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只要說一句,國主都有可能降罪與你。”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蘇玚擡起頭一臉的請教,眼裏的純真差點把陳铖的眼睛閃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斤黃金=十兩黃金 一兩黃金=十兩白銀 一兩白銀=一千銅錢

比如,一個銅板=一塊錢 十斤黃金=一百萬

記得古代的酷刑都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之類的。蘇玚把太監煮了,應該不算毒????

☆、4相與

國主現在親小人遠賢臣,端看他能把嫡子送來,就知道國主如今有多昏庸。雖然他已經有五年沒有回都城了。

陳铖想都沒想,便說,“打發他走。”

“就憑那雜碎連我的錢都敢昧下,你以為饒了他,他就不會亂說。”說着蘇玚撇撇嘴,“你這腦子真是生鏽了。”

蘇玚眼裏的精光一閃,陳铖肯定他這次沒有看錯。“你裝傻??”

“我不裝傻,能活到現在嗎?”見他震驚,蘇玚不屑的打量着他,“虧你還是将軍,假癡不癫都不懂。那昏君真是昏了頭了才忌憚你!”揮揮衣袖轉身出去。

蘇玚一開門,見一個老頭站在門口,“你是?”

“老奴是府裏的管家。”說着陳明的腰彎了下來,“陳明給夫人請安。”

“閉嘴!”沒等他再說,蘇玚眉一挑,“叫我公子,誰敢叫我夫人,我絕饒不了他!”說完就去找他的跑路錢。

陳明看着揚長而去的人,再看看從裏面出來的人。“大少爺,這公子怎麽和傳言的一點都不一樣?”

“咱們離開颍州的時候公子才十三歲,那時候傳言說他有些癡傻。”最是無情帝王家,他能理解蘇玚為什麽要裝,“國主的二公子是國主的寵妃的兒子,只比公子小一歲,如果公子是個正常的,不說天資多出衆,你覺得?”能活到現在嗎,這句話大不敬的話陳铖沒說。

“不會吧?”想到王後去的時候大公子才五歲,那麽大的孩子就知道自保,“大少爺,你,你這次撿到寶了!”

“陳伯,他是男人。”陳铖不明白他是在樂什麽,再精明又如何,他手裏有三十萬大軍,個個以一當十,難不成還要自己的夫人沖鋒獻策嗎。

“呃?”陳伯見對面的人臉色黯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總不能說,公子的身份比白柔高貴多的多,看着又比那滿肚子算計的女人舒服吧。

雖然剛才煮活人的時候挺可怕的,但是,他就莫名的喜歡,怎麽辦呢。“大少爺,等二少爺和三少爺成親,過繼一個就成了。”

“你說的真簡單。”突然聽到廂房裏“嘭”的一聲,陳铖擡腳就跑。推開門,看到滿地的金塊,“你在幹嘛?”

“我想把這金子抱到卧室,誰知,木箱居然斷了。”蘇玚氣惱的看着破碎的木塊,“這幫奴才,居然敢偷工減料!”

陳铖見他說着就蹲下身去撿,自己也蹲了下去。無意間瞟到蘇玚虎口處的繭,“你會用劍。”

“當然。”只顧得心疼賣身錢,蘇玚說出口才想到,幸虧原本的蘇玚會舞劍。不過,除了舞劍以為也不會別的,認識的一些字,還是劉元教的。“母後在世時幫我找的師傅,國主不差那一點錢,母後去後,武師傅也沒有被罷免。”

見他低下頭,陳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再和對面的一人對比,“國主現在是有點不像樣。不過,你放心,你是我的妻,他不敢對你怎麽樣。”

“是呀。”蘇玚說着嘆了一口氣,“就怕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前世的日夜操勞只換了一瓶毒酒,這一世,又能有什麽呢。他也不求別的,只希望能過兩天安穩日子,讓他喘口氣弄清這個世界。

陳铖看着默默的撿着金子的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在今天之前,只要想到他必須娶一個男人,還是個癡傻的,他的腦門總忍不住的犯疼。

由于蘇玚到的時候正值上午,而本打算見見将軍夫人的衆人在午飯過後被陳铖趕出去就沒有敢再回來,所以,晚飯也就只有一家四口在用。

陳铖看着低頭吃飯的兩個弟弟,想了一下就說,“陳帆,陳揚,這是你們的大嫂,叫人!”

