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優,好吃嗎?」

非常的好吃,宇文列星親自下廚做羹湯,晚上的晚餐時間,幾乎是快樂的吃飯時間。宇文列星穿上了一般人做菜會穿的圍裙,雖然那圍裙的顏色樸實無華,但是再怎麽看,都覺得他穿上它非常的怪異,甚至有一點點的……好笑。

宇文列星是看食譜做的,倒也做得有模有樣,而且他還不準冀世優到廚房來幫他,執意要自己炒菜。

最初那幾天,做出來的菜只能以恐怖形容,但是宇文列星惡補了一些美食節目跟專家的食譜之後,現在做出來的菜色可有模有樣了。

他的上菜不是只有簡單的兩盤菜,而是豐盛的五菜一湯。剛開始冀世優吓到了,這樣兩人怎麽可能吃得完,但是宇文列星一律不管,說要吃得營養才行,因為冀世優抱起來太瘦了。

這句抱起來太瘦,已經顯現他們晚上睡在一起的情況。宇文列星笑着端上了最後的湯品,炎炎的夏日,他煮了冬瓜排骨湯,清爽又可口,然後他就擠在他的身邊,飯添了一碗,但是飯上的菜堆得可以到天花板上去了。

「吃不完啦,我又不是豬。」

冀世優喃聲抱怨,宇文列星差點笑了出來。「你不是豬,要是有這麽可愛的豬,我要領一只回家養。」

冀世優瞪他一眼,宇文列星氣息轉急,碗放了下來,眼裏滿是欲火,瞬間讓冀世優一陣顫栗,因為宇文列星吻了他。

「在、在吃飯……」他抗議般的低語。

「別吃,我等不及了。」宇文列星一把抱起了他,往房間裏走。

「飯是你做的耶!」

「我不在乎,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在乎。」這代表吃飯的讨論到此為止了。

宇文列星懶得再說話,直接壓在他身上,大手已經撫上他雙腿間幽秘的部位。冀世優捉住身後的棉被,他的腰身已經軟麻,褲子被宇文列星給褪了下來,上衣也被他脫掉,整個人赤裸裸的躺在宇文列星的懷裏。

那一天過後,就像要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确的,宇文列星對他好得無以複加,他在床笫上熱情如火,在床下更是侍奉得他像王子一樣,好像要彌補他之前的虧欠,宇文列星疼寵他的程度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了。

「世優,我要走了。」

纏綿過後,已經晚了,宇文列星從不會留下來過夜,冀世優已經被他抱進浴室清洗過了,激愛過後的疲憊,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溫暖的指尖還在他的臉龐輕柔劃過,宇文列星低下頭在他唇上再偷一個吻,他有問過宇文列星為何就算已經晚了,他還是不肯住下來。

宇文列星的回答大部分都讓他能夠理解,「我剛接公司,其實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我得再回家看一下各部門的報告。」

「我走了。」

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響亮,剛才的睡意因此一掃而空。冀世優摸了摸床被旁的溫度,剛才宇文列星躺過的地方,體溫已經不再,唯一殘留下來,是他身體上的男性香味,淡淡柔柔的滲入他的鼻腔。

交往已經兩個月,身體的結合、心靈的交流,還有宇文列星的溫柔與笑語,那擊破了他的心防。夜深人靜時,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宇文列星不只是下廚做飯而已,仿佛知道現在冀世優對種花充滿了興趣,他買來一大把的鮮花,插在他們的床頭。

陽臺更是種滿了冀世優喜歡的花朵,宇文列星總是搶着去澆水,其中幾朵花已經盛放。走在冰涼的地板上,打開陽臺的落地窗門,幾朵植有香花的盆栽已經綻放,一股甜美悅人的香氣傳了過來。

冀世優剪下幾朵香花,在宇文列星未到辦公室前,放了幾朵在他桌上,雖然他跟宇文列星不在同一個樓層,也不在同個辦公室辦公,但是他相信他的心意,宇文列星會明白的。

這種甜蜜的交流,天真而純美,他希望這段感情能夠走得更久、更遠,希望宇文列星不要為了公事而搞壞自己的身體,更希望宇文列星不用像侍奉王子一樣的侍奉他,因為任何的愛情都是因為互相的敬愛而融合,而不是單只有誰疼寵誰而已。

他口頭上跟胡哥講他不離職了,原來要他再考慮的胡哥也高興得不得了,他照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他跟宇文列星在工作上,以職位及層級而言是見不到面的。這樣也好,冀世優無法把握自己如果看到宇文列星,會在胡哥面前也能裝得輕松自在嗎?

