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開

這一天,天氣有些陰沉,大草原是很少下雨的,陰天倒是常有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一夜我都沒有睡好,再加上早上太陽也不是很積極,弄的我心情也不是很好。

為大白準備的食物,昨天已經弄好了,叼着一大塊便順着長走的路跑向營帳。

好濃的血腥味,剛剛接近營帳便聞到了裏面的味道,還好,除了大白沒有別人。

我利索的鑽了進去,一擡眼,看到了渾身鮮血的大白。

我急忙跑了過去,嗚咽着拱着他。

大白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我有了一絲溫暖。

我很想問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他卻聽不懂我的犬吠,所以只能低聲的嗚咽着舔着他的鼻頭。

大白費勁的動了動身體,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卻知道這樣子對他不好,我急忙把食物放到了他的面前,他現在必須補充體力。

大白也明白,所以費力的吃起肉食來。連帶着肉食外面的草藥也吃了進去。

我圍着大白仔細的觀察,這是被皮鞭打的,我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麽突然開始打起大白來。

正想着,忽然聞到了人類的味道,我急忙湊到了大白的眼前,把他正在吃的食物搶走,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這次的離開,讓我憂心忡忡,大白的情況不好,我怕他會撐不住。

我幾次三番冒險接近營帳,一直等到下午那個人類才出去,我随後急忙鑽了進去,大白還是和我走的時候一樣,還好,那個人沒有更加傷害大白。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四五天,每次大白剛剛有些起色,就被那個人類再次打傷。

我有些疑惑,這種感覺好像是專門針對我來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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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白受到的折磨,我漸漸的抓住了這個人類的規律,每四五天他便鞭打大白一次,然後就會對他不聞不問。看來他是對大白能夠這麽久不進食卻還能活下來産生了疑惑,可是卻抓不住我,所以才采取了這個方法。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我是人的話,也許我還有辦法從他手裏把大白救出去,無論是用那些沒有的知識去換還是去偷他的鑰匙,可惜我只是一只狗。

從蘇醒到現在,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變成一個人。

趴在營地的外圍,我現在有些退卻了,作為一頭獅子,大白無疑是厲害而成功的,但是作為一個獅群的獅王,他的統治壽命大約只有4年,更新換代是必須的。

即使大白與衆不同,但是到現在為止,他至少已經成為三年的獅王了,也就是說他獅王的命運将要結束,而一只雄獅,當他失去了獅王的資格以後,等待他的除了死亡沒有別的。

也許,也許成為那個人類馴養的獅子會更好?

腦中天使和惡魔的聲音在不停的争吵,讓我靜不下心來。最終,我決定去問問大白。

今天人類不在,幾次運送讓大白吃完以後,我趴到了大白的面前,舔了舔他的鼻頭。

大白睜開眼睛看着我,仿佛他知道我要做什麽似的。

我低聲犬吠,其實沒有任何意思,因為我也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麽。

可是大白卻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眼神特別平靜,甚至還帶着笑意。

他用鼻子拱拱我,舔了舔我的耳朵。

好癢,我抖了抖耳朵。

舔了舔我的眼睛。

我閉上眼睛拱了拱他。

舔了舔我的下巴,舒順了一下我的狗毛。

我享受的閉上眼睛,貓科動物果然是最會整理毛發的動物。

最後舔了舔我的鼻頭。

雖然我們這段時間很友好,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做這麽親密的舉動,雖然開始的時候讓我有些不自在,但是後來卻享受了起來,等到大白停止以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白并不明白我的窘相,他勉強自己站了起來,用鼻子推着我向那個我總鑽進來的地方。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我離開,讓我再也不要回來。

我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看着他平靜而堅定的眼睛,鼻頭一酸。

我從未哭過,我一直是一個狗,所以沒有什麽能讓我流淚的。

大白湊上前,伸出舌頭舔掉了我未掉下的淚水,再次用身體推着我。

人類的聲音已經靠近,我不得不轉身離開。

回過頭,大白還是那樣堅挺的站着,他想要留給我一個獅王的身影,他是一個獅王,一頭披靡草原的獅王!

這一刻我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生為獅王,永不低頭!

轉過頭迅速離開,淚水只能流到肚子裏,這一次別離,也許是永不相見。

我瘋狂的奔跑,以後我又是獨自一只狗了,和從前一樣,獨自流浪,獨自療傷。

再也沒有動物來和我争搶食物了,再也沒有動物能和我互舔毛皮,再也沒有動物能讓我為他勞心勞肺……

我還有大哥,還有小白……

小白不會知道他的爸爸是誰,小白會把我當成他的爸爸,小白不會知道他爸爸的死是因為這個冒牌爸爸的懦弱和退卻……

南方草原的風帶着幹熱和血腥,偌大的草原大白只不過是其中一頭雄獅,我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只野狗,可是為什麽我卻如此割舍不下呢?

……

多倫多最近非常煩躁,本來他的計劃進行的好好的,他可以感受到随着他對白獅的折磨,那個神秘的小動物已經要亂了章法,甚至好幾次他都能感覺到他和小動物是前後腳離開和進入營帳。

他派人埋伏已經知道了小動物應該是犬類的一種,狼還是狗?

本來軍營這種枯燥的地方讓他有了這種娛樂是很好的調劑,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那只小動物竟然沒有來,而這只白獅竟然真的開始絕食,放棄了生命。

多倫多拿着皮鞭,狠狠的抽打着白獅,要麽服從、要麽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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