“大嫂!!”陳帆和陳揚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對着蘇玚行了一個禮。因為蘇玚是史上第一位男妻,沒有先例的情況下,蘇玚也不知如何面對兩位小叔子。

為了不被看出不對,只是點點頭。“坐吧。”陪嫁的宮娥都被自己吓走了,蘇玚也不知這為人妻該有的禮節。幹脆的說,“你們以後管我叫哥。”

陳铖見二弟的臉色微變,忙說,“公子,你和三弟一樣大,單看生辰,你比三弟還小半年,讓他們叫你大嫂吧?”

“随便!”反正他對“哥”這個稱呼也膈應。如果聽到別人叫他哥,他還真不能保證不會殺人。

陳铖見蘇玚吃好飯起身走了,這才有機會同弟弟們說話。“你們一定要尊敬他!”接着又把蘇玚在王宮裏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說了一遍,這些自然是陳铖憑空想象的。

陳揚聽到蘇玚時常被宮娥太監欺負,想到蘇玚在吃飯的時候真的不像傻子的人,就問,“大哥,他會不會國主派來的?”

“不會!”如果是來監視他的,不可能用這種方法。國主要是還能想到派人監視他,蘇玚就更不可能過來了。

“大哥,他能隐藏這些年都不被發現,可見他的心機不淺!”

“小弟,別拿你那套來衡量別人。”陳帆臉上不太高興,“他怎麽說都是咱們的大嫂,以後就是一家人。還有,他連個随從都沒有,又比你還小,不準欺負人。”

“大哥,你瞧瞧!”陳揚見二哥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說他,頓時火燒屁股了,“他來到還沒一天,就把二哥籠絡過去。”

“你少說兩句。”陳铖瞪着眼裏閃着狡黠的人,“你大嫂今天和我在一塊,沒有見過陳帆。”

“連你的也開始護着他。”陳揚不忿的看向兩人,“鬼迷了心了!”

“大哥,小弟這是怎麽了?”陳帆見他連飯都不吃,“大嫂有得罪他?”

“他不喜歡王室的人,遷怒。”小弟十三歲的時候就從繁華的都城來到荒蕪的邊疆,一路上可沒少吃苦,心裏難免會有怨恨。

陳铖洗好澡出來見春花秋月在外間收拾,便對兩人說,“你們以後就跟着公子,陳揚和陳帆身邊有陳三和陳四他們。”

“是,大少爺。”春花說着和秋月退了出去,關上門之後就去睡覺。陳家不像別的府邸,有無數丫鬟小厮,主子睡覺也要有人守着。

因為将軍府沒有女主人,打仗時連陳伯都要去戰場,所以,陳家的人口才這麽的少。

陳铖掀開幔帳,見蘇玚身着單衣連被子都不蓋。暗自搖了搖頭,“你從宮中到這裏,一路上很不習慣吧。”随手幫他蓋上被子。

蘇玚睜開眼看了看紅色的緞面,“你這将軍府真夠簡單的。”丫鬟小厮加在一起,還沒有給他擡轎子的人多。

聽到這個,陳铖什麽也沒說。躺下之後,感覺到蘇玚的身體突然變僵,“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他也沒有那個心。

“我知道。”無論怎麽說,明面上他都是那昏君的嫡子。這人年僅輕輕能讓滿朝文武忌憚,怎麽可能沒有腦子。

“睡吧。這裏是邊疆,晚上時常有外族騷擾。”陳铖不小心碰到蘇玚的胳膊,感覺他往裏移了移。無奈的笑了,“咱們現在是新婚,不能分床,等過段時間就行了。”之後不再言語。

重活一世,蘇玚并不相信身邊的人,感覺到陳铖的呼吸平穩,才敢慢慢的睡去。

蘇玚剛睡着,陳铖的眼睛就睜開了。借着簾外的龍鳳燭,認真的打量起牆邊的人。

見瘦高的一個人居然縮成一團,又知道他打小就沒了娘,陳铖心裏一動,伸手把人攬到懷裏,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樣輕。