因為太沒有把握,怕會顯露出自己的感情,反而覺得見不到面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說謊瞞騙他尊敬、喜歡的朋友,倒是胡哥老是虧他。

「世優,最近氣色變得很好,是不是有什麽超級好事發生啊?例如采陰補陽之類的。」

胡哥故意開點小黃腔,讓冀世優笑了,他笑起來非常柔美而獨特,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以前胡哥就覺得冀世優有種安撫人心的特質,現在則是有一種将人卷入他柔和光芒的清澈感,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下,就會覺得心曠神怡,渾身舒服。

最搞笑的一點,還有很多客戶常常來電抱怨,抱怨的全是為何冀世優不常去他們的工廠或店裏,搞得胡哥笑稱這些客戶得了不見冀世優就焦慮的病。

不過說實在的,他其實也能理解這些客戶的心态,感覺冀世優比安眠藥之類的還要讓人心神寧靜。

魏珀婉也一臉哀怨的點頭,「是啊,胡哥,我跑去客戶那裏,客戶還很不客氣問我,世優怎麽沒去?他沒來,你也不用來了。」

她講得很哀怨,搞得大家哈哈大笑,冀世優也笑了,但是他客戶越來越多是真的,而且還有很多客戶再另外介紹客戶給他。

連魏珀婉也開他玩笑道:「世優,你如果去做傳銷、保險,還是牛郎的話,保證你一定數錢數到手軟。」

冀世優一律當成笑話聽過去,今天一個新的客戶,希望能詳細的了解他們的産品,他是由一個舊客戶介紹的,今天冀世優就先過去拜訪。

這個客戶好像在國外住久了,自謙中文說得不太好,但其實他說話聲調輕柔,國語也還算标準。

他說他五十多了,但是看起來卻像三十八、九歲的男人,年輕又有氣質,講話也很有條理,看起來飽讀詩書又很和藹。他自我介紹姓蕭,叫蕭中和。

「這個是你們公司的總經理吧?」

他指着一本商業雜志,雜志裏的相片正是被訪問的宇文列星,冀世優心口微微一熱,這張照片把宇文列星的帥氣跟英俊拍得非常有味道,這讓他想起昨夜宇文列星躺在他身邊的事。

「嗯,是我們公司的宇文總經理。」

「他好年輕,真的管理得了你們公司嗎?」

見客戶說話好像微微帶着憂慮,冀世優馬上翻出了幾張報告,「請放心,自從我們新的總經理上任後,我們公司的業績一直上升,而且以前舊客戶的回流率比非常高,還有很多新客戶是舊客戶介紹而來的,我們公司絕不會賣給你産品後,就忽然倒閉,以致售後服務發生問題。」

冀世優說着幾樣産品的優點,但是對方好像置若罔聞,但是提出的幾個問題也還算切中要點。

講了半小時後,有人來接這位客戶。那人走路有點跛,看得出是舊傷,但他身形高大,頭發半白,目光如鷹,冀世優在他陰影覆罩下,顯得有些不安。

蕭中和站起來才到這個人的肩膀而已,他推了他旁邊的人一把說:「你在吓誰?」

那男人嘴角不自然的揚起,兩人雙手很輕微的觸碰,從這個男人出現後,蕭中和身上的氣氛更柔和了,再等他們眼光互對時的某種甜蜜氛圍,冀世優霎時明白這兩個男人是對戀人,因為蕭中和輕輕一句話,讓這個男人立刻換了态度向他攀談。

「我們下次再談吧,Bob要去中醫推拿,我們再約時間談。」

冀世優從來沒見過年紀這麽大,卻還在一起的同性戀人,他望着他們的背影,一剎那間,幾乎可以看到自己五、六十歲後,跟宇文列星在一起的樣子。

豔羨的感情一下就湧了上來,他對蕭中和的印象很深。隔天,蕭中和打電話給他,跟他約時間見面,他立刻就空出了時間。

午後蕭中和穿着一席帶點古風的上衣,使他看起來非常的有氣質,他為了昨天的提早走道歉外,又開始聊天起來,這整個下午,沒有詢問任何有關産品的事,只是在聊他們公司的事情。

