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皇宮大興皇帝眉眼鋒利, 看着下面站立的欽天監監正,“所言屬實?”

“确是如此。”監正不卑不亢道:“昨日大殿之上,因此事關系重大, 所以臣只報大吉之兆。”

監正神情坦然, 繼續說:“皇上可以查詢歷代皇室秘聞, 必有雙星之事記載。”

皇帝沉默不語, 他就是聽監正那些荒誕之言,去查詢了皇室秘錄, 知道确實為真,今日才召集他過來商議此事。

他眼眸閃爍開口說道:“不知雙星具體意義何在,還請愛卿解惑。”

監正拱手道:“福星降臨,庇佑我朝興旺發達,代代傳承百世不滅。無論是否有作為, 亦是纨绔子,只要存于我朝即福存我大興。只是好半路夭折, 福運難得。”

“白虎星,乃武力蓋世,可鎮壓皇朝氣運,護我大興邊疆安穩, 威震各路宵小, 免生靈塗炭之苦。”

“最最重要的一條。”監正露出微笑說道:“這是口口相傳之秘,只是從來都是單星出現,從沒雙星齊聚,今日微臣鬥膽洩密, 雙星齊聚白虎護之, 福星長存我大興百世昌隆之運即将降臨。”

監正雙膝跪下,請求道:“還請皇上召集勇武之士, 聚于皇上周圍,護我大興得百世傳承。”

“既然已經降臨大興,又何必尋找,只要在大興地界,不是一樣護佑。”皇帝淡淡道。

“只有聚集皇都,方可鎮壓氣運,我大興方可借勢。”監正道:“秘錄記載幾次單星降臨之況,只因尋找有誤來不及護衛致使福星夭折,福運流走連年災害皇朝百姓都苦不堪言。還有白虎星,因為不在皇都鎮壓,以至戰亂不斷血流成河,為鏟除異族大開殺戒,最後消失不見皇朝氣運無人鎮壓,也是代代邊疆不穩之因。”

監正所言與皇室秘錄記載一致,皇帝雖然不太信這些,可祖訓如此,就算都是無稽之談他也要遵循。

“此事就交與你來辦。”皇帝說道:“涉及秘聞,就你與朕所知,所行之事隐秘一些,別引來非議或無端猜測。”

“是。”監正領命道:“臣昨日殿上所言祥瑞降世,需武力高強之士震殿,大興才能度過災難迎來盛世,就召集大興各地勇士前來比試,選出二十人做為震殿侍衛護佑我大興,皇上認為此舉可行?”

皇帝思索片刻,“難得這麽大費周章,再挑選一些有用之才留以待用或安排周邊軍營。”

“白虎星如此可尋,那福星呢?”皇帝又想起這事,福星不好尋,雖然福運滔天卻是易夭折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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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星齊聚,白虎護衛。”監正神秘一笑道:“這是天命,尋到護衛之人,即可得之福星。我們不需動作,只要确定白虎星為何人 ,暗自觀察他身邊來往之人即可。不需插手何事,只暗中協助保護,如有蓋世之舉助一臂之力,如若是閑散之人就任其為之,無需督促只借其福運。”

“呵呵。”皇帝冷笑,“若是纨绔或不堪之輩,這福運還有之也任其惡行昭著,或是助纣為虐?”

“那絕不是福星。”監正正色道:“即為福星,福臨大興,必是良善之人,否則怎可借到福運,上天也不會降下品德敗壞之輩,若如此就不是福澤大興。”

“嗯。”皇帝贊許道:“監正言之有理。”

皇帝可不會因為虛無缥缈之言失去方寸,費些周折無所謂,但若敗壞大興,且無利之人,他是絕不會姑息,此話也是點醒監正。

接下來幾天,可能正應福星降臨之預兆,赈災事宜一切順利。在趙文浩那些言語之下,朝臣們踴躍捐獻,幾乎都表示傾囊之資,大批銀子湧入戶部。

并伴有各種物資,連一些富商在有心人推動之下,也參與進來,銀子更是如流水,不愧是京都富甲及權貴集中之地,區區一些赈災所需根本不在話下。

就連城外那些災民,在不斷有各府邸參與施粥贈物之中,逐漸安定下來。最後随着各路赈災之隊伍,一起同行返鄉,安排他們重建家園。

“唉!”許諾看到這場雪災暫時解決,接下來就是各地方之事,京都之災民之圍是先得以解決,他們不用再冒着嚴寒出去施粥幫助災民,“我們可以休息幾天,這一段時間可真忙壞了。”

他話音剛落,程戈就伸手為他按壓肩膀,幫他疏散筋骨。“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也沒什麽事情忙,就在家好好休息,悶了就出去玩玩兒。”

“嗯。”許諾嘴角上翹,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最累的是你,等過幾天會館裝修好,也不用你去忙活,就在家好好歇歇。”

眼神交彙之時,盡皆是會心一笑,周圍仿佛溢出甜蜜氣泡。周宇逸看此情形,感覺出他們之間細微變化,為許諾高興之餘,不由又是感嘆神傷。

許諾還沒有發現,一心沉浸在與程戈互動中,眉來眼去互相傳情,“程戈,你近幾日瘦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點好的,給你好好補補。”

許諾眉頭微皺,他一直想把程戈養的白白胖胖的,但程戈就是不長肉,無論吃多少,都是精壯有餘,臉上、身上不見多出一點肉。

“呵呵。”程戈微微一笑,道:“我若是胖了,你不嫌棄?”

