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啊啊啊啊。”深山中發出凄慘的叫聲,驚起一衆鳥兒飛起,真是太恐怖了,吓的它們一時不知道往哪飛,在半空中如同沒頭蒼蠅亂撲騰。

一棵高大一人抱不過來的大樹上,一個少年一臉驚恐的緊緊抱着樹幹嗷嗷大叫。“媽媽呀!”許諾心裏苦啊!真是喝涼水也塞牙,他怎麽就遇見野豬了呢?

許諾又是爬山又是挖陷阱,累的一身大汗,疲憊的爬上一棵大樹,準備休息一會兒,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誰知道不知不覺随着時間推移,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正做着香甜美夢,一會兒是回到現代,又開開心心做他的富二代。

一會兒又是抓了很多獵物,他拿着那些直接扔在程戈面前,贏得他贊賞目光,自此甘心奉他為一家之主。

就被身下一陣搖晃喚醒,他睡眼惺忪的四處看看,最後把目光集中在樹下兩只大野豬身上。

一時驚恐吓跑了瞌睡,剛上山時還憧憬能不能遇見大型獵物讓他一飽眼福的願望也不翼而飛,現在他只想安全回家,哪怕被程戈嘲笑看不起,他也認了。

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現在就是他心裏真實想法。

但繞是他再聰明也于事無補,他總不能把他的腦電波發射出去,把兩只大野豬射死或是電死吧。

只能寄希望野豬們漸漸對他沒興趣或是突然想起家裏還有老母、幼兒等待,放棄愚蠢的撞樹行為把他放過。

可是兩只野豬特別執着,“咣咣咣”撞幾下樹就擡頭看看,接着再撞幾下擡頭看看,好像在估算需要撞多少下才能把他弄下去。

“媽蛋。”許諾由驚恐逐漸被它們刺激的口出惡言,“撞,撞死你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頭硬還是樹幹硬。”

他話雖是這麽說,還是緊緊抱住樹幹,希望這棵大樹結實點,可別真被撞倒了,那時可是小命不保。

兩只大野豬不知道生長多少年,一頭大的足有五六百斤,另一頭稍微小一圈兒,也要四百斤以上。

許諾此時欲哭無淚,看着陽光漸漸西斜,樹林裏光線逐漸暗淡,再這麽持續下去,早晚野豬會把樹撞倒。

“不知道二蛋發現我沒回去,會不會來找我。”許諾又期許又害怕,即希望二蛋來,又怕他傻了吧唧的自己一個人來,到時就是一雙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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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多來些人,還可以把野豬吓跑,他是不會奢望能把野豬抓住的。

至于程戈那裏,他都這麽倒黴了,根本不會把希望寄托他身上。盼着他良心發現,能夠出來找自己。

但也就是在程戈那裏,他獲救的希望最大。畢竟是從軍八年,多少有些武力。而且,早上背着小山一般的柴火跟沒事人似的,那把子力氣跟野豬應該有得一拼。

“嗯?”許諾看着樹下的野豬,想估算它們和程戈誰力氣大,誰獲勝的機會多,就發現兩只野豬跟他玩兒起了策略。

開始是兩只野豬一起撞樹,現在則是一只撞一只休息。他觀察了一會兒,見撞累了的那只野豬趴下休息,另一只馬上跟進,“咣咣咣”的又開始撞。

“是誰用豬腦袋比喻人蠢笨的,這他媽簡直成精了,還會玩兒戰術呢!”許諾憤憤然怒罵道:“老子跟你們有仇嗎,這麽死盯着不放?”

他氣得胸膛欺負,咬牙切齒的罵着,就是死也要把怒氣發洩出去,“我告訴你們,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呵。”一聲輕笑在寂靜的深林響起,平添了一份恐怖。

“啊啊啊。”許諾又是抱着樹慘叫,野豬這關他還沒過去,又遇見鬼了。

“嗷。”野豬适時配合許諾一起慘叫,許諾低頭看去,就見一只野豬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起,高高舉起随即抛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只野豬被一拳揍倒,又是高高舉起抛出去。伴着一聲野豬慘叫,兩只野豬齊刷刷落在一起,緊接着就是低喘小聲“哼哼”,變成半死不拉活的躺着,再沒力氣起來撞樹。

高大身影轉過身來,眉宇間一抹笑意,漆黑的雙眸閃着靈光,對着許諾一揚眉,似在問許諾他如何?

“程,程戈。”許諾驚喜交集,眼淚不由留下來,但還是強裝鎮定。

抹抹眼淚擠出一抹尴尬笑容,對程戈揮揮手說:“嗨,好,好巧啊!”

“這風清氣爽,安靜無擾,是個散步的好地方。”許諾幹笑,讨好的看着程戈。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只能擠出幾抹幹笑,慚愧,慚愧啊!

“怎麽,上面呆着好,不想下來?”程戈這次倒是沒沉默是金,好笑的看着他。

明明怕的要死,還裝的雲淡風輕,這是何苦呢!