雖然好像沒有成交,但是冀世優跟他聊天卻非常愉快,他說他早年在臺灣工作,後來有事離開臺灣,跟朋友到國外生活。

「就是昨天那位朋友嗎?」冀世優問出後,也覺得後悔了,這畢竟是對方的私事,他不該問得那麽多。

蕭中和反倒笑起來。「你看出來了,嗯,就是跟他到國外去……」

眼光望向遠方,雖然沒有嘆氣,但是冀世優覺得他心裏或許正沉沉的嘆了口氣,好像往事有許多遺憾,讓他來不及改正,也來不及彌補。

「發生了很多事,我……真是個糟糕的男人,沒有勇氣抛棄既有,也沒有勇氣追求所愛,才會把事情越搞越糟,最後我傷了身邊的人。」

聽起來好似有些複雜,冀世優沒有作聲,蕭中和反倒沙啞的笑起來。「老頭子講老頭子的無聊話,你聽聽就算。你們宇文總經理本人看起來像照片一樣帥嗎?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吧。」

也許是蕭中和的感覺太和善了,也許是他自己與宇文列星已經前嫌盡釋,他脫口而出自己跟宇文列星曾是大學同學。

蕭中和連連的表示驚奇,冀世優說了更多宇文列星的好話,蕭中和很着迷的聽着,就像這些事對他而言都非常有趣。到了晚上,蕭中和說要請他吃飯,因為他讓他聽了這麽多有趣的八卦,冀世優這才臉紅起來。

自己不知道在搞什麽,把去花市買花時,宇文列星對魏珀婉的吸引力也說出來,說得天花亂墜,自己簡直是把宇文列星給捧上天去。

「不了,我要回去了。」

「沒關系,我還想聽你繼續說下去,老實說……」蕭中和臉皮微紅,大既也是冀世優身上有一種讓人放心的感受,所以他才說出來。「我是你們宇文總經理父執輩的人,小時候那孩子黏我黏得可緊,可是我到美國後,因為當時跟男人出走不是一件名譽的事情,跟家裏就斷了聯絡,好不容易回臺灣,卻是近鄉情怯,說要請你介紹産品,其實我只是想要聽聽列星的事情。」

這一段話說得吞吞吐吐,更顯得是事實,冀世優訝異得說不出來,但是他的确沒聽過宇文列星提過他父親那一輩的事情,隐約有聽他講過母親是個很嚴厲的人,但是從未講過他父親的事情。

「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蕭中和臉皮紅了,讓冀世優反倒不忍拒絕,一聽冀世優首肯,蕭中和顯得興高采烈,還打電話叫他的情人也過來用餐,怕中式餐廳冀世優覺得沒意思,還特地選了一家高檔的法式餐廳,讓冀世優難以推拒。

席間他問的全都是宇文列星的事,Bob在一旁吃飯,并不搭話,但是每次只要聽到感動處,蕭中和眼淚都快流下來的拍了Bob一下,「你聽到了沒,那孩子現在過得很好。」

Bob的表情淡淡的,回話也是冷靜的,「他不會過得不好的,阿珍會好好照顧他。」

「你講這是什麽話,好像你都不在乎一樣。」蕭中和難得的板起了臉。

Bob反倒更冷靜的道:「你少在乎一點。阿珍激動起來的時候,你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這話一說,蕭中和反而沉默了,他低頭不語,Bob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他們之間甜蜜卻又感傷的氣氛讓冀世優臉紅了。

他默默吃着東西,冀世優偷望了Bob一下.他一臉冷酷,好像對這些話都不想再聽下去,但是也似食不知味似的.只吃了幾口就停了。倒是蕭中和越問越多。好像有關于宇文列星的事他都想知道。

吃完飯已經晚了,冀世優回了家,他事先有打電話向字文列星說過他跟客戶吃飯。原本以為他不會來,想不到回來一開燈,宇文列星正坐在房子裏的沙發上,冀世優脫了鞋子的定到他身邊問.「怎麽不開燈,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

宇文列星的臉色一點也不像沒事,他臉色鐵青,一個人獨處在黑暗中,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心裏有事。

「到底怎麽了,」冀匹優語音放得更柔軟。

宇文列星依然是那一句話,「沒事。」

不想逼問他,因為宇文列星不想講的事,他無法逼他講出來,冀世優為了掃卻這種郁悶的空氣,還故作開朗道:「我今天遇見你一個長輩……」

他還未說完,宇文列星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他聲音恐怖至極,「哪一個長輩?我媽嗎?」

