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禁欲校草與平平無奇女配6
到了十一層樓,張濯将傅青箐輕緩地放下來。
傅青箐一邊開門,一邊用餘光觀察張濯,心裏納悶張濯如何不繼續了。
張濯輕吐一口氣,內心很煩躁。他慶幸告白的話沒有說出口,他與青箐深入了解才幾天,還沒有完全明白青箐對他的心思。他們兩人是同班同學,接下來四年的同窗生涯,擡頭不見低頭見。萬一告白失敗,再見面會很尴尬。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不能做。
進了家門,客廳的電視櫃上放了一束白色百合花,張濯聽到青箐笑着說,那是她母親最喜歡的花。
百合花插在乳白色的瓷瓶內,花瓣失水幹枯,青箐拿了小噴瓶給花朵兒噴了一些水。
“你随便坐。”傅青箐端了水杯,放在茶幾上,轉頭又進廚房做飯。
張濯飲了一口水,環視一圈室內。屋子內整潔幹淨,陽臺上對稱放了兩盆玉樹。陽卧室的門開着,能看到卧室的陽臺上也放了兩盆盆栽。
“我幫你擇菜。”張濯站起身,推開廚房的推拉門。
傅青箐想了想,使喚起來毫不客氣,拿了兩個土豆遞給張濯,“你幫我把這兩顆土豆削皮,再幫我洗蔬菜。”
張濯第一次給土豆削皮,很生疏,手裏削土豆皮的工具很難使用,差點削到他的手。從小到大,家裏一直有做飯阿姨,削土豆皮這種活兒怎麽也輪不到他動手。
“你想吃什麽?”傅青箐笑吟吟問張濯。
廚房內很熱,兩個煤氣竈都開着,熱水“咕嘟咕嘟”冒起大泡,青箐的額頭發際都是汗珠,有幾滴汗珠沿着她的下巴滾落,劃入胸前的衣服裏,白色的雪紡上衣吸水後有些透明。
張濯明明剛喝了水,卻又覺得嗓子幹癢。他将削好的土豆放入水池中,說話聲喑啞,“都行。”
傅青箐說了一句“你倒是不挑。”轉頭去将胡蘿蔔、土豆等切成絲。
“你看着我做什麽,廚房裏面熱,你去客廳待着。”
張濯搖了搖頭說:“我想看你做飯,感覺很有趣。”
青箐只好由着他待在悶熱的廚房裏。廚房比較狹小,青箐轉身炒菜的時候,總會觸碰到張濯的身體。這種無意間的觸碰,總讓青箐多思,偏偏張濯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清淡模樣,讓青箐覺得是自己思想龌龊。
張濯待了半個時辰,汗水打濕了他的黑色T恤,他扯着衣領揪了幾下。霧氣氤氲在他的眼鏡上,他只能透過鏡片看到傅青箐模糊的身影。
魚湯的鮮香味飄蕩在小小的廚房裏,俨然一副人間煙火的樣子,這樣的煙火味最能撫慰人心。
想起小的時候,他的父母總是忙于工作,偌大的別墅,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吃飯。他很羨慕做飯阿姨的孩子們,每日都有母親親手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
只有一日,他請求做飯阿姨陪他吃了一頓午飯。阿姨匆匆忙忙應付了那頓午飯,連圍裙都沒來得及解開,便急忙忙回家給她的孩子做飯。
傅青箐見飯菜差不多了,拉着張濯去了客廳,溫和地笑着說:“家裏太小,沒有空間擺放一套吃飯的桌椅。我和我媽一般在客廳吃飯。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你先坐在這裏,我去收拾碗筷。”
張濯端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輕輕說:“不礙事,哪裏都行。”
不一會兒,桌上便擺滿了碗碟。三菜一湯,西紅柿炒蛋、幹鍋土豆片和紅燒肉,再加一個豆腐鲫魚湯。一頓飯色香味俱全。
張濯覺得好吃,吃了許多飯,他驚嘆于青箐的廚藝。他們家換了好幾個做飯阿姨,傅青箐的廚藝十分像他最喜歡的賀阿姨的廚藝。
傅青箐在傅大偉那邊吃過了,只略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她撐着下巴,靜靜地看張濯吃飯。張濯吃相優雅,簡單的幾個家常菜,他吃得津津有味。看到張濯喜歡她做的菜,青箐就心安了。
張濯感覺到青箐在看他,略有一點不好意思,“你吃得太少了,再喝點湯。”說着便将茶幾上最遠處的鲫魚湯端起。傅青箐伸手去接,張濯放手的太早,青箐沒來得及接住湯盆。鲫魚湯一下子灑在張濯的衣服上。
“你沒事吧?”傅青箐抽出紙巾去擦張濯身上的湯湯水水,“你把T恤脫下來,我給你洗一下。現在天氣幹燥,明天早上就幹了。”
張濯搖頭說:“你不用幫我洗,我明天換一件就好了。酒店……咳咳。”
傅青箐見張濯忽然嗆到,輕輕拍打張濯的後背,幫他順氣。
張濯捶着胸口,暗道差點把他一下飛機,就開了酒店豪華套間的事說出去。如果這事讓青箐知曉了,會如何看待他。明明有住的地方,現在還要孤男寡女擠在別人的家裏。
他将眼鏡摘下,捏着高挺的鼻梁說:“你不用幫我洗,我明天買一件就好了。”
傅青箐笑出聲,“我家裏沒有成年男子的衣服,你要光着身子去買衣服嗎?”
