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嗯?”聽到這裏,賽大風奇怪道,“我們幫主是被羅門武館害死的。我們兄弟替幫主報仇的時候無意中撞破了他們人□□易的地點,趁機大鬧一通放跑了被關押起來的人……莫非你們兩個也在其中?”
“啊!”餘九娘和阿讓驚呼,随即驚喜道,“原來是放了我們的是恩人你。”
三方一對,都不敢相信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存在。
賽大風帶人一鬧給了餘九娘和阿讓逃跑的機會,而燕士奇的出現則讓兩人免于被抓回去再次落入絕望中的命運。
接着燕士奇因為迷路和賽大風不打不相識,又成了大風幫和九娘阿讓絕境逆轉的一線生機。
然而羅門武館勢力極大,其主人羅闫晖號稱“閻羅王”,是青州城數一數二的武者,僅靠燕士奇一人真的能夠扭轉乾坤嗎?
賽大風瞅了一圈衆人,摸着下巴:“原來我們三方都掌握着羅門武館的罪證啊。這下好了,除了大風幫,你們兩個、還有你們三個,加上這只狗都是羅闫晖要弄死的目标咯。”
“你高興個屁!”阿黃看賽大風不爽極了,“現在怎麽不叫燕大哥頭兒了?馬屁精!”
賽大風惡心巴拉的眨眨眼:“我就是馬屁精啊。”
阿黃目瞪口呆:“你、你……你要不要臉啊!哪兒有人說自己是馬屁精的?!”他震驚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賽大風一點不在意,大風幫的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神色麻木。
餘九娘和阿讓無言的看着這幫不在狀态的人。
“糟了!”初五想到一件事情,臉色難看,“羅門的那幾個人之前見過燕老大和我們,就算一時沒認出來,事後一定會想起來的。他們會不會殺回來?”
賽大風:“那就得看頭兒能不能幹掉他們了。”
“怎麽幹掉?”阿黃傻乎乎的問。
“當然是……”賽大風在脖子上比劃一道,“全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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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臉色發青:“燕大哥才不會殺人。”他想到燕士奇那張兇神惡煞的“惡霸臉”,越說越弱氣。
“那就糟了。”賽大風神色嚴肅,語氣随便,“我們還是先逃吧。小的們收拾家當,我們今晚就撤。”
“好嘞!”周圍的乞丐……不,大風幫好漢們紛紛散開跑回去收拾東西,竟然真的打算丢下這座院子跑路。
不屬于大風幫的四個少年有點茫然無措。
餘九娘腦袋湊到阿讓身邊,沒主意的問:“阿讓我們怎麽辦?也逃嗎?”
“能往哪兒逃啊。”阿讓很沮喪,“青州城待不下去,三羊縣回不得,這年月外頭到處都是兵匪,在外面亂跑一個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
餘九娘氣悶:“天大地大就沒容得下我們兩個的地方嗎?”
阿黃眼睛發亮:“你們可以跟着我們回燕寨村啊!我們那兒還算太平,有房子住也有田種,還有姥姥護着我們村子!回去的路上也不用擔心,老大可厲害了,有他在什麽強盜土匪都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初五也連連點頭,極力邀請:“對的對的,燕寨村是個好地方,你們跟我們回去吧,大夥人可好了,姥姥一定會喜歡你們的。”
聽得餘九娘和阿讓心動不已,兩個小孩兒彼此看了看,決定了。
“那我們就去燕寨村!”
“啊啊太好了!”阿黃高興極了,總算不用跟那群小屁孩一起玩了,這下子除了初五又多了兩個同齡人,有伴兒啦!
賽大風看着他們幾個小孩子熱熱鬧鬧的讨論,輕飄飄的問了句:“要是燕頭兒回不來呢?羅門武館的那群人都佩着精鋼打造的好刀,我記得頭兒只有一根燒火棍做武器吧?唉,莫非我們大風幫的幫主之位被詛咒了嗎?怎麽做幫主的一個個都如此命運坎坷呀——!!!”
他的尾音驟然拔高,變成一聲驚恐的尖叫。
眼睛冒着森然幽光的高大暗影不知何時将其整個籠罩,身上冒出的煞氣和黑暗之力甚至讓人産生了一種周圍空間都被扭曲的驚悚錯覺。
賽大風的尖叫打開了名為“恐懼”的開關,另外四個小孩兒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再被眼前陰暗的影子一吓,一個個都跟着哇啊啊啊的大叫……五個人彼此驚吓,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裏奪路狂奔。
燕士奇緊繃着的冷峻面龐上,緩緩露出一個滿意的、惡劣的表情。
被他拎着的狗子:“……”
魔鬼。
“誰命運坎坷?”燕士奇把癱在地上的賽大風拎起來問。
賽大風掐着嗓音慫兮兮的說:“我~”
“那就好好鍛煉身體拼盡全力和命運抗争。”燕士奇嚴正聲明,“明天開始我要對你們所有人進行特訓。現在,都回去睡覺。”
特訓啥?