他神态之激動,讓冀世優被他吓到了,他口齒不清的搖頭說:「不是。是你一個父執輩,叫作蕭中和的。」

宇文列星全身好像被電了一下,臉色馬上變得青白,聲音也越來越不對勁,「我沒有這個長輩。」

「但是他說……」

「我說我沒有,你沒聽見嗎?」

他暴怒的口氣淩厲,冀世優已經許久沒聽過他用這種冷酷的語氣對他說話,他的心裏受傷了。但是他比以前更敢提出他自己的想法。

「你有必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嗎,蕭中和他好像很關心你,如果不是跟你有關系,怎麽可能會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宇文列星回得猖狂,「關心我?我有沒有聽錯,一個陌生人憑什麽關心我,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麽離開臺灣的?他勾引了別人的老公,然後是個跟男人跑了的賤貨,丢下一整個爛攤子,還有一堆見不得人的事情才走投無路離開的。」

他雖說他不識得蕭中和,但是從他憤怒的口氣跟回話,其實他知道蕭中和是誰。冀世優忽然了解了,為什麽他以前不識得的宇文列星這個人,也可以解釋以前他所有莫名其妙的行為。

為什麽宇文列星從未講過他的父親,為什麽明明自己喜歡,卻總是不肯承認,到現在幾乎同床共枕,宇文列星也從來沒有提過一個愛宇,只有說他會疼他、寵他他而已,他許下的誓言從來跟愛沒有開聯。

「你的父親是同性戀嗎?列星?」

宇文列星整個眼眸亮起,身體僵硬,不再說話。

他的沉默等于他的回答,冀世優哭了,他對宇文列星有許多的愛意,也知道宇文列星有多受他的吸引,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宇文列星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開,因為他不允許自己走上他父親的後路。

就是因為受他吸引,字文列星過濾他身邊所有的人事物,嫉妒任何可能眼他有交流的男人,卻又因為父親的關系,所以每次他都狠狠的推開他,将他傷得體無完膚。

「這一次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冀世優霎時全部都理解了。大學時,心魔發作,他使盡卑鄙手段的趕走他,卻因為對他仍有留戀,遺是監控着他的一切。到了他出社會,字文列星逐漸控制不了自己想跟他在一起的欲望,但是他何時會推開他,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宇文列星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下來。「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冀世優無力的坐在地板上,因為他終于理解到一件事情.不論他與宇文列星有多兩情相悅,他跟字文列星是不會長遠的,只要宇文列星不肯承認愛他,他們永遠不會有結局。

「你愛我嗎,列星?」

「別說傻話了!」宇文列星聲調粗啞.

「你有想過我們會在一起到老嗎?」

宇文列星連答都不想答,「這個有關系嗎?」

「為什麽你不明确的回答我?」他要的只是一句簡單的愛而已。

「你煩不煩!」

宇文列星大聲地咆哮起來,聲音不斷在房間內回蕩,他就像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也像江水洩洪一樣的滔滔不絕,所有暴怒的情緒忽然在今晚爆開來。

「我們能在一起多久不是我能控制的,既然你今天問我了,我就告訴你好了,只到今天了,明天我們兩個再也沒有關系了,你不許再剪香花放到我的辦公室裏,不許再到辦公室來見我,什麽都不許,我跟你明天再也沒有關系。」

冀世優雙唇發白顫抖,再怎麽想,也想不到答案竟然是今日,字文列星吼叫完後,忽然拉超起了他,重重吻他的唇,把他抵在沙發上,搓揉他股間的手勁粗蠻得令他發疼。他用力推他,宇文列星身體震動了一下,有繼續把另一只手伸入他的衣服內,狠狠的擰上他的乳頭。

他疼痛的叫了出來,猛力的推開寧文列星,宇文列星撞在沙發的另一角,黑發覆颉之下的雙眸,全都是走投無路,如困獸般的表情。

「你,都是你,我若沒有遇見你,我這一生就能平平順順的走下去!」

宇文列星的嘶吼像狂風暴雨般襲來,每一字句都強烈得恨着冀世優,但內蘊狂暴的感情,卻是癡戀着冀世優、不能自已。

「我恨你,冀世優,你讓我迷失自己應該走的道路,甚王覺得能夠這樣跟你過下去該有多好,忘了前車之鑒,忘了一切,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今晚我還是到你這裏來,就是為了要再見你一面……」