“嗯”許諾一愣,他嫌棄什麽?當觸及程戈別有深意的眼神,他頓時耳朵發熱,眼神不由閃躲。

那雙黑眸裏笑意明顯,但其中掩藏的火辣亦是不加以掩飾,許諾頃刻之間讀懂他的意思,從沒與人有過親密接觸,怎會明晃晃的與程戈對視而毫無羞澀。

說起來他和程戈,一直以來的相處,雖然是從朋友開始,但卻是家人模式,沒有刻意就那麽自然而然,仿佛這才是他們之間該有的關系。

默契、親切與自然,只是從沒個親密接觸,就連偶爾牽個手,也是心無旁骛,這好像是缺點什麽。

也許是心情不一樣,彼此關系的改變,讓兩人不滿足于如今相處模式。不想起這些也罷,但一觸及這種想法,許諾渾身不自在起來。

心中暗想他此時若是與程戈拉下小手,可能那感覺與以往定然不一樣。這麽想着,許諾不由伸出手勾起程戈小姆指,臉色越發紅潤充滿笑意。

溫熱的小指略顯粗糙,微微摩擦心裏蕩起漣漪,在絲絲酥麻感中對上程戈視線,發現他眼神越發深邃,火熱褪去完全是種肅穆的感覺。

程戈喉嚨微動,這小家夥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口幹舌燥,還要強加隐忍,還沒成年不能沖動,心裏想着眼睛緊緊盯住紅潤俊美臉龐,手上按壓的動作慢慢變成摩擦。

這時一旁算賬的周宇逸早已溜了,別說受不了這種明晃晃的刺激,也不想影響他們之間互動,心裏為許諾深感高興,連自己淡淡的憂傷都減去幾分。

程戈對許諾的好,關心與在意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如果他們真能如願在一起,絕定會很幸福美滿。

直到門房來報趙文浩到來,許諾與程戈的美好對視才被打斷,這時許諾才發現周宇逸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事實,有些羞惱的瞪程戈一眼,把人扔給他接待。

送走趙文浩之後,程戈來到許諾房中。許諾看見他開口就問:“趙大哥,他親事可定下?”

“沒有。”程戈搖頭道:“是他娘這些年把家中銀子都搬回娘家,有幾萬兩之巨。趙尚書捐獻拿銀子,才發現此事,家裏才鬧起來。”

他頓了頓又道:“趙夫人言說,與娘家商議好了,若是還不上所欠款項,就當做是給趙文浩下聘之需,成婚時無需再有花費。”

程戈說到這裏笑了笑,看向許諾道:“趙尚書當即惱火,娶個媳婦哪用花費這麽多,家裏那些子女也俱都有意見。再加上捐獻一事,趙府幾乎被孤立,以往親朋俱都不待見,現在趙文浩是腹背受敵,裏外都不是人。”

這些事許諾不關心,只是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那趙大哥親事是沒定下來。”

“算是定了。”程戈說:“雖然他反對,但是這回連趙尚書都同意,總不能要不回銀子就這麽不了了之,說是不管他願不願,明年開春都要給他迎親,态度很堅決,估計也是被趙文浩提議捐獻一事氣的。”

“趙大哥真是為了天下百姓孤注一擲,不惜衆叛親離與衆朝臣對立。”許諾感嘆:“這下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與那時追殺他無異,說不上哪天就被人弄死了。”

許諾自來到京都,更體會到階級分明,身為在這些權貴高門眼中的一介低賤草民,說不上什麽時候就遭遇不測一命嗚呼,這也是那天他對上羅文慧沒繼續對峙的原因。

從那些下人态度,公然颠倒黑白,還有旁邊一些同是權貴之家的下人助陣,再有那幾位官差前後變臉的态度來看,他根本沒勝算,說不定還被帶到官衙走一圈兒。

“別皺眉。”程戈擁着他肩膀,輕輕給他舒展眉頭,“趙文浩的事我們幫不上忙,只能依靠他自己。至于我們,不會一直如此,總是處于被人欺壓的地位。”

許諾不論關系改變前後,所思所慮從沒隐瞞過程戈,所以許諾一旦發愁,他就明白具體為什麽。

“唉!”許諾無奈道:“官場之事錯綜複雜,不是我們這些心思單純之人可涉足,就是周宇軒在學院就讀,還常常感嘆那些同窗心思缜密,應對起來頗為吃力,若不是要擺脫徐氏控制謀害,他絕不會一心求功名,意圖涉足官場。”

“就是尋找靠山也不是我們輕易能得到。”許諾道:“趙文浩和趙凱俱都是不錯之人,可是要作為靠山來用,卻是差的遠。”

現在趙文浩在官場可說是公敵,想要依仗他不太容易。趙凱還太小,要留有成長空間,許諾現在是真惆悵。

他此刻卻不知道,程戈在他愁眉不展之時做了個決定,若是真有需要那一天,他會成為許諾靠山,而不去尋求別人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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