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等司機将保姆車停好以後，透過車窗紀茗發現康雯的房車已經停在了劇組內。
而康雯本人此時正和陳導并排站在一起，面上慣用着她那招牌的笑容，和劇組內的其他工作人員笑着攀談，溫柔大方。
紀茗回過頭，沒再接着看。
她不喜歡康雯的笑，虛假。
不過，
紀茗的眸子漸漸深邃，這一次微博上的風波，康雯确實為自己說了話。紀茗輕嘆了一口氣，她搞不懂康雯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也許是為了新戲的開拍？紀茗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可要是如此，康雯付出的代價未免有些太大。
畢竟，這裏面涉及的東西太多了。
外面笑着相互交談的劇組衆人看見紀茗的車後，個個面露欣喜，均走過來準備迎接。
林琳和段小潼先下了車，紀茗在段小潼的攙扶下也跟着下來。
而從前排副駕駛下來的林琳沒搶過段小潼，只能站在一側。咂咂嘴，林琳不禁猜測，這個段小潼不會是來搶她飯碗的吧？
紀茗下車以後，擡起頭看見站在最前面的康雯，雖心有疑慮，可眸底依舊水波不興，她對着康雯微微颔首，露了個微笑，點頭示意。
見紀茗動作，康雯微怔，面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随後立即恢複常态，臉上重新調整好笑容，回了紀茗一個不失禮儀的點頭。
看見紀茗身後的段小潼，康雯原本虛假的笑容終于多了幾分真實，眸中含笑，她繞過紀茗漸漸走近，最後停在了段小潼的身前。
康雯抿着笑，對着段小潼關切的問了一句，“還沒吃飯吧？”
“沒有啊，這一路那麽遠，越走越荒僻，上哪吃飯去……”段小潼委屈地發着牢騷。
康雯見段小潼這委屈的模樣，感覺她像是自家的小妹妹沒吃到糖一般，既讓人心疼又讓人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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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原本打算揉揉段小潼的頭，以示安慰，結果看見段小潼向後半撤一小步這才笑着收回了手。
“我忘記了，你不喜歡別人摸你頭。”随後又接着開口，“陳導設了宴，餓了就趕緊進去吃飯吧。”
目光無意間瞥到紀茗的臉色，康雯勾勾嘴角，又起了壞心思。
“可惜這一次我們之間沒有緣分，不然這場戲我們就是cp了，”康雯對着段小潼說得惋惜，目光則有意無意地往紀茗的方向瞥去，嘴角的笑意加深。
康雯與段小潼交談時的語氣熟稔，這樣相比之下，康雯和段小潼之間看起來竟然比紀茗和段小潼之間還要親昵許多。
紀茗的表情逐漸消失，瞳孔中好像猝了冰，氣場跟着越來越冷。段小潼什麽時候和康雯的關系這麽好了，她怎麽不知道？
段小潼似有所查，轉過頭看向她家大人。不過紀茗卻扭過頭，錯開了段小潼的視線。
段小潼蹙着眉，盯着她家大人的背影，這一路上耗時長，自早上吃完了早飯，到現在為止她家大人始終沒有吃東西。
“大人，咱們去吃飯吧。”段小潼開口道。
紀茗聽段小潼叫自己，這才偏過頭淡淡地瞧了段小潼一眼，唇瓣微抿，心裏有些發酸。
這時陳導也過來了，他笑着一路徑直走向紀茗，開心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魚尾紋彰顯了歲月的痕跡，卻凸顯出了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紀茗啊，來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陳導剛剛在攝影棚調試設備，聽劇組的工作人員過來跟他說看見了紀茗的車，他這才知道紀茗已經到了。
“在車上睡着了。”紀茗收回在段小潼身上的視線，眸子微斂。
陳導見紀茗的情緒不對，順着紀茗剛剛的視線瞧去。看見了并排站着的段小潼和康雯二人，挑挑眉一臉了然。
對着段小潼招了招手，陳導笑着開口道：“小潼啊，你過來一下。”
段小潼聽見陳導叫自己，想起他害自己白白失去的一次仙法，撇撇嘴有些不開心。
不過還是擡起腳，挪了過來。
紀茗聽陳導突然招呼段小潼，将視線又投向了段小潼的身上。見她一臉不情不願，紀茗臉一沉，心中的醋壇子徹底打翻。
讓你和康雯保持距離，就這麽難受嗎？怎麽不見你平常對我這樣？剛剛在上車，讓你去後面坐着，你還歡歡喜喜的。怎麽到了康雯的身上就這麽不情願了？
紀茗這麽想，段小潼真的是無辜至極，她不情願過來的原因明明是因為陳導間接性浪費了她仙法的一次使用機會，和康雯沒有半分錢關系啊！
平白無故接了紀茗的眼刀，段小潼一臉莫名其妙。
這……
怎麽了啊？
陳導可沒管紀茗現在的小脾氣，作為強大的助攻，他走過去，笑着拍了拍段小潼的肩膀，将段小潼一路拍到了紀茗的身側。
段小潼被陳導拍得猛地接連咳嗽了好幾聲，心中不禁懷疑，這陳導是不是想拍死自己？