冀世優眼淚流了下來,他為了宇文列星掉了許多次的淚水,究竟哭了多少次,連自己都數不清。

他曾經氣自己被宇文列星欺騙,甚王遺覺得人生失去了意義,連笑也笑不出來,哭泣也難以流出眼淚,但是今天他的淚水是為了宇文列星流的,他從來不知道宇文列星竟這般在乎他,而他卻造成宇文列星這麽大的痛苦。

「列星!」

他緊緊的摟抱住宇文列星,宇文列星兇狠的推開他,像困獸之鬥般的張牙舞爪。

「你這笨蛋,幾句甜言蜜語就讓你上當了,連在床上也直接張開了雙腿,其實我只是大學時代玩不過瘾,所以才又找上你,現在游戲已經結束.看你要滾去加拿大、美國遺是非洲都随便你,我早就玩膩你了。」

他罵得越難聽,冀世優就哭得越兇,因為字文列星臉孔肌肉扭曲,好像在強迫自己說出更難聽的話,最好把他越推越遠,讓自己永遠都不會有留戀的機會。

「夠了,別再說了,我們就這樣散了吧。」

再也看不下去宇文列星撕心裂肺般的表情,冀世優主動的提出分手。宇文列星終于住了口,但他表情一片茫然,轉身離開時的背影,彷佛被黑暗所吞噬,如此茫然、無望。

冀世優張開口要喚他。那話卻是噎在喉中無法吐出,反倒是悲傷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宇文列星仿佛感知他的心情,他轉了回來,扶起他,霸道的占據他的唇舌之後,他就走了。

第二天冀世優看報才知道,字文列星跟一個財團的千金相親,兩人郎才女貌十分匹配,冀世優癡癡的看着報紙的圖片,在那張相片裏宇文列星是笑的,但是他笑的樣子跟他們相處時完全不同,他笑得很公式化,仿佛連這場相親也是一場應酬而已。

這就是原本宇文列星該定向的道路,大財團的王子,跟另一個財團裏的小公主結婚生子,然後共同經營兩方的利益,擴展更大的事業版圖。

冀世優黯然神傷。宇文列星原本也認為自己會一直平順的朝這條人生的康莊大道走去,但是他在大學時認識了他,兩個人打從心底互相吸引着對方。宇文列星不敢承認這段感情,他也在宇文列星的傷害下黯然離去。

兩個人漸行漸遠,只是字文列星的目光從來沒從他身上移開過,而他也一直還愛着字文列星,兩人若是真正在一起會有多美好。然而對他們兩個而言,都是他們難以達成的幻夢。

宇文列星想要嘗受那樣的甜蜜感覺,而他也難以抗拒彼此問的吸引力,于是兩人半同居在一起,只是美好永遠是轉瞬即逝,人生的抉擇才是他們該面對的真相。

「世優,你的氣色很差呢。」

胡哥一進辦公室就對他這麽說。他哭腫了雙眼,就算冰敷過,也難以掩飾他腫脹的眼皮,他提起了公文包,借口說要出外拜訪客戶,因為再留在辦公室,每個人都會開始猜測他怎麽會腫了雙眼。

他跑了幾個地方,卻滿眼的茫然,回到家去,宇文列星已經不在了,靜寂的室內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宇文列星未曾在這裏留下任何東西,衣櫃裏沒有他的襯衫,碗櫃裏将就用的部是冀世優的東西,他沒有在這裏留下蛛絲馬跡,仿佛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裏跟冀世優過上多久的日子。

原本應該要恨他竟然心機居然這麽深沉,但是冀世優卻無法恨他一絲一毫。

這段日子,宇文列星的确給了他夢般的日子,他寵他、疼他,将他當成掌中的寶貝,宇文列星曾說過這段日子會讓他過得像在天堂般一樣快樂。

他并沒有說謊,他盡其所能的與他一起編織兩人在一起時甜美的美夢。

只不過夢醒了,他們都該回到真實的世界之中,宇文列星依然是大財團王子的身分,而他則只是這個財團下名不見經傳的小業務而已。

拉開了陽臺的落地窗,一陣陣濃烈的花香味道傳了過來,他蹲下來,将頭埋進雙腿間,讓濃郁的花香療愈着他此刻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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