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嗨。”
“啊。”紅枝吓的一激靈。
“哈哈哈。”許諾大笑:“今天可抓住你們了, 怎麽天天給我們送野菜也不來家裏玩兒?”
“我們天天上山沒時間,哪次過來家裏也沒人。”紅枝剛彎腰把野菜放在門口,就被許諾吓一跳。
“對呀!”許諾一拍頭說:“我們今天回來的早遇上了, 要不還是沒人在家。”
他打開門讓程戈推車進去, 對紅枝他們招手:“進來休息一會兒。”
“不了, 我們還要回去。”紅枝說。
“來吧來吧, 有事找你呢。”
“哦。”紅枝聽他說有事,跟進院子裏說:“什麽事啊?”
“不急, 一會兒再說。”許諾把買的東西拿進廚房,一會兒出來端了一個盤子,“過來吃點八寶鴨還有上次給你們的香酥雞。”
“不用了,你們留着吃吧。”紅枝她們搖頭。
“給你們就吃。”許諾不由分說把盤子強硬的放到她們面前。
紅枝低下頭,“娘把我罵了, 紅芽也挨了打。”
“為什麽?”許諾看了程戈一眼問道。
“因為雞肉少了,我說是大哥給紅芽吃了。”紅枝看着程戈委屈道:“娘說我們不會過日子, 這麽金貴的東西也給人,還怨我不攔着。”
“紅芽不會是你娘打的吧?”許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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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她娘。”紅枝說:“我娘告訴三嬸給紅芽雞肉的事,三嬸生氣她沒拿家去自己吃了, 把她揍了一頓。”
“啧啧啧, 這都什麽事呀!”許諾道。
“以後就在這吃,她們不會知道。”程戈被妹妹委屈的小眼神看着,說道:“以後想吃什麽告訴大哥,不用回去說。”
“嗯。”紅枝得到大哥維護高興的應了。
“紅芽, 你以後吃東西回去別說, 免得你娘再打你。”許諾道。
“嗯。”紅芽應道,小臉有些紅了。
許諾一邊看她們吃東西, 一邊和她們閑聊,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兩家的情況問清楚。
“這裏的女孩子真不易。”許諾感嘆:“重男輕女嚴重,因為家裏條件不好,還幹的多吃的少,有好東西也輪不到。”
紅柳她們吃完心滿意足的走了,程戈問:“你不是找她們有事,怎麽沒說?”
“我想問問你大妹家的事,現在一想還是不問的好,省得知道鬧心。”許諾給他個白眼:“反正我們能幫就幫,不能就算了,還能管到別人家裏的事。”
“知道就好。”程戈露出個笑容:“有些事情不是別人能幫的,主要還是靠自己。”
“就是。”許諾想起被人斷了財路,不甘心的道:“若是我知道誰害我們,我非打他滿地找牙,讓他娘都不認識他。”
“會的,別急。”程戈安撫一句,他也有些納悶。
許諾過了幾天悠閑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起來吃吃喝喝,閑時滿村溜達,只是村裏人都忙着耕地,他也就是在地頭站站算是解悶。
這天下午,趕車的趙老漢過來,“諾小子,有人給你捎封信。”
“誰呀?”許諾驚訝,誰給他來信。
“沒說是誰,只是讓把信給你。”趙老漢說。
“哦,謝謝趙爺爺。”許諾接過信請他進來坐,被趙老漢推辭了。
他進屋打開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都是繁體字只能連蒙帶猜,看懂信裏意思恨的直咬牙。
“這個該死的,壓我們價還嫌不賣他,竟然想害我們。”許諾氣憤的告訴程戈。
原來信是李少傑給他的,說是幫不上他忙,但還是留心消息,現在知道事情究竟,拖趙老漢給他捎信告知緣由。
“是誰?”程戈問。
“明山酒樓掌櫃。”許諾說:“因為我們沒把野豬賣他,知道我們在張掌櫃那擺攤,就找那些差役找我們麻煩,還準備讓我們坐牢呢,真夠狠啊!”
程戈眼神沉沉心道不好,但不能與許諾說:“趙家是鎮上一霸,聽說有人為官,我們還是躲着點好。”
“嗯,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我懂。”許諾再不甘也無法,“李哥信裏也勸我們躲一段時間,最近最好別去鎮上,免得又想出什麽別的辦法害我們。”
“嗯,等種完地我們去別的鎮上看看,遠點沒事我走的快,買輛車也可。”程戈開導他。
“等種完地還要半個多月呢!”許諾看着外面暖陽,心頭一動:“我們明天就種地,走,我們先去水田放水浸地。”
“不是要四月中旬嗎?現在才三月末。”程戈不解道。
“那是往年情況。”許諾用前世知道的一星半點種田知識給程戈解釋:“種田不完全局限于固定時間,還要根據天氣變換決定種早種晚。”
他指着天上光芒四射的太陽道:“你沒感覺最近幾天天氣異常灼熱,村裏人都說今天熱的早,提前熱了近一個月,我們現在種正好。”
程戈自然不反對,許諾說種就種呗!他現在心情不好,有點事做可以分散注意力,免得總想這事。
接下來幾天他們開始忙活,大多數人家還沒耕完地,他們就開始種了。
先把三分地的小菜園種上,再把麥種撒完,接着回家起秧苗,到水田裏插秧。
開始還沒人太注意,聽許諾說要種地很多人都是一笑而過,以為小孩子胡鬧。
後來見他來真的,也有人勸幾句,讓他再晚點種,現在太早別糟蹋了莊稼。
看許諾一意孤行也就不再說什麽,畢竟是別人家的事,他們不好管太多。還有人藏有小心思,今年許諾頭一年種地,就不走尋常路,準備看秋收時看他笑話。
但見他和程戈在水田裏插秧,這下都不淡定了。“諾小子,你這是幹什麽?”