張濯赫然,“那好吧。謝謝你。”
待傅青箐洗完碗筷後,發現客廳的燈滅了。張濯将髒了的衣服脫下,赤着上身隐在黑暗中。
這個操作傅青箐很懂,依據她在原世界活了二十四年的經驗,張濯大概率是個處男。唯有處男才會羞于在異性面前展露身體。
不知是黑暗給了傅青箐勇氣,還是好奇戰勝了理智,傅青箐開口對張濯說:“你站出來點,讓我看看你的褲子有沒有弄髒。”
這就是托詞了,傅青箐心裏清楚鲫魚湯只弄髒了張濯的T恤,褲子并沒有弄髒。她就是一時興起,色膽包天,想養養眼。
張濯向前走了兩步,柔和的月光從落地窗侵入,斜斜地打在少年的身軀上。顯然,張濯經常健身,他有結實的腹肌,完美的身體曲線。
傅青箐幻想,若是張濯是李野那個性格,性格不這麽內斂,這個腹肌她還能摸一摸。她嘆了一口氣,走到張濯面前,無限遺憾道:“把T恤給我。”
張濯緘默不語,也并沒有将T恤遞給青箐。
傅青箐仰頭看張濯,發現張濯的眼睛很亮。
“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啊?”傅青箐不解。
“青箐,幫我把眼鏡摘下來好嗎。”張濯重複說了一遍。他的說話聲很溫柔,帶着一點點壓抑的情緒。
傅青箐迷惑不解,伸手将張濯的金框眼鏡摘下,放在手心裏。
眼前的男人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場,他的眼睛裏水光閃爍,帶着一絲冷峻和看不明白的壓制感。
“你……”青箐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吻便落下來。
這個吻,青澀卻熱烈。
末了,傅青箐感覺到張濯輕輕摟住她,似乎想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但最後卻只在她的額頭啄了一口便放手了。
“我先去沖涼,衣服等會洗。”張濯說完這句話,逃也似的進入浴室。
傅青箐還處于懵逼狀态,坐在沙發上回味剛才發生的事。
張濯沖涼後,直接進入卧室睡了,沒有與青箐再說一句話。
後半夜,傅青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這算什麽?為什麽吻了她後,張濯的态度反而更冷漠了。
看了一下好感度,張濯的好感度也才漲了100點。在原來的世界線,張濯與原女主胡雪瑤初次接吻,是在兩人确認在一起的一百天,那天是情人節,胡雪瑤主動吻了張濯。
想到胡雪瑤與張濯接吻的畫面,她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她知道,她也喜歡上了張濯。
要想攻略男主,總要帶點真情。
傅青箐這樣胡思亂想着,一直到天亮才勉強睡着。她做了個春夢,夢的男主角是張濯。
早晨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傅青箐看着張濯,想起昨晚那個活色生香的春夢。夢的內容實在是太刺激,昨晚兩人接吻這種小事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多吃點,爬山很累人。”傅青箐還想着春夢,漲紅了臉。
張濯看了一眼青箐手側的那盤韭菜盒子,也臉紅了。他的母親總讓做飯阿姨加一道韭菜盒子,他父親每次都會老大不情願地吃下去。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韭菜盒子就在張濯的心中留下了某種特殊意義的烙印。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很低的聲音說:“我不喜歡吃韭菜。”。
傅青箐看了看張濯發紅的耳根和桌上那盤韭菜盒子,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買的韭菜沒吃,我怕放久了不新鮮,所以早上加了個雞蛋做了韭菜盒子。”
張濯悶悶地嗯了一聲,又想起昨晚的吻。當時青箐忽然靠近他,夜色迷人,眼前的少女溫柔似水,十分誘人,讓他一剎那産生了占有她,與她到白首的念頭。
他失控了。他占有了少女的紅唇。
在他想要實施占有少女身體的時候,他終于找回了理智。
張濯深情望向傅青箐,昨晚在他冒犯青箐的時候,青箐的舉動讓他确信,他們互相喜歡彼此。他要告白,選一個合适的日子,親口問青箐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