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天的生意許諾也不舍得耽誤,在确定程戈沒事,第二天早上起來準時擺攤。

今天他們沒做牛車,推着新買的手推車去鎮上。“上車坐着,這樣快些。”程戈說。

“嗯。”許諾知道他這點分量對程戈是小菜一碟,也不推辭。

“今天陽光燦爛空氣清新,讓人渾身舒服的直想高聲歌唱。”許諾晃着腿笑的像朵盛開的花。

說唱還真唱了起來:“今個真高興呀!今個真高興。”唱完還“哈哈哈”大笑,昨天的興奮心情仿佛還沒過去。

“我看你不是瘋了,就是有錢燒糊塗了。”程戈嘲諷了一句。

“嘿嘿。随你怎麽說,我不和你計較。”許諾渾然不在意,“我是一家之主,我大人大量。”

“不過,我還是管錢的,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許諾回頭威脅一句,“惹毛了我扣你錢,你的經濟命脈可是掐在我手裏。”

看着他得意洋洋,程戈咬咬牙真想拖過來打一頓,就不會有個好樣。若不是昨天看他情緒低落,也不會給他那麽多錢讓他高興。

這可倒好,差點把人高興瘋了。程戈雖然沒後悔給他錢,但是真受不了他這麽鬧騰。

也威脅了一句,“再不老實就把錢收回來,趕緊消停一會兒。”

“美得你。”許諾可不矯情,因為誰一句玩笑話就耍臉子,直接怼回去。

“到手的魚我還能讓它溜走了,想要錢你是做夢。還是老老實實幹活,我還可以給你頓飽飯吃,否則非餓你兩頓讓你長長記性。”

到了鎮口見到李少傑他們,剛要笑鬧幾句就被李少傑使個眼色叫到一旁。“兄弟,你們得罪什麽人了?”李少傑壓低聲音說。

“沒呀。”許諾絲毫沒懷疑周宇軒,昨天的事已經了了,他也不像那種人。

“你還是先別擺攤,找人去打聽打聽吧。”李少傑鬼鬼祟祟的道:“我聽說要抓你們,說你們是賭博性質。比賭館還惡劣,竟然公然擺到街上,荼毒廣大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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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麽缺德,我們怎麽是賭博了?”許諾不高興反駁。

“兄弟,你別不拿當回事。”李少傑鄭重告訴他:“不讓你繼續擺攤還是小事,真要把你們抓進去可不容易出來。”

“嗯,我知道了。”許諾知道這事非同小可,“李哥,謝謝你。若沒有你,我們今天還不知道什麽樣呢!”

“客氣什麽。”李少傑拍拍他肩膀說:“我也是窮苦出身,我們又投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只是。”李少傑有些為難,“李哥幫不上你大忙,更沒敢給你打聽,若是讓別人知道我給你通風報信,以後我們都不好過。”

“我知道 。”許諾點頭,“以後我們再來鎮上不在明面上來往,有事暗裏見面說。”

李少傑把家裏地址告訴他,“有事去找我,有什麽消息我也會留意。”

“程戈,我們擺不了攤了。”許諾跟他邊走邊說,把李少傑那番話一五一十告訴他。

“那就不擺,我們現在也不差這點錢。”程戈安慰他:“你不是說要把銀票換現銀嗎,我們現在就去。”

提到這個許諾心情好了些,昨天程戈塞給他東西,等他醒了忘記這回事,看到枕邊放着幾張銀票,先是以為做夢,後又以為是天上掉餡餅。

高興的他不知所以,瘋狂的大喊大叫。還以為是老天爺把他弄來這裏受苦,現在終于給他點補償,卻沒想到是程戈給的,那時困的沒注意這事。

事後被程戈數落一頓,他也是眉開眼笑的數銀票,一千兩啊!一千兩銀票啊!

他沒見過這麽多銀子,與程戈商量一下準備換成現銀,他要看看古代銀子,再看看這一千兩是多少。

“我想再換點金子,那個好保存些。”許諾別出心裁,又想看看古代的金錠,看和現代的金條有什麽不一樣。

看着一錠五十兩的金子和十錠五十兩的銀子,許諾不免失望。雖然心裏也有準備,大概不會有新奇感,畢竟現代有那麽多資料和留存下來的金銀,可他還是想找出點不同。

“昨天那五十兩不換嗎?”程戈問。

“不換,留張銀票好拿放。”若不是好奇,許諾怎麽會來換銀子,傻子也知道銀票好保存,就是薄薄幾張紙。

“我看你是閑的。”程戈真不知道怎麽說他了,想一出是一出。

“我沒見過銀子和金子不行嗎?我想看看一千兩是多少不行嗎?”許諾還怼他,“這一千兩銀票也換不了多少。若是換一千兩銀子,再換一千兩金子,還有一千兩銀票就美滿了。”

“做夢。”程戈笑道:“沒睡醒回去繼續睡,睡着了再被餡餅砸一回,金子、銀子和銀票就都來了。”

“真的嗎?”許諾一把拉住程戈,“我回去睡覺,醒了你繼續拿銀票砸我。”

“哈哈哈哈。”看着程戈甩袖而且,許諾在後面笑的猖狂。小樣的,還敢怼我,再練幾年吧。

“張掌櫃,您老好。”許諾進酒樓與掌櫃的問好。

“喲!是你小子。”張掌櫃笑眯眯問道:“怎麽有空進來坐,是又要買八寶鴨嗎?”