看段小潼和紀茗站在了一起，陳導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像個老父親一樣，笑道：“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吧？就等你們幾個了，那邊飯菜都齊了，今天我請客，随便吃！”說完還不忘轉頭招呼林琳和康雯，“小林、康雯你們兩個也趕緊過來啊，咱們一起進去！”
看着陳導的舉動，康雯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無所謂地聳聳肩。
沒關系，段小潼她會主動過來找自己的。
臉上又露出了個慣用的笑容，康雯對着陳導颔首，淡淡地回了一個“好”字。
款款而行，一路随着陳導他們一起進了劇組臨時搭建的大木屋內。
大木屋內擺着長桌，桌子上擺滿了精美的飯菜。
陳導的手筆不小，這頓飯各色佳肴，應有盡有。其壯觀的場面，堪比滿漢全席。
“哇！陳導土豪啊！”林琳感嘆道。
陳導随意地揮揮手，爽朗笑道：“哎，這算什麽？要不是紀茗，我做宣傳要花的錢可就不止這一頓飯了。我這不過是借花獻佛，請大家過過口腹之瘾罷了。”
“陳導謙遜了。”紀茗不失禮儀道。
“行了，大家趕緊坐下吃飯吧。等吃完了找好自己的，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咱們再正式開機。”陳導招呼着衆人吃飯。
這一頓飯在輕松愉悅的環境下進行，除了在最後那刻段小潼不合時宜的一句話。
“大人，你能吃飽嗎？”
段小潼看了看她家大人今天吃的東西，和以往相比，少得可憐。
紀茗擦了擦嘴，臉色泛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羞怯。段小潼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周圍有人聽見後已經将視線投送了過來。
不過，紀茗還是強裝鎮定地回複了段小潼的話。
“飽了。”
“大人你真吃飽了嗎？這和你平常在家吃的相差太多了呀。”
紀茗握住了拳頭，手中的餐巾紙被她攥緊在掌心，太陽穴的青筋鼓鼓跳動。紀茗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看向段小潼的眼神中盡是赤／裸／裸的殺意。
段小潼，你趕着投胎！
見狀，段小潼縮了縮脖子，識趣兒地閉了嘴。
空氣中一陣死寂，倏地，陳導爽朗地笑聲打破了這份尴尬。
“紀茗啊，不用矜持，盡管放開吃都是自家人。”
紀茗搖搖頭，對着陳導道：“謝謝陳導好意，我确實吃飽了。”
另一面康雯也笑道：“我聽小潼的意思，你和小潼現在住在一起？”
康雯說完這句話以後，段小潼疑惑地看向康雯，似乎不解。
紀茗聲音寡淡，沒有什麽感情。
“段小潼現在是我聘請的保姆。”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句。明明都是特別普通的話，卻被她們兩個說得夾槍帶棒。
神仙打架，其他人則如坐針氈，生怕被誤傷。遂不敢多說一句話，只得乖乖坐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康雯一臉恍然，對着段小潼打趣道：“我也想小潼來當我的保姆呢，不知道小潼的工資要多少啊？”
紀茗沒出聲，只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此時的面色不善。
在桌下，紀茗終于控制不住，踹了段小潼一腳。
段小潼識趣兒，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僵硬的笑着。
“哈，那個……就算是做保姆也要有職業操守的，不能随便毀壞合同，我是有道德、有底線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康雯面露惋惜，随後又笑笑，“沒關系，既然不能聘小潼當保姆，那不知道小潼建不建議多一個姐姐。”
随後又一臉溫柔地看向段小潼。
段小潼有苦說不出，她的小腿快被自己家大人踢斷了……
“……我那個，之前在網上看過咱們兩個八字犯沖。”
“哦～原來小潼注意過我的生日？”康雯笑得狹促，像個狐貍一樣。
“……”
段小潼徹底哭了，她似乎聽見了自己小腿斷裂的聲音，剛剛康雯說完這句話後，自己家大人的那一腳格外狠……
紀茗終于坐不住了，站起身開口道：“各位慢用，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
直到紀茗離開了，衆人這才松了口氣。剛剛空氣中噼裏啪啦的火星和濃郁的□□味兒，都快把他們給炸了。
陳導無奈地笑着搖搖頭，這些小輩呀。
他的目光看向康雯，康雯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什麽都要和紀茗争一争，什麽都要和紀茗搶一搶。
陳導能看出來，康雯對段小潼并沒有喜歡的意思，她的所作所為只是單純的在氣紀茗。
可要是說康雯讨厭紀茗，又說不過去。