一個孩子,獨自生活在吃人的宮中,能胖,才是笑話。

這時,陳铖才看清,他的夫人,長得真的很好很好。不是那種男生女相的妖媚,而是,幹幹淨淨的精致。

即便睡着,都能看出蘇玚身上隐約的貴氣。也不知國主是怎麽想的,居然把這麽好的兒子嫁給他。

不知何時,沉睡中的陳铖突然聽到說話聲,警惕的睜開眼,就要起來穿衣,這才想起,床上還有一人。

感覺到身邊的人在抖,陳铖忙低下頭去查看,這才知道并不是陳一在叫他。而是懷裏的人發出來的聲音。只聽,“不要,不要…”陳铖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蘇玚做噩夢了。

陳铖擡手幫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接着就把人摟在懷裏。此時睡的不安穩的蘇玚驀然驚醒,擡頭撞上一雙深深的眸子,“你是誰?!”說着就要動手。

“我是你夫君。”見他這麽快就把自己忘了,陳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半夜三更的你要到哪去。”抱住蘇玚不讓他再亂動。

“放開,我不出去了。”不用提醒,他已經想起來了,他嫁人了。

“你放心的睡吧,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陳铖說着又加了一句,“以後,我保護你。”他一定會像保護兩個弟弟一樣護着他的。

“誰讓保護!”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料了,還保護他。哪天那昏君再想起這位的時候,別連累他就好了。

耳邊嘟囔的聲音陳铖自然聽到了,自居是夫,陳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蘇玚的背。

不大會兒,見他沉睡過去,陳铖樂了。他前些日子還在擔憂國主的嫡子不好相與……

☆、5過招

次日一早,太陽都出來了,陳铖才醒來。按照以往,此時的陳铖正在看士兵操練。

可是,昨晚半夜的那出過後,陳铖是到四更天才睡着。看到胸前的毛腦袋,“公子…”

“叫魂!”蘇玚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個月的習慣,蘇玚這位昨日帝王已經學會了自己穿衣,接過秋月遞來的袍子,看向穿上盔甲的人,“你又要外出?”

“對。你去吃飯吧,我到軍營裏用。”陳铖說着就轉身出去。

見他突然變得很嚴肅,蘇玚很是疑惑,看向面前的兩個丫鬟,“陳铖是不是有起床氣?”

“公子,您真會說笑。”名為春花的丫鬟笑成了一朵花,“大将軍一直都是這樣。”

“一直?”那昨夜與他柔聲說話的人是誰。蘇玚還想再問,肚子突然不争氣的叫了一聲。

在小丫鬟竊笑下,蘇玚走進了飯廳。等蘇玚用好早飯,陳明就走到蘇玚跟前,“公子,您要不要出去轉轉?”

“先在府裏看看。”改天再到集市上踩踩點。

一心想要好好表現的管家自然不知道他這位新主子在想什麽,很是熱情的給他介紹将軍府的人口。

“公子,去庫房嗎?”

“不用。”他又不在這裏長待,看別人家的私産是怎麽回事。

可是,陳明不知道啊。只覺得前面的人實在懂規矩,感慨的說,“您和大少爺成親了,二少爺也到了成婚的年齡,三少爺也快了。”想到夫人和老将軍去世六年了。“什麽時候能回都城,告訴将軍和夫人一聲就好了。”

蘇玚回頭看了看滿臉滿足的老頭,很是不能理解,他一個奴才是在高興什麽。難道,這就是臣下家裏的生活。

看到不遠處的馬房,蘇玚轉移了話題,“裏面怎麽只有兩匹馬?”

“馬是陳一他們用的。”陳明想起他家夫人單手能拎起一個人,“公子,您同将軍再選一匹?”

“到哪裏?”有一匹屬于他自己的馬,以後的事情就方便了。

管家哪裏能想到,蘇玚這貨無時無刻都在為以後做打算。便說,“在城外的大營裏。”陳明還想繼續說,擡眼看到秋月慌慌張張的跑來,呵斥道,“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

“管家,那位又來了。”秋月喘着粗氣,急切的說,“表小姐也跟來了,就在客廳!”

