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咆哮充斥着整個大廳,“不準!!我不準他離開。從我從大街上撿回來那一刻起,他柏曉舒就是屬于我秦狩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他哪裏都不準去!”
大廳裏安靜了片刻,姚符澤的聲音才緩緩的響起,帶着些許的不可置信的遲疑,“老板,你不會……到現在都認為你對曉舒只是像對待有趣的寵物那般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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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算是醒悟 ...
詭異的沉默在空氣中持續流動,定格住時間的呼吸,寬敞明亮的大廳內一瞬間就寂靜的如同沒有人的存在,鮮明的色彩在剎那褪去,只剩下了黑白分明的如同沒有聲音的老電影一般,安靜的随着沉默晃動。
持着酒杯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秦狩整個人都呆滞住了,姚符澤的話如同一只手撥開了他腦中遮掩住的濃濃雲霧,若隐若現的真實緩緩的被攤開在陽光之下,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心髒鼓動着焦躁的叫嚣,不知道是不安還是期待。許久,秦狩的唇開開合合了幾次,才艱澀的吐出了無力的反問。
“難道,不是嗎?”
他對柏曉舒會這麽在意不就是因為柏曉舒屬于他感興趣的“古董”嗎?他對柏曉舒會一反常态的耐心對待,甚至給予了之前無法想像的縱容,難道不是因為柏曉舒是他感興趣的古董中最特別的唯一活着的古人嗎?他不準柏曉舒離開也只是因為對自己感興趣的古董的獨占而已,難道不是嗎?難道除了這些理由,他對柏曉舒還有別的嗎?
砰的一下,姚符澤的頭無力的倒在吧臺上面,撫住額頭,誇張的哀嚎着,“哦,老板,你的EQ原來有這麽低嗎?”都為了柏曉舒一句小小的離開就跑來借酒消愁了還以為只是對玩具的興趣,這也太遲鈍了吧!
黑色的雙眸半眯,秦狩面無表情的望着姚符澤,眼中隐隐的透着怒氣,“姚符澤,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好好好,我不廢話不廢話。”冷氣突襲,姚符澤正襟危坐連連擺手,對秦狩表示投降,“老板,這樣吧,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等這幾個問題後你就能夠确定對曉舒的感覺究竟是什麽了。”
“什麽問題?”對于姚符澤這樣繞來繞去的話感到不耐煩,只是秦狩還是問了下去,心中那隐隐的莫名期待,讓他的心情逐漸的亢奮起來。
“老板以前對于那些玩具都是到手了就開始玩的吧?”
“當然。”玩具嘛,到手了不玩還藏着幹嗎?
“那麽對于曉舒,你至今都都“玩”了什麽?”除了那看的驚悚的溫柔外他可沒看出來秦狩對柏曉舒是在“玩”,要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柏曉舒估計都被折騰的精神不正常了,畢竟自家老板對玩具的“愛”都充分體現在肢解上面。
“……”玩了什麽?秦狩凝眉回憶着,和柏曉舒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什麽時候他都覺得很好玩,心情也很愉快,但按照以前對待玩具的标準,他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沒有“玩”。
“老板之前的玩具最終下場是直接清空吧?”直白點說就是當垃圾扔了,連堆放倉庫的寬容都沒有。
秦狩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在他看來,沒有了吸引主人興趣的玩具下場連垃圾都不如,既然這樣,幹嘛還要放在家裏占地方?
“那如果是曉舒呢?既然你說你把曉舒當成玩具,那麽是否意味着曉舒最終也會被你丢棄?”
“……”秦狩沉默了下來,姚符澤問的問題他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但是他在姚符澤最後那個問題問出後,內心直接就給出了答案,不可能!斬釘截鐵的答案甚至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
幾年的相處不是假的,哪怕秦狩沒有吭聲,但姚符澤還是輕易知曉了他的回答,有的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拍了拍秦狩的肩,姚符澤的語氣一改往日的嘻哈,認真而嚴肅。
“老板,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柏曉舒喜歡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現在正一臉甜蜜的和那個女孩準備着婚禮,你……”
還沒有問完,吧臺今天再次慘遭毒手,砰的一聲,秦狩嚯的一下子站起來,俊美的臉上帶着扭曲的猙獰,如同深夜出沒的鬼魅有着十足的驚悚效果,“他竟然敢和別人結婚!該死的,我不準!!”随着話音落地,秦狩已經快速掠過椅子,一陣風似得沖向大門,砰的一聲,只餘下了被粗魯對待的大門可憐兮兮的撞在牆壁之上反彈着晃動,秦狩的人影已然消失。
姚符澤遠目望着門外漆黑一片半晌,才用一種不知道是喜是憂的語氣開口,“俗話說戀愛可以降低智商,你說這話放到老板的身上效果是不是會加倍?”他說的是如果啊如果,老板你究竟有沒有聽見“如果”這兩個字啊!