“不用逃了?”阿黃問。
“對啊。”初五連忙告訴燕士奇,“燕老大,剛剛來鬧的那夥人跟咱們打跑的人販子是一夥的,他們一定會回來報複的。”
賽大風被燕士奇拎着,沒骨頭似的軟成一灘,聞言立刻擡起頭來,睜着雙真誠無辜的清澈眼睛對初五說:“傻小子,頭兒都回來了必然是已經把他們幹掉了,我就說咱們頭兒英勇無匹功夫蓋世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舉起一只手,眼睛閃亮亮滿是崇拜的仰視青年,殷勤地自薦,
“讓我來給您處理屍體,您在哪兒殺的人吶?”
燕士奇盯着這張無論什麽表情總透着賤氣的臉,啪的一下,把另一只手拎着的狗子,肚皮朝外吧唧到這人臉上。
狗子下意識抱着突然怼過來的腦袋,一呆,随後勃然大怒,四條腿兒撲騰着踩着身下年輕人的臉和腦袋站起來,然後一通狂暴奶狗王八拳洩憤。
賽大風突然落地,被熱乎乎的毛肚皮糊了一臉,還沒反應過來便迎來了四只肉墊狂風暴雨式的亂踩,身體重心不穩向後仰倒,後腦勺duang的磕到了地上。
腦袋下是松軟的泥土,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懵,臉疼的很。
燕士奇順手把沖過來想幹架的狗子拎起來塞衣服裏,這霸道的疼愛方式令狗子窒息暈眩不能反抗,蹬蹬後腿,發現絕無可能掙脫,狗臉滿是絕望的認命了。
“沒有屍體。”燕士奇語氣深長悠遠,低沉的嗓音平緩冷靜的陳述,“生命平等,任何人包括我都沒有随意收割的資格,所以我只是揍服他們而已。”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最沒信服力好麽。
見過他揍人是什麽可怕模樣的衆人表情一言難盡。
燕士奇惱怒:“看什麽看,老子說的是真心話!都睡覺去,明天一早起來鍛煉身體!”
“真的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嗎?”
“誰敢來我就讓他下地獄!”青年神色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某個不要命的吐槽:“剛剛還一副普度衆生的口氣說生命平等來着。”
燕士奇吼:“你們想死嗎!!!”
吓得衆人鳥獸散,賽大風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小的們,家當放回去,不跑了!”
辛辛苦苦剛把東西收拾好的幫衆們:“……”
只能哼哧哼哧把東西放回去。
到了後半夜,大夥在賽大風和幫衆們的安排下總算都安頓了下來。
大風幫號稱乞丐大風幫,窮是理所當然的,院子小房間少,床鋪也不夠多,體弱的年齡小的先分了房間床鋪,其他人就不夠了。
後來還是燕士奇佯做外出,把空間小木屋的被褥搬出來,剩下的一幫子男人才打了地鋪擠着睡下。
燕士奇從前獨來獨往,無論在末世還是軍中都沒在乎過錢這玩意兒,最近卻多次因為囊中羞澀陷入困境。
抱着洗幹淨的獨角大王躺在床上的時候,燕士奇難得發自心底的生出了賺錢的欲望,真切的體會到了一點點“發家致富”必要性和緊迫感。
但是除了種田還能幹點什麽營生呢?再說不管做什麽營生都得有啓動資金是不,他哪兒來的錢。
忽然想到羅門武館。
燕士奇眼睛一點一點的亮了,哦,啓動資金有了。
正所謂,有什麽樣的狗子就有什麽樣的主人啊。
剛吃了一波黑的獨角大王:“……Zzzzz”
燕士奇比所有人都早醒了一個時辰。
深藍色的天幕上只有一彎細細的月牙,萬籁俱寂,位置偏僻遠的大風幫更顯得寂靜。
燕士奇睜開眼睛,抓着陷在黑甜睡夢中的狗子進了空間木屋。
幾天沒上角鬥場打架,怪想大怪物的。
鑒于每次打架衣服都會報廢,再多的衣服也不夠消耗的,于是燕士奇想了個絕妙的辦法。
“大王醒了!一天之計在于晨,讓我們兄弟一起在戰鬥中變強吧!”青年中氣十足戰意滿滿的聲音不停地在狗子耳邊騷擾。
奶狗暴躁地用爪子捂着腦袋下決心裝死不搭理,誰知青年喪心病狂到一定程度,竟然抓着奶狗小又可憐的身軀狂搖。
“吼!!!!”獨角大王爆發了,肉滾滾的小身體炮彈似的怼到那魔頭的臉上狂撓。
“不錯很精神嘛!”滿臉血印子的青年腦門上蹦出一根根忍耐的青筋,故作大度的擺出不予計較的姿态。
然而他要是照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表情多扭曲了,距離化身殘暴野獸只有一線之隔……
不,其實已經進化成暴龍獸了。
“一起下地獄吧,大王。”
脫光衣服的青年一手煞氣沖天的黑刀,一手狂暴化的奶狗,硬生生的穿過門外的屏障,被傳送到了森林中央的角鬥場。
嗯,的确沒有比脫光更能保護衣服的好辦法了。
不過今天角鬥場的情況有些奇怪。
燕士奇的老對頭,那只奇形怪狀的大怪物竟然沒有一見到他就沖上來虐打,而是肚皮朝天的躺在角鬥場的東南角,發出呼呼呼的氣聲。
等半天沒等來挨揍的獨角大王忍不住睜開眼睛,瞧見這一幕後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濕漉漉的小鼻子動了動。
咦?
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