“插秧啊。”許諾回道。
“為什麽插秧?”有人問,他們當然能看出是水稻秧苗,可是往年都是直接種稻種,沒人特意種稻苗再費一遍事。
“省得有的稻種不出,到時還得補種。”許諾擡起頭說:“還有的秧苗長勢不好影響收獲,我提前育苗,不用補種還可以把弱小秧苗剔除,到時一定能多收點糧食。”
“嘿嘿。”許諾一笑:“就是麻煩點累點。我不像大家日子過的那麽好,只能殚精竭慮的多想點辦法。”
“別說,你這麽一說我倒感覺是那麽回事。”
“是啊,全是長的茁壯的稻苗,穗子一定結的大,自然就會多打稻子。”
全是種地好手,祖祖輩輩以種田為生,聽許諾幾句話茅塞頓開,都惋惜他們怎麽沒早想到這一點。
有人誇獎許諾道:“諾小子,你就是聰明,若是早點把田地收回來自己種,沒準今年我們也提前育苗了。”
“可不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只能等明年了。”
有人誇自己也有人說酸話:“諾小子,你怎麽不早說,是不是怕我們跟你學啊?”
“我告訴你,你能信啊。”許諾一個白眼過去。
“嗨!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那漢子不樂意道。
“那你怎麽說話呢?”許諾這些天心裏有火,一句不和把秧苗一扔道:“你是想在這挑撥離間還是看我不爽想找事,你給個痛快話。”
那漢子被他把心思說到明面上,有些惱羞成怒,臉上挂不住道:“你若是想着村裏人,就應該提前說出來,自己偷偷摸摸的是想幹什麽,不就是怕大夥兒跟你沾光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許諾道:“這不要臉的人也到處都是,這是沒完了。”
許諾挽起袖子從水田裏出來,“你再說一句試試?”
“喲!想打架來來來。”漢子一臉冷笑,向許諾走過去。
“你動他一下試試!”一個冰冷的聲音帶着刺骨的涼意,程戈已經迎過來。
雙眸無情冷漠,表情嗜血狠厲,仿佛下一刻就會讓眼前漢子屍骨無存。吓的漢子一個哆嗦:“這是我和這小子的事,與你有什麽關系?”
“想欺負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程戈鐵塔般站在他面前,把許諾往身後一拉,告訴漢子道:“來吧,我看你有多大本事,連個小孩子都欺負。”
“你,你。”對許諾他敢動手,對程戈他沒那個膽子,“好好好,仗着有一身力氣,欺壓村裏人,我現在就去找村長評理去。”
“呸,什麽玩意兒。”一個中年漢子道。
大家夥兒剛要攔下他,程戈就過來了,還沒等動手人就被吓跑,讓人看不起。
“仗着他們王家人多,跋扈行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們村裏多少人家被他們欺負過,今天咋變成喪家犬了。”
“哈哈哈。”大家夥兒一聽全都笑了。
許諾打聽一下那漢子是誰,有人告訴他:“王長根他大哥,就是上你家要分野豬肉的那個。”
“諾小子,以後你得注意點,他們王家家風不好,就知道仗着人多欺負人。”
許諾砸吧砸吧嘴,真是惹上馬蜂窩了。那天坐車嘲諷他的婦人是王長根媳婦兒,今天又來個大哥,不知道哪天還會有人蹦出來,真是神煩!
“你休息一會兒,剩下那點我來就行。”程戈說。
“好。”許諾道。
種田真不是一般人幹的,就這麽一小會兒,他就腰酸背痛的,若是以這個吃飯,許諾連死的心都有。
忙了幾天許諾又閑散上,正琢磨要去彩霞鎮去看看,這是他提前打聽好的,離村裏五十多裏是個小鎮子。
與明山這個大鎮自是無法比,但相對近些逢集市人流不少。他那生意能不能做無所謂,主要是程戈打的獵物得賣出去。
不去明山鎮他也可以拖別人把獵物給張掌櫃送去,只是許諾心裏有些犯膈應,不想再與張掌櫃那老奸巨猾的家夥打交道。
當然,最主要一點是他總讓程戈打大型獵物給他,這是許諾不願的。推辭幾次他發現張掌櫃臉色不太好看,許諾就萌生退意,這次就是個機會。
“你說,張掌櫃發現我們不賣獵物給他,會不會也找我們麻煩?”許諾問道。
“随他去。”程戈不在意。
“也只能這樣了!”許諾對程戈說:“我發現你是個遭災體質,打了野豬沒賣有人找事。不打野豬吧,也惹人不高興。”
程戈:是我的問題嗎?
“諾小子,有人找你。”趙老漢在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