蘇玚聽到丫鬟的話,就想回房,擡頭見兩人眼巴巴的盯着他,“你們幹嘛這樣看我?”不知為何,蘇玚總感覺後背在冒冷汗。

“公子,你可不知道,秋月說的這位,仗着長得漂亮,天天纏着大少爺。”見蘇玚只有疑惑,陳明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大少爺每天早出晚歸,其實就是在躲她。”

秋月詫異的看了管家一眼,稍微一想,就知道人精的管家為什麽這麽說,“對對…公子,那白小姐是郡守家的,大少爺不能和郡守鬧僵,只能每天往外躲,您可要想想辦法啊。”說着一臉乞求的看着蘇玚。

蘇玚初來就聽到此地之人好男風,穿褲子還都是沒有裆的,當時是怎麽都不信。因此,聽到兩人這麽說,連想都沒想。

“你們放心,本公子一定讓她不敢再到将軍府來。”說着大步走向客廳。

秋月見蘇玚走遠,沒大沒小的拍拍陳明的肩膀,“陳伯,你說,如果公子知道你利用他,會不會也把你老扔到開水裏煮煮啊?”

“小丫頭,規矩點!”陳明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公子出面是應該的,白小姐可是要跟他搶将軍呢。”

蘇玚走進客廳,看到裏面坐了兩位姑娘,身後各站了兩個丫鬟。“讓兩位久等了。”

“你就是我表嫂?”聽到男聲,秦麗說着話擡起頭,這一看不當緊,差點把秦麗稀罕死了,“怎麽長得這麽漂亮?”

被人誇漂亮,蘇玚暗自苦笑,“這位就是白小姐了?”看向一旁身着粉色儒裙的女子。

“臣女白柔,見過公子。”說着站起來對蘇玚盈盈一拜。

“坐吧。”蘇玚擡擡手,走到主位上坐下,“聽說你找将軍,陳铖他不在,有什麽事同我說也一樣。”

蘇玚見白柔臉色不自然,滿心的不屑。見那個表妹盯着他看,蘇玚沖她溫柔的一笑。霎那間,秦麗的小臉紅的像紅蘋果。

白柔定了定神說,“沒什麽事,只是早些天答應幫将軍做的衣服,今天給将軍送來。”從身後的丫鬟手裏接過包裹,“煩勞公子轉交給将軍。”

蘇玚自然不會接,擡手讓一旁的春花接下來。看到白柔的臉上又一白,蘇玚真的很想笑。如今的他居然混到要同女人過手的份上。

只不過,還沒等蘇玚開口,一旁的人就嚷嚷了。“柔姐姐,大表哥什麽時候讓你做的衣服,我怎麽不知道?”秦麗不樂的看向白柔,“咱們是好姐妹,你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阿麗,你不是不喜歡針線嗎?”白柔話鋒一轉,“以後呀,将軍的衣物就有公子操持了。”

蘇玚看了看面帶懇求的女人,笑吟吟的說,“針線活本公子可不會。白小姐,你應該不介意再多做幾套吧?”

“能為将軍做衣服,是臣女的榮幸。”白柔溫順的低着頭繼續說,“還望公子別怪臣女進府叨擾。”

“不怪不怪。”蘇玚臉上的笑容比剛才大了幾分,“眼看夏天就要到了,白小姐,你就為本公子和将軍,各做一套吧。”

“啊?”白柔疑惑的擡起頭,“你說什麽?”

“怎麽,将軍的衣服你可以做,本公子的就不行,難道将軍還比本公子要貴重?”說到最後,蘇玚臉色不好的看着對面的人。

“公子,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沒有聽清。”白柔慌忙站起來向蘇玚請罪,“臣女只是怕公子穿不慣粗布麻衣。”

“就你身上的綢緞就可以。”蘇玚很是大度的說,“如果方便,多做幾套也行,本公子不嫌棄。”

白柔聽到這話,差點咬碎滿嘴銀牙。就那也要恭敬的說,“臣女的榮幸。”

“那就回去吧。”蘇玚起身就送客,“本公子還要休息呢。”扶着坐了多天馬車的腰,施然然走出了客廳。

秦麗見他就這麽走了,怎麽能依,“柔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表嫂。”接着,秦麗的兩個丫鬟也跟着自己主子走了。

白柔看到空空蕩蕩的客廳,想到那人居然在揉腰,眼淚硬是憋了回去,心裏再難過,依舊端着賢淑的樣子,走出了将軍府。

躲在一旁的管家看着腳步匆匆的人,對身後的秋月說,“咱們家夫人厲害吧。”

“陳伯,不是都在傳咱們家公子腦袋有問題。”說着指着自己的腦門,“這白小姐出去會不會說?”