胥璟宗的視線也放在了大門之外,那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明顯的呆滞,對于姚符澤的話第一次沒有給與諷刺的反駁,而是愣愣的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看情況,可能效果加的不止一倍。”畢竟連姚符澤那個虛的不能再虛的假設都會給出這種反應,智商沒被降低才怪!
“你說,小老鼠對付得了禽獸老板嗎?”
“當然。”
“诶?”姚符澤驚訝的側目,姓胥的竟然這麽看得起曉舒?
對于姚符澤的驚訝,胥璟宗瞧都沒瞧一眼,直接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回房,“我去睡覺了,你自便!”雖然老板挺禽獸的,但一物克一物,小老鼠最大的籌碼就是老板的感情了,今天老板這麽生氣也只是直接把小老鼠關在家裏,連不滿都是跑到這裏來說的,這樣的溫柔,再加上小老鼠比老板還要遲鈍百倍的EQ神經,老板想不認輸都難。
“诶??”姚符澤不滿的追了上去,“小胥,告訴我嘛,你這樣半說不說的會讓我憋得難受的,小胥……”
“姚符澤。”一直沒吭聲的胥璟宗突的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追上來的人,滿臉嚴肅的讓姚符澤也不知覺的嚴肅起來,“什麽?”
“我四個小時後起床,記得幫我準備好早餐。”說完,胥璟宗轉身進房,非常幹脆的關門落鎖,獨留下姚符澤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門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憤怒燃燒了起來,一聲怒吼驚得門外鳥兒亂飛。
“胥璟宗你個混蛋竟然又把我當成免費傭人!!!”
亮如白晝的大廳裏面,少年安靜的趴在桌子上面睡着,幾縷黑色的發絲滑落,遮住了緊閉的眼,眉頭微蹙,顯示着少年睡的并不安穩。接連兩聲巨響突然響起,讓少年從睡夢之中直接驚醒,回頭望向發出巨響的門口,黑色的眸中帶着幾分驚魂未定的慌亂,直到看清了門口站着的人是誰,少年才平穩了加速的心跳。
“秦先生……”
“柏曉舒,你竟敢和別人結婚?!”
才開口叫了一聲,柏曉舒就覺得眼前一黑,視線中的燈光被人擋住,雙肩被用力的緊握着有些疼,大大的吼聲從頭頂上方傳達,震的他腦子嗡嗡作響外加滿頭的霧水。
“結、結婚?”這什麽跟什麽啊,他什麽時候要結婚了?雖然他和衆多男人一樣是很想找個理想中那樣溫柔賢淑又不失美麗的妻子啦,但是自己都養不好呢哪裏來的精力找妻子?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讓柏曉舒找到了秦狩失常的理由,“秦先生,你喝醉了,先去休息吧,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閉嘴,不準顧左右而言他!那個女人在哪?你藏哪裏去了?說!”腦子裏面已經被酒精燃燒的糊成一團,秦狩只記得他最在意的事情,一雙被怒火燒紅的眼也在房子裏面四處掃視着,不找出那個女人誓不罷休。
“……哪來的女人啊?”這人腦子有病吧?剛才氣沖沖的沖了出去,還不知道做了什麽的讓整棟房子所有能夠出去的通道完全無法打開,現在又跑來找什麽女人?要找女人不會出去找啊,莫名其妙!“喂,你給我放手!”當他的肩膀銅打的還是鐵做的捏的這麽用力,不知道他會疼啊。
“放手?”已經無法思考的腦子裏面被這兩個字直直的劈中,秦狩眼中的怒火如同被一桶油迎面潑上,轟的一下子燃燒的更加旺盛了,“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休想我放手!”
“你、你這個人有毛病啊,快給我放開!”什麽叫做這輩子休想他放手?有哪個正常人會捏着他人的肩膀不肯放的?果然,和醉鬼是最沒道理可講的,翻了個白眼,柏曉舒開始自救起來,用力的掰着抓住肩膀的手,只是此刻柏曉舒才發現,原來男人和男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