“那個啥。”許諾轉轉眼珠,“站得高忘得遠,我在欣賞遠處美景,陶冶下情操。”

“好。”程戈轉身,“你慢慢欣賞,我先走了。”

“喂喂!”許諾急忙探下身子,“我腿軟,你幫我一下啊。”

程戈嘴角翹起,不搭理他,自顧自去捆野豬。

“嗯”二蛋一路追着程戈跑,還是被他一陣兒風似的落在身後。

他剛跑過小山頭,還沒進入深山外圍,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歡快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聽着是許諾,可是他說的這是什麽,說唱戲不是唱戲,可又不是平常的說話。

“大野豬,我的大野豬。”許諾高興的搖頭晃腦,唱着他自己即興編的野豬之歌,“兩只蠢野豬呀!四只眼睛八條腿。”

“哼哼哼。”他一邊學着野豬叫,一邊幸災樂禍揮着拳頭,“砰,一拳打倒了。”

“嗷。”仰着脖子一嚎,“咣當,摔暈了。”

手舞足蹈還帶着動作,劫後餘生的喜悅,已經讓許諾徹底恢複。兩只大野豬啊!這得賣多少錢,還是活動。

他前面的程戈,由開始的嘴角抽搐,再到眼觀鼻、鼻觀心任他鬧騰,沉默的一言不發。

他還記得剛找到許諾時,少年臉色蒼白聲音發顫,色厲內荏的怒罵野豬,看的他忍不住笑出聲。

還有他打倒野豬後,許諾眼裏發出敬佩的光芒,但還是年少意氣用事,尴尬的和他打招呼,表示他們是巧遇。

“唉。”他心中暗嘆,本就是個孩子,他能計較什麽。非要跟他上山,不過是想獵點東西,讓生活過的好些。

“許諾,許諾。”二蛋順着聲音一路找來,就見他堂哥拉着一個木架子,許諾坐在上面笑的眉眼彎彎,他堂哥像頭老黃牛似的在前面拉着走。

“二蛋,快過來。”許諾招手,“你看這是啥?大野豬,兩只大野豬啊!”

“哈哈哈,發財了。”許諾張狂恣意,笑聲震天。

“我的娘哎!”程二蛋直奔兩頭野豬,顫抖着手指着豬問:“這,這是你獵的?”

“廢話,不是我還是你嗎?”

許諾牛皮吹的震天響,他如何英勇如何臨危不懼,野豬又是怎麽蠢怎麽笨,吹個天花亂墜,把二蛋虎的一愣一愣。

“看。”許諾又指指身邊的背簍,“我挖陷阱獵的野雞野兔,一會兒回去就給你做肉吃,你就敞開肚皮吃個夠吧。”

他在後面洋洋自得,吹噓的歡快。程戈在前面直皺眉,那張小嘴真是太能巴巴了,臉皮厚的如城牆。

程戈不由擡頭往天上看,幸虧附近沒什麽活物,否則都得被他吹上天,遮天蔽日都不在話下。

“咦?”到了山腳下,許諾疑惑看看天色,問程二蛋:“天不是要黑了嗎,這怎麽山下還天色大亮?”

“你是高興傻了吧?”二蛋撇撇嘴道:“山上的天能和山下的比嗎?上面樹木繁多遮擋光線,陽光一下去自然黑的快。”

“啧啧啧。”許諾不被他的話打擊,咋舌道:“現在也就申時,我還以為最少得酉時呢。”

“程戈。”許諾招呼他:“快點拉,回去我給你炖肉。今天你累着了,我多做點給你補補,以後我們天天都有肉吃了,一定給你養的白白胖胖。”

又是這句話,程戈不願意聽,驟然發力大步往村裏走。他可不稀罕許諾養胖,自己還瘦了吧唧呢,好意思大言不慚的養胖別人。

家裏那些吃的,哪樣不是他的,卻被許諾說的好像都是他自己的一樣,程戈懶得和他辯駁。

就像今天早上一樣,自己才說幾句話,許諾就炸毛跑上山。若是自己不尋來,他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

“咦?”許諾覺得自己眼花,程戈不是瘸嗎?怎麽此刻走的這麽利索,一點也不像腿殘之人。

而下一瞬間,程戈速度突然減慢。許諾往前一看,村裏很多人都往他們這邊看,有的甚至跑過來。

程二蛋:“許諾,你這下可出名了。村裏人以後不會再給你冷眼,一定是大大誇贊你。”

“誰稀罕啊!”許諾把小臉一繃,又恢複原主從前面對村裏衆人表情。

“喲喲喲!”村裏人聚攏過來,驚奇的看着程戈拉着兩只大野豬,有人禁不住好奇上前搭話:“這麽大的野豬,你們是怎麽打回來的?”

“娘哎!”有人說:“遇見一只都不一定有命在,這還是兩只這麽大的。”

“是啊!你們是怎麽打的,人都毫發無損。”

“活的,是活的!這兩只大野豬還活着呢!”

程戈不停腳步,穩穩的拉着野豬和許諾,只是速度一慢下來,腿瘸的就厲害。

許諾呲呲牙,果然是他看錯了。程戈雖瘸卻不是很厲害,有點類似點腳一類,但是能明顯讓人看出來腿有問題。

程戈拉架子不說話,許諾低着頭盤算,村裏人就與二蛋攀談,詢問野豬是怎麽來的。

二蛋沒親眼看到,就把許諾的說辭告訴大夥。野豬蠢又笨,“咣咣咣”撞樹累個半死。許諾嫌它們吵鬧怒喝幾句,一下子把它們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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