“希望人人都愛這孩子。”

女人的願望成了真。

孩子出生時,即被父母所愛。母親愛他是因孩子為自己同愛人所生,父親愛這孩子是因父親愛這孩子的母親。

孩子長大不久,即為人人所愛。每個同他說過話的人,都很喜歡他。無論他做什麽,人人都稱贊他,都贊美他。

孩子的父親需要離家工作,唯一會呵斥這孩子的,只有母親一人。

幸虧有母親的存在,面對他人自喜愛而生的放縱,孩子依舊保持着端正的品行,沒有變成跋扈任性的模樣。

意外發生在孩子九歲那年。

在他九歲生日的前夜,有一夥黑衣人闖進家中。

黑衣人說他們要殺死一個人,讓女人選擇。為了救這孩子,女人去世了。

在外工作的男人在回程途中,得知了妻子亡故的消息。回到家中,他手裏還拿着要送給孩子的禮物,就看到孩子暈倒在地上,而妻子躺在一旁的血泊中。

男人抱起死去的妻子,流下了眼淚。為妻子舉辦葬禮後,他一言不發沉默地拽着孩子離開了城市,來到了遠離塵世的山林。

父子兩人住在一間小小的房子裏,這也是男人自己小時候生活在的竹林間。

男人白日教授孩子讀寫算術,告誡孩子務必不得離開竹林。

這是孩子第一次聽說“咒術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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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張家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咒術師,在最早負責服侍皇族,困在重重宮牆間。爾後歷經戰亂,終于得以隐居山中,自主選擇凋零。

男人本來不想要孩子,直到遇見女人,同她相愛。孩子的出生是意外,男人平靜地同孩子述說着一切,讓孩子産生了一個疑問:眼前的人是否同母親那般愛我?

白天,孩子學習着從未接觸過的咒術內容,到了夜晚,男人就将自己關在房中喝得酩酊大醉,說着胡話。

林間生活與城市不同,接觸不到什麽人,孩子時常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每晚,他都會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擡頭看天上的星星。有時,他也會戴上父親去年沒有親手給他的生日禮物,反反複複聽着裏面的歌。

母親還活着的時候,常擔心父親在外的安全,孩子也照貓畫虎。

由于擔心父親出現意外,他在夜晚一直坐在院中,計算則時間,待飄了滿屋子的酒味,他就會悄悄進房間,替父親蓋上衣服,并吹滅油燈。

父親有幾次醒來,滿口酒氣。一次對着他哭,一次對着他笑,還有一次,他拉着孩子的手臂,狠狠瞪着他:

“安泰,如果沒有你,她也不會死,所以——”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但孩子隐約明白了什麽。

離開竹林,再走不遠有一個小鎮。父親會到這鎮上購買東西,孩子跟着去過兩次,後來他對父親說,讓他去買東西。

父親猶豫再三,在一個預計要出門的早晨宿醉後,孩子跑去鎮上買回了東西,父親也就允許他去買東西了。

就這樣,一年過去,孩子十歲的生日到了。生日那天,父親難得沒有宿醉,給了他錢,讓他去鎮上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還說要做一頓生日餐慶祝他的生日。

孩子興高采烈地拿着錢去到鎮上,在鎮上遇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頭黑發,嘴角有一道疤,他說自己從外地來的,同孩子聊起小鎮外的事。聽說這日是孩子生日,男人帶着他一起,在市場上買東西。

男人很會還價,似乎能令所有人開心,孩子并不讨厭他,甚至有些喜歡他。

父親買東西時從不問價,拿了付錢就走,而這個男人的風格,讓孩子想到了母親。

日落時分,孩子要回竹林中了。

“你很熟悉這裏啊。”男人望着竹林,對孩子說:“可以給我帶個路嗎?”

“可以是可以……”孩子說:“你有什麽事嗎?”

“有,是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你的父親。”男人笑道。

于是,孩子帶着男人穿過竹林,遠遠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推開門後是一桌盛宴,見到孩子帶回一個陌生人,父親緊張地站起身。

“暴露行蹤,就是這個結局。”男人說道:“不過小鬼不我的名單裏。”

父親試圖反抗,但沒有咒力的男人即刻取走了他的姓名。

孩子站在旁邊,拿起随身帶着的小刀,大叫着沖向男人。男人一腳将他踹開,坐在桌旁,拿起茶杯聞了聞,将杯子砸在地上。

杯裏的液體流過地面,無數泡泡沉浮,裏面放了毒。

男人整個人愣了一下,随即發出一聲輕笑,咧開嘴對孩子說:“這還真是沒想到,你的父親想殺了你啊。”

孩子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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