“唉。”許諾嘆道:“哪有心思吃,我現在連攤都不能擺了。”

“嗨!你年紀輕輕賺錢的時候在後面呢,不用着急。”張掌櫃笑容不變,“讓程戈多去打幾趟獵不比你擺攤強,若是有大型獵物我一定虧不了你,放心吧。”

“那可說好了,打到就給你送來。”許諾順口答應,他知道野雞和野兔之類的張掌櫃看不上。

現在打獵的多數都是這些小東西,他們酒樓并不缺。若是再有野豬之類的還能看得上眼,這張掌櫃已經跟他們說多次了。

他走出酒樓往擺攤的地方看看,見那空無一人,但對面街上卻站着幾個差役,着裝還挎着腰刀。

許諾冷笑一聲:“你們慢慢等吧,老子不伺候了。”

在街角找到程戈,“我們走。”

他把東西放到推車上,“以後我們不能總來鎮上,我多買了兩只八寶鴨和香酥雞。”

“幸虧李哥告訴我們消息,有幾個差役就等在街對面,如果我們擺攤,今天可能連家都回不去。”

“嗯。”程戈推着車道:“你若是想幹,等我們種完地去外鎮也行。路程遠點就買輛車,也不費什麽事。”

“再說吧,最近運氣低,做什麽都不順。”說完他又笑起來:“不過比較有財運,金銀滾滾來,哈哈哈。”

“呵呵。”程戈被他逗笑,“你是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就使勁兒作吧。”

“人啊!”許諾感嘆:“我還想請張掌櫃幫忙打聽打聽,可那老奸巨滑一點不往上搭話,還話裏話外讓我們不要幹,真是不可交之輩。”

“沒事交你一個鄉下小子幹嘛?”程戈笑他:“你真是太天真。”

“我還不是希望這攤能繼續擺下去,這才厚着臉皮湊上去。既然人家看不上咱們,也就算了。”

“嚎什麽嚎?我還沒死呢,你就開始號喪,是想咒我死呢吧?”

不遠處醫館那裏圍着一圈兒人,裏面傳來叫罵和哀求聲。“娘,求求你了,救救孩子吧。”

“你讓我怎麽救?村裏大夫請了,藥也吃了,你還想怎麽樣?”

許諾擠進去一看,一個年輕婦人抱着孩子跪在一個老太太前面擋住去路。那老太太不停數落:“你說來鎮上醫館我也來了,可就幾副藥就要二兩銀子,你讓我哪去拿?”

“難道就因為你家這個賠錢貨,我們家日子都不過了,把錢都搭在你們身上。”老太太一把甩開婦人拉她衣襟的手,“不過是個女孩子,你又不是不能生,沒了再生就是,我可沒那麽多錢給你們敗壞。”

老太太揚長而去,連頭都沒回。“洪生,你再去求求娘吧,孩子不能等死啊。”婦人又哭着求一個青年男人。

“紅梅。”他扶起婦人道:“娘什麽脾氣你也知道,她若是不想救孩子,就不會上鎮上來。”

他流下眼淚道:“娘對你怎樣你知道,她這麽罵你是不想你太傷心。娘說,就讓你怪她吧,這樣會好受些。”

“嗚嗚嗚。”婦人與男人相對掉淚,片刻後她擡起頭說:“洪生,我不能看着孩子就這麽沒了,我回娘家去求爹娘,求他們救救孩子。”

“算了。”洪生道:“岳父家也困難,而且岳母你也知道,比較會過日子,還是不要去了。”

“年輕人,你這話就不對了。”一個大娘同情道:“怎麽也是一條命,不會眼看着孩子沒命還不幫一把。”

洪生低下頭不語,明顯看出岳家那裏有問題。“我知道找我娘不行,我去找我爹,他一定會幫的。”

“就是,就是。”圍着看熱鬧的那些人勸着,“快去吧,別耽誤了,可是要命的事。”

還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大哥?”程紅梅淚水迷眼,以為看錯了用衣袖擦擦眼。

“真是大哥。”她驚喜的叫了一聲,随即又有些尴尬,紅着臉低下頭垂淚。

“給銀子。”程戈對許諾說。

“嗯。”許諾掏出二兩銀子遞給程紅梅,“先啥話也別說,給孩子看病重要。”

“嗯嗯,我知道。”程紅梅拿着銀子跑進醫館,許諾他們也跟了進去。

看見程紅梅去櫃臺抓藥,許諾說:“別回家了,在這先煎副藥,服完讓大夫看看情況再說。”

這時一位老大夫過來,“這孩子病的厲害,你們來的有些晚,還是等情況好轉再回去吧。”

“好,謝謝大夫。”許諾讓程紅梅和洪生抱着孩子去裏面,他問大夫:“要多少錢?”

“若是留在這裏醫治得三兩銀子,若是一會兒情況好轉,抓點藥回去給二兩銀子就行。”老大夫說。

“在這裏治。”許諾痛快的又掏出三兩銀子給大夫。

進到裏面看見一個小學徒正教程紅梅用濕帕子給小孩降溫,這小女孩大概一歲多,燒的臉通紅閉着眼睛一點動靜沒有,似乎已經昏迷狀态。

“就在醫館醫治吧。”許諾告訴程紅梅已經給大夫交完三兩銀子了,讓她安心陪着孩子治病。

程紅梅蠕動幾下嘴唇,最後說了聲:“謝謝。”作為一個母親她拒絕不了,但她還是拿出剛才許諾給的二兩銀子要還給他。

“留着吧。”這時程戈安排好手推車進來,見她和許諾來回推讓,說道:“病好了還要給孩子補補,你收着就行。”

“洪生,這是我大哥。”程紅梅這時才有時間介紹,又一指許諾:“這是許諾,諾小子。”

“大哥,許諾。”洪生拘謹的叫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許諾知道程戈不太喜歡說話,于是他和洪生聊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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