“不會。傳言是在都城,咱們知道是因為三少爺派人去打聽的,郡守不一定知道。”陳明哼着不成調的民謠樂呵呵的走了。

以後不要再應付表裏不一的女人,很是高興的管家可不知道,過些天,都城的傳言會變成,君王嫡子,心狠毒辣,殺人如麻了。

即便知道,估計陳铖這位大将軍也不會在意吧。等到陳铖回來家,已經到了晚上,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蘇玚,就說,“以後莫要等我了。”

“是不是要打仗?”他真不想等,誰讓他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呢,規矩點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練兵是為了下次做準備。”陳铖接過春花遞來的黃米飯,見蘇玚在吃湯餅,“你是不是不習慣?”

“什麽?”蘇玚疑惑的擡起頭。

“飯!”陳铖看向自己的碗。

“不是,我沒有吃過這個。”這湯餅好像他那個地方片兒湯。只不過,味道遠遠差于以前吃的。

“你喜歡吃什麽就讓廚娘去買,或者讓管家去。”陳铖說着看向蘇玚,“太瘦了。”

“我身上都是精肉,沒有肥膘。”要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能有什麽讓他滿意的,那就這具身體了。有武藝不說,即便瘦也絕不弱。

陳揚看着一到家就沒完沒了的人,咳了一聲,“大哥,你不知道什麽叫食不言嗎。”

“又不是讓你說。”陳帆擡手在小弟腿下敲了一下,“大嫂,這邊雖然沒有都城繁華,但是,有好多東西是都城沒有的。”

“對,比如從西面傳來的葡萄,再過些天就可以吃到了。”說完陳铖才知自己多言,“你在王宮應該吃過了。”

“沒有。”看到陳家兄弟不好意思的樣子,蘇玚笑着說,“那是精貴的東西,國主不會記起我的。”他的确常常吃,原蘇玚卻從沒吃過。

“大嫂,你為什麽要叫國主?”陳帆好奇的看向蘇玚。低頭吃飯的陳揚顯然也想知道,耳朵都豎了起來。

“他是父嗎?”蘇玚只說這一句就不再開口了。

被這麽反問,陳家兄弟老實了。四人默默的吃過飯,各自散去。

陳铖看着身邊的人,“二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當了十多年的帝王,看人還是有點準頭的,只是看不清自己的手足而已。

“三弟那裏,公子你多擔待點。”說起這個,陳铖真心慚愧,“如果,有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教訓。”

“他又沒有惹到我,等犯到我手裏,本公子絕對讓他後悔來到世上!”

前一句說的陳铖松了一口氣,後一句說的陳铖的心一緊,“還習慣嗎?”

“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蘇玚詫異的看向陳铖,再苦的環境總比被囚禁要來的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柔在這裏只有一個用處,就是讓蘇玚乖乖的躺下。嘿嘿嘿.....

☆、6私扣

陳铖看着拎着水進來的陳一,便對蘇玚解釋,“這邊太過荒涼,有時候水都很少。”

“據說你在這邊待了五年。”蘇玚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在這裏住多久,見陳一把門關上,試探的問,“你有沒有鐘意的人?”

聽到這話,陳铖反射性的看向蘇玚,“沒有!”

“你說實話,如果有,你納進來,無論男女都成。”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這有什麽好遮掩的。想當年,他那後宮雖然沒有三千,但是,四妃八嫔一個不少。

陳铖不知道蘇玚是什麽意思,看到他的樣子很認真,想了一會兒,“沒有!”

“你放心,國主的旨意你不用管,如果有人敢來質問,本公子同他們說。反正,我那君父不會動我。”動了他,這個婚事就什麽意義都沒了。如今已經惹的天下人嗤笑,那昏君再也丢不起人了。

“你別亂想。”陳铖以為蘇玚擔憂,“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說完轉身去了裏間洗漱。

蘇玚打量着步履沉穩的人,有白柔,這個男人應該不好男色吧。

想到他有可能喜歡男人,蘇玚的心裏一咯噔,坐不住了,“陳铖,你喜歡男人?”

看到門簾被掀開,陳铖反射性的往水裏一坐,“我都說了,不會動你!”

“這和你喜歡男人沒有關系。”蘇玚悠悠的走到浴桶邊,低頭往水裏看了看,“不小啊。”

被誇贊陳铖自然是高興,可是,能不能別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我真的沒有鐘意的人!”