畢竟微博上的那場風波，涉及利益之大，人數之多，連自己都不敢輕舉妄動。反觀康雯，整個娛樂圈只有她一個人親自下水幫了紀茗說話，甚至還做出了與她人設不符合的事情。
陳導目光深邃，他也看不懂康雯到底是為了什麽。
最後搖搖頭，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句。
女人心，海底針啊。
段小潼看見紀茗出去了，連忙也跟着起身，追着紀茗出去。
作為另一位當事人——
康雯則悠閑地繼續吃着盤子中的食物，無視其餘人遞過來的疑惑目光。
眸底幽深，似乎在回憶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倏地，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心思再接着吃下去。
起身。
“陳導，我也吃好了，先去休息了，您慢用。”
“嗯，好好休息吧。”
看着康雯離開的背影，陳導也搖了搖頭，這些丫頭啊，心底裏都有事兒藏着。
夾起一口菜放入嘴中，細細品味其中滋味，陳導滿足地眯了眯眸子，一臉惬意。
人嘛，來這世上走這一遭，給自己個兒弄得那麽不愉快，圖個什麽呢？
又喝了一口杯中酒，陳導咂了一下嘴。及時行樂，人生苦短啊。
紀茗出來以後，按着劇組工作人員給她的號碼牌，找到了自己的帳篷。
說起來以紀茗的這個地位并不應該和劇組內其他的工作人員一起住帳篷，只是她之前為了還債，花光了所有積蓄，近兩年積攢下來的錢也用來開辦工作室了。
所以紀茗的地位與康雯雖然相同，甚至更甚，可對比兩人的硬件設施上就差得遠了。
就單單看康雯司機給她開過來的房車就知道，紀茗遠沒有康雯有錢。
幸好，這個帳篷也不差。
七八個人進去也完全不擠。
紀茗看見自己的東西已經都被搬進去了，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準備進去。
“大人！！”
身後突然響起段小潼的聲音，紀茗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不過她并沒有轉過身，背對着段小潼冷冷問道：“怎麽？不去陪你的康雯姐姐，過來煩我做什麽？”
段小潼連忙否認，“我可沒有認她當什麽姐姐啊，我怎麽會亂認親戚啊？”
紀茗聽段小潼這麽說，心中的陰霾終于散去了不少，小哼了一口氣。
“你還說你不會亂認親戚？”
紀茗環抱着手臂，轉過身審視起段小潼。
段小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着紀茗呆愣愣的“啊？”了一聲。
紀茗的眸子染上笑意，笑罵了她一句，“呆子。”随後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帳篷。
“大人！”段小潼又叫了一聲。
“幹嘛？”紀茗站在門邊問。
“你還生氣嗎？”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沒有生氣。”
段小潼低頭思索，小聲說了一句，“啊……好吧，”擡起頭又看向紀茗，複問，“我可以和大人一起住嗎？我那間帳篷好小，而且我晚上怕黑。”
“不行。”
拒絕了段小潼以後，紀茗徑直走進自己的帳篷，并且拉上了門。
後來的康雯不知為何也出現在了這裏，手中也拿着把帳篷號。
看見段小潼後，她熱情的邀請段小潼，道：“小潼，姐姐那個帳篷特別大，住一個人太空了。你要不要過來跟姐姐一起住啊？”
還沒等段小潼回答，紀茗的帳篷門又被拉開，她替段小潼回答道：“不用了，小潼已經說過要和我一起住了。”
段小潼疑惑地看向她家大人，她家大人剛剛不是不同意嗎？遂将疑問說出口，
“可是……”
打斷了段小潼的話，紀茗冷下眸子，“可是什麽可是？你現在又不願意了？”
“……沒。”
“那就進來！別在外面站着！”
段小潼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乖乖地進了紀茗的帳篷內，紀茗等段小潼進來以後又拉上了帳篷門，将康雯一個人晾在了外面。
康雯在外面也不生氣，聳聳肩，她本來就是來助攻的。遠遠地就聽見紀茗不讓段小潼進去，所以她主動邀約，也不過分吧？
邀約不成功，那就算了呗。
康雯的眼底劃過一陣促狹，只是這個帳篷不隔音，她們兩個晚上不要搞出來什麽動靜才好。
康雯笑笑，接着轉身離開，找到了自己的帳篷，也跟着住了進去。
另一邊，進到紀茗帳篷內的段小潼瞬間不敢動彈了，自己家大人的帳篷明明看起來這麽大，裏面怎麽就一張床？一個枕頭？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段小潼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紀茗卸了妝，手正摘着自己的耳鏈，問，“是回去？還是要去康雯那裏？”
“？？？？？”
段小潼感覺自己家大人現在正對着自己陰陽怪氣……
“要是你想去，我當然不介意。”紀茗道，只不過聲音極冷，扭過頭看向段小潼的視線也極冷。
段小潼趕緊搖搖頭，道：“不去，不去，哪都不去。”
得了段小潼的答案，紀茗這才哼出一口氣，站起身，準備出去洗漱。
