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天上亮,地上黑,春季夜晚空氣中還冒着絲絲寒氣,冰冷仿佛把光也阻隔了似的,皇宮各處張燈結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只有通往靈珩殿道路特別安靜如常,夜晚的道路籠罩在黑茫茫之中,一片寧靜。
前面一士仆掌燈,照亮了曲曲折折的小路,輕盈的花瓣被風吹落,打落在肩膀之上,四周黯淡寂靜,寂寞感也随之奔湧而來。
走直靈珩殿前,白玄就讓士仆自個回去休息,他提着燈籠,推看房門,缭繞的熏香氣息立馬撲鼻而來,清冷流光透進窗棂灑射進來,打散在胡色桃木樁上,留下一抹厚重和素潔的雅韻。
昏暗的亮光照亮了房屋,也照亮了趴在桌上之人,倒映出他的人影。
一襲火袍,一瀑布似黑發散落垂下,輕風輕搖,半趴着似在打盹的人似乎被開門聲吵醒了,慵懶的低咛一聲,擡起頭,伸出手遮擋住刺眼的光芒,半眯着眼簾,看向來人。
白玄呆愣着看着自己房內多出的一人,遲遲不語。
“你回來啦,”即墨宴無視白玄呆滞,打着哈欠說道。
白玄愣愣的點頭,随後,走上桌前,點上紅豔的燭光,光芒蹬亮了房內,驅走了黑暗,兩人黑眸中倒映着徐徐燃燒的燭光。
白玄轉頭吹滅燈籠內的火燭,然後扭頭看向即墨宴,純粹的瞳眸倒映着一片火紅,白玄開口問道:“你剛才是真的睡着了嗎?”
即墨宴微怔,随後紅唇勾起肆意的微笑,直視着白玄問道:“你怎麽不問我這麽晚了來你房間幹嘛?”
白玄懵了一下,随後挪開眼睛,輕聲說道:“忘記了。”
即墨宴姿态慵懶的單手側着下巴,看着白玄,說道:“我一直在等你,所以我是真的睡着了。”
白玄點點頭,轉頭看向即墨,疑惑問道:“那你怎麽不去床上睡?”
“想睡就睡,坐在這裏一樣能睡。”
白玄點頭,又問道:“那你這麽晚了來這裏幹什麽?”
即墨宴呵呵一笑,說:“我來是給你送吃的啊,”即墨宴邊說邊端起手中盤子遞給白玄,即墨宴眼波流轉,狹長眼睛勾起一絲魅惑,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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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瓷盤中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糕點,白玄睫毛不着痕跡的輕顫一下,睜眼,清澈透明的瞳孔倒映着即墨宴,白玄如花瓣般透着淡淡色澤的唇瓣勾起,含笑,輕聲說了句:“謝謝。”
白玄黑瞳似水,純淨、透明,輕微一抹笑顏就能化解人們心中那些不堪的罪戾、肮髒。
即墨宴深邃的眼眸濃深處晃動着那純粹的笑容,即墨宴微眯眼邪魅異常的說道:“我沒地方住了。”
白玄剛吃下一口清甜爽口得糕點,就聽到即墨宴的話,擡眸看着即墨宴,問道:“你不是東暮皇帝的客人嗎?應該有地方住啊?”
即墨宴點頭,無賴的說道:“可是你這裏安靜啊,我喜歡這裏,我就住這間了。”
白玄微皺眉,看着即墨宴已經走到自己床榻前,不脫衣服就倒床埋頭大睡,白玄咬咬粉唇,無奈的說:“好吧,你就住下吧。”
回答白玄的是即墨宴的呼嚕聲。
白玄抿唇一笑,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晶糕點,愣愣的出神,心想,從何時起我也不曾記得我自己是會餓的,白玄苦笑一下,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味着,豆泥和糯米的甜膩味道刺激着他,那股綿綿清香,多麽讓人眷戀不舍,真容易讓人上瘾啊。
白玄黑亮的眼睛透着晶瑩,蒼白皮膚在燭光照耀下透着一股沉韻,看着床榻上的紅衣男子,心中感嘆着想到,如果他不是有目的的接近,那該有多好。
清晨,
即墨宴睜開眼眸,漆黑的瞳孔瞬間微眯清醒過來,靜水黑雙瞳打量了四周,起身就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白玄,烏墨淩亂的青絲披散在胸前,睡相沉穩香甜,唇似三月桃花,粉嫩微張。
即墨宴掃視了一眼白玄,紅唇一勾,邪肆一笑,雙手慢慢地伸向白玄。
白玄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簾露出溫潤透明的黑眸,透着幾分迷茫,他迷迷糊糊轉動腦袋,就看見身着寬松豔紅長袍的即墨宴,趴在他自己的身畔,擺弄着他的手腕。
白玄清醒了過來,撐起身,問道:“在幹嘛?”
即墨宴轉頭看了一眼白玄後,指指白玄左手腕,說:“只是送你個禮物,謝謝你這幾天的收留。”
白玄摩擦一下眼睛,擡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鮮紅地紅繩捆綁在手腕上,單調、廉價,白玄伸手撫摸了一下紅繩,微微地上面像是飄蕩着些許幽蘭香,白玄擡眸直勾勾的看着即墨宴。
即墨宴充滿侵略的邪氣眼眸微笑的看着白玄,問道:“不喜歡?”
“不,”白玄果斷的說道,他從來沒有收到過別人送得禮物,這是第一次。
即墨宴低眉看了一眼,那鮮紅地紅繩,這是他來東暮皇宮的路上随意買得,即墨宴擡眼說道:“下次如果有機會,再送你別的。”
“好,”白玄輕笑,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打在白玄眉梢、唇角和臉龐,白衣男子變的那麽美,像冬天晶瑩剔透的白雪般,似乎只要到了早晨,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就會立刻消融、消失。
即墨宴漆黑的瞳孔一縮,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抓住白玄,即墨宴看着疑惑的清澈眼眸,一滞,随後,即墨宴不由自主的說道:“招財辟邪,永遠都給我戴着。”
白玄一愣,然後輕點頭答應道:“好。”
即墨宴性感的紅唇勾起,慵懶的說道:“我肚子餓了,去拿吃的給我吧。”
白玄連忙起床穿鞋,匆忙的跑去廚房拿早飯給即墨宴。
清晨的空氣是那麽清新,隐約可聞遙遠傳來的花香,東暮皇帝黎蒼明的降誕宴過後,各諸國的使臣也陸續回國,可即墨宴依舊賴在靈珩殿不走,白玄每天好吃好喝得供應着他。
即墨宴沒有對白玄說明自己來意,白玄也很有默契的沒有詢問即墨宴的任何事情,兩人安安靜靜的相處,互不探究對方。
白玄卻不知,一根普通廉價的細紅色繩戴,只是從一只手轉移到另一只手,卻捆綁住了他的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小花打滾~
捂臉,十一期間看樣子是完結不了了,大家表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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