蘇玚看着急切反駁的人,好奇的問,“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麽叫喜歡?”

“知道!”比如,他想找一個像他娘一樣賢惠溫柔的妻子,他就看中了白柔,這不就是喜歡嗎。

“那你喜歡我嗎?”蘇玚真想看看這個威風八面的人變臉。

陳铖在熾熱的目光下不自在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接着忙說,“不是厭煩你!”

“瞧你急的。”不會還是個雛吧。

“那您能出去嗎?”陳铖看着木桶上的雙手,“我穿衣服。”

“都是男人,至于嗎?”蘇玚咂咂嘴,“你這還沒洗好吧。”随之就開始脫衣服。

“你,你幹嘛?!”陳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絲不挂的人,“等,等一下,我,我讓他們換水!”

“洗澡。”蘇玚擡腳踏了進去。木桶雖然不小,但是,容納兩個身過七尺的男人,浴桶裏的空間真的很小。

“這水都髒了。”陳铖說着就想把蘇玚拉出去,“你先等一下,行嗎?”

“不行,這麽涼的夜,想讓我生病就直說。”又見陳铖變臉,蘇玚心裏樂了,拽住他的胳膊,“給我搓背!”

看到手裏的浴巾,陳铖腦袋發漲,自記事以來,他就沒有幫人搓過背,“我去叫陳一!”

“陳铖,本公子現在是你夫人,你讓別人的男人看?”蘇玚趴在浴桶上,背對着陳铖悠悠的說,“本公子很樂意有人服侍。”

“那我去叫春花秋月!”

“這個可以。正好把我的生理需求解決了。”他有一個月沒有吃過肉了,三千嫔妃的男人真的很餓。

“你?”陳铖氣的又坐回了桶裏,“我的手勁可能會很大,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說。”

“知道了快點,本公子困了。”蘇玚擺擺手示意陳铖甭啰嗦。

面對着如玉般的肌膚,陳铖真的不敢使勁。誰知,還是把蘇玚的背給搓紅了。

“你沒吃飽嗎?”感覺到一雙大手在他身上磨蹭,蘇玚不耐的說,“用點勁!”

“都快破皮了。”

“沒事,就這個力道。”

陳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裏嘆了一口氣。這搓背的活,怎麽比上戰場還累。

“陳铖,你接到旨意的時候有沒有想反?”這一個月,他把此間的大概了解了一下。蘇煥王朝自國立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年了,如今的國主也就是他的便宜君父,剛當政的時候很像樣,大概五六年,就不成了。

此後,慢慢的變的好大喜功,開始寵信奸佞。唯有的五個兒子也不教育,每天只知道和妃嫔厮混,現在都可以說是荒淫無度。

之所以沒有亂,主要的原因,有護國将軍在。

陳铖見蘇玚老老實實的趴着,以為聽錯了。手一頓,開口說,“沒有!”

“能換個詞嗎?”問什麽都是沒有,他是怎麽把外敵趕回老家去的。

“你真想聽?”

“自我出了王宮,只是蘇家的兒孫,不再是那高臺上的親子。”想當他的君父,那昏庸無道的人真不夠格。

“國主讓你嫁給我,你有沒有反抗?”應該吧有,只要出了都城,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問鼎了。

“反抗?”原主真的反抗過,就是因為這樣,國主才派親兵鐵騎送他。“沒有反抗。我又不傻,不可能一輩子裝傻,如果一直待在王宮,早晚會露出馬腳。”

“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那些宮娥侍從都被吓的尿了。

“真聰明。”蘇玚轉過身,拍拍陳铖,讓他趴下,“那些奴才知道我應該是什麽樣的。”裝傻扮癡一個多月,他早就受夠了。“他們不走,不用幾天,國主就會接到消息。”

難怪拜堂之後他就變的正常了。“國主就沒讓你監視我?”

“我是傻子。知道什麽?”蘇玚輕笑了一聲,“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不是螞蚱!”

“你自然不是,你是猛虎啊。”讓整個朝堂的人都敬畏的将軍,“陳铖,咱們打個商量?”

“你說?”