出門前還不忘記威脅段小潼一句，“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下午被紀茗踢得那處現在又開始隐約作痛，段小潼瑟縮了一下，連忙搖頭擺手，“不跑，不跑，哪都不跑。”
紀茗不再看段小潼，滿意的準備出去。走到門口以後，皺起眉，又回過頭問，“你不去洗漱嗎？”
“可是大人，你剛剛明明叫我不要亂跑的……不然打斷我的腿。”段小潼委屈。
紀茗算作理虧，開口道：“不要你亂跑是不讓你離我太遠，現在跟着我一起去洗漱，不然不準上床上睡覺。”
段小潼點點頭，跟着紀茗一起走出了帳篷。
等二人洗漱完在回來的路上，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月亮也高挂在空中。
段小潼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清冷出塵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她聯想到了自己家大人，開心的指着月亮對紀茗道：“大人！你快看那個月亮，好像你啊！”
紀茗擡起頭看了看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今天陰歷十五，月亮格外大，格外圓。
想起了今天段小潼一次次說自己能吃，說自己胖的事情，紀茗的臉驟然冷了下來。
“你在說我的臉又大又圓？”
“？？？？”
段小潼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她家大人為什麽會這麽想自己？自己是那種人嗎？
紀茗生着悶氣，也不再理段小潼，快步往自己的帳篷中走去。
紀茗氣歸氣，可帳篷內只有一張床，初春最容易感冒生病，相比生氣這件事，紀茗更心疼段小潼一些。因此，她并沒有讓段小潼睡在地上。
卻沒想到，正因為這一時心軟，在今晚紀茗竟然被段小潼這個家夥給非禮了。
每月十五，月光極寒，陰氣極盛。也正因如此，段小潼殘缺的靈魂逐漸歸體。
夜半時分，段小潼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淩冽駭人。
突然，她感覺到手臂間的束縛，偏過頭去看竟然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此時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了自己的懷裏。
段小潼的瞳孔緊縮，呼吸瞬間急促，從脖子間開始，一股血紅色就不斷往上蔓延。
她原本淩冽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表現得如稚子一般驚慌失措，臉也燙得駭人。
一陣口幹舌燥，段小潼心口砰砰作響。她努力地仰起頭，想讓自己呼吸幾口冷空氣清醒一下，可又要小心懷中的紀茗不被自己驚醒，所以動作格外輕緩，連呼吸都被她放慢了節奏。
等到自己差不多冷靜下來以後，段小潼這才敢低下頭細細打量起自己懷中人兒的樣貌。
好美……
月色映在紀茗熟睡的面容上，讓她原本出挑的容貌更加奪人心魄。
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段小潼想傳說中的洛水之神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此時的段小潼已經被迷了心竅，癡癡地看着紀茗沐浴在月光下的柔軟唇瓣，身子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懷中的這個人，這是她等到了千年的人啊……
奈何橋下自己受盡了烈火焚身，水淹雷電之苦，就是為了能夠與她續緣。
可是千年來，自己竟然連一面都沒有見過她。有鬼說她已經魂飛魄散，也有鬼說她修了無情道，一躍成仙。
可無論是哪種結果段小潼都接受不了，若世間沒她，自己獨活無意；若她修煉無情道，那又擺明了心中沒有自己。
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在受盡了無數痛苦折磨以後，她滿心歡喜的去找紀茗。
結果只得到了紀茗飛升的消息，所以她心心念念的大人，心中果然沒她……
于是段小潼幹脆親手抽出了自己的情魄，封在了忘川橋下繼續受苦。
現在她心尖上的人，又變成了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她怎麽能不激動？
就一下，自己就親一下……
段小潼心中不斷地掙紮着，最後輕輕俯下身，輕而又輕的吻在了紀茗的唇上。
可惜，盡管段小潼小心至此，紀茗還是迷迷糊糊的逐漸清醒了過來。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紀茗驚愕地開口，“段小潼你……唔。”
若不開口還好，紀茗這一動，段小潼瞬間得了勢，原本的淺嘗，變成了深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