“我現在是你的夫人,你給國主上奏的時候,寫一些我很聽話,讓他放心的話。以後,你想反了,本公子也站在你這邊。前提是,不準拿我祭旗。”

“你還沒說你要做什麽?”聽那意思,好像很簡單。可是,能忍了多年的人,有這麽純良嗎。

“反正你又不吃虧。”他不可能窩在內院裏。

“我想想。”陳铖拿掉肩上的手,用水沖一下身體,就出去了。還沒等蘇玚站起來,陳铖又回來了,“這是你的裏衣。”

“大将軍還蠻細心的。”蘇玚打着哈欠說,“去叫丫鬟,把我的頭發烘幹。”

“你等一下。”陳铖披上外衣去喊春花,回來就對蘇玚說,“改天再買兩個丫鬟。”

“你叫管家去買,這事我不熟練。”他們家可從來沒有買人之說。

“我忘了。”他是公子,再精明也不懂塵間事。“不過,你以後要學一些。”

“陳铖,你需要懂得打鐵嗎?”說着讓春花為他擦頭發。

“打鐵有匠人。”陳铖看了一眼矮榻上的人,“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見他一點就透,蘇玚笑了,如花般的燦爛閃的春花紅了臉。盯着蘇玚的陳铖自然看到了丫鬟的反應,心裏直嘆一聲妖孽。看來他要同陳伯好好說說買丫鬟的事,別哪天整出事來。

“你想不想随我去軍營?”陳铖問着話,側身讓蘇玚爬到床裏面。

“方便嗎?”他這身份可不太好。

“到地方,你別說話就沒事了。”軍營裏人多嘴雜,一旦蘇玚不傻的消息洩漏出去,那就是欺君之罪。

“裝傻我最熟練。”蘇玚正在自得,一低頭,看到陳铖褲子,呆了,“你的褲子怎麽是有裆的?”

陳铖見他疑惑,這才看到蘇玚兩腿間的東西,“自從上了戰場,就是這樣的,不然會不方便的。”

“我也要你這樣的。”

“讓秋月做,庫房裏有錦緞。”這等小事,陳铖自然不會在意,“聽管家說,你喜歡馬?”

“你的馬是什麽樣的?”關系到跑路的工具,蘇玚來了精神,也不再打哈欠了。

“我的是追風。”陳铖看到蘇玚的眼裏突然冒光,不好意思的說,“追風不會跟你的。”

“我又不要。”在戰場上,有一匹好馬,武将就多了一條命,“軍營裏有無主的馬嗎?”

“有,去年生下的小馬駒,是汗血寶馬。”還是以前俘虜的,誰也沒想到會是正宗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聽到這個名字,蘇玚一愣,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會有大宛國的寶馬。

陳铖只當蘇玚疑惑,“是兩年前捉到的,我私自扣下來了。”所以,王宮裏才沒人知道。

“你做的對。如果進獻給國主,說不定會被他烤了吃。”那昏君活吃猴腦的事都幹過,還真沒什麽是他做不來的。

沒想到會被理解,陳铖真的開心,“公子,如果你以後想要那個位子,我一定幫你。”雖然只是短短兩天的功夫,他敢用三十萬将士的性命起誓,這位上位,絕對會有一番作為。

“呃?”什麽跟什麽。好一會兒蘇玚才反應過來,“不用,你以後也別叫我公子了。怎麽說我都是你夫人。”說着往陳铖身上一趴,“大将軍,在房裏,你叫蘇玚就行了。”

“你起來。”見蘇玚的手不規矩的在自己身上亂摸,陳铖毛了,“快點休息,我明天還要出去!”

“每天穿幾十公斤的盔甲,不累嗎?”蘇玚可不會讓他回答,接着就說,“我幫你揉揉。”随之,手按住了陳铖的肩,叉腿跨坐在他的腰上。

“公子,你,你要做什麽?”清楚的感覺到腹部上的物件,陳铖真的無語了,“你別亂,亂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褲子無裆,那什麽,大将軍真的很方便滴....

☆、7裝備

蘇玚看着身下的人,笑嘻嘻的問,“我亂來,你又能怎麽着呢?”據說都城裏好多已有家世的男人結成兄弟,也就是兩個男人偶爾在一塊是不違人倫的。“老實回答,你們軍營有結成兄弟的嗎?”

不敢太用力掙脫,陳铖死心的說,“有!”

“多嗎?”

“多!”

“你呢?”

“沒有!”

“我還以為你回答有呢。”蘇玚撇撇